第2章 真花瓶假花瓶
參加完典禮回到家,陳舒望把自己重重的扔在床上,躺的跟條死魚,一臉呆滞,處于放空狀态。
趴了一會,調整好情緒去浴室放熱水準備泡腳,穿了一天高跟鞋,腳後跟都快麻的沒知覺了。
過了一會,禾姐來了電話。
陳舒望看了一眼,心虛的接起電話:“禾姐。”
禾姐心情不錯,開口便說:“舒望,你明天的話題有了。”
她摸不準禾姐是真高興還是假高興,苦笑:“……禾姐,你別取笑我了。”
有話題是好,可別是驚心動魄的話題,會出人命啊。
“你不用太擔心,你和陸轶的吻戲是他還沒火起來之前,媒體和粉絲不會拿你做文章,估計明天這個話題一上去,大家也就當個普通新聞看看,但對于你來講是個好機會,這次你撿了大便宜。”
陳舒望一陣犯懵,被禾姐一提點,忽然頓悟。
這就是她們十八線女藝人的日常憂慮,一怕,怕沒曝光率出不了名。二怕,因為炒作把自己炒糊了,三怕,怕被潛!
禾姐也不再打擾她,問了最後一件事:“你明天有沒有事?”
陳舒望想了想:“白天去捐一下錢,之後就沒什麽事了。”
“那好,明天晚上你跟我去參加一個聚會,我給你介紹幾個人認識。”
“那個,禾姐……”
她還沒把話說出去,禾姐那頭自己把電話挂了。
又是聚會,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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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能就是殺出娛樂圈的必經之路,只有在這個圈內多露面,接下來的各種角色別人才能想到你。
在你還沒火之前,是沒有人會管你有沒有實力,只要臉蛋好身材棒,嘴甜一點就有可能被相中,這樣的入門其實算低了,競争是有多大可想而知。
你想火就得跟着前輩的路走,但是想歸想,做起來可沒有那麽容易。
——
早上被鬧鈴吵醒,陳舒望在被子裏滾了幾圈,腦子放空十秒,折騰着起來。
上次被禾姐逼着參加過一個慈善活動,說是慈善其實也是半真半假,有的是真心關心慈善,也有的是來洗白自己,剩下的就是來湊個數。
她這個半路出家只能算給活動湊個數,但她看到那些孩子天真無邪的笑容确實被真心實意的感染,所以這兩年內陸陸續續在給偏遠地區的孩子捐款,捐的也不多,她的錢還沒有到随意能揮霍的資本。
從櫃子裏挑了套運動裝,穿了雙運動鞋,打算借着晨跑運動去郵局。
她剛在郵局填完名字,簡加喜的電話就過來了。
她的語氣好像剛從地獄裏解放出來:“殺千刀的,我剛完結一本書,閉關了整整三個月真是累癱我也。”
簡加喜是她關系最好的朋友,職業是個作家,在一個人氣很高的網站寫文,出版了幾本小說,混的還算不錯。
至少看着是不錯,也就是看着不錯,寫文經常日夜颠倒,因為幾千字而會選擇不吃不喝,形容走火入魔也不為過。
陳舒望嘆口氣道:“我可沒錢請你吃飯了。”
簡加喜問:“你在幹什麽?”
“做好事。”
“你又在捐錢了?總共捐了多少了?”
“加上這次差不多有兩萬兩千多吧。”
簡加喜突然在電話裏笑起來,取笑道:“你确定你是在捐錢而不是在罵人?”
陳舒望呵了一聲,這件事她是當正事:“我确定!”
“行吧,你陳舒望大好人,我簡加喜就是一俗人,讓我捐款簡直割我血肉。”
“對了,你這次拿了什麽獎?”
陳舒望走進早餐店買了杯豆漿,推門出去:“最佳女配獎。”
“名氣會高麽?”
“多多少少總有點用處。”
想要一步登天,除非有人捧你,可世上哪有這麽好的事。
簡加喜呼嚕呼嚕發出吃面的聲音,哎哎哎了半天,啧了一聲說:“真想你快點火,這樣我就有一個巨星朋友了,出去臉上都倍兒光彩。”
陳舒望聽了不禁說道:“那麻煩你這個大爺趕緊發大財來捧我,要不然我怎麽當上巨星。”
不想成為巨星的明星,不是好明星。
簡加喜在電話裏咯咯的笑起來:“你好不要臉。”
陳舒望:“……”
——
晚上的聚會在某家會館裏,聽說是包了頂級豪華廳,少算都能容納幾百號人,也不知道是誰氣派這麽大,算上酒水,也算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今晚,陳舒望穿了件白色的蕾絲衣裙,胸口微透,腰身纖細,露出光滑細膩的大腿,銀色高跟鞋把腿修的又長又細,棕色的長發從耳朵勾過,露出精致的臉龐。
蕾絲配高跟,就像男人配煙,風情。
禾姐已經在門口等着,陳舒望走過去,禾姐挽住了她的手。
禾姐把她從上到下觀賞了一遍,最後滿意的點點頭:“這次穿的性感,前凸後翹,保證能迷死一大幫男人。”
陳舒望并不想迷死男人,只想有個戲能演,這樣才能離夢想更近一步。
但是到了這種地方,還是要時時刻刻在別人面前保持美麗和性感。
禾姐帶過不少藝人,很多都是因為結婚退出了娛樂圈,陳舒望覺得自己論起實力真是差了一大截,想不通當初禾姐怎麽會選了自己。
但是這兩年和禾姐相處下來,她是真學到了東西。
禾姐不緊不慢的給她提供情報:“這次來的人來頭都不小,我剛才大致去看了一下,投資人都有好幾個,幾個大導演,制片人也都在,你待會多去敬敬酒,說點好話拍點馬屁,讓人把你這張臉記住了,我們今晚就這麽一個目的。”
她既然今晚來參加這種聚會就已經妥協,但是每遇到這種事,她喜歡含蓄的在問一下:“待會我要是看到他們腿上的女人,我還跑過去獻酒,這不是得罪人麽?”
姜還是老的辣,禾姐見慣了大風大浪說:“沒事,今晚場合特殊,誰放得開,誰就有黃金檔的電視演,你要是聰明點,接下來你自己打算,底線在哪你就做到哪。”
野心大的,喜歡坐人腿上就坐上腿上,願意在人懷裏就在人懷裏,沒野心,只能敬酒說好話了。
陳舒望咬咬牙,狠心道:“好,今晚我豁出去了,我一定說好話甜死他們。”
簡加喜好歹也是作家,和作家在一起總能熏陶學到東西,比如說甜話可能就是其中一種。
聚會的場面極其奢華,高檔紅酒,法式香煙,進口水果,就連裏面逢場作戲的女人還有外國人,穿禮服沒有貼乳貼,走起路來十分性感。
她讓自己鎮定下來,但腳後跟還是軟了一下,好在禾姐在後面推了一把。
陳舒望露出欲哭無淚的表情,想要臨陣脫逃,背上的肉卻被禾姐扭了兩把:“穩住我的小姑奶奶!”
此時此刻,已經上了戰場。
陳舒望回頭憋屈的看了禾姐一樣,轉頭,已是另一番迷人的表情,嘴角露出纖柔的笑,眼裏耀眼生輝,白色的蕾絲襯得她皮膚像是平滑的牛乳,細腿踩着高跟鞋,走的也頗有風情。
女人很神奇,在臺下也許會緊張的像小醜,但是一上臺,所有的潛能都會被激發出來,耀眼的像夜間的螢火蟲。
十厘米的銀色細高跟穿梭在人群中,細腿之下,是一雙雙锃亮的皮鞋,沒有半分猶豫,最終來到了人多的區域。
酒紅色的沙發上已然坐滿了人,導演,制片人,大咖,個個談吐不凡,西裝革履,人面獸心,呃不,風趣幽默。
坐在對面的鄧導就是她第一部戲的導演,身高不高,四十一歲,人稱鄧嬷嬷,對演技有極高的要求,從不讓演員用替身,所以,每部戲都很火。
憑借她被禾姐多次熏陶,第一目标就是鄧導了,希望借着上部戲的交情,能和他聊個幾句。
在調整好标準笑容之後,拿起酒臺上的兩杯紅酒走了過去,“鄧導,好久不見。”
鄧導算不上一個名副其實的君子,更準确的說,現在的男人多半都是僞君子,但是有一點,鄧導的夫人背景很大,所以至少在女人方面,他不敢亂來。
鄧導看到她馬上露出笑容:“哎呀,是舒望啊,是許久不見了。”
她把紅酒遞給他,笑着打趣說:“鄧導,我聽說風雲變票房和口碑今年一直穩居第一,上映幾天排片量和上座率全線飄紅,首日票房就突破一億,實打實創造了玄幻劇的奇跡,恭喜鄧總正式打入電影市場,我敬你一杯。
說完,陳舒服一口幹了杯中的紅酒。
鄧導也是個傳統男人,自然喜歡聽一下好話,特別是他最沾沾自喜的領域中的成就。
他接過紅酒,喝了兩口,笑眯眯的說:“我下次還有個新電影要開拍,正好有一個女三的角色适合你,你可不要嫌棄啊。”
陳舒望輕輕推了推鄧導的肩膀,動作很輕柔,一臉真誠般的榮幸:“哪敢兒,鄧導您的戲讓我演路人甲我也願意啊。”
有時候聚會也是演戲的一部分,眉眼神情,嘴角笑容,甚至肢體動作,都是門有學問的戲。
今晚這麽多人,鄧導的剛說的話是怎麽也賴不掉的,如果他真有新電影,總有個角色可以拿下來。
陳舒望笑嘻嘻地朝遠處的禾姐比了個V的手勢,心裏的壓力終于降了點。
聚會上也有不少臉熟的明星,因為裏面禁止帶手機,相機,任何傳播工具,所以大家都很放心,行為舉止也都放的很開,就像遠處穿紅裙的徐清,紅裙是紗質的,幾乎透視,紅唇一笑,妖豔非凡。
她旁邊坐着的是常瑞的老板,倆個人眉開眼笑,身體貼的很緊,暗底下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還有穿藍色露肩的名模潇曉,整個胸都快從薄薄的布料中掉出來,巴不得在場的男人都盯着她的胸看。
陳舒望看着潇曉的尺寸,舉起手在空氣中比了比,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心想,模特的身材果然是屬妖精的。
另一邊,周霁被幾個大導演敬了杯酒,喝酒的動作和表情都異常有風度,放下酒杯無意的轉頭,看到了一個畫面。
就在陳舒望比動作時,周霁正端詳着她,從她的臉,到她的胸,再到她筆直纖細的長腿,視線直接神态自在,眼底掠過心無雜念的情緒。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她剛才驚人的動作,漫不經心的又瞥了一眼,好看的眉眼微動,真是個有趣的……他停頓一下,輕輕吐出兩個字。
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