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回信,(3)
鬟們就吓壞了……
“啊……”
驚恐刺耳的尖叫聲,從閣樓上傳來。經驗豐富的侍衛見狀,立刻明白出事了。
毫不遲疑,侍衛借着樓梯飛快爬了上去,沖進去一看,侍衛們皆傻眼了!
長公主,她,她……
全身赤果,呈大字型被人吊在床前,全身各處暴露。
長公主身上布滿青紫,卻不會讓人覺得猙獰,反倒有一種淩掠的美感。
侍衛們都是久經戰鬥的人,他們知道長公主身上的傷看着吓人,可并沒有傷筋動骨,只要養個十天半個月就能消,最最嚴重是長公主的腰肢往下……
那慘狀,無法用言語描述。
侍衛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畫面,一時間不由得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抓起床上的被子裹住長公主,同時将長公主解救下來。
長公主雖然被虐得很慘,可卻沒有生命危險,侍衛見長公主氣息平穩,讓丫鬟給長公主略作收拾,便準備把長公主帶回宮,只是……
丫鬟在清理時,發現長公主的傷,她們無法清理,需要大夫來處理。
“套上衣服,把人帶回宮裏再說。”哪怕長公主是有名的蕩婦,可侍衛仍舊不敢碰長公主。
人,就這麽被帶進宮,昏迷不醒的長公主自然無法去見皇上,只能回自己的宮殿。
侍衛回去複命,可長公主的傷實在難以啓齒,侍衛也不知如何說,只能吱吱唔唔的含糊帶過,可皇上是那麽好糊弄的嗎?
侍衛說不清楚,皇上便招來長公主身邊的下人,還有為她醫治的太醫。
這一問,皇上怒火中燒。
醜聞,絕對是皇室的醜聞!
可這還是最讓皇上憤怒的,最讓皇上憤怒的是,探子急急進宮,奉上一張畫,說是今天上午,在京中迅速流傳開的長公主豔照!
畫的正是長公主被人吊起淩虐的畫面,而長公主臉上的表情不是痛苦,而是嬌媚的享受。
“呲啦……”皇上當即将畫像撕了個粉碎,“這些畫還有多少?是怎麽傳播出來的?”
“很多,至少有上千張。和上次一樣,在鬧市大街、青樓酒館散播,許多人都看到了。”探子低着頭,根本不敢看皇上。
這手法……
皇上不用想也知道了。
“蕭天耀,你……狠!”皇上氣得一捶桌子,上好的金絲楠木桌一動不動,皇上的手卻出血了。
“皇上息怒!”探子重重磕頭,很快地上就積起一灘血。
“這是皇室之恥,你要朕如何息怒?”皇上只覺得自己的頭,一陣陣的疼,視線也變得模糊。
“屬下該死,請皇上保重龍體。”探子眼淚和血糊了一臉,看上去十分駭人。
可皇上此時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耳朵嗡嗡作響,什麽也聽不見……
“皇上,皇上……”探子還在底下嚷着,皇上很想叫他住嘴,可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咚……”皇上的身子搖晃了兩下,咚的一聲栽倒在地。
“來人呀,來人呀,皇上暈倒了。”探子快吓瘋了,忙上前護住皇上。
皇上暈倒,皇宮一團亂,這個時候也沒人去管林初九了。
蘇茶在蕭王府,收到這個消息,唇角的笑容怎麽也抑制不住,“哈哈哈…天耀,王妃和你還真是天生一對,你們兩個都是氣死人不償命的主,皇上這次可真是面子裏子都丢光了。”
蘇茶越想越覺得蕭天耀神了,居然早早的就布下這麽一顆棋子。
當然,他們家王妃也是夠神的,居然能想出豔照的招,簡直是太太太——無恥了。
不過,他喜歡。
蘇茶迫不及待的磨墨給蕭天耀寫信。
這麽漂亮的反擊,說什麽也要讓蕭天耀分享一下。
信寫好,蘇茶立刻封裝好,準備讓人送出去,可就在他準備開口時,突然想起天耀寫了封信給王妃,他還沒來得及轉交。到時候王妃看到信,肯定要給天耀回信,他還是等着一起給天耀回信好了。
麻醉藥起效了,林初九動手前,又一次将手術器具檢查一遍,再三确定沒有問題後,這才拿起手術刀上前。
看着躺在手術臺上,一動不動,面容平靜的孟修遠,林初九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給自己鼓氣道:“林初九,你可以的!”
睜開眼,略有一絲妩媚的大眼,此時只有堅定與自信,臉上的表情也一瞬間的收了起來,俊美的五觀沒有一絲表情,冷靜得可怕。
此時,站在手術臺前的林初九,不是那個被困在蕭王府,沒有自由的蕭王妃,而是在M國有醫學天才之稱外科神手!
這世間,沒有能難得倒她的手術!
拿起手術筆,林初九精準的在孟修遠的脖子上,劃上一道手術線。放下筆,握着手術刀,沒有一絲遲疑,林初九沿着手術線,在孟修遠的脖子上,開了一個五寸長的手術刀口。
外翻,止血……尋找瘤塊所在。
林初九一個人,在靜寂的手術屋裏,有條不紊的進行手術操作,每一步都精準到可怕,整個過程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全身心的投入到手術中,将外界的一切全部阻隔在腦海和視線外了。
自信,嚴謹,認真!
這就是手術時的林初九,站在手術臺前的林初九,身上就好像有一層光暈萦繞,耀眼的讓人移不開眼。
一身血衣的魔君重樓,站在窗外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将氣息放得更弱,就像是怕驚攏到屋中的人一般。
雙腳似有意識,不受控制的上前,靠近,靠得更近一些……
重樓沒有壓抑心中所想,按自己的心意走到窗邊,站在林初九的對面,只要林初九一擡頭就能看到他,可是……
沒有,林初九一次也沒有擡頭,她無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手上時不時就交換着奇怪的東西,在孟修遠頸脖間戳了戳去,就好像全世界,只有那個拇指大的傷口,才能吸引林初九的視線與注意力。
這個女人,簡直目中無人!
虧他聽到她出事的消息,特意趕過來,沒想到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眼中根本沒有他……
372圍住,重回舞臺
372圍住,重回舞臺
重樓說得沒有錯,此刻林初九眼中确實沒有他,林初九的眼中只有孟修遠脖子上那道傷。
在醫院,哪怕是一場再小的手術,也會配備手術助理,林初九只需要主刀就可,可現在呢?
她只有一個人,她一個人要負責整臺手術,連個給她遞工具的人都沒有。這樣的情況下,她根本不敢分神,哪怕片刻的分神也不敢。
林初九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道小小的刀口上。在喉嚨側而開了一個口子後,止血鉗與手術刀,在林初九手中來回游走,動作說不上非常快,可卻極其利落,沒有一絲滞澀。
脖子上的刀口往外翻,重樓看到林初九用一把小鉗子,将刀口上的皮肉拉開,然後又飛快的換了一把小號的刀子。
刀子在裏面輕輕一動,到底割到了什麽重樓也看不見,只知道林初九雙手齊動,動作越來越快,桌上一排排的刀子,林初九沒有回頭看,卻能準确的拿到自己想要的工具。
重樓一直隐在暗處,他清楚地看到林初九,為了熟悉這些刀具的位置,花了多少心力。
這個女人總是這樣,要麽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
“噗……”不知林初九碰到哪裏,血從孟修遠的頸脖處噴了出來,濺在林初九的臉和衣服上。
重樓心一驚,手不由自主往前伸,想要幫幫林初九,可是……
完全不需要!
林初九完全不需要他的幫助!
血一直往外噴,可林初九卻沒有一絲驚慌,她淡定自若的拿着一塊白布條,壓在孟修遠的脖子上,等到血流的速度減緩後,林初九将染血的布丢在一旁,繼續手上未完的工作。
林初九用小鉗子,從傷口裏夾出一個小肉瘤,将其固定在一側,然後再次拿起手術刀,将肉瘤上那層薄膜剝離……
很細致精密的活,重樓自信自己做不到,可是林初九做到了,薄到透明的薄膜被林初九完美的剝離下來,沒有損傷一分。
剝離薄膜後,林初九才将肉瘤的部分切除下來。
肉瘤切除後,血又一次往外噴,這一次比之前更多,汩汩直流。不過重樓這一次卻一點也不擔心,他相信林初九早有準備。
沒有讓重樓久等,林初九很快就将血止住,同時利落的給孟修遠上藥,縫合,輸液,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看上去很快,可整臺手術不包括麻醉的時間,林初九卻忙了兩個時辰,她整整兩個時辰站在手術臺前,雙手一刻也沒有停。
輸液瓶挂好後,重樓明顯能看到林初九松了口氣。知道林初九放松下來了,重樓沒有再久呆,如同鬼魅一般,輕輕一閃人就從窗前消失了。
林初九完全沒有發現,在此之有一個人一直站在她窗口,将她的動作盡收眼底。
給孟修遠挂上輸液瓶後,林初九又一次給孟修遠做檢查,确定孟修遠只是身體虛弱,沒有生命危險,林初九就不打算給他輸血了。
一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另一則是她一時半刻,找不到合适的血庫,要輸血也沒有庫存的血可以給她用。
好吧,林初九承認自己還是有那麽一點私心的,失血過多的孟修遠,必然需要更多的時間才能恢複,可在他的傷勢沒有無全恢複前,孟家一定會保護她,不會讓她死于莫名的意外。
原諒她的自私,她畢竟不是聖母,實在沒有聖母那般舍己為人情操。
輸液的時間很漫長,林初九利用這個時間,将不必要的東西全部收了起來,用過的手術刀拆開,刀柄消毒,刀片則不能再用了。
染血的繃帶和醫療垃圾全部放在專門的盒子裏,可以再次使用的東西,則全部放回醫生系統。
林初九只做過半年的手術助理,很長時間沒有收拾過手術房了,這次一個人将手術房清理幹淨,還真是把她累得不行。
做了兩個時辰的手術,又收拾了半天,,林初九滿頭大汗,此刻她無比希望屋內有把椅子,可以讓她坐着休息,可是……
沒有!
屋內除了手術臺外,根本沒有可以坐的地方,林初九只能靠着牆休息,等輸液結束。
昨晚一夜未睡,今天又是這麽高強度的工作,林初九此時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看了一眼剛換上了輸液瓶,林初九估計了一下時間,決定先休息一下。
作為經常加班的外科醫生,林初九練就了随時都能休息的習慣,雙手環抱,直接倚牆而睡,然後……真得睡着了!
不過,因為心裏惦記輸液的事,林初九睡得并不安穩,隔個三五分鐘就要醒來,看了一眼輸液瓶,确定還沒有輸完,又繼續睡。
如此反複,看得暗處的重樓心疼不已,可他卻幫不上忙,或者說此時的他,不宜在這裏現身。
在林初九來來回回醒了四五次後,輸液瓶裏終于沒有剩下多少液體了,林初九沒有再睡,在自己的胳膊上捏了一把,好讓自己精神一些。
上前,站在孟修遠的床前,等到最後悔一滴藥輸完,林初九拔出針管,将輸液瓶收了起來。
手術臺四個腳是活動的,只要将上面的栓子取下來,就能推着走,只是現在的林初九着實沒有那個力氣,只得尋人來幫忙。
“吱呀……”手術室的門打開,在外等候的孟先生一個機靈,快步走到林初九面前,一改平日的沉穩,急切的道:“蕭王妃,我兒子他怎麽樣了?”
“孟先生不必擔心,孟公子無誤,醫治的過程非常順利,只是孟公子失血過多,身體有些虛,現在還沒有醒來。”林初九的聲音清冷如舊,完全聽不出一絲倦意,就好像在手術房裏,困得睜不開眼的女人不是她一般。
孟先生連連點頭,又道:“他的聲音呢?能說話了嗎?”
“能的,半個月後,傷口就差能愈合,到時候孟公子可以發出聲音,但說話還要再等等,等傷口徹底好了再說。”林初九側身讓孟先生進來,“孟先生進來看看,正好我也要找你幫忙。”
孟先生沒有客氣,大步走了進去,看到躺在手術臺上,一身是血的孟修遠,孟先生眼中閃過一抹心疼,可當他看到一旁盤子裏的肉瘤,這分心疼又被激動取代了……
肉瘤取了出來,他的兒子就能說話了。孟家最優秀的大少爺,也能回到屬于他的舞臺,他的兒子絕不輸給本家任何人。
孟先生只是想想,就激動不已,可就在此時,皇宮的侍衛化暗為明,以扇形的攻勢,将小木屋圍住……
?作者題外話】:寫了兩章,手術過程寫得太多,不滿意又删了……所以,這一章晚了點。
373越獄,本王妃有逃嗎?
373越獄,本王妃有逃嗎?
林初九還沒來得及,交待孟先生注意事項,就見侍衛緊急來報,“王妃,皇宮侍衛說王妃你越獄,要捉拿王妃回宮。”
“越獄?”林初九聽到這話,不置可否一笑,“皇宮的侍衛來得還真是時候。”正好在她做完手術便出現,要說這是巧合,林初九是怎麽也不會信的。
“王妃,屬下護你離開京城。”離開京城去找蕭天耀,有蕭王護着,便是皇上也奈何不了。
“離開京城?事情還沒有嚴重到那個地步。”和侍衛的緊張不安相反,林初九臉色平靜,似不将皇宮侍衛和皇上的命令看在眼裏。
孟先生不知林初九是不是有準備,猶豫了一下還是主動說道:“蕭王妃,我文昌孟家在四國還有一點面子,不如我進宮一趟,向皇上說明此事?”
孟先生一點也不想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可誰叫他兒子的病還需要林初九醫治,他怎麽也不能坐視不理。
“多謝孟先生的好意,不必了,這件事我自會解決。”好鋼要用在好刃上,孟家的面子可不能用在這個地方,她還指望借孟家當保護傘呢。
此話正合孟先生的意,孟先生不再堅持,只道:“蕭王妃有什麽需要我孟家做的,盡管開口。”他相信林初九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麽樣的要求該提,什麽樣的要求不該提。
“好,如果真有麻煩,我必不會客氣。”林初九沒有再拒絕,應下孟先生的話後,又轉頭對侍衛道:“外面的人,可有代表身份的東西?他們不會只有這一句話吧?”
“這……屬下出去查看。”侍衛傻了眼。
皇上的人都表明了身份,還需要什麽代表身份的東西?
“去吧,先不要動手,問清楚了再做打算。”林初九一派從容,連帶的侍衛也跟着冷靜了下來。
打發了侍衛,林初九像是什麽事也沒有發生,對孟先生交待如何照顧孟修遠。
“今天到明天不要給他喂吃食。放心,孟公子雖然會餓,可并不會餓出病來。”她給孟修遠輸了葡萄糖和營養液,足夠支撐兩天一夜。
“明天過後,只能給他吃流質食物,不宜太燙。這七天最好少動,尤其是傷口一定要保護好,絕不能沾到水和髒東西,尤其是要保證不讓傷口裂開。”林初九一一交待傷口的忌諱與重要事項,孟先生連連點頭,怕自己忘掉,還特意讓人拿筆記下。
林初九交待完,末又了補了一句:“如果沒有太大的意外,我三天後會來給孟公子做檢查,這幾天就辛苦孟先生了,我留下來的藥,你一定要按時喂給孟公子吃。”林初九開了一些消炎的藥,就是怕孟修遠的傷口發炎。”
“多謝蕭王妃,我記下了。”孟先生面上不顯,心裏卻是翻江倒海一般。
三天就能從宮裏出來,蕭王妃這是太自信,還是太狂妄?
沒有別的事,林初九示意孟先生找人幫忙,把孟修遠推出去,可還沒有動,侍衛又再次出現,這一次帶來了林初九要的答案。
“沒有。此次圍攻我們的侍衛,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同時也沒有穿官服。”侍衛不知這有什麽用,只知林初九要,他們查便是。
“是嗎?”林初九勾唇一笑,邁步走出手術房,孟先生看了一眼什麽也沒有說。
小木屋外,蕭王府的人與皇宮侍衛泾渭分明,一人占據一邊,誰也不讓誰,直到林初九出現,這才打破雙方的對峙。
“蕭王妃,你終于肯出來了。越獄逃跑是大罪,你現在跟我們回去,還能少受一點罪。”皇宮的侍衛正對門而站,林初九一出來他們就發現了。
聽到對方的叫叫嚷聲,蕭王府的人才知林初九出來了,紛紛收起手上的動作,扭頭看向林初九,恭敬的道:“王妃。”
“免禮。”林初九上前,步伐不變,走到王府的侍衛中間,停下來道:“不知幾位圍住在小的木屋,有何意?”
“蕭王妃,別裝傻了。”皇宮的侍衛聽到林初九這話,着實是愣了一下。
他們想了無數種可能,獨獨沒有想到林初九會裝傻,簡直太無恥了。
“裝傻?裝什麽傻,你們說你們是皇上派來的人,證據呢?什麽都拿不出來,我憑什麽相信你們是皇上的人?”林初九聲音不高,可氣勢十足,還真蠻能唬人的,皇宮的侍衛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蕭王妃,這世間沒有人敢冒充皇上的人。”除非他活得不耐煩。
“你說我就信?萬一你們是北歷的奸細,要捉我威脅王爺呢?”林初九後退一步,将自己置于安全之地,不等皇宮侍衛反應過來,林初九右手一揚,“動手,殺了他們!”
下令時,沒有一絲猶豫,果斷的讓人害怕。屋頂上的重樓一怔,呼吸不由得加重。
他一直以為,林初九悲天憫人,聰明有餘果斷不足,今天才知他錯了,林初九這個女兒足夠狠辣。
數十人說殺就殺!
林初九一聲令下,蕭王府的侍衛便毫不猶豫的上前,倒是皇上派來的侍衛沒有想到,林初九會下令殺他們,一時間不由得怔住了,等到他們回過神時,已讓蕭王府的侍衛搶得了先機。
雙方交手,片刻便是血肉橫飛,林初九只看一眼,便轉身往屋內走,同時将門關上,“一個不留,記住,我要他們立刻斷氣。”
“啪……”門關上,木質的木板将可能的求救信號全部屏蔽在外。
沒錯,林初九退回來,并不是因為她害怕見血,而是她不想被醫生系統強制去救皇上派來的侍衛。
前一秒下令殺人,下一刻卻跑去救人,不知情的人會以為她神經病了。
“這又是怎麽回事?”林初九匆忙回屋的動作,旁人沒有看到,重樓卻是看得清清楚楚,他完全搞不懂林初九這是怎麽了?
要說她膽小,重樓是不信的,可要不是膽小,林初九急着進屋又是怎麽回事?
“啪……”重樓一個失手,屋頂傳來瓦片破碎的聲音,林初九臉色一變,靠着牆道:“什麽人?出來!”
374威脅,先回府
374威脅,先回府
重樓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被一個完全沒有武功的女人發現蹤跡……
這絕對是恥辱!
重樓的臉色很不好看,好在他臉上有一張猙獰的鬼面,是以他就是再生氣,旁人也看不出來,至少林初九就看不出來。
看到重樓從樓頂飛身落下,林初九皺了皺眉:“魔君重樓?”
“怎麽?見到本尊很意外?”重樓上前,血紅的衣袍随之翻滾,如同翻湧的血海,讓人無法忽視。
林初九放松戒備,老實的點頭:“是挺意外的,你怎麽在這裏?”
她不認為,蕭天耀會請這麽牛逼的人,一直在暗中保護她,真要是這樣的話,昨天在宮裏她就不會輕易被侍衛關進大牢。
“本座路過,你信嗎?”除此之外,重樓找不到第二個說詞。
“信。”林初九點頭,完全沒有去懷疑,或者說懷疑也沒有必要,她不認為重樓會刻意盯着她,只要不是刻意盯上她,重樓為什麽出現在這裏,對她來說都不重要。
“這也信?你是有多蠢?你的腦子是長得好看的嗎?”重樓不客氣的訓斥道,更不客氣的是,他擡手在林初九腦袋上敲了一記,“別人說什麽你就信什麽,你這是有多不長腦?”
“嘶……”林初九痛呼一聲,揉了揉被重樓敲過的地方,側走一步拉開兩人距離,“不是路過,那魔君大人為什麽會在這裏?”
重樓拿出一塊血色的帕子,将手擦拭幹淨,慢條斯理的道:“本座路過,你以為本座會騙你?”
神經病!
林初九磨牙,克制自己翻白眼的沖動,皮笑肉不笑的道:“魔君大人既是路過,要不要喝杯水再走?”看到重樓曾救過她一次的份上,她不計較他的神經病。
“算你還有良心。”重樓反客為主,朝室內走去。
林初九只得跟進去,吩咐下人端來一杯清水,并特意指明杯子要用新的,盡量不要用手碰。
魔君重樓有嚴重的潔癖,表現得很明顯,林初九就是想要裝作不知也不行。
聽到林初九的吩咐,重樓明顯心情很好,“有心了。”
林初九笑了一聲沒有回答,心中卻暗道:你都表現得那麽明顯了,我能當作沒有看到嗎?
茶水來了,下人根本不敢用手碰,連同托盤一起放在桌上,重樓滿意的點頭,随手端起杯子,不緊不慢的喝着,動作優雅至極,比起皇家子弟更有氣派。
一杯茶飲盡,重樓随手将杯子丢出去,只聽見“啪”的一聲,白玉的杯子瞬間碎成粉末。
這男人——好強的獨占欲。
林初九莫明的一寒,心裏有股不好的預感……
“喝了你的茶,本座便幫一次。”重樓雙腿交疊,這麽不雅的動作,由他做出來卻是那麽的理所當然,“本座送你回大牢如何?”
重樓說的送,自然是不驚動任何人,把林初九帶進大牢,讓皇上明知林初九逃走過,也拿她沒有辦法。
“魔君的好意我心領,”林初九淡淡拒絕,重樓不滿的道:“你殺了皇上派來的人,你要怎麽進宮?”
“當然是走進去,我要進宮還有人會攔嗎?”皇上這會巴不得她自投羅網。
“走進宮?你就不怕皇上治你的罪?”林初九哪來的自信,認為皇上不會動她?
孟家嗎?
孟家會幫林初九,可前提是不損及孟家的利益,孟家絕不會為了林初九與皇上扛上。
林初九嘲諷一笑,“皇上要治我什麽罪?下毒害七皇子?我有證據可以證明,下毒的另有其人。”
林初九雖不知重樓是敵是友,可被蕭天耀請來救她,總不會出賣蕭天耀。“至于他們口中的越獄?”
林初九笑了,語氣輕快的道:“我有越獄嗎?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昨晚大公主派女官去大牢羞辱我,今天早上又讓女官把我帶出宮,欲置我于死地,幸虧我命大跑了出來。”
林初九一臉正經的說着胡話,那模樣說不出來的可愛。當然,在重樓眼中是可愛,在皇上眼中就是可惡了。
林初九一番話,就把責任全推了,可明知她說的是假的,卻也奈何不了她。
林初九能拿出證據,證明下毒害七皇子的人不是她,皇上還能治她罪不成,至于越獄?
林初九一口咬定,她是被大公主的人帶出來的,誰能證明不是呢?
大公主此時正昏迷不醒,就是醒來了短時間內也無臉見人,至于林初九帶出來的女官?
人死了便沒有對證!
林初九再怎麽樣,也是蕭王妃,此事捅到人前,皇上不僅不能治林初九的罪,還要安撫林初九。
“不錯,腦子轉得很快。”重樓唇角輕揚,眼含笑意的道。
“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林初九并沒有被誇獎的喜悅。
想到在宮裏被冤枉的事,林初九就笑不出來。
明眼人都知道她是被冤枉的,可就因為七皇子出事,所以她即使是救人的那個,可依舊洗不清嫌疑。
重樓确定林初九有章法,便沒有再強求,只留下一句“有事,去魔宮找本座”人便消失了。而他走後沒有多久,蕭王府的侍衛,就将皇上派來的人都解決了。
“王妃,接下來我們要怎麽辦?”侍衛一身是血的進來報告,林初九想也不想就道:“把人埋了,然後送我回京。”
“是。”侍衛立刻下去安排,兩刻鐘後一切準備就續。
林初九與孟先生辭別,坐着馬車按原路返回城中。剛一入城,就遇到了皇上派來的禁軍。
在城內,皇上倒是客氣,并沒有強行緝拿,而是有禮的“請”林初九進宮。
“正好我要進宮告禦狀,只是此刻衣衫不整,不宜面君,容我換件衣服再進宮!”林初九坐在馬車裏,連面都不曾露。
“蕭王妃,皇上請你立刻進宮,不可耽擱。”侍衛不依不饒的擋住林初九的去路,再三要求林初九立即進宮,林初九冷哼一聲,聲音隔着車門傳了出來,“好,我現在就下馬車,讓全城百姓看一看,長公主是如何欺辱一品親王妃的!”
林初九這是威脅,要放在平時禁軍肯定不會理會,可此刻禁軍卻不得不多想。
禁軍雖然憋屈,可怕林初九真往大公主身上潑髒水,只得咬牙将道讓了出來,“我等失禮,請蕭王妃恕罪,蕭王妃,請!”
375高興,不給看
375高興,不給看
林初九要先回一趟蕭王府,并不是故意為難禁軍,更不是為了讓皇上看到她的強勢,她是真得需要親自回去拿證據,同時還要換上親王妃正服進宮。
蘇茶手中有證據可以證明,下毒害七皇子的另有其人,可證據只有一份。林初九現在被皇上的人盯上了,要是派人将證據送給林初九,難保不會中途被人截走,安全起見蘇茶希望林初九能回一趟蕭王府。
林初九沒有意見,她本身也要回蕭王府,換上王妃正服,好進宮告狀。
禁軍怕林初九耍花招,一路護送林初九到蕭王府。京中的百姓見到禁軍開道,一個個吓得紛紛避開,不敢與之争道。
馬車走後,路人又好奇發生了什麽事,不時的問向身邊的人,只是這事知情的人不敢說,不知情的人也只能胡亂猜測。
馬車一路駛進蕭王府,看到這一幕的百姓認為這是皇上看重蕭王,連帶的也重視蕭王妃。
可在朝為官的人卻知道,皇上這次氣得不行,蕭王妃怕是讨不到好,可是他們卻不敢落井下石,更不敢圍觀此事,稍微有腦子的人都知道,蕭王妃不好惹。
看禁軍的架勢,再聯想到早上四處散播的大公主豔照,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蕭王妃絕對是一個狠人,她用的招數比蕭王還要下三濫,真得不敢得罪她呀!
崔家收到消息,回頭就将此事隐晦的透露給福安公主知曉,暗暗警告她別去惹林初九。別看林初九年紀輕,經事少,可看她下手的狠辣程度,就知她不是一個善的,真要惹急了她,倒黴的肯定不是崔家而是福安公主。
“好狠的女人。”福安公主同情大公主的遭遇,同時亦慶幸林初九沒有用這招對付她,不然……
她怕是活不了。
外面傳得沸沸揚揚,可這些都與林初九無關,在下人的服侍下,林初九慢悠悠的泡了個澡,在下人的服侍下,将王妃正服一層層穿好,再加上配飾……
林初九覺得自己這一身,至少有十斤重,穿着這一身正裝,走路絕對快不起來,要不雍容華貴都不行。
“王妃,請……”下人收拾好一切,這才迎着林初九往外走。
林初九出了門卻沒有急着去前院,而是拐到書房,蘇茶在那裏等她……
禁軍進入蕭王府後,立刻被蕭王府的侍衛攔下,一行人只能在前院等候,眼見着一個時辰過去,也不見林初九出來,禁軍越發的擔心,同時暗自後悔自己應下的太快了。
要是蕭王妃借機遁走,逃到邊境找蕭王,他們要怎麽辦?
書房內,蘇茶等得快不耐煩了,嘴裏一直在嘀咕:女人裝扮起來就是煩人,一個時辰也不見出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林初九跑了呢,可是……
看到一身正裝,逆光走進來的林初九,蘇茶那點不耐煩瞬間被驚豔取代了。
蘇茶不是第一次看正裝的林初九,可每一次他都覺得驚豔,讓人移不開眼。
逆光而行的林初九,全身都籠罩在一片金光中,頭上的發飾閃閃發亮,襯得她的身影有些模糊,整個人朦胧而夢幻。随着她一步一步往裏走,身影越來越清晰……
這畫面太美,蘇茶覺得自己真得醉了。
林初九走到蘇茶面前,叫了幾句也不見蘇茶回應,不由得皺眉,伸手拍了蘇茶一下,“蘇茶,你沒事吧?”
“啊……”蘇茶吓了一跳,險些跌坐在地,看到近在咫尺,一臉嚴肅的林初九,心中那旖旎也就漸漸收了起來,忙道:“我剛剛想事了,一時失神,還請王妃不要見怪。”
蘇茶後退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林初九上下打量一眼,心裏不信,可卻沒有問出來,只道:“東西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