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回門,(26)
天耀遠遠的。
蕭天耀扭頭看向曹管家,“聽清了嗎?”
“聽清了,聽清了。小人這就去辦。”曹管家躬身上前,得了蕭天耀的準話,轉頭就走,卻被林初九叫住了,“等等,把這只兔子帶下去。”
“呃……今晚加餐嗎?”曹管家抱着兔子,傻傻地問了一句。
林初九滿頭黑線,“它還沒死,養兩天就好了。”曹管家這是多想吃兔肉。
“……”曹管家也知道自己問了一個傻問題,抱着兔子頭也不回的離開。
清場完畢,林初九脫下血淋淋的手套,與染血的繃帶放在一起,抽了一塊幹淨的帕子擦了擦手,這才摘掉口罩與帽子。
盤在帽子裏的長發,因她的動作傾洩而下,發尾在半空中打了個半圈,明明隔了一張桌子的距離,蕭天耀卻不自覺地伸手,想要抓住什麽,卻是什麽也沒有抓到。
心裏若有所失,可還不等他調整好情緒,就聽到林初九道:“你什麽時候安排好我舅舅的事?”
本就覺得心裏空落落的,聽話這話,蕭天耀直接黑臉了,“你心裏,只有鎮國公府?”這女人到底把他置于何地?
心情不好,語氣自然差了許多,林初九不知懂蕭天耀這是怎麽了,一臉疑惑的看着他:“我說錯什麽了嗎?”
這是他們之間的交易,她已經開始履行自己的職責,蕭天耀完成他該做的,不是應該的事嗎?
“你沒錯。”蕭天耀也察覺到自己的語氣不對,暗自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煩躁,“兩天後給你答複。”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留下一頭霧水的林初九,站在原地發呆:難不成,男人每個月也有那麽幾天?
144攪亂,趁你病要你命
144攪亂,趁你病要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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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天耀是個行動派,他應下的事就一定會做到,蒙家的事對蕭天耀來說,不過擡擡手的事。
兩天後,林初九就收到消息:蒙家三兄弟在外出時遇到伏殺,蒙時身上中了一劍,雖不致命可沒有十天半個月的絕對起不了床。蒙家二爺和蒙家三爺則在混亂中摔斷了腿,太醫診斷過後,确定不會殘廢,但要将養三個月。
不用說也知道,這必然是蕭天耀的手筆,林初九特別無語的看着他,“你就不能溫和一點嗎?”這麽兇殘的招,萬一把人整廢了呢?
“不是沒事嗎?”溫和了皇上會相信,他這是在報複鎮國公府嗎?
沒錯,蕭天耀根本沒隐藏自己的打算,皇上只要一查就知道是他動的手。
此舉,也算是給皇上一個警告,免得皇上真以為他廢了,迫不及待地清洗臉他的心腹。
他能容忍皇上将他的人關起來,卻不能接受皇上斬殺他的心腹。皇上敢殺他的心腹,他就敢攪得皇城不得安寧。
皇上收到蒙家三兄弟出事的消息,氣得将桌上的硯臺砸了,“蕭天耀……好大的膽子,居然在京城行兇殺人,這是将朕置于何地?”
“皇上息怒,此事尚無定論,不一定是蕭王所為。”林相硬着頭皮開口。
沒辦法,不管是受傷的還是行兇的,都和他們有關系,他就是想要撇清也要看皇帝樂不樂意。
“不是他還能有誰,放眼東文,誰敢在天子腳下行兇,不想活了嗎?”這點自信皇上還有的,東文在他的治理下,雖不至于沒有歹徒、流氓,但皇城腳下确實沒有人膽敢鬧事。
像是為了證明皇帝的話,東文的密探首領求見,呈上他們查到的消息,“兇手乃蕭王隐衛,對方并沒有隐藏身份的意思。”
顯然,蕭天耀不僅做了,還明晃晃的告訴皇上,這事是他做的,他根本不怕皇上找他麻煩。
“果然是他,在東文也只有他,敢不把朕放在眼裏。”剛剛已經氣過了,現在确定是蕭天耀後,皇上反倒沒有那麽生氣。
蕭天耀反骨又不是第一次,他早已經習慣了。要不是蕭天耀一再挑釁他的權威,他也不會想方設法的,想要弄死他。
密探首領不敢吭聲,單膝跪在地上,等着皇上下令,結果等了半天,也只等來一句:“盯着蕭王府,蕭王的一舉一動,朕都要知道。”
密探首領聽到這話差點哭了。別說盯蕭王,就是蕭王府的舉動,他也不一定能盯上呀。
可是,這種話他又不能跟皇上說,只能硬着頭皮應是。
密探首領下去後,林相也不敢吭聲,老老實實地跪在那裏請罪。
雖說他與蕭王不親近,可怎麽說蕭天耀也是他女婿,萬一皇上想多了怎麽辦?
皇上确實很生氣,可看林相可憐兮兮的慘樣,想到林相這些年來的忠心,也就沒有和他計較,“起吧。”
“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林相知道自己這是過關了,以極其誇張的姿勢匍匐在地,重重地磕了個響頭,以示自己的激動。
皇上嘴角微抽,可看林相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又覺得他一把年紀了也不容易,到底是沒有說什麽。
林相起來後,也不敢說什麽表忠心的話,直接說起正事:“皇上,現在的情況,蒙家三子都無法領兵,勢必要重新選主帥。”
“威遠候徐達。”皇上心中早有腹案。或者說皇上心裏也明白,他任命蒙時為主帥,蕭天耀一定會出手阻止。
林相腦子一轉就明白是誰,忙道:“皇上英明。徐家滿門宗烈,徐候更是骁勇善戰,有徐候領兵,北歷不足為懼。”
皇上也很滿意自己的決定,“徐達曾與北歷交過手,勝負在五五之數,朕相信他能當此重任。”
皇上這次挑選的主帥,确實沒有摻雜私人感情,蕭天耀收到消息也很滿意,“徐候為人為方正,由他領兵不必擔心。”
“徐達此人光明磊落,确實不會故意針對咱們的人,可難保皇上不會下黑手。”蘇茶習慣做周密的安排,也做最壞的打算。
“是誰都一樣。”除非他自己做主帥,不然無論是哪個人,都要聽命于皇上,都要拿他的人鋪路。
流白心裏還有氣,所以今天不吭聲,免得自己一出口就惹得蕭天耀不高興。
沒有流白添亂,蘇茶與蕭天耀的效率更高,兩人正商量要怎麽做,才能逼皇上放人,讓他回到原職,随大軍一同去前線。
有那些中層将領在,他們就不用擔心三十萬人馬的生死了。
只是,要讓皇上放人,還要讓他們官複原職,并不是容易的事。皇上會下令拿下他們,本身就是有證據在手,皇上此舉可謂是依法辦事。
“不能翻案,就将所有人都拖下水。常年在外征戰的将軍,有幾個沒有冒領軍功,沒有私分戰利品。就算他們沒有,他們手底下的人沒有嗎?他們的子女、親眷也沒有嗎?本王就不信,往死裏查,查不出他們的罪證。”
這是最好的法子,蕭天耀之前不用,那是因為沒有戰事,就算整個武将系統都亂了,皇上也有時間慢慢安排新人過去,根本不會影響大局,而且還能幫皇上除了軍中毒瘤。
可現在不同,北歷與東文這一戰少說要打一年半載,而在此期間,不管是南蠻與還是西武都在一旁虎視眈眈,只要東文一亂,這兩國必然趁亂打劫。
蘇茶聽到蕭天耀的話,眼前一亮,可随即又暗淡下來:“這麽短的時間內,我們根本收集不到那麽多證據,我們的人手有限。”
他們手上的勢力再大,也無法和國家機器抗衡。皇上可以調動整個東文的力量,可以不受控制、甚至光明正大的培養秘探,可他們不行。
“我們人手不夠,自然有人人手夠。”這一點蕭天耀比蘇茶更清楚,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去查。
蘇茶立刻就懂了蕭天耀的意思,說道:“你是說請天藏閣出手?”
如果是天藏閣出手,那就沒有問題了!
145情報,月影銀牌
145情報,月影銀牌
月影一出,天下無藏!
天藏閣是四國最大的情報組織,不屬于任何一個國家,號稱四國之中沒有他們不知道的事,也沒有他們查不出來的事。
只要出得起銀子,他們甚至可以幫你查出,皇上今天穿得亵褲是什麽顏色,晚上與妃子做了幾次,堅持了多久……
天藏閣的幕後主人是誰,至今無人知曉。據說有中央帝國的背景,所以四國即使痛恨天藏閣的存在,也不敢拿它怎樣。
天藏閣有四大特使,持月影銀牌,各國皇帝多少也要給他們一點面子。
當然,天藏閣也不可能和四國對着幹,他們與四國關系都不錯,四國皇帝之間的事,天藏閣不插手也不會偏向任何一人。平時四國皇帝需要什麽情報,只要不涉及到兩國之間接利益,他們都樂意給皇上面子。
要是真有人出銀子打聽皇帝的私事,他們前腳給了對方消息,後腳就會把消息賣給皇上。
你說什麽為雇主保密,不得出賣雇主消息?
天藏閣根本就沒有這一條,他們是賣消息的,有人出銀子他們什麽消息都賣,你要不樂意就別來天藏閣,天藏閣不稀罕你這麽一個雇主。
沒錯,天藏閣就是這麽吊!
所以,除非不得已,一般人不會去找天藏閣,免得給自己不自在。而天藏閣也不在意,他們收費極高,本身就是走精品路線,做別人做不到的事。
當然,天藏閣雖然號稱無所不知,可也有幾個人的消息是他們不敢賣的。
比如四國那幾個武神,天藏閣就不會自尋死路的去賣他們的消息,還有戰神蕭天耀的消息,除非四國皇帝問起,不然他們也是不賣的。
武神,天藏閣雖然不怕,可也不想得罪。至于蕭天耀?說起來也是天藏閣的一個恥辱。
當年,天藏閣将蕭天耀的消息,賣給了一個愛慕他的女子,那女子利用天藏閣的消息,差點就爬上了蕭天耀的床。
蕭天耀一怒之下,單人一騎闖到天藏閣,直接将天藏閣在東文的特使打成重傷。
天藏閣不是沒有報複回去,可是……
蕭天耀雖然還沒有沖破武神的屏障,實戰能力卻不比武神差。蕭天耀當時就放話,說天藏閣要戰,他就陪天藏閣戰到底,他倒要看看是天藏閣的厲害,還是他手上三十萬大軍厲害。
遇到蕭天耀這種又橫又不命的,天藏閣也沒有辦法,只得後退一步。之後,也不是沒有人學蕭天耀,對天藏閣放狠話,可天藏閣被打了一次臉,還會允許再次被打臉嗎?
再說了,也不是人人都是蕭天耀,不是人人都能在不是武神時,能發揮武神的實力,天藏閣自己有四個武神坐陣,怕個鳥!
可不管天藏閣事後如何嚣張,他們被蕭天耀打臉都是事實。經此一事後,天藏閣與蕭天耀之間的矛盾,雖不至于不可調和,可雙方也确實有一點老死不相往來的意思。
這次蕭天耀會找上天藏閣,蘇茶和流白還是挺意外的。不過,此時天藏閣是他們最好的選擇,蘇茶和流白聰明的沒有問,蕭天耀怎麽會想到找天藏閣幫忙。
蘇茶和流白的執行能力一向很高。蘇茶管銀子,流白熟知江湖上的事。天藏閣也算是江湖上的事,流白當天夜裏就帶着百萬銀票,以蕭天耀的名義求見天藏閣東文特使。
東文特使對此非常意外,不敢讓人久等,立刻讓人請了流白進來,得知流白的來意後,東文特使更是笑出一朵花了。
“蕭王的事就是我天藏閣的事,兩天內我們天藏閣必将消息奉上。至于銀子的問題就不必了,我們天藏閣與蕭王也算不打不相識,這個消息就當我們天藏閣送給蕭王成婚的禮物。”
和銀子相比,蕭天耀找天藏閣買消息才是重點。當年蕭天耀挑了天藏閣的事,對天藏閣的威名,還是有很大影響的,要是将蕭天耀主動找天藏閣買消息的事情暴出去,天藏閣不愁找不回場子。
來之前,流白與蘇茶就想到了這個可能,所以他們也有對策,“我們家王爺不缺銀子。天藏閣要是想給我們家王爺送新婚禮物,就當不知這事好了。”
“蕭王不想讓人知道,他在天藏閣了買消息的事?”東文特使眼神眯,也不知他在想什麽。
流白一向不擅長猜心,左右都是不懂,索性就不管,自顧自的道:“不,我們家王爺行事,從不懼人知曉。我們家王爺只是讨厭麻煩,要是天藏閣給王爺帶來了麻煩,我們王爺不介意也給天藏閣添點麻煩,免得天藏閣太閑。”
這絕對是威脅,要是蕭天耀雙腿沒有被廢之前,天藏閣聽到這話還要掂量一二,可現在嗎?
“蕭王想給我天藏閣添麻煩,恐怕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東文特使長得胖呼呼的,臉上時刻挂着和氣的笑,許多人都會被他的外表所騙,以為他是一個好人。事實上,東文特使是一只笑面虎,他臉上的笑容多讨喜,下手就有多黑。
流白嗤笑一聲,“看樣子天藏閣的消息也不是那靈通。”這話看似什麽也沒有說,可實則卻又說了很多,東文特使不由得斂住笑,“流白少俠這話是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流白自知自己心機不強,也藏不住話,并不與東文特使糾纏。起身,将百萬兩銀票拍在桌子上,“銀票放在這裏,兩天後我來取消息。至于天藏閣想要借我家王爺立威的事,我奉勸特使一句,我們家王爺脾氣不好,到時候還請特使多擔待。”
當年,蕭天耀就是揍了東文特使,這個時候流白說“擔待”就等于在說等着被揍。
想到當年被蕭天耀當沙包一樣踢得滿場飛,東文特使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他承認,他有些怕蕭天耀,更不想再被揍一頓,可是這麽好的機會要錯過了,他……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失眠。
蕭王,果然讓人讨厭。他終于明白東文皇帝,為何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弄死蕭天耀了,因為他也想這麽做……
146期待,手術開始
146期待,手術開始
在四國,想要弄死蕭天耀的人不知多少,東文和天藏閣甚至出動過武神對蕭天耀出手,可同樣沒有得手,由此可見蕭天耀這個人有多麽可怕!
“真想弄死蕭天耀。”林初九現在也是想要弄死蕭天耀的一員。
林初九之前借了吳大夫做助手,為了讓吳大夫在手術時能幫上忙,林初九這兩天一直在給吳大夫特訓,好讓吳大夫在手術時,不會手忙腳亂。
醫理這種事,一通百通,吳大夫本身就是大夫,林初九只簡單的說了一下手術的原理,吳大夫就明白了。說到手術刀型號與用途時,吳大夫也記得很快,林初九本以為教學很快就會結束,可是……
蕭天耀不知哪根神經抽了,居然跟來和吳大夫一起學。
如果蕭天耀安安分分的聽着,或者天賦高一點就通,林初九也就忍了。左右教一個是教,教兩個也是教,可偏偏蕭天耀不僅不安分,醫學天賦還極差,一個簡單的問題,林初九解釋了幾遍蕭天耀才能勉強聽懂。
好不容易讓蕭天耀懂了,林初九本以為自己能輕松點,可蕭天耀的問題又來了。
“血型是什麽意思?”
“本王的身體,怎麽可以用其了人的血,本王不接受旁人的血。”
“不能憑血是否能在清水中相溶來判斷父子關系,那樣怎樣做才能判斷父子關系?”
“移植又是什麽?真得能将別人的腿,接到另一個身上?”
……
諸如此類的問題不知凡幾,林初九也搞不明白,她什麽時候說了血型、親子鑒定、移植的事。總之,為了給蕭天耀解疑,林初九越說越多,說到最後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又暴露了多少。
“老天爺呀,求你讓這個男人閉嘴吧,我快瘋了。”林初九真得快瘋了,她就沒有見過哪個男人像蕭天耀這樣,成天問個不停,還不能敷衍了事。
好在,林初九痛苦也就是這麽兩天的事,手術室一建好,林初九就暫時解脫了。
是的,暫時!
林初九可以預見,當她給蕭天耀做複健時,蕭天耀會有多少問題。
“真得好想直接将蕭天耀弄死在手術臺上,我真得受不了了。”林初九說這話時,絲毫不避諱外人,當着翡翠四人的面就說了出來。
翡翠四人面面相觑,她們就不明白了,王妃明明知道她們是王爺派來監視她的人,怎麽還敢在她們面前說這樣的話,就不怕她們把這句話告訴給王爺聽嗎?
林初九怕嗎?
林初九一點也不怕,她就是故意,她就是要借翡翠四人的嘴,将這話說給蕭天耀聽,然後讓蕭天耀閉嘴,別再問東問西。
她又不是蕭天耀的老師,憑什麽給蕭天耀解疑答惑。
如林初九所願,蕭天耀聽到了她的話,可卻沒有像林初九所想的那樣,因這句話就不再問東問西。
用蕭天耀的話說,林初九敢當衆說出弄死他的死,就表示林初九絕對不敢下手。
在曹管家的親自監督下,蕭王府的工匠花了兩天兩夜的時間,就将林初九要的手術室建好了。
手術室分裏外兩間,裏間做手術臺用,外間只用來更換衣服和進出消毒。
雖然,現在的工藝遠遠達不到林初九的要求。可同樣,這個時代細菌、病毒一類的東西也少,基礎消毒就可以了。
林初九親自去看了一遍,發現沒有什麽要改的,讓曹管家用醋擦一遍,再用艾草曛曛屋子,晾一天再用。
這個年代,不存在什麽化學藥劑,剛建好的屋子,只要木頭的濕氣不重,都可以立刻入住。更不用提曹管家為了蓋好這個屋子,用得都是上好的金絲楠木。
金絲楠木耐腐、防蟲,木性穩定,不翹不裂,經久耐用;性溫和、冬暖夏涼,香氣清新宜人。最重要的是金絲楠木只有皇家才有資格用。皇上的龍椅、龍床還有平時用的書桌,全是用金絲楠木打的。
當然,蕭天耀的用具也全是上好的金絲楠木,而且蕭王府還有不少存貨,要不是這東西很多,曹管家也舍不得用金絲楠木建房子。
好在屋子不大,用料也算不太多,不然曹管家指不定就要心疼死。要知道,這屋子,王爺這輩子估計只會用一次,以後就是荒廢的命。
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全了,助手也調.教好了,可以開始手術了!
一大早,林初九就去找蕭天耀,先為他做了一個全身檢查,确定沒有問題就請蕭天耀去剛建好的小木屋。
吳大夫早已在等候,見到蕭天耀和林初九過來,吳大夫忙上前行禮,“王爺,王妃。”
“東西都檢查了嗎?”林初九昨天晚上,就将要用的器具與藥劑放進去了,這個時候只要人到就行。
“檢查了,沒有問題。”吳大夫再三保證,林初九點了點頭,推着蕭天耀往裏走。
到了外間,林初九并不急着進去,而是先去洗手、換衣服。
外間地方不大,換衣服的地方只能用簾子隔起來,吳大夫見狀忙退了出去,至于蕭天耀?
他和林初九是夫妻,需要避嗎?
林初九早就習慣了醫院高效率,換衣服的速度很快,蕭天耀一個閃神間,就見林初九從頭到腳都換了個樣。
看不出什麽面料的藍色上衣與外套。頭發也用相同顏色的布包了起來,一張小臉被口罩擋住大半,只露出一雙黑亮亮的眼睛,雙手帶了一雙透明的手套,看上去有點大。
蕭天耀上下打量一眼,皺眉道:“很奇怪。”
“方便做事就好。”林初九的打扮,放在現代醫院沒有什麽,可在東文的确實是怪異,不過林初九并不打算妥協。
手術臺是醫生的戰場,手術服則是醫生的戰袍了,要上戰場當然要穿上戰袍。
幹淨利落又貼身的長褲長衣,自然比寬松飄逸的裙裝要方便,蕭天耀見着确實如林初九所說的那樣方便,也就沒有多說,點了點頭,示意林初九可以推他進去了。
他,其實對今天的醫治過程很好奇,尤其是看到被林初九切開、放血的兔子第二天無事一般醒來,蕭天耀就越發的期待今天的醫治,可惜……
147失望,會不會吃了她
147失望,會不會吃了她
蕭天耀注定要失望!
林初九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自己吃飯家夥,确定手術箱上的鎖沒有問題,這才打開,将手術刀具一一擺在案臺上。
這個時候,林初九無比慶幸,這個世界有一個神秘強大的中央帝國。她拿出來的東西就是再奇怪,這些人也能接受,一致認為這些東西來自中央帝國,林初九連解釋都不用。
将東西一一擺放整齊,林初九調整好手術臺,對蕭天耀道:“王爺,我知道你能走兩步,我扶你躺上去。”
要是蕭天耀拒絕,他就等着讓人擡上去吧。
“嗯。”蕭天耀怎麽也不可能讓人擡,不管是人前人後,他的驕傲都不容賤踏。
蕭天耀的雙腿雖然可以受力,卻撐不了太久,林初九不敢拿出他的腿冒險,攙扶起蕭天耀地,自覺地承擔了大部分的重量。
等到将蕭天耀扶到手術臺上,林初九已累出了汗。
蕭天耀看着不胖,可真得好重。
喘了兩口氣,待到心跳平靜下來,林初九就讓蕭天耀躺平,然後從手術箱拿出麻醉機。
“王爺,需要你配合一下。”林初九手執面罩,站在蕭天耀面前。
“這是什麽?”看上去像是護甲,可又不像。
“和你說不清,王爺放心,我不會弄死你。”她要告訴蕭天耀,這是為了給他做全身麻醉的,蕭天耀還會配合嗎?
“你不說清,你以為本王會配合嗎?”蕭天耀笑得很冷,林初九輕嘆了口氣,“王爺,在人身上動刀子很痛的,我需要将你腿部的痛神經封住。”
“本王會怕痛嗎?”蕭天耀不屑的冷哼,很不滿林初九對他的不信任。
“王爺你不是不怕痛,只是忍痛能力比一般人強。但是……你能保證,我将你的雙腿切開,你腿上的肌肉能一直保持放松不僵硬的狀态嗎?”痛可以忍,但身體的反應怎麽控制?
不怕痛,并不表示不知道痛。
他确實不敢保證,可他也不希望自己失去知覺,“你确定,只是讓本王的腿沒有知覺,本王還能保持清醒?”
蕭王爺,你太天真了!
她這是給蕭天耀做全身麻醉好,怎麽可能讓蕭天耀保持清醒。不過,這話打死她也不能說出來。
林初九重重點頭,“我确定。”
“好吧,本王信你一回。”林初九的樣子實在不像撒謊,而且他之前就因為不相信林初九,才害得林初九傷痕累累,所以,這一次他選擇相信。
“多謝王爺的信任。”這一次,我一定會辜負你的信任,“你閉上眼睛,放松心情,好好休息,很快就好了,到時候我叫你。”
林初九一臉淡定,沒有一毫欺騙人的心虛與不安。見蕭天耀配合放松身體,林初九将面罩扣于蕭天耀口鼻部,開啓麻醉藥揮發器,并根據蕭天耀的情況,逐漸增加吸入濃度。
蕭天耀信任林初九,對林初九提的要求高度配合,合上眼,放松身體……
麻醉劑很快就起了作用,蕭天耀只感覺眼皮越來越重,腦子暈沉沉的想睡,他開始還以為自己躺着太舒服想要睡覺,可很快就發現了不對。
蕭天耀第一反應就是扯掉罩在他臉上的東西,可他還未動手,就被眼疾手快的林初九發現了。林初九直接撲在他身上,“王爺,別動。我不會害你。”
軟軟的身子覆在身上,輕輕的呢喃從耳尖掃過,蕭天耀只覺得一陣電流掃過,下一秒就放棄了反抗。
好吧,他信林初九!
“多謝王爺的配合,放輕松,很快就好了。”為了不讓蕭天耀亂動,林初九整個人趴在蕭天耀身上,頭枕在蕭天耀的肩膀處,說話時自然就對着蕭天耀的耳朵。
耳根處麻麻癢癢的,卻不讓人讨厭,蕭天耀順從身體的本能,反手抱住林初九:好軟!
嬌軀在懷,蕭天耀不免心猿意馬。本身昏沉的大腦,此時更加沉重,蕭天耀高速運轉的大腦變得遲鈍……
總算安撫住了。
林初九暗松了口氣,心裏默算麻醉劑起作用的時間。
沒有讓林初九等太久,麻醉劑此時已經起作用了,只是……
蕭天耀在昏迷前,突然清醒了,嘴巴被面罩擋住,蕭天耀無法說話,可眼神卻像是刀子一樣朝林初九射來了,無聲告訴林初九:你死定了。
雖然早有預料,可迎上蕭天耀殺人的眼神,林初九還是吓得直接趴在蕭天耀身上,好半天才爬起來。
“呼……真是一個可怕的男人。”想到蕭天耀昏迷前的眼神,林初九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忙将麻醉機收了起來。
要是麻醉過度,蕭天耀從此醒不來,她就慘了。
摘掉面罩,看着即使陷入深度昏迷,依舊淩厲駭人的蕭天耀,林初九心底有那麽一mimi的擔心:蕭天耀醒來後,不會吃了她吧?
感覺這個可能性很大,蕭天耀昏迷前那個眼神,真得好可怕!
林初九搖了搖頭不敢再想,她要再想下去,今天這臺手術就不用做了。
“吳大夫,你可以進來了。”将麻醉機放回醫生系統,林初九喊來他的手術助手。
“來了。”吳大夫高聲應了一句,進了手術房後,和林初九一樣,先把一身衣服換了,穿得幹幹淨淨這才走進來。
“手套帶上。”林初九丢了一雙橡膠的手套給吳大夫,自己也換上了。
“這東西好,帶在手上像是沒有帶一樣。幹淨又方便。”吳大夫垂涎的看向林初九,希望林初九再給他幾雙,可是……
林初九卻當作沒有看到,很淡定的別過臉。
小氣!
吳大夫郁悶得哼了一聲,不過并沒有将這種情緒帶到工作中,而是打起精神來應付林初九的要求。
“将王爺的褲腳剪了。”依林初九的本意,是将蕭天耀的褲子全脫了,只留一條底褲,可是……
想到麻醉的事已經坑了蕭天耀一把,林初九就沒有那個膽了。
好吧,她承認她的膽子真得不大,也很怕蕭天耀發火。
“呃……王妃,剪到哪個部位?”吳大夫拿着剪刀,卻不敢下手。
王妃真是太壞了,要是讓王爺知道,他把王爺的褲子剪了,害王爺露出光溜溜的大腿,王爺不得殺了他……
148手術,有事我擔着
148手術,有事我擔着
剪到哪個部位?
這倒真是一個問題。
能讓蕭天耀接受,又讓她覺得可以的部位,可不好找。
林初九停下手下的活,走到蕭天耀的身邊,先是在膝蓋上比劃了一下,“好像還不夠。”又往上,落到大腿根部,“似乎太短了,估計王爺不能接受。”
這是……把王爺當死人嗎?
吳大夫握剪刀的手一抖,一臉崇拜的看着林初九:王妃不怕王爺醒來後,找她算賬嗎?
“這裏好了。”林初九比劃了兩下,終于确定了位置。
離大腿根部半個巴掌的距離,不會露出不該露的東西,也不會妨礙她做事,只是……
“會不會太短了?”吳大夫拿着剪刀卻不敢下手。
剪的人是他,到時候王爺醒來,舍不得責怪王妃,會不會把錯全記他身上呀?他可不想背黑鍋呀!
“再長就沒有辦法做事了,王爺大腿和小腿都有血塊,都要動刀子。”真以為給蕭天耀動手術,和切小兔子的腿一樣簡單?
真要有這麽簡單,醫學十幾年不是白念了。
“明白了。”涉及到專業短識,吳大夫只有屈服的份。
見林初九轉身走了,吳大夫忙雙手合十,朝蕭天耀鞠躬,嘴裏念念有詞。
林初九扭頭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她怎麽看,都覺得吳大夫這是準備把蕭天耀解剖的節奏。
吳大夫可真有膽,她也想把蕭天耀解剖了,可真心……沒那個肥膽。
咔嚓……咔嚓。吳大夫三兩下就把蕭天耀的褲子剪了,正好比着林初九畫的線,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王妃,你看可了嗎?”吳大夫一臉緊張,就像是做了壞事的小孩。
林初九扭頭看了一眼:“可以了,把王爺腿上的腿毛剃了。”說完就将剃毛刀遞給吳大夫,并且教他怎麽用。
本來,這事在進手術室前就要做好,可是……
林初九真不敢保證,蕭天耀會同意。所以,她只好先斬後奏。
“王,王妃,真得要剃王爺的腿毛?”吳大夫捏着剃毛刀,快哭了。
王爺醒來後,他一定會死得很慘,一定會!
“你連王爺的褲子都剪,剃個腿毛怎麽了?”林初九說得雲淡風輕,可吳大夫知道這是威脅,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呀!
“王妃,明明是你讓我剪的。”怎麽可以有把責任全部推到他身上,他真得……好無辜呀。
林初九一臉嚴肅的點頭:“是這樣沒有錯,可具體操作的人是你。你以為王爺不會放過我,又能放過你嗎?”
“王妃,我這是上了賊船嗎?”吳大夫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