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回門,(25)
皇上太高看他了,他和蕭王真得不熟……
139撐腰,林初九也是有人護的
139撐腰,林初九也是有人護的
蒙時純粹是自嘲,可卻說得八九不離十,只是……
“就算我們明白皇上的用意又如何,聖旨已下,大哥就是再不願意也不能抗旨。”察覺事情真相原不如表面美妙時,蒙二爺心裏沉甸甸的。
蒙三爺也好不到哪裏去,一臉愁容地看向蒙老夫人,“娘,我們現在要怎麽辦?”
怎麽辦?
蒙老夫人苦笑道:“此事事關重大,又牽扯到蕭王。我們暫時按兵不動,看看蕭王是什麽意思。”
“和蕭王接觸?這樣好嗎?皇上會不會不高興?”不怪蒙時這麽想,實在是……
現在的蕭王,誰沾上都倒黴。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知明天會是怎樣,蕭王也不可能一輩子都倒黴。”蒙老夫人不認為,蕭天耀會就此沉寂下去。
北歷發兵的時機實在是太巧了,要說這裏面沒有蕭天耀的身影,蒙老夫人都不信。
蒙時不以為然的道:“蕭王還有翻身的可能?”一個武将卻廢了雙腿,蕭王要怎麽翻身?
“武将,只要有仗打,就有東山再起的可能,你們千萬別小瞧蕭王。”蒙老夫人說得隐晦,至于三個兒子有沒有聽懂,蒙老夫人就不管了。
左右,憑有初九與蕭天耀的關系,只要蕭王不出事,蒙家就怎麽也不會倒。
“話是這樣說沒有錯,可蕭王的腿是硬傷。”蒙時不是不相信自家老娘,而是事實擺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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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王不可能一輩子都起不來。”蒙老夫人對蕭王極有信心。
就是沒有信心也不行,誰讓她外孫女嫁給了蕭王。
見蒙時一臉不贊同,蒙老夫人不等他開口,就決斷道:“此事按我說得辦,你們這幾天都別外出。”
“兒子遵命。”雖仍不解,可蒙家三個兒子已習慣老夫人發號司令,倒沒有太抵觸,見老夫人面露倦色,三人極有眼色的告辭。
三人一走,蒙老夫人又立刻精神了起來,“來人,筆墨侍候。”
蒙老夫人親自給蕭天耀寫了一封信,表明蒙家對此事的态度,并告訴蕭天耀,蒙家會全力配合,只要蕭天耀說得出,他們蒙家就做得到。
蕭天耀正在和蘇茶商量應對的法子,就收到了蒙老夫人的來信,看完信後,蕭天耀的神色柔和了幾許。
蒙老夫人對林初九可謂是全心的呵護,為了林初九真得是什麽都願意做。
有一個這麽疼她的外祖母,林初九何其有幸!
“你們也看看。”蕭天耀随手将信給了流白。
蘇茶和流白看完信後,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他們很清楚,蕭天耀并不是要他們看信,而是借此告訴他們,林初九身後有一尊大佛護着,他們日後切不能輕視林初九。
蕭天耀對林初九也是用心良苦。
片刻後,蘇茶笑着說道:“王妃的外祖家肯幫忙,我們可以省不少事。”沒有說鎮國公府,也沒有說蒙家,特特說林初九的外祖家,就足已表明蘇茶的立場。
“不,本王不希望蒙家領兵。”蒙家肯幫忙是好事,但蕭天耀并不想将蒙家牽扯進來。
流白不解的道:“還有比蒙家夠好的人選嗎?”蒙家願意配合,這場戰事他們就能将損失減到最低。
“沒有,但蒙家不可以。”蒙老夫人為了給林初九撐腰,可以犧牲蒙家的名聲與利益,他欣賞蒙老夫人的果斷,可并不表示他要接受。
流白立刻明白了蕭天耀的意思,郁悶的道:“王爺,你不能公私不分。”
蕭天耀一個冷眼掃過去:“流白,你在置疑本王的決定?”
“不敢。”流白嘴上說着不敢,可卻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蕭天耀也不會理會他,轉而看向蘇茶,“你呢?也和流白一樣,認為本王公私不分?”
“不,”蘇茶毫不猶豫的搖頭:“王爺要是應下才叫公私不分。蒙家本就是因為王妃才肯幫王爺,沒有王妃在,蒙家絕不會投向王爺。”
蒙家的富貴已是頂了天,再也不可能往前一步,也不能往前一步。蒙家根本沒有必要參與皇權争鬥争,不管蕭家哪個人坐在皇位上,都不會對蒙家出手。
流白卻不贊同,“沒有王爺,蒙國公根本不可能被皇上點為主帥。”所以,還是蒙家占了天耀的便宜。
“你以為,這對蒙國公來說是好事?你以為蒙國公願意做這個主帥?”蘇茶真不明白流白的腦子怎麽可以鈍成這樣。
說得好聽,這叫忠心耿耿,勇氣直谏。可事實卻是木讷愚笨,完全沒有藥救。
蘇茶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可流白依舊堅信是蒙家沾了蕭王府的便宜,“要不是因為王爺,皇上一輩也想不起蒙國公,更不可能重用他。”
蘇茶快要抓狂了,“蒙國公是什麽人?滿京城誰不知他文不成、武不就,一心只做富家翁,他根本沒有野心也沒有那個能力。皇上點他為主帥,并不是重用他,而是借他的手,消耗王爺帶出來的兵馬。”
“我知道。”流白酷酷地應道:“我又不是笨蛋,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既然你知道,還說什麽蒙家占了王爺便宜。”蘇茶覺得自己被耍了。
蘇茶說得沒有錯,可流白有他自己的堅持,“他因王爺而被皇帝點為主帥,又領着王爺一手訓練出來的人馬。只要贏了這場戰争,他便能名利雙收,這還不叫占便宜,什麽才叫占便宜?”
“這麽說也沒有錯,”蘇茶都快被流白繞暈了,“可蒙國公根本沒有那個實力,能打退北歷大軍。”
“這是他自己無能,機會送到面前抓不住,能怪得了誰?”流白冷哼一聲,嘲諷意味十足。而這一次蘇茶沒有反駁,因為……
流白說得有道理。
蒙時要是有能力的話,他完全可以借此機會上位,可現實是,蒙時沒有這個本事!
蘇茶發現,他這次還真得辯不過流白,立刻轉移話題道:“王爺,要是此次領兵的人,不是我們自己人,我們手上的三十萬兵馬,可就危險了。”
無論是誰領兵,無論出于什麽目的,都會先動用蕭天耀一手帶出來的三十萬兵馬,因為……
140威脅,本王替你決定
140威脅,本王替你決定
蕭天耀一手帶出來的兵,是四國最強的!
想要贏得這場戰争,不管是誰當主帥,都一定會讓蕭天耀帶出的人沖在前面!
想要完成皇帝暗中交待的任務,也必須讓這支隊伍沖在前面!
蕭天耀一手帶出來的兵是四國最強,可是沒有一個好的将領,沒有一個了解他們作戰風格的上峰,再強的士兵也無法将自己全部實力發揮出來。
兵熊熊一個,将熊熊一窩。蘇茶和流白不用想也知道,沒有蕭天耀領兵,那三十萬人會損失多少,而這份損失他們真的承受不起。
流白之所以勸說蕭天耀,就是希望蕭天耀能借蒙家,盡可能的保住這三十萬人。可惜,蕭天耀做的決定,任何人也無權置疑。
蘇茶問的問題,也是流白此刻關系的問題,兩人齊刷刷地看向蕭天耀,等待他的回答,可是……
蕭天耀卻沒有給他們一個肯定的答複,而是說道:“主帥是誰,不是由本王決定,而是由皇上決定。”他能做的,就是不管主帥是誰,都要保住他的人馬。
這個答案,根本無法讓蘇茶與流白安心,蘇茶還能沉得住氣,流白就不行了,跳起來道:“王爺,那可是三十萬條人命呀,你真得不管他們嗎?”為了一個蒙家,置與自己同甘共苦的兄弟不顧,這真是他認識的蕭天耀嗎?
“本王什麽時候說了,不管他們的死活?”流白真得管太多了。
“那你……”流白還要說,卻被蘇茶打斷了,“此事王爺自有定論,你別管太多。”他相信天耀不是兒女情常的人。
“可是……”不問清楚,他根本睡不着。
“哪有那麽多可是,跟我走。”蘇茶見蕭天耀臉色不霁,也不管流白願意與否,拖着流白就往外走。
“你拉我走哪去,我話還沒有說完。”
蕭天耀還能聽到流白的抱怨聲。
“說什麽說,都說了王爺會這麽說,肯定是有應對之法。”蘇茶氣得不行,要不是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他真得不想管流白的死活。
“既然有應對之法,怎麽就不能和我們說一聲,也好讓我們安心。”
流白有許多缺點,但他有一點卻是所有人都比不上的,那就是他對蕭天耀的忠心,沒有任何人可以比,就是蘇茶也不行,只是……
如果流白再這麽拎不清,他就是再忠心也沒用。蕭天耀不需要打着為他好的幌子,幹預他決定的人。
蕭天耀一個人坐在書房裏,直到天黑才讓人通知林初九,讓林初九等他,他有話要和林初九說。
一個月之期只剩下兩天,林初九多少猜到蕭天耀找她做什麽,可是……
她還沒有想好要怎麽辦!
好吧,林初九承認自己是在逃避現實,不到最後一刻就是無法下定決心。
如林初九所想的那般,蕭天耀進來後,所說的第一句就是:“你想好了嗎?”
林初九沒有吭聲,蕭天耀繼續道:“如果沒有想好,那就由本王來替你做決定。”
林初九依舊不吭聲,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蕭天耀也不在意,自顧自的道:“皇上下旨,命鎮國公蒙時為主帥,率領五十大軍前往邊境,抵抗北歷的進攻。”
林初九這下淡定不起來,擡頭看向蕭天耀,“北歷和東文打起來了?”閨閣中的女子真是太慘了,這麽大的事她居然一點也不知曉。
“嗯。東文連失三城,守城士兵潰不成軍,根本不是北歷的對手。”蕭天耀很好心地多說了兩句,讓林初九看明白北歷與東文這一戰有多麽殘酷。
“北歷這個時候攻打東文,與你有關?”雖是尋問,可卻用得是肯定的語氣。不等蕭天耀回答,林初九又道:“想來也是,皇上步步緊逼,王爺你又怎麽可能沒有一點脾氣。”
“這些不重要。”蕭天耀并不在乎林初九怎麽看他,“現在你可以選擇醫好本王的腿,還是讓你的舅舅出征。”
為了幫助林初九下決定,蕭天耀特意補了一句:“你應該明白,憑你舅舅的本事,別說立功,能活着回來都是奇跡。”并非蕭天耀看不起蒙時,只是就事論事。
原主和三位舅舅并不怎麽親近,可從原主極少的記憶中,林初九也能明白蕭天耀沒有騙她。鎮國公蒙時上戰場,只有死路一條。
林初九與蒙時雖說舅甥,可并沒有多少感情,如果沒有蒙老夫人的到訪,林初九絕對不會管鎮國公蒙時的死活,可現在……
就是看在蒙老夫人的面子上,林初九也不可能不管。
“你贏了!”林初九沒有想到,蕭天耀會用這種方式逼她點頭,心裏說不出來的憤怒,可偏偏不能拿蕭天耀怎麽樣,只能生生憋在心裏
蕭天耀唇角輕揚,淡笑道:“你也沒有輸。”他想要做的事,至今還沒有做不到的。同樣,他蕭天耀要得到的人,也沒有得不到。
林初九沒有好氣的哼了一聲,問道:“你打算怎麽安排我舅舅?”
“想要讓一個人當主帥很難,可要讓一個人不當主帥卻是再容易不過。”蕭天耀輕輕的摩挲着右手大拇指的扳指,漫不驚心地問道:“你喜歡重病還是重傷?”
蕭天耀總是這樣,看似給了林初九選擇,實際上林初九根本沒有選擇,只能按他的心意回答。
林初九沒好氣的道:“一接到聖旨就病重,說出去有誰信?”她真得是越來越讨厭這個男人了,尤其是他淺笑輕揚的樣子,怎麽看怎麽惹人煩。
“那就只有重傷了。”林初九越是生氣,蕭天耀嘴角的笑意就越發的濃,“你什麽時候給本王醫治,本王什麽時候就讓鎮國公意外受傷。”
又是威脅!
林初九快要氣炸了,她長這麽大就沒有見過,比蕭天耀更可惡的男人。
“怎麽?做不出決定?要不要本王替你決定?”蕭天耀惡劣的再次逼迫,林初九氣呼呼的道:“明天。”
“好,本王等你。”蕭天耀滿心都是愉悅。
和面無表情、情緒不顯的林初九相比,生氣的林初九明顯可愛多了,也鮮活多了……
141高看,送到王妃房間
141高看,送到王妃房間
林初九之前一直沒有下定決心,可心裏明白蕭天耀容不得她說不。現在事情已成定局她也沒什麽好想的,更不可能後悔,只能專心的做好這件事。
墨神醫給蕭天耀醫治時,林初九一直陪着,她對蕭天耀的腿傷比墨神醫還要了解。
墨神醫這人雖然自私、卑劣了一點,可醫術确實不錯,就算林初九也要承認,哪怕有醫生系統幫助,她也不是墨神醫的對手。
蕭天耀的腿經過墨神醫的悉心醫治,已經有好轉的跡象。如果讓墨神醫繼續醫治下去,不出三個月蕭天耀就可以自由行走。只可惜發生了龍魄的事,又加上皇上橫刀搶人,墨神醫沒有辦法繼續為蕭天耀醫治。
第二天,蕭天耀過來時,發現林初九什麽都沒有準備好,眼中閃過一抹不滿。
林初九并不将蕭天耀的反應看在眼裏,随拉了一把椅子,在蕭天耀對面坐下,“手伸出來。”
同樣是大夫,蕭天耀對墨神醫各種禮遇,憑什麽她就要卑躬屈膝,又不是她求着、喊着,要為蕭天耀醫治。
蕭天耀伸出手,同時将自己的警告說出來:“初九,別惹本王生氣。”他生氣的後果,不是林初九能承受的。
“我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做到。”林初九扣住蕭天耀的脈搏,閉上雙眼,腦子裏卻在讀取醫生系統的診斷結果。
墨神醫之前給蕭天耀制定的醫治方案,非常科學、合理。這一個月來,吳大夫只是照本宣科,蕭天耀的腿傷也沒有惡化。
在墨神醫為蕭天耀醫治前,林初九只有三到五成的把握,現在卻有七成甚至以上的把握。
林初九收回手,一臉嚴肅的道:“淤堵清了,血塊也在消散,将體內的淤血導出來,雙腿恢複的可能是七成,至于能不能正常行走,就要看後續的複健。”
“你要怎麽做?”蕭天耀要知道林初九的醫治方案,無關信任,只是習慣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
“動個小手術,在你的腿上開兩個小口,将堵住的血塊清除。”林初九也不隐瞞,主要是這事隐瞞不了。
每一個字分開蕭天耀認識,組成一起也能聽明白,可裏面的意思卻讓蕭天耀很是不解,不由得皺眉道:“說具體!”
“說不清,給我一只兔子,我做給你看。”和蕭天耀打了這麽久的交道,林初九哪裏不知蕭天耀這人疑心有多重,她要不證明給蕭天耀看,蕭天耀也會想盡辦法弄明白。
與其讓蕭天耀去查她,不如主動表露出來。
“去,抓十只兔子來。”蕭天耀大手筆的下令,林初九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我不殺兔子。一只就夠了。”
“給你養着玩。”他下達的命令,即使是錯的也不會收回。
左右不影響大局,真要養也不用林初九自己動手,她懶得理會時不時抽瘋的蕭天耀,起身道:“我回房做個準備。”
她有一口箱子是貼身收着的,那口箱子就是翡翠四人也不能碰,蕭天耀不是沒有派人去查,可是……
林初九似乎知道他的行為,他的人每次打開那口箱子,箱子裏都是空的,只有一張便條,上面寫着:王爺,滿意你看到了嗎?再有下次,毒爛了雙手,我不負責。
一次是巧合,兩次三次還是巧合嗎?
一連數次都沒有占到便宜,蕭天耀只好放棄,左右依林初九小白兔的性子,也不可能殺人放火,把蕭王府上下全屠了。
她要有那個膽,就不會乖乖地嫁到蕭王府來了。
事實上,蕭天耀真得高估了林初九。林初九根本不知,蕭天耀什麽時候派人翻了她的箱子,她那口箱子本身就是空的,裏面的字條一直都在,不管蕭天耀的人何時去看,都會看到那張字條,所以……
有時候,聰明人就是想太多了。
林初九回到房內,打發了翡翠幾人在屏風外候着,便将箱子打開,從醫生系統裏取出常用藥劑與器材,将箱子裝滿。
箱子是林初九特制的,空間不大,但布局合理,連蓋子內側也沒有放過,每一角落都放了東西,整齊有序,即使滿滿當當也不會顯得零亂。
藥劑、器材放好後,林初九又放了兩套白色的工作服,還有十來雙醫用手套與口罩。
林初九不知道蕭天耀會不會需要,所以提前準備,免得到時候被蕭天耀打了個措手不及。
東西收拾好,林初九提着沉甸甸的箱子往外走,出去時翡翠上前接過,卻被林初九拒絕了,“我自己來。”
墨玉兒的事是一個教訓,救人的東西最好還是別讓外人碰,要是出了事,最後背黑鍋的只有她。
提着箱子回到花廳,林初九腦門上沁出一層薄汗,蕭天耀眼眸微斂,責任的道:“怎麽不能讓下人動手。”
說話間,蕭天耀便從下人手裏接過一塊藍色的手帕,可不等他遞過去,就見林初九擡手,用袖子擦掉了額頭上的細汗,動作自然熟練,絕對是做過千百次以上。
真是粗魯!
蕭天耀一臉無奈的搖頭,眉眼間是淡淡的笑意。
他不讨厭這樣的林初九。
只是,手上的帕子卻是遞不出去了,蕭天耀只好拿來擦手。卻不想這個掩飾性的舉動,在林初九眼中卻成了娘氣、潔癖嚴重的表現。
蕭天耀要是知道林初九會這麽想,肯定會氣得吐血。
不多時,曹管家親自來報,兔子送來了,整整十只,又大又肥,全是純色的沒有一根雜毛,絕對漂亮。
林初九聽着嘴角直抽:她不是養寵物,她是拿來練手好不好,整那麽漂亮還不是躺在床上,等她下刀子。
蕭天耀卻很滿意,轉而問向林初九:“放在哪裏?”
“拎一只出來,其他的你自己處理。”林初九長這麽大,還沒有養過寵物。不是不喜歡,而是沒那個精力。
“其他的,送到王妃房間。”蕭天耀真替林初九決定了,林初九看了他一眼,倒也沒有反對。
她要不喜歡,可以丢出去,沒有必要為這種小事和蕭天耀争。
蕭天耀這人霸道慣了,她要是事事都說出來,這日子絕對沒有辦法過……
142算賬,有的是時間
142算賬,有的是時間
曹管家以為蕭天耀讓人尋兔子,是為了讨林初九歡心。作為蕭王府最懂主子心意的十全管家,在挑選一只出來時,特意挑了一只純白的肥兔子。
小白兔肉嘟嘟的,憨态可掬,非常讨喜,曹管家獻寶似的道:“王妃,你看還喜歡嗎?”
林初九伸手戳了戳,點頭道:“還成。”就是胖了一點,不知道一刀切下去,會不會切到脂肪。
聽到林初九這話,曹管家越發肯定自己做對了,正準備讓人給小白兔洗個澡,就聽到林初九說:“給它喂半碗麻沸散,然後将腿毛褪了。”
“啊?”曹管家傻愣在原地,有點不能理解林初九的意思。
“沒聽清?”林初九好脾氣的重複了一遍,曹管家繼續犯傻,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執行林初九的命令。
兩刻鐘後,兔子的腿毛褪了,麻沸散也起了做用,小白兔正呼呼昏睡,曹管家特意用大盤子裝着,看上去就像……清蒸大白兔。
林初九檢查了一遍,确定麻沸散達到了她想要的效果,對蕭天耀道“去外面吧,這裏光線不好。”外面的陽光正好,并不刺眼。
當然,要給蕭天耀動手術,肯定不能選擇在外面,到時候肯定要建一個新屋子,還要全面消毒。就算達不到無菌病房的要求,也不能差太多。
蕭天耀沒有意見,輕輕點頭,讓曹管家準備,只是……
要準備什麽呢?
“一塊白布,一張桌子。放到外面就好。”
林初九的要求很簡單,曹管家很快就安排好了。
林初九出去看一眼,覺得桌子的高度太矮了,實在不利于手術,又讓侍衛尋了幾石頭,将桌子墊高,這才滿意的回來。
脫下外衣,打開藥箱,将白色醫生袍套在身上,又将頭上的發飾取下來,将頭發盤起包在醫用帽裏。
全程,蕭天耀都眼也不眨地盯着她,可是……
林初九非常傲嬌的只做自己的事,完全沒有理會蕭天耀的意思。
口罩松松垮垮的挂在耳際,嚴肅中又多了一絲俏皮,很矛盾的特性,可卻在林初九身上同時展現了出來。
林初九見蕭天耀一直看着自己,好心問了一句:“王爺要換衣服嗎?”她特意多備了一件,就是為了以防蕭天耀抽風。
果然,蕭天耀抽風的應了下來,然後就看到林初九将衣服丢到懷裏:“衣服很大,不脫外套,直接套上也行。”
說完,拎起藥箱轉身就往外走,完全沒有幫蕭天耀換衣服的打算。
在林初九看來,蕭天耀殘的是腿不是手,根本不需要照顧好不好!
蕭天耀拿着衣服,翻來複去好半天,都不知從哪裏開始穿,只得停下來回想一下林初九的動作,然後跟着林初九學。
先找到領子,然後解開扣子。只是這扣子真奇怪,還有這袖子也奇怪的緊,袖口處居然是收緊的,真正是麻煩……
智商超高的蕭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衣服穿上,差點沒有累出一身汗了。
幹淨筆挺的醫生制服,穿在林初九身上是幹練,可穿在蕭天耀身上,卻生生多了一股禁yu的味道,讓人想入非非。
當蕭天耀穿着醫生服,坐着輪松出來時,林初九當場就呆了……
這簡直是要噴鼻血!
為什麽同樣的衣服,蕭天耀穿在身上,這麽的誘人呢?
這還只是坐在輪椅上,要是站起來,露出筆直的大長腿,那不是要人命?
好像,她曾看過一眼,蕭天耀的腿是真得很長,她的腰身貌似在蕭天耀臀部的位置。
果然,有一種人生來就是讓人嫉妒的。
林初九在鼻孔下摸了一把,發現自己還是很冷靜的,沒有流鼻血,這才淡定的收回視線,就好像剛剛看美男,看到發呆的人不是她一樣。
林初九不知,在她看蕭天耀看到發呆時,蕭天耀也在看她。剛剛在屋內,驚鴻一瞥,并沒有注意到林初九的不同,現在仔細看才發現,只是換了一身衣服,林初九周身的氣質卻為之一變。
平日裏顯得孩子氣的臉,此時卻繃得緊緊的;眼中是與年紀不相符的沉穩;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自信,讓她整個人耀眼極了。
這樣的林初九很矛盾,可卻魅力十足,有那麽一瞬間蕭天耀也看呆了。等到他回神時,就發現林初九正對着他流口水。
說流口水也許誇張了一點,但林初九看他的眼神确實很花癡。
蕭天耀很清楚自己的相貌,每次他出現在人前,看他看到呆滞的女子不知凡幾。以前他只覺得厭煩、惡心。這是他第一次沒有感到反感,反倒很享受。
可惜,林初九反應太快了,他還沒有享受夠了,林初九就收回了眼神,讓蕭天耀一度懷疑自己的相貌變醜了。
林初九走到臨時搭建的“手術臺”旁,将一應器具一一擺在自己順手位置,并在此之前做了一次演練,确保手術的過程中,自己不會因為沒有手術助理而手忙腳亂。
蕭天耀看得稀奇,可知道林初九這夥忙,也就沒有惹人煩的尋問,直到林初九停下來,蕭天耀才見縫插針道:“這些,都是你師父給你的?”
蕭天耀自認見識不算淺薄,可林初九拿出來的東西,他一樣也沒有見過。
“嗯。”有一個傳說中的師父,就是這麽的好用。凡是解釋不了的事,全部推到師父身上。
果然,蕭天耀沒有再追問,而是讓人調高輪椅高度,坐在林初九對面,全程觀看林初九的動作。
蕭天耀選的位置,不僅可以全盤看到林初九的動作,還不會擋光、擋路。林初九看了一眼,滿意的點頭。
“王爺,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們開始了。”至于解說?
對不起,她是醫生不是導游,她沒有功夫也沒有那個能力為蕭天耀解說。
“可以。”蕭天耀也沒有讓林初九解說的打算。他很清楚,林初九雖然答應醫好他的雙腿,可心裏還是不舒服的。
什麽事,等他的雙腿好了再說。到時候,他有的是時間跟林初九算賬……
143交易,每個月的那幾天
143交易,每個月的那幾天
林初九拿兔子演練給蕭天耀看,并不是為了給蕭天耀解說醫治方案,而是為了打消蕭天耀的懷疑,讓蕭天耀看明白,即使在腿上開一刀,放一血也不會死的。
林初九根本不考慮,蕭天耀看不看得懂、能不能理解的問題,拿起手術刀,在兔腿側面切出一個五寸長的切口,然後将一根管狀物插入傷口,翻攪……
為了讓蕭天耀明白,他和兔子是不一樣的,林初九特意解釋了一句:“兔子的腿裏沒有血塊,我不需要花時間尋找。給王爺你醫治時,花的時間會比較多。”
“嗯。”蕭天耀輕應一聲,若有所思地看着林初九。
林初九的醫治手法,他曾聽人說過,這并不是中央帝國的大夫會的,林初九的師父到底是什麽人?
莫不是奸細?
想到這個可能,蕭天耀心中一堵,可很快又否決了。
林初九的師父要真是奸細,完全不需要挑中林初九這個笨蛋,他能教出林初九這樣的徒弟,本身能力只高不低,完全可以和墨神醫一樣,憑借高超的醫術,游走四國。
也許,林初有自己的機緣也說不定。
這種事只有當事人自己才能說清楚,光靠想根本無法肯定事情的真相,蕭天耀不再做無用功,認真地看林初九清理傷口,縫合傷口。
林初九做事的時候非常認真、專注,此時此刻,她的眼中除了臺子上的那只兔子外,再敢沒有其他。
只是演示,并不是真正的治療,不到半個時辰林初九就做完了,而這個過程中,墊在兔子身下的白布,甚至沒有染到一點血。
看着傷口變成一條細縫的小兔子,蕭天耀對林初九多了幾分信心。
“很好。”這兩個字,就說明蕭天耀同意用這種方法醫治,只是……
“本王不用麻沸散。”他絕不容許自己像個死人一樣,躺在那裏任人宰割。
本以為林初九會拒絕,不想林初九滿口應下:“好呀,不用麻沸散就不用。”她可以用麻醉劑,蕭天耀能拿她怎樣?
到于事後蕭天耀會不會氣得殺了她?
說真話,林初九一點也不擔心。
你以為動完手術,就不需要醫生了嗎?
大錯特錯!
後續的複鍵沒有她跟進,蕭天耀的手術也是白動的,再說了她也沒有違背蕭天耀的話,她确實沒有給蕭天耀用麻沸散,蕭天耀就是想要找她麻煩,也要拿出證據來不是?
所以,惹什麽人也別惹大夫,尤其是姓林名初九的女大夫,更是不能惹。因為她的心眼就比針眼大一點。
嘴上說不記仇,那是因為她把仇都記在心裏的本子上,等着一筆一筆和蕭天耀算。
蕭天耀根本不知林初九在想什麽,他此時正想着要如何說服林初九同意吳大夫參與,結果還不等開口,就聽到林初九道:“能不能請吳大夫給我打個下手,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打下手是真正的打下手,絕不是客氣的說法。
想什麽有什麽,蕭天耀當然不會拒絕了。
林初九見蕭天耀這麽好說話,繼續提出自己的要求:“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重新建一間房子,房子要用最好的木頭,防塵、防蟲。窗子不要紙糊的,最好用琉璃,屋頂也用琉璃。屋內多設置一些燭臺,你也看到了,我要做的事很精細,對光線要求很高。”
“可以。”這些對蕭天耀來說,都算不了什麽,“三天內,本王會給你想要的一切。”他就怕林初九什麽都不跟她要。
“那再打一張手術臺好了。高度就和這張桌子墊起來的高度一樣,至于長度與寬度?能躺一個人就好了。”如果可以的話,林初九真想将手術臺畫出來,讓蕭天耀給她打一個帶輪子可以推動的,可是……
做人要知足,一次性提太多要求,蕭天耀估計要暴走。
“還有嗎?”蕭天耀承認,他确實是覺得林初九要求太多了,有故意找麻煩的嫌疑。
“就這些了。”其實還有的,可看到蕭天耀冷着一張臉,林初九默默地收了回來。
左右不算什麽精細的大手術,基本要求達到就可以了,以後她自己有能耐了,可以改建。
當然,打死她,她也不會把手術室建在蕭王府,她要離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