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回門,(19)
來說,都是一種傷害,可是……
林初九忍了,而且她必須忍!
甚至為了不讓林相看出什麽來,林初九疼狠只能緊咬牙關,根本不敢咬自己的嘴唇,就怕嘴唇鮮血淋漓的不能見人。
下人并不懂醫理,哪怕她們再怎麽小心,也免不了會弄傷林初九。林初九好不容易凝固了的傷口,再次裂開,滲出血了。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下人見狀,忙跪下來請罪。
“無事。”林初九覺得自己的意識完全被抽離,身體越來越沉重,可腦子卻越來越清醒。
林初九知道自己這種狀況很危險,随時可能休克。可醫者不自醫,她現在什麽也做不到了,只能祈禱自己能撐住,至少撐到林相回去。
“奴婢給王妃再換一件衣服。”下人爬起來後,忙去衣櫃取衣服,卻再被林初九攔住,“給我,蓋上被子。”這樣就看不到血跡了。
下人有心勸說,可林初九心意已決,下人只能照辦。
略略收拾幹淨,讓林初九能見人後,下人便退了出去,去請林相來。
曹管家一路陪着林初九,路上曹管家已經解釋了,王爺和王妃起了争執,王妃受了傷,情況不是很好,此時正在房內養傷
林相是奉皇命,私下來探查蕭天耀的情況,聽到林初九真得受了傷,心神一跳,一路憂心忡忡,進屋便道:“九兒,你怎麽樣了?為父來晚了,為父來晚了。”
走到林初九的床邊,看着臉色潮紅的林初九,林相眼眶一紅,在林初九床邊坐下,“九兒,你受委屈了。別怕,爹爹在這,爹爹為你做主。”
林相邊說邊查看林初九的臉色,見林初九一臉病态,知道林初九不是做假,心裏隐約察覺蕭王府可能出事了,只是他查不到,而他的便宜女兒?
林相眼中閃過一抹冷笑,他早就不指望他這便宜女兒了。
“爹?”林初九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不過片刻,燒糊塗了的林初九卻有些神志不清,喃喃道為:“我是在做夢嗎?我居然夢到有人為我出頭?這怎麽可能,我長這麽大還沒有人為我出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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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林初九最真實反應,可林相卻以為林初九這是故意嘲諷他,臉上的表情有那麽一剎那的僵硬,可很快就恢複了正常,責任的道:“初九,你這孩子怎麽了,莫不是燒傻了?”
林相看到林初九垂于身側的手,為表示自己對林初九的擔憂,便伸手将其握住,卻不想……
這一動,卻拉扯到林初九的傷口。
“唔……”林初九痛得咬唇,卻無力掙紮。
“初九,你怎麽了?”林初九的表情不似做假,林相是真得擔心了。
“父親,我沒事。”劇烈的疼痛,讓林初九有片刻的清醒,她終于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強扯出一抹笑,無視身上的巨痛,問道:“父親,你怎麽琮了?”
“你這孩子,為父不是擔心你嘛。回來後一個消息也不傳回去,為父擔心你的身體,一下早朝就來看你,沒想到你居然病得這麽嚴重,為父今天要是不來,怕是不知你一個人在這裏受苦了。”林相加重力道,以顯示對林初九重視,卻不想此舉對林初九來說,就是雪上加霜。
“啊……”林初九忍不住,痛叫出聲,林相忙道:“初九,你怎麽了?可是受傷了?告訴為父你傷在哪裏,為父給你去請大夫。”
林相雖然很想知道,林初九到底出了什麽事,可只敢握住林初九的手,并不敢掀她的被子。即使是父女,也要注意分寸。
“舊,舊疾而已。父親不要擔心。”林初九試着抽回自己的手,可林相卻握得死緊,而她根本不敢用力,只能忍了。
“父親,不要擔心我。蕭王府有墨神醫在,我不會有事。”至少現在死不少,出了大牢她總能找到辦法,讓自己活下來。
“你這個樣子我怎麽能不擔心,你看看蕭王是怎麽照顧你的,好好一個人病成這樣,也沒看到一個大夫過來,蕭王人在哪裏,我去找他理論。我的女兒可不是送來蕭王府受氣的。”林相松開林初九的手,起身欲走。
林初九知道要讓林相走了,蕭天耀指不定怎麽懷疑她。她不在乎蕭天耀懷疑她,可她怕自己的日子更難過,受了傷的她,需要人照顧。
林初九顧不得手傷,忙拽住了林相的衣擺,“父親別去,女兒為病倒,全都是因為自己,是我有錯在先,與王爺無關。”
“怎麽回事?”林相腳步一頓,轉身問道。
要打上門,也得理直氣壯才行,要是理虧的是林初九,林相還真不敢貿動。蕭天耀畢竟是親王。
“王爺要納側妃,我不高興……”林初九故意說得含糊不清,語焉不詳,讓林相自己去想象。
“納側妃?納誰為側妃?”林相再次坐下,不提去打蕭天耀理論的事。
男人納妾天經地義,就是靠到皇上面前,也不會說蕭天耀因此有錯。
“墨,墨姑娘。”林初九垂眸,看上去像是失魂落魄。
林相眉頭一皺,訓道:“不過是納個側妃罷了,這是再尋常不過的事。你是正室要有正室的氣度,為一個小妾與王爺鬧翻,實在不值當。”
“父親……”林初九委屈地叫了一聲,林相卻當沒有聽到,繼續道:“罷了,罷了,你終歸是我女兒,你做錯了事,為父總要為你收拾。為父這就去找王爺,代你向他賠罪。”
說罷,起身就往走,再不過問林初九的病情。
這一次林初九沒有阻攔,憑她現在的情況,也實在攔不住林相。她已經做了她該做的,能做的一切,蕭天耀還要不滿意,她也只有認了。
林初九緩緩合上眼,被林相随意松開的左手,無力地垂在床緣,鮮血的血順着手腕往下流……
112血淚,生死不論
112血淚,生死不論
果不其然,蕭天耀不肯見林相,并讓曹管家告訴林相,他不需要林相代林初九賠罪。納妾與否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他會等林初九病好後,與林初九商量。
未免引起蕭天耀的不滿林相并不敢再做糾纏,只得無功而返,
好在,林相還是得到了蕭天耀想納墨玉兒為妾的消息。不過,為了不引起蕭天耀的注意,林相并沒有急着進宮複命,而是用特殊渠道,将消息傳給了皇上。
他相信,皇上會明白這個消息的價值。
只是,皇上這個時候,正在清和殿陪着安王,實在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管蕭王府的事。
林初九再一次用實際行動表明,她站在蕭王府的立場上做事,這讓蕭天耀心情好了不少,“去,讓吳大夫去看看。”昨天那一撞,怕是傷得不輕,也不知會不會留下什麽隐患。
“是。”曹管家高聲應道,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中氣十足,連跪安禮都忘了行,颠颠的跑去找吳大夫。
吳大夫一大早就收拾好所需要的藥材,只等蕭天耀下命令,可左等右等也沒有等到人來,就在吳大夫以為蕭天耀不會管林初九死活,曹管家終于帶來了好消息。
“走,走走。”吳大夫背起藥箱就跑了起來,跑到一半就聽到曹管家大喊,“錯了,錯了。不是去大牢。”
“怎麽錯了,不早去給王妃看病嗎?”吳大夫忙停下,扭頭問道。
“是給王妃看病不錯,可王妃不大牢。王妃一大早就回院子了。”曹管家說這話時,隐約透着幾分喜悅。
不管怎麽說,林初九能從大牢回去,就表示王爺還是看重她的。
“這才一個晚上,就讓王妃回去了,王爺還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吳大夫也為林初九高興,可是……
當他走進室內,看到像破布娃娃一樣躺在床上的林初九,吳大夫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他完全沒有辦法,将床上那個看上去,沒有一絲生氣的女子,與那個穿梭在傷者間,為受傷士兵包紮傷口的女子聯系在一起。
“怎麽回事?王妃怎麽會流這麽多血。來人,來人呀……”曹管家急得大喊,可卻沒有一個人應。
林初九的住處,平時只有翡翠四個丫鬟在,之前給林初九換衣服的小丫頭,在做完自己的活後就退了下去,林初九身邊根本沒有照顧的人。
曹管家喊了半天也沒有喊到人來,只能撸起袖子自己來。
“王妃娘娘哪裏是王妃,連個下人都不如。”下人病了,還有交好的人照顧一二,王妃傷成這樣,身邊卻連一個倒水的人都沒有說,說來真是可悲。
“你也別生氣了,事出有因。要不是因為那事,王府上下誰敢怠慢王妃。”吳大夫放下藥箱,出聲安慰道。
“唉……”曹管家嘆了口氣,什麽也沒有說。
主子們的事,不是他們能插手的,不該多話的時候絕對不能多。
“我去讓人送熱水來。”略略幫林初九收拾一下後,曹管家轉身走出去。
吳大夫輕應了一聲,走到林初九身旁,掀起她身上的被子,露出被血浸透了的衣服。
“怎麽傷得這麽嚴重。”吳大夫不敢耽擱,忙将林初九的袖子剪掉,露出青紫的肩胛骨,還有凸出來的骨頭。
“骨頭錯位的這麽嚴重?”吳大夫擅長醫治外科,像林初九這種骨頭移位的病人,吳大夫不知醫了多少,可此時卻不敢亂下手,因為……
除了肩胛骨外,林初九的胸前的肋骨斷了兩根,內髒出血。
這些傷都不能再受力,不然一定會喪命。
曹管家吩咐好下人,再次折回,就見吳大夫站在床前發呆,忙上前問道:“王妃沒事吧?”
“傷得這麽重,又沒有及時醫治,怎麽可能沒事。”吳大夫扭頭,沒好氣的兇道。
林初九本身就傷得重,現在還延誤了醫治時間,又失血過多,吳大夫真不知從哪裏下手。
曹管家也沒空和他生氣,只問道:“怎麽?很嚴重?”
“嗯。”吳大夫點頭,“可以告訴王爺,給王妃準備後事。”就吳大夫來看,林初九有七成可能,會因重傷不治身亡。
“你,你在開什麽玩笑?”曹管家吓了一跳,看看吳大夫,又看看林初九,怎麽也不敢相信吳大夫的話。
只是傷着了骨頭,怎麽就嚴重到要死了呢?
“你知道的,我這人雖然經常不正經,可從不拿這種事說笑。”吳大夫非常認真的點頭,曹管家快要哭出來了,“你有幾成的把握?”
“不到三成。”林初九昨晚在條件惡劣的牢房呆了一個晚上,再加上身上的水沒有清理幹淨,傷口沾了髒水,已經發炎了。
當初,曹林就因為傷口發炎差點死掉,林初九也是人,她也不能例外。
“不到三成?你,你等等,我去找王爺,也許會有辦法。”曹管家不敢拿林初九的命冒險,忙跑去請示蕭天耀,看看能不能說動墨神醫為林初九醫治。
墨神醫的醫術比吳大夫好百倍,吳大夫有三成把握,墨神醫最少有七八成。可是……
理想很美好,現實卻很骨幹。
曹管家剛開一個頭,蕭天耀就打斷了他,“讓吳大夫盡力醫治。”他不會為林初九開口求墨神醫。再說,他就算開口了,墨神醫也不會救林初九,他何必做無用功。
“王爺,吳大夫只有三成的把握。”這簡直就是必死呀!
“讓他盡力,生死不論。”依舊是這一句。
曹管家還想做最後的努力,可看到蕭天耀眼中的冷意,曹管家再不敢開口,一臉失望的退下。
他們家王爺,永遠是這麽理智、無情,也不知,日後他會不會後悔。
曹管家回來,将蕭天耀的話重複給吳大夫聽。林初九昏迷不醒,曹管家并沒有防着她,說得聲音極大,本以為林初九聽不到,可不想……
曹管家的話說完,林初九的眼角就滑出一滴血淚。
不曾抱希望,就不會失望。
那一滴淚,代表她曾抱過希望……
?作者題外話】:渣作者實在太忙,今天先更一章,會補,會補……算我欠大家的!!
113師徒,再沒有比這個更壞
113師徒,再沒有比這個更壞
113師徒,再沒有比這個更壞
蕭天耀雖然說了生死不論,可吳大夫卻不敢真得不上心,只是他的醫術實在有限,他只能盡最大的力,至于林初九能不能活下來,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在吳大夫為林初九醫治時,宮裏的秦太醫正在給蕭子安保命。蕭子安的情況同樣很危險,只是秦太醫的醫術明顯比吳大夫高出許多,因此……
蕭子安的命順利保住了,可也僅僅是保命,仍舊沒有查找出病因。
“皇上,安王殿下的病情越來越嚴重,需盡快醫治。下次發病,臣不敢保證還能不能救活。”秦太醫說得是大實話,只是……
皇帝不喜歡聽,“朕知道了,退下。”
秦太醫深知皇上的脾氣,并沒有再勸,默默地退了下去,皇上則留在清和殿,繼續陪着周貴妃與安王,因此蕭王府的消息,反倒是秦太醫先一步知曉。
秦太醫得知蕭天耀可能會納墨玉兒的消息後,臉色微變,立後出宮回家,來到西北角的一個小院子。
院子裏,有一個頭發發白,雙腿殘廢,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男人年約五十左右,雙眼黯然沒有一絲光,手上的皮皺起,盡顯老态。
秦太醫進來後,朝老者拱手道:“師父,我剛則收到消息,蕭王可能會納墨神醫女之女為妻。”
秦太醫看上去,并不比對方小多少,可在白發老男面前卻異常恭敬。
“納墨玉兒為妃?”白發老者譏笑,“果然是姓墨的死老頭會做得事,為了他那個寶貝女兒,他可真是連臉都不要了。”
秦太醫聽罷,并不言語,只恭敬的站在那裏,等白發老者命令。
白發老者沉吟片刻後道:“去,引蕭王府的人查到墨玉兒頭上,我不想看到墨玉兒嫁入蕭王府。”
“弟者明白。”秦太醫雙手作揖,離去前又特意問過老者的身體,老者神情淡淡,只說了一句:“墨老頭沒死,我怎麽舍得死。我就是死撐也要撐下去。”
秦太醫雖心疼老者,可卻是沒有吭聲,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老者與墨神醫之間的仇有多深。
他們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秦太醫走後,老者看了看天空,半晌後露出一抹譏諷的笑:“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師父,時隔十八年,我們師徒二人又遇上了,這一次我知曉你的真面目,這一次我在暗處,你還能贏我嗎?”
原來,白發老者就是墨神醫口中的大弟子,也就是墨神醫最大的仇家。而他們之所以會結仇,全是因為那株龍魄。
蕭王府內,燒了一天一夜的林初九,終于退燒了,半夜醒來床前連個照看的人也沒有,渴得嘴唇發幹,卻連倒杯水的力氣都沒有。
“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悲。”許是身體不舒服,林初九覺得自己越發的脆弱了,明明以前一個人住時,燒個兩三天也不見得有人知曉,一個人也就這麽過來了,可現在呢?
不過是同樣的事,現在卻覺得委屈至極,想想都覺得自己矯情。
閉了閉眼,林初九平定自己的思緒,待到自己心情平靜下來後,這才啓動醫生系統,擡起自己稍好的左手,從裏面取出強效退燒藥、消炎藥、止痛藥,也不需要水就這麽直接吞服。
半個時辰後,不知是藥效起了作用還是心裏作用,林初九覺得沒那麽疼了,緩了緩神便自己起身,只是這一動便牽動了傷口,疼的林初九咬牙切齒。
倒抽了一口氣,坐在床子上緩了半天,林初九這才敢起身,只是每走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上,疼得人臉色發白。
如果不是實在太渴了,林初九一定不會起身……
桌子上的水,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林初九也顧不得這些,一連喝了三杯才覺得自己舒服了。
吐了濁氣,休息了一柱香左右的時間,又一小步一小的挪回床邊。平時只要三五步就能走到地方,林初九硬生生的走了一刻鐘。
坐回床上,林初九想也不想就躺了下去,又休息了片刻,側頭看着窗外漸漸明朗的天,林初九決定趁這個時間,給自己輸兩瓶葡萄糖補充一下水分。
右手無法使用,左手勉強能動,林初九紮了五六針,才成功紮進腳下的動脈。
兩刻鐘後,輸液結束,林初九怕下人進來,不敢再做什麽,便躺在床上仔細思考墨神醫與墨玉兒。
那天發生的事,她當時雖然什麽也沒有找到,可她相信醫生系統,醫生系統不會無端的提出報警。
墨神醫和墨玉兒之間,一定有一個人有問題。從墨神醫的口氣中可以聽出,他很寶貝龍魄,他應該不會白白浪費龍魄,唯一有嫌疑的就是墨玉兒。
當然,林初九并不是說墨玉兒存了害蕭天耀的心,墨玉兒也可能是被人利用了。
“有些事宜早不宜查,再不查等到對方毀掉了痕跡,就是想查也查不到了。”她現在已經不在乎蕭天耀信不信任她,更不在乎蕭天耀怎麽看她,但是……
她沒有做的事,絕不為別人背黑鍋,要是洗刷不清這個罪名,蕭天耀的腿以後有什麽毛病,這些人都能找到她頭上。
林初九左等右等,等到天大亮都沒有等到下人進來,就在林初九以為蕭天耀會讓她自生自滅時,吳大夫來了。
“王妃的院子外怎麽一個人也沒有?王妃病的這麽重,身邊就沒有人守着嗎?”人未到聲先到。
“王妃的院子只有四個侍女,全部留在了相府。現在這樣的情況,王爺不發話,我也不敢調侍女過來。至于我,我一個大老爺們,也不方便留下來照顧王妃。”曹管家唉聲嘆氣,語氣惆悵:“也不知王妃怎麽樣了?”
門吱呀一聲打開,吳大夫與曹管家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吳大夫一進來就看到睜着眼睛的林初九,當下高興的大叫一聲:“王妃醒了。居然這麽快就醒了,真得,真得是太好了。”
吳大夫放下藥箱,激動的上前要為林初九把脈,卻被林初九避開了,林初九的視線越過吳大夫,看向身後的曹管家,虛弱卻堅定的道:“曹管家,告訴王爺一聲,我能證明昨天的龍魄有問題!”
不管如何,她都要再查一次,就算沒有結果也不在乎,左右沒有比現在更糟糕的情況了。
114交鋒,有什麽不一樣了
交鋒,有什麽不一樣了
林初九要見蕭天耀,并且非常堅決。吳大夫雖然不贊同她這種不要命的行為,可卻沒有堅決阻止。從林初九現在的處境,吳大夫和曹管家都明白,林初九要是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她就是活着也和死了沒有兩樣。
曹管家不确定地看了吳大夫一眼,“王妃娘娘的身體,能堅持住嗎?”
“不能,”吳大夫應得幹脆,可就在曹管家準備勸說林初九,讓她緩一緩等身體稍好,再去見蕭天耀時,吳大夫又道:“但是,王妃娘娘自己就是大夫,她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她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必然是有原因的。”如果不是被逼無奈,誰又願意冒險?
就算身體撐得住,可傷得那樣重,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尖刀上,正常人都不想吃這個苦。
“放心,我不會有死,至少現在死不了。”林初九也給了曹管家保證,至于會不會因此加重傷勢,這個就沒有說的必要了,因為……
她只要動,傷勢必然加重。可是,她要不動,她連養傷的可能都沒有。
曹管家不言語,默默地退下。吳大夫則留下來,給林初九換藥,同時讓下人将熬好的藥端上來。
曹管家經過層層檢查,終于來到錦天院,将林初九已清醒,脫離生命危險的消息告訴蕭天耀。
“王妃娘娘醒了,只是王妃娘娘執意要見您。”
“嗯,讓吳大夫好好照料。”蕭天耀滿意地點頭,至于林初九的要求了則想也不想就道:“不見。”傷成那麽重還要起身,簡直是找死。
如果是平時,曹管家絕不會再多說第二句,可這次卻忍不住再次進言:“王爺,您要是不肯見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也無法靜下心來養傷。”
這一蕭天耀沒有立刻回話,而是思索了片刻,才點頭道:“擡她過來。”
“小人遵命。”曹管家領命,忙不疊的跑出去,走到門口又聽到蕭天耀道:“将本王隔壁的房間收拾出來。”
曹管家腳步一頓,折回行了個禮,又繼續往外走,心裏卻暗自嘀咕:王爺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在乎王妃,可又不在乎她的生死;不在乎王妃,可又讓人為她收拾屋子。簡直是自相矛盾。
曹管家搖了搖頭,轉身安排了錦天院的兩個侍衛,去外面将林初九擡起來。
曹管家的動作雖然很小,可錦天院三個人出去卻是一件很大的事,墨神醫與墨玉兒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墨神醫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去找自己的女兒,他總覺得這事不對。
林初九懂醫,而且是個聰明人,她中止蕭天耀醫治的舉動那麽突然,又那麽堅定,說不定還真的有可能發現了什麽。
“玉兒,那天你有沒有做什麽?”墨神醫開門見山。
墨玉兒眼神閃爍,想要搖頭,可對上墨神醫精光閃現的眸子,最終只能點頭。見墨神醫神色不豫,忙解釋道:“爹,我只是動了一點小手段,絕不會傷害王爺,林初九她是誇大其詞。”
“你,糊塗。”墨神醫差點吐血,厲聲問道:“你做了什麽?”
“我,我在發簪上抹了一點迷幻藥。爹你和我,還有王爺接觸的藥中,有一味藥劑對迷幻藥有克制作用,那藥只對林初九有效。”墨玉兒吓得瑟縮了一下,可身子卻挺得更直,聲音也更加清亮,就像是證明自己沒有錯一般。
墨神醫雖然生氣,可事已至此,現在說什麽都沒有,只能收拾善後了,“東西在哪?”
“發簪嗎?爹放心,我已經處理好了。”墨玉兒說到這裏,不免有些小得意,“我有兩根一模一樣的發簪。蕭王府的人并不知道,爹,你看……”
墨玉兒起身,從梳妝盒裏拿出一枝完整的白玉發簪,墨神醫看過後,确定上面沒有痕跡,這才滿意的點頭,同時又将墨玉兒房間查了一遍,同樣沒有發現異常,這才滿意的離去。
墨神醫出去時,正好碰到被侍衛用軟轎擡回來的林初九,兩人視線相撞,皆默契的別開,就好像不曾看到對方一樣。
墨神醫腳步不變,從容的向左走;林初九姿勢不變,任由侍衛擡走向右走……
屋內,蕭天耀早已坐在輪椅上等候,聽到屋外的動靜,蕭天耀眼皮也沒有擡一下,只是放在扶手上的左手指,輕輕地動了動。
“王爺,王妃求見。”屋外,響起侍衛的聲音,緊接着就聽到蕭天耀道:“進來!”
侍衛腳步穩健,幾乎沒有發出什麽聲音,将林初九放下,轉身離去,出去前不忘将門關上。
“無法給王爺見禮,還請王爺恕我無罪。”林初九淡漠的擡頭,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神平靜得吓人,沒有一絲血色的唇輕啓,聲音一顫一顫的,明顯帶着痛音。
蕭天耀看着臉色蒼白,露出病态的林初九,眉頭不自覺地皺了一下,“找本王何事?”這才醒就急着動,簡直是不想要自己的命。
“求王爺一見事。”林初九沒有傻得去問蕭天耀會不會同意,直接道:“還請王爺允許我查一查墨姑娘的房間。”
“你還不死心?”他的人已經查過無數遍,林初九能查出什麽?
“是的,不死心。我沒錯,我為什麽要幫別人背黑鍋。”聲音虛弱卻透着堅定。
“沒錯?這麽說你中止墨神醫為本王醫治,害得本王的雙腿差點廢掉,本王還要謝謝你了?”嘲諷意味十足的話,卻沒有嘲諷的味道。
林初九應得毫不心虛:“我不知龍魄到底有什麽功效,但我卻知道王爺那天要是堅持醫治,最終不僅保不住腿,連自己的命也是保不住的。”
“你……肯定?”如果說之前有七分信,現在蕭天耀就有九分信林初九了。
如果不是真的,林初九怎麽敢出現在他面前,又怎麽敢請求查墨玉兒的房間。依林初九的聰明,她應該很清楚,要是沒有是從墨玉兒的房間查到什麽,她的下場會更慘,就算他會放過林初九,墨家父女也不會。
“不敢肯定,我又怎麽會不要命的去撞浴桶。王爺該不會以為,我不會痛吧?”林初九露出進來後第一個笑,可是……
看到這個笑,蕭天耀卻笑不出來,他只覺得眼睛酸澀的難受,總覺得面前的女子有什麽不一樣了……
?作者題外話】:這兩天特殊原因,還請大家見諒。
115搜尋,美妙的誤會
115搜尋,美妙的誤會
心裏微微刺痛,那種感覺蕭天耀無法形容,因為在此之前,他從來不曾體會過這種感覺,他只知道他很讨厭這種感覺,願意付出一切,只求他的心不那麽難受。
可是……
他的驕傲不允許。
暗自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酸澀,蕭天耀移開眼,看向窗外,淡漠的開口:“你打算什麽時候查。”這就是同意了。
“現在。”六個時辰內是最佳時間,現在已經過了最佳時間,她不能再拖下去。
“現在?”蕭天耀移回眼,上下打量林初九,明顯是不相信林初九憑她現在這個破身子,能去查墨玉兒的院子。
林初九卻只當沒有懂蕭天耀的意思,唇角輕揚,略帶嘲諷的道:“怎麽?王爺做不到嗎?”
“別激本王,激将法對本王沒有用。”聲音低沉,語速比平時慢了數倍,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在舌尖打了個轉再吐出來,每一個字都敲在人的心坎裏。
“不是激将法,是尋問。”雖然明知這個說法蕭天耀不會信,可林初九依舊能說得信誓旦旦。大有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的架勢。
蕭天耀無奈地搖了搖頭,“你贏了,今天便今天。”
“多謝王爺。”林初九抿嘴一笑,只是這笑卻不達眼底,看得蕭天耀沒由來的心煩,當即招來曹管家,讓人把林初九擡到隔壁去。
這樣的林初九,他看的不順眼極了,他寧可林初九張牙舞爪的對着他,也好過這樣的冷靜與理智。
蕭天耀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林初九,林初九又何嘗願意看到他,每每看到蕭天耀這張臉,林初九就覺得自己傻透了。
她要不傻,怎麽會沉醉在蕭天耀專注的眸子中,以為他對自己對了心動;又怎麽會做出這麽多傻事,把自己陷入兩難的境地。
不等侍衛來擡,林初九就閉上眼,擺明不願意看到蕭天耀,可是……
蕭天耀只當林初九累了!
這真是一個美妙的誤會。
蕭天耀應下的事,就一定會做到,林初九剛離開他便将流白招來,“引走墨玉兒,一個時辰。”
“引走墨姑娘?”流白一臉防備地看向蕭天耀,“你還在懷疑墨姑娘?”
蕭天耀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錦天院每一個人都有嫌疑,只要有疑點本王就不會放過。”
“嫌疑最大的不應該是林初九嗎?要查也查林初九的屋子。”流白氣憤的道。
“你以為,本王沒有查過?”蕭天耀斜了流白了一眼,讓流白覺得自己特別傻。
流白不敢再說不,緩緩點頭退了下去。
一刻鐘後,侍衛來報,墨神醫與墨玉兒都不在房間裏,可以進去了。
“擡王妃過去。”蕭天耀本不想去,可不知為何,腦子裏又一次閃過林初九不顧一切撞向浴桶的畫面。
如果一切真如林初九所說的那樣,那麽在那一刻,林初九是真得為了救他而犧牲自己吧?
在所有人都不相信她的情況下,依舊選擇救他,這種感情要說不感動,那絕對是在欺騙自己。
沒有任何猶豫,蕭天耀決定親自為林初九壓陣。當然,他也不否認,他想看看林初九能從墨玉兒房間裏找出什麽。
兩人同時到達,林初九見到蕭天耀出現在這并不意外,蕭天耀不信她,會親自過來監督再正常不過。
墨玉兒的房門已打開,林初九和蕭天耀一人軟轎,一人輪椅,将墨玉兒的房間堵死,蕭天耀示意侍衛将林初九擡進去,林初九卻拒絕了,“不必,我自己可以進去。”
從口袋裏淘出一雙白色手套帶在手上,林初九靠左手的支撐,一點一點站了起來。
她來之前,給自己打了強效針以及止痛劑,她現在幾乎感覺不到痛,所以要特別相信,因為她就是傷到了骨頭,自己也感覺不到。
“扶王妃進去。”蕭天耀見林初九慢悠悠的樣子,實在受不了,可林初九又一次拒絕了,“不必,我自己可以,你讓人進去看着就成了。”
“看着”是說得好聽,實際上是監視,以免她混了什麽東西進去。
“你只有一個時辰。”蕭天耀這是變相給林初九壓力,林初九只是笑了笑,依舊不接受蕭天耀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