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山車

第63章 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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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立陽的腳像被灌了鉛，他在心裏拼命告訴自己馬上離開這，哪怕只是轉過身，捂上耳朵，可他完全做不到。

一聲貓叫打破了黏着的氣氛，蕭立陽身體微動，下意識想躲，房間裏的人卻先回過頭。

說話的人聲音還帶着殘留的喘息，黏膩膩地問了一句，“誰啊？”

那人轉頭的瞬間露出修明大半張臉，微眯着眼睛，看到是他，向後仰起脖子，手從那人腰側滑到屁股，輕輕拍了拍。

“我才剛來……”那人不情不願地摟着修明撒嬌，聽得蕭立陽臉頰發燙，慌忙低下頭正好對上小樣兒，這家夥接着又是一聲貓叫。

房間裏一陣窸窸窣窣，蕭立陽禁不住好奇再擡起頭時，那人已經站起來穿好了衣服，從蕭立陽身旁經過時看也沒看他一眼，倒是被地上的小樣兒吸引，半蹲下來逗了逗它。

蕭立陽不認識他，但看得出對方長得漂亮身材也好，身上有淡淡的香味，沒粘着修明的時候，整個人看着清爽又利落，修明肯定不會花錢幹這種事，難不成真的有正在交往的對象嗎？可是交往中的人怎麽會在這種時候說走就走？

等人一走，房間恢複安靜，修明還保持着剛才的姿勢坐在沙發上，蕭立陽大着膽子進去，原本想問那個人是誰，開口卻問了個十分白癡的問題：“你們在做什麽？”

修明被擾了興致顯得很不耐煩，皺眉一邊系着襯衫扣子一邊說：“做愛。”

沒等他扣子系完，蕭立陽來到他的面前，俯視着修明。

修明頭也沒擡，更沒看過他一眼，起身就要離開，結果被蕭立陽推着胸口坐了回去。

這下兩人的視線總算對上了。

“不是要做愛嗎？”說罷他拽下拉鏈，三兩下脫掉外套，裏面是件套頭的衛衣。

房間非常暖和，他已經開始出汗，不知是不是熱的上頭，才導致他不管不顧地說出這句話，他甚至脫了衣服都不知道下一步該幹些什麽。

他雙手交握剛把衣服掀起一半就被修明出聲打斷。

“跟你？”

蕭立陽沒有松開手，不說話默認。

“我要是嫌你惡心呢？”

蕭立陽漸漸垂下手臂，眼神裏的光也一點點跟着暗了下去。他知道修明一定覺得他聽到這句話備受羞辱又或者無地自容，但其實這些都不是他在乎的，他唯一的念頭是：修明那麽好的一個人，如今卻變成這樣。

惡語相向，渾身帶刺。網上跟他無話不談的那個人真的是修明嗎？

“惡不惡心不試試看怎麽知道，身體不行，用別的。”

不等修明反駁，蕭立陽直接跪立在他兩腿間，伸手去解他的褲子。

“蕭立陽！”修明鉗着他的手腕拿開，瞪着他又不說話。

蕭立陽的一只手被制住，動作只停了兩秒，就埋頭下去，張開嘴咬住拉鏈，一點點拉開露出裏面的布料。

灰色的內褲被撐得很滿，蕭立陽心髒跳得厲害，緊張又害怕，他怕修明再拒絕一次把他攆走，他就沒轍了。

于是他快速用另一手扯開褲子，隔着內褲低頭吻住半軟的性器。修明的呼吸明顯變重，這無疑給他帶來莫大的鼓勵。

雖然他第一次做這種事，毫無章法又動作笨拙，但同為男人他至少知道怎麽樣舒服。

內褲很快濡濕一片，修明向欲望妥協，鉗着他的手逐漸放松，閉起眼喘着粗氣。

感受到修明的放松，蕭立陽徹底放開動作。內褲裏面的東西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出來，他用餘光瞄了一眼修明，看到對方胸膛起伏，仰着脖子，他毫不意外地硬了。

蕭立陽小心翼翼勾着內褲邊緣，拉到一半裏面粗長的家夥就頂了出來，差點打到他的臉。

要說眼前的畫面對蕭立陽來說絕對是陌生的，三年前那一次他也沒這麽近距離看過這東西，忽然見面，他一時不知該怎麽進行下去。

箭在弦上，修明再怎麽不待見他，身體卻不想忍，見他盯着自己那東西發呆，伸手蓋在他頭頂往前按了一下。

龜頭猛一下戳到蕭立陽的臉上，他用手握住根部，擡眼去看修明，剛好看到對方瞥向他的餘光，然後繼續閉上眼睛。

蕭立陽把取悅修明當成這件事唯一的目的，先是用舌頭在邊緣舔了一下，然後沒怎麽猶豫便張口含住前端。

“唔……”

修明大腿的肌肉瞬間繃緊，他身體的每一個變化都是給蕭立陽進一步動作的信號。蕭立陽趁機撩起他的襯衫下擺，将手探進去，摸到緊實的腹肌紋理，舌頭在嘴裏打着圈的舔弄。

毛發間有股淡淡的汗味，時刻提醒着他自己正在給另一個男人口交。

可即便意識到這一點，他也沒有覺得半點惡心，頂多是修明下意識往他喉嚨裏捅的時候他不太适應。

漸漸地，蕭立陽被修明越頂越深，頻率也加快。他不知道修明是不是故意的，但一來他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二來他也希望修明真的舒服，于是哪怕腮幫子發酸，眼眶發紅，他也忍着生理上幹嘔的反應一下下吞吐着性器，連舌頭都沒有停過。

修明确實被他弄得舒服，甚至落在他發頂的手動作都變得輕柔，大概顧不上去想這個人是誰。

最後實在累得不行，蕭立陽一使力把性器從嘴裏拿了出來，用手上下撸動，每一下都帶過龜頭的邊緣，刺激着敏感點，希望修明盡快射精。

不知是不是他這個動作惹惱了修明，他只握着那根熱燙的陰莖撸了兩下，就被修明捏着後頸拉開距離，跟着被一把摔在沙發上。

蕭立陽正要回頭，修明就從身後壓了上來，從下往上連同他裏面的體恤一起拽上去，接着一口咬在他凸起的肩胛骨上，不是情趣，是真咬。

蕭立陽吃痛，在修明身下扭動了一下，但跟修明壓着他的力道比起來，連掙紮都算不上。

修明喘着粗氣在他背上咬了好幾口，手摸到下面沒怎麽用力就把褲子拽了下來，露出他大半個屁股。

臀縫被濕滑的陰莖抵住，蕭立陽吞了口吐沫，疼也不敢言，怕也不敢言，只能任修明粗暴地在他身上動作。

修明挺着腰像是無意識般想往那個幹澀的地方擠，每一下都破開一寸，疼得蕭立陽冒了好幾層汗，而這都還沒真的進去。

正當他擔心自己會不會就此被爆菊，背後的人忽然不動了。

蕭立陽這次反應非常快，以為修明又像上次一樣忽然暈倒，結果沒等他開口，身上一輕，他回過頭時，修明已經站了起來，背對着他整理衣褲。

“修明，你——”

“閉嘴。”

修明扔下這兩個字，頭也沒回地出去了。門被摔出巨響，吓得蕭立陽一哆嗦。

他一個人在房間呆坐了很久，再出來的時候外面又黑又靜，他也不敢喊修明的名字，自己在屋裏繞了一圈，發現只有一扇門是鎖着的，想必修明在裏面睡了。

小樣兒不知道竄去了哪裏，蕭立陽一時半會也沒心思管它，既然修明沒趕他走，他在這能住一天算一天，至少今天就有收獲，他不嫌慢也不嫌修明跟多少人在一起過，只要修明能回心轉意，他什麽都可以忍。

不管貓的下場就是淩晨三點被小樣兒嗷嗷叫醒，還一個勁撓門。蕭立陽急忙爬起來，生怕把修明也吵着。

他打開門一把把貓撈起來安撫，結果旁邊的門同時也開了。

蕭立陽循聲看向修明，而修明皺眉看着他懷裏的貓。

“小樣兒平時很乖的，它習慣兩天就好了。”他怕修明一怒之下把貓和他都趕出去，趕忙解釋，卻又想到自己沒提前打招呼很不合适，一時理虧。

“如果你再叫它這個名字，就帶它一塊滾。”修明說完走進廚房，拿着杯子倒水。

蕭立陽張口欲言，又把話吞了回去，他揉着小樣兒的脖子，聽它在懷裏嗚嗚咽咽地小聲叫喚，像是在怪罪自己的主子讓它受委屈。

等修明從廚房出來，蕭立陽忽然記起什麽，眼睛一亮沖修明說：“你等一下。”接着把貓放下回到房間翻出一本書，出來遞給修明說：“這個送給你，以前對不起，這個才是《容跡》真正的故事。”

新的《容跡》封面與曾經那本完全不同，修明低頭看了一會，伸手把牆上的燈拍亮。蕭立陽舉着書停在半空，見修明回到房間但并沒有關上門。

不一會，修明出來接過他的那本書，連帶着手上的另一本摞在一起，回到客廳，他把書放在桌面上。

蕭立陽跟着過去，準備再次道歉，“對不起，我不該——”

啪。

修明甩手扔了個東西在桌上，蕭立陽仔細一看，是個打火機。

“這是……什麽意思？”

“你還想羞辱我幾次啊蕭立陽？”

“我不是，我……”

“你為了騙我都可以通宵趕稿印一本書，如今還來這一套？怎麽？為了讨好我又印了另一本？”

“不是的，這個是出版的樣……”

“出版？”修明冷笑，“你拿這種東西出版，是想跟全世界的人說我當初有多蠢嗎？”

蕭立陽緊抿着嘴不再說話，兩人靜默相對，沒人先離開。過了一會，蕭立陽默默拿起桌上的兩本書和打火機，轉身去了洗手間。

修明沒有跟着來，他摸着書的封面，曾經送給修明的那本還很新，翻閱的痕跡很少，也不知修明是忘了扔還是有意留着，不過現在都不重要了。

他舉着書點燃一角，然後把書放進水池引燃另一本，紙頁一點點變黑，卷起，接着燒成一團。

火苗時而竄起，燙到他的臉他也沒有躲開分毫，待書燒得差不多只剩灰燼時，他摸出手機大半夜給負責他的編輯發了個消息：小梅姐，我不打算出版《容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