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貓搭配，啥啥不累

第30章 ☆、後悔不累

白玉堂面色冷峻地抱着扛着展昭，然後用目光示意那個算命的老頭兒跟在自己的身後。

雖然是相同的路，但是這回白玉堂走的完全沒有上次的速度。

一是因為這回白玉堂至少已經确認了展昭最多再過一會兒就不會有事了，二是因為這回不止他和展昭兩個人，後面還跟着一個被這個小木盒子，哼着奇奇怪怪的調子的小老頭兒，有這個小老頭兒跟着，白玉堂就算想用輕功快速地掠到阿羽的那個村子裏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我說年輕人啊，”小老頭兒緊走了幾步，趕上了扛着展昭的白玉堂，問道，“你說你這小夥兒長的多帥啊！幹嘛非要在自己的臉上糊層皮啊？還是那麽吓人的一層皮……”

小老頭兒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直接變成了自己的嘟哝。

“我樂意！”白玉堂連看都不說看一眼那個小老頭兒，就直接地說道，“我花錢請你是讓你幫我辦事的，不是讓我來回答你問題的。”

“哎呀，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會尊老愛幼了啊！”那個小老頭兒一邊自己捶着自己的後背，一邊繼續嘟囔着，“想當年，我……”

“閉、嘴，”白玉堂忍無可忍地打斷了小老頭兒的絮叨，說道，“我雇你來的任務有、且只有一個，就是給我朋友解蠱蟲的，不是讓你來我而邊上唠唠叨叨的！”

“……可是你給的錢不夠，”小老頭兒幽幽地說道，“所以你只能要求我一件事……要麽是閉嘴，要麽是幫你的朋友解蠱蟲……”

“……”

白玉堂摟着展昭要的手一緊，疼的展昭微微皺眉。

“……抱歉。”白玉堂似乎注意到了展昭的皺眉，放松了手勁兒，小聲地說道。

“沒事，老頭子我都這麽打一把年紀了，還能跟你這種小屁孩兒較勁兒？”小老頭兒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滿意地說道。

白玉堂：“……”老頭兒，我沒有跟你說話好嗎？！

……

不知道是不是白玉堂不要臉了之後的運氣變好了，總之他還沒把那個小老頭兒領到那個阿羽的村子，就見阿羽喘着粗氣地迎面跑了過來。

幾人一裝面都是一愣，阿羽的眼神下意識地瞟向白玉堂身後跟着的那個小老頭兒身上，嘴唇微微蠕動，剛想說什麽，就聽那個小老頭兒已經搶先一步，開口說道，“那人體內的桃花蠱就是你下的？”

阿羽的臉色一白，艱難地說道，“是，是我下的又如何？”

小老頭兒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如果是你下的，那我現在就要來取了你的性命了。”

阿羽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全白，嘴唇一直哆哆嗦嗦的，卻吐不出一句話來。

“那個只願意做醜八怪的小夥子，”小老頭兒又捶了捶自己的肩膀，然後把肩上的小木箱放在了地上，自己也坐了下來，一邊打開一邊說道，“去找塊兒布把你朋友的眼睛蒙上，耳朵堵上。”

白玉堂皺眉，問道，“為什麽？”

“我看你那個朋友長得滿臉正氣，一定看不了解蠱蟲時會發生的事情，所以還是蒙上眼睛、堵住耳朵比較好。”小老頭兒打開了他的小木箱，白玉堂瞥見裏面都是大大小小的陶瓷管子。

“那邊那個傻站着的丫頭，你也別傻站着了，”小老頭兒吩咐完白玉堂，就開始挑選自己小木箱裏的罐子，一邊選一邊說道，“趕緊過來吧，挑一個自己喜歡的姿勢呆着，你也知道的，一會兒會發生的事情不那麽舒服，還是快點享受你人生中最後的時光吧！”

阿羽的臉色更慘白了。

白玉堂微微皺眉，阿羽的臉色現在說是慘白也不為過，可是……只有這麽一個小老頭兒，怎麽就能讓阿羽吓成這個樣子？

“喂，我說你們這是幹嘛？”小老頭兒突然停下手裏的活兒，瞪了白玉堂一眼，“要死的人傻呆在那裏不動窩也就算了，你這個花錢買命的人怎麽也這麽傻愣着？不是讓你把你朋友的眼睛和耳朵都蒙上麽？你怎麽還不動？”

白玉堂的眼睛微微迷了起來，動手把展昭放在地上，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裏，然後“撕拉”一聲把自己的衣擺撕下來了一塊兒，疊了疊，蒙住了展昭的眼睛和耳朵。

展昭在被蒙起來前死死地盯着白玉堂，似是不敢相信他真的會聽那個小老頭兒的話，不過很可惜……這回白玉堂真的就聽了小老頭兒的話。

……

小老頭兒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向阿羽，說道，“那個小姑娘，該輪到你了。”

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間落在了阿羽的身上，把她的臉色映得更加慘白了。

“我後悔了！別殺我！”阿羽突然尖叫一聲，然後猛地轉身飛快地往來路跑去，好似後面有什麽洪水猛獸追着她一般。

白玉堂的瞳孔一縮，正要用輕功追去，就聽見那個小老頭兒了呵呵地擺了擺手說道，“不用管她，不用管她，我有辦法讓她自己乖乖地回來。”

說着，小老頭兒就從自己剛剛一直在擺弄的小木箱子裏拿出了一個罐子，然後拔出塞子，将罐子傾斜地放在自己的手上。

過了一兩秒鐘，白玉堂就看見一條黑乎乎的肉蟲子從那個罐子裏爬了出來，落在那個小老頭兒的手上。

小老頭兒把那條黑乎乎的肉蟲子舉到自己的嘴邊，然後蠕動嘴唇，像是說了幾句話，就把那條黑乎乎的肉蟲子扔到地上，不再管它了。

說來也奇怪，那條肉蟲子明明看起來十分的笨重，但是它落在地上後就攢成了一個球，然後飛快地朝阿羽逃跑的方向滾去，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

白玉堂的眸色微沉，也坐了下來，然後讓展昭可以靠着自己的腿，等着那個看那個小老頭兒的方法。

那小老頭兒自從那條黑乎乎的肉蟲子離開後就不再關注他們了，自顧自地擺弄着小木箱裏的瓶瓶罐罐。

“剛剛她說的話是什麽意思？”白玉堂突然問道。

“什麽？”小老頭兒茫然地擡起頭看着白玉堂，然後仔細地回想了一下，才恍然道，“你是說她剛剛說的那個什麽後悔了嗎？大概是後悔給你朋友下桃花蠱了吧？因為要解桃花蠱，就一定要下蠱人的命才行。”

“那她為什麽要對你說？”白玉堂的眼睛不可察覺地眯了眯，繼續問道。

“因為我就是那個一會兒要取她性命的人，”小老頭兒又嘆了口氣，像是在抱怨似的說道，“如果沒有我，她就不用死了，你說你們怎麽就不能早點相信我呢？如果你們昨天就聽了我的話，那麽現在這個丫頭也不用死了。”

“是嗎？”白玉堂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又過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白玉堂就聽到了前方有着人跑動的聲音，下一秒，阿羽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

不過此時的阿羽已經不再是他剛剛見到的那個阿羽了。剛剛的阿羽雖然被吓得臉色慘白，但是起碼還有一些人氣兒，可是現在的這個阿羽……

白玉堂的眉頭緊鎖，雙眼空洞，面無表情，連跑過來的動作都是跌跌撞撞的，簡直就是一具行屍走肉！

阿羽邁着怪異的步子跑了過來，然後撲通一聲跪在那個小老頭兒的前面，把頭低的低低的，不再動彈了。

……

小老頭又從自己的小木箱子裏抽出了另一個罐子，這回倒出來的是一直通體亮紫色的肉蟲子。

那條肉蟲子并沒有像原先那只黑蟲子一樣飛快地消失，而是像一只真正的蟲子一樣，一股一股地蠕動到了阿羽垂在地上的手指尖上，鑽了進去！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白玉堂并不很清楚，他只知道，自從那只蟲子鑽了進去之後，阿羽的身體就開始慢慢地枯萎……直到變成了一副皮包骨頭的骨架子！

一黑一紫兩條明顯比被放出來時要大了好幾圈的肉蟲子從阿羽的骨架子裏爬了出來，然後緩緩地爬回了兩人各自的罐子裏。

……

“好了，”小老頭兒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土，說道，“這邊的任務解決了，你是不是會點穴？那點了你朋友的睡穴，讓他睡一覺，等醒了就好了。”

白玉堂皺眉想了想，然後點了展昭的睡穴。

小老頭兒走到阿羽幹枯了的屍體旁檢查了一下，然後把她的屍體拖到了旁邊的滑坡，一用力就甩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此時他們呆的地方，正好是他們第一次遇到阿羽時，阿羽失足的地方。幾個時辰前阿羽在這裏失足，然後被展昭和白玉堂救了回來，而幾個時辰後，還是因為展昭和白玉堂，但是阿羽卻在這裏香消玉殒，甚至慘死到如此地步。

白玉堂仔細地凝神傾聽，也只聽到了一個輕輕的“砰”的聲響，可見阿羽的屍體已經被吸食的多徹底。

“走吧，”小老頭兒回到白玉堂的身邊說道，“這單生意做完了，該去收尾款和下一單生意了！”

白玉堂一言不發地站了起來，撣了撣自己身上的塵土，然後扛着展昭沉默地開始往回走。

雖然事情好像都解決了，但是白玉堂總是覺得哪裏不對勁似的……

阿羽出現的太過莫名其妙了，簡直就像是特地等在那裏似的。

而且阿羽的死也太過莫名其妙了，就好像她一早就知道自己的命運似的，更不要提那句最可疑的“我後悔了！別殺我”！

雖然那個小老頭兒的解釋可以說的過去，但是……

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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