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破財不累
白展——現在應該叫他白玉堂——瞪着展昭,見他的眼裏閃過一絲驚訝,心情也微微好了點。
原本想找個适當的時機再不要臉,可是今天遇到的事情已經超過白玉堂所能承受的範圍了,也有了此時此刻這個不要臉的結局。
“你……”
展昭是真的驚訝了。雖然他一直懷疑——甚至可以說的确信——白展就是白玉堂,也知道,他總有一天會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可是他從來沒想到,這樣的一天,會在現在到來。
——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
“我有話對你說。”白玉堂沉着臉說道。
他原本就面容秀美,為人狠辣,之前帶着面具怎麽說也有些掩蓋了他狠辣的感覺,如今他扔了臉皮,自然把自己最原始的狠辣都從眼神中流露出來,再加上他此刻陰沉的臉,更是讓人不敢與他對視。
“什麽話?”展昭問道。他下意識地吞了口口水,因為在他的心中,總有一種奇怪的想法——白玉堂接下來的話絕對會對他造成不小的沖擊。
事實證明,展昭的預感沒有錯。
白玉堂冷冷地瞥了阿羽一眼,然後壓低了聲音,在展昭的耳邊說道,“皇上下的密旨。”
展昭的身體一震,擡起眼來看着白玉堂棱角分明的臉,眼裏滿是震驚。
“昭哥……”
阿羽輕喚一聲,将展昭的視線從白玉堂的臉上拉了回來。
展昭猶豫片刻,把阿羽抱着自己手臂的手推了下去,說道,“你先回家等我,我有事和我朋友說。”
“你朋友?”阿羽的目光再次放到白玉堂的臉上,似乎有些不相信眼前這個俊美的人就是剛剛那個醜的讓她看一眼就想吐的人。又一想到自己剛剛似乎一直在嘲笑白玉堂的長相,心裏頓時覺得難堪起來,不說別的,這白玉堂的長相首先就勝過自己十分!想到這裏,阿羽的臉頰也不由自主地犯了紅,說道,“你朋友怎麽戴面具,都不以真實樣貌示人?難道是——”
阿羽的生意戛然而止,因為她原本想說的是“難道是太難看了”,但是事實擺在眼前,白玉堂的容貌絕對和展昭不上上下,只是不是同一個風格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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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有什麽關系嗎?”白玉堂冷哼一聲,狠狠地瞪了阿羽一眼,見阿羽吓得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才稍稍滿意了些,然後一把拉住展昭的胳膊,把他往自己這個方向拉了拉,說道,“跟我回去,我是真的有事說。”
“好……”展昭說到,然後回頭,剛要和阿羽說什麽,就已經被不耐煩的白玉堂一點穴道,然後扛在肩膀上用輕功帶走了。
“你放我下來。”被扛着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展昭見白玉堂依然沒有放開自己的意思,忍不住要求道。
“不行,”白玉堂拒絕的也很堅決,用餘光瞟了瞟展昭垂在自己胸前的頭,說道,“我要是放開了你,你又給我弄出一個阿什麽玩意兒的怎麽辦?!”
“是阿羽……”展昭的語氣帶着點無奈,有帶着點甜蜜,聽的白玉堂後槽牙都要被酸倒了。
“你在她家到底出了什麽事?!”白玉堂的暴脾氣上來了,“進去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怎麽一出來就變得這麽不正常?!你不會真的要娶她吧?!”
“我是要娶她,”展昭的臉色一柔,“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原本我只是想讓阿羽幫我治好王朝的傷,但是……”展昭頓了頓,似乎在找一個合适的詞來形容自己的感受,片刻後,他才繼續說道,“但是當我再看到她的臉的時候,我就好像被什麽東西打了一下,然後我的整個世界就只剩下她了……”
白玉堂:“……”
“你怎麽不說話?”展昭努力斜着眼睛想看看白玉堂的表情,但是他所能看到的只有白玉堂胸前黑色的衣服,和偶爾飄過來的幾縷黑發。
“你有沒有感覺出來你是被什麽東西打了一下?”白玉堂突然問道。
展昭想了想,說道,“不知道,但是感覺不輕不重的,很奇異的感覺。”
“……”
白玉堂再次沉默了。
原本兩人現在的氣氛就有些奇怪,白玉堂這時的沉默,更加讓兩人之間的氣氛怪異起來。
“你快點把我放下來!”展昭說道,他覺得如果他再不說點什麽,那兩人間的氣氛就會更加詭異的。
“……不行,”白玉堂再次拒絕道,而且這回他自動給出了理由,“如果我放你下來,我會忍不住找一跟棍子打你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你打醒!”
展昭:“……”
“我真的沒事……”展昭有些無力地說道。
“貓兒,”重新見面了這麽久,白玉堂終于喊出了那個自己熟悉的名字,讓他的心裏微微舒暢,然後說道,“你知不知道苗族女最擅長什麽?”
展昭想了想,說道,“你是說蠱毒和蠱蟲?”
“現在你對你剛剛那個怪異的感覺有沒有什麽新的思路?”白玉堂暗示道。
“你是說阿羽給我下了蠱?”展昭微微皺眉,“可是我并沒有碰什麽特別的東西,除了……”
“那個項圈。”白玉堂補充道。
“……可是那個項圈不止我一個人碰過,”展昭說道,“我拿回去後,阿羽她爹也碰過那個項圈,但是他并沒有什麽事。”
“你對蠱術了解多少,”白玉堂嗤笑一聲,動了動自己摟着展昭腰的手臂,讓他在自己的肩膀上呆的更舒服些,然後說道,“貓兒,我是該說你天真好呢,還是該說你無知好呢?”
“白玉堂!”展昭的臉上也露出幾分氣惱的表情來,“我跟阿羽的事情與你無關!何況你根本還沒有解釋清楚你為什麽要喬裝混進開封府!”
“混進?!混進?!”白玉堂一挑劍眉,重複着展昭的話,“我白玉堂用得着混進開封府嗎?!只要我一到開封府的大門口,那得是有人請我進去,我才會賞臉進去的!”
“你——”
展昭的聲音和剛剛阿羽一樣戛然而止。不過剛剛阿羽是自動消音,而展昭現在是因為……被點了啞穴。
“貓兒,回去的路還挺長的,我不想再從你的嘴裏聽到阿羽這兩個字,要不然……”白玉堂頓了頓,臉上劃過一絲陰狠,“我會忍不住現在就回去讓她去和閻羅王伸冤的。”
白玉堂說的不輕不重,但是憑展昭對白玉堂多年的熟悉,他很清楚,白玉堂并沒有在說笑,如果他真的生氣了,阿羽絕對不會活下來。
不過此時展昭被點了兩處穴道,既不能動,又不能說,還連看都看不到白玉堂的臉,只好把心中的怒火默默按下,等着白玉堂給自己解穴的時候一起算賬。
……
少了展昭的詢問,白玉堂的速度更快了,只用了來時一半的時間就走出了深山,回到了他們昨天晚上下榻的客棧。
展昭被白玉堂放在客棧房間的椅子上坐着,看着白玉堂把他們兩個人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然後拎着兩人所有的錢,又一次扛起了展昭,從窗子跳了出去。
這回白玉堂的目的地很明确——昨天碰到的那個算命攤子。
……
那個攤子果然還在那裏,那個開起來瘋瘋癫癫的老頭兒也在。
“二位,要算命……咦?!”
那老頭兒吃驚地看着被點了穴的展昭,又把目光移到白玉堂的臉上,不住地打量着。
“看什麽看?!”白玉堂的脾氣還沒有下去,毫不客氣地說道,“你昨天是不是說能解桃花劫嗎?”
“這個嘛……”老頭兒的目光又在展昭的臉上掃了一圈,确認了這個确實是昨天那人,才捋着自己的山羊胡,慢悠悠地感嘆道,“昨日是桃花劫,可是今日就不是了啊!”
“那今天是什麽?!”白玉堂追問。
“桃花蠱。”
白玉堂心中暗道一聲果然,然後把自己從客棧房間裏拿出來的銀兩往那老頭兒的懷裏一扔,十分大爺地說道,“治好了他,這些就都是你的了。”
老頭兒被那些銀子砸的差點後仰過去,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然後伸手打開包袱,發現裏面全是金條,然後數了數,擡頭面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不夠。”
白玉堂:“……”
“不夠的你跟我去中原,我補給你!”白玉堂咬着牙說道。
“可以,”老頭兒答應的很爽快,然後又重重地嘆了口氣,“早就跟你們說過桃花劫的事情了,如果你們昨天就肯付錢多好?現在還要白白賠上一條性命……”
“誰的性命?!”白玉堂的聲音有些發緊,放在展昭肩膀上的手也猛地縮進,生怕那老頭兒說出什麽他不行聽的話來。
“當然是那個姑娘的性命,”老頭兒的一句話放松了白玉堂的心情,“如果你們早一天肯分錢,我就能給你們對付桃花蠱的方法,那那個姑娘也就不會得手,一會兒也不用死了。”
“哼,”白玉堂冷哼一聲,“這應該算她幸運,就算她此刻不死,我也絕不會留她性命!”
那老頭兒再次長嘆一聲,“也算那姑娘命不好,偏偏惹上了你這麽個辣手無情的人,罷了罷了,收人錢財替人辦事,你帶你朋友和我去找那個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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