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上床不累
“不知道,”展昭嘆了口氣,說道,“按理說,知道這件事的人應該只有你我、包大人和公孫先生,而我們這四個人也沒有一個會把這個消息告訴紅娘,所以我不知道她是怎麽知道的。”
“或者……開封府裏有奸細?”白展有些猶豫地問道,“但你我和包大人說這件事的時候,周圍別沒有其他人啊。”
兩人同時因為這個僵局而停了下來,面面相觑。
半響。
“算了,別想了,”白展嘆了口氣,說道,“有些事情你現在怎麽也想不明白,不如順其自然,等以後對方的破綻多了,我們也好看的更清楚些。”
“嗯。”展昭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也舒展了許多,顯然,白展的話讓他的心裏舒服了很多。
“早點睡吧,”白展把手放在展昭的肩上,說道,“明早等盧大嫂的消息就好了。”
展昭皺了皺眉,沉吟片刻,嘆了口氣,點頭道,“也只好這樣了。”
白展的眼角立刻彎了起來,笑嘻嘻地說道,“那展護衛,床上請吧!”
“……”展昭對白展的用詞無語了一下,然後才緩緩地說道,“你也一起床上請吧。”
“……”這回無語的變成了白展。
……
展昭的話自然不是白展腦筋一歪想出的那個意思,不過就算不是那個意思,白展也很滿意了。
畢竟,睡過地板的人,能夠在躺在床上,本身就是一件極舒服的事情。
月已至半空,窗外寒風的呼嘯聲已經若隐若現,窗戶上露出了一點點微光,是盧方和闵秀秀在對面那屋救人的燈光。
展昭躺的位置剛好能看到那絲微光,于是他睜大了眼睛看着那光,怎麽也不能說服自己閉上眼睛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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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展昭身邊的白展自然也察覺到了這點,于是他嘆了口氣,不輕不重,剛好能讓展昭聽到而已。
“怎麽了?”展昭的眼睛還看着窗子上的那絲微光,但白展的嘆息聲他也聽到了。
“沒什麽,”白展把兩只手交叉枕在頭下,閉着眼睛說道,“我只是在想,剛剛從你床上拔下去的那只镖……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哪裏?”展昭一下子撐起了半身,俯視着閉着眼睛的白展,眼睛亮的幾乎都能閃出光來了。
“躺下,睡覺,明天告訴你。”白展把頭往外偏了偏,像是不想再理展昭一般,但他的一只手卻從頭下伸了出來,按住了展昭的肩膀,把他壓了回去。
“……”
展昭也知道,自己如果不睡的話白展是絕對不會告訴自己的,但床上的微光就像鬼火一樣一直繞在他的眼前轉來轉去,再加上白展剛剛的話,展昭覺得自己更難入睡了。
白展的那只手還壓在展昭的肩膀上,裏心髒很近,近到他不靠聽就能知道展昭現在的心跳的很快,這樣的情緒,他顯然不能入睡。
于是,下一秒,展昭就感到壓着他鎖骨的那只手臂動了動,然後……
就在他臉上感到微熱的時候,他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
——被白展捂住了。
展昭:“……”
“展護衛,哄你睡覺比哄我小侄子還難,”白展半開玩笑地說道,“哄他睡覺,我只需要說點好話就行了,再怎麽樣,也只要點個睡穴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哄你睡覺,我還要幫你蒙住眼睛。”
“……”點自己侄子的睡穴……這真的是人幹得出來的事嗎?
展昭沒有答話,他的臉頰有些紅。此時的他腦子裏轉的确實不再是闵秀秀那邊的情況,也不是剛剛那只有可能成為線索的毒镖,而是……
希望白展的手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臉上的溫度!
……
眼前的黑暗和眼睛上的溫暖讓展昭的心慢慢平靜了下來,不久,便真的陷入了夢鄉。
感覺到展昭的變化,白展微微勾了勾嘴角,輕輕将自己蒙住展昭眼睛的手拿了下來——畢竟一只手就那麽梗着确實很難受,何況目的都達到了,又何必再捂着——翻身睡覺。
……
黎明的陽光比展昭預料的要早一些。他原本以為自己在太陽剛一出現的一刻就能夠睜開眼睛,再不濟也能被開封府中的那只大公雞給叫醒。
可當展昭真正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已經辰時過半。身邊已經沒有了人,展昭猛地坐了起來,微微吃驚。
“你醒了?”房門突然被打開,白展端着盆水走了進來,看見展昭醒來微微一愣,不過馬上就露出一個微笑,“正好給你端了盆水,過來洗洗,盧大嫂已經出來了,包大人讓盧大嫂先去休息,現在正在沐浴,一會兒就能出來說情況。”
“你……”展昭本來想問昨晚那只毒镖的事情,不過等白展走到他身邊把水盆放下的時候,他的話就轉了個彎兒,“……剛剛去哪了?”
不怪展昭這麽問,着實是白展現在的樣子看上去實在太狼狽了。
——雖然臉上還是那副鬼樣子,但是黑色的衣服上卻沾滿了雞毛,防水盆的時候展昭瞄到白展那所剩不多能看的手也有了點點血跡,更不要提他一進屋就帶進來的雞屎味兒。
“去和你們那只公雞玩了玩,”白展顯然也注意到了展昭的目光,無所謂地說道,“它叫的太早了,所以我今天起得比它還早,和它玩了玩。”
展昭:“……”他現在終于知道今天早上自己為什麽沒有被那只大公雞叫醒了。
“那只公雞……和你沒事吧?”展昭咬了下自己的舌尖,連忙補充了一句,問道。
“你問我和那只公雞?!”白展被展昭的問題驚住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議地問道,“你問我有沒有事我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麽那只公雞也在你詢問的範圍內?”
“……”展昭頓了頓,才說道,“開封府只有那一只公雞,已經很多年了。”
言下之意,就是早就和那只公雞處出感情來了。
白展冷哼一聲,顯然不太滿意,不過他也不想在說什麽了。不論是誰,拼了命地對一個人好,結果卻發現自己在那人的心裏的地位還不如一只公雞,那他的心裏也決計不會舒坦!
——哪怕他和那只公雞的地位是一樣的也不行!
“你自己洗漱吧,我去要同熱水洗澡換衣服。”白展的聲音很生硬,顯然并沒有從打擊中緩過來。
展昭輕嘆一聲,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
……
等各人都洗漱完,又吃了點東西後,坐在包拯書房裏的時候,已是巳時。
“大人,王朝兄弟的毒我已經控制住了,但是想要解毒我實在沒有什麽辦法,”闵秀秀第一個說話,不過她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眉頭一皺,“那種毒十分霸道,我醫術有限,只能暫時封住毒,卻沒辦法為王朝兄弟驅毒。”
“那盧夫人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包拯的眉頭皺的最緊,王朝馬漢張龍趙虎四人是在他沒當上開封府府尹的時候就跟着他的,每個都有感情,如果王朝真的出事了,包拯肯定也不會好過。
“有倒是有,只不過……”闵秀秀沉吟了一下,眼睛下意識地擡起來望向展昭,說道,“我對苗毒雖然不精,但是如果能夠請一位苗人過來,王朝兄弟的毒起碼我比在我手裏有的救。”
“可我聽聞,苗人一向深居簡出,要找到他們很不容易,要請他們幫忙更不容易,”蔣平在旁邊補充道,“大嫂,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沒有,”闵秀秀直接了當地說道,“這世上的神醫頗多,可是據我所知,對苗毒知之甚詳的卻沒有幾個,一來是因為苗人本來就深居簡出,苗毒也并不多見,所以無人深入研究,二來是因為那些神醫一向看不起苗人,認為他們是茹毛飲血的野獸,所以更加不會去在意苗人的毒。”
“大嫂,王朝的毒您可以拖多久?”展昭問道。
“這個嘛……”闵秀秀低頭想了想,說道,“最多一個月。”
展昭的眼睛一亮,已經擡頭看向包拯。
王朝是因為他而中毒的,他于情于理都不能不管,而且雖然開封府距苗地甚遠,但一來一回再加上找人的時間一個月已經足夠了!
包拯看了展昭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麽,猶豫片刻,才嘆氣道,“王朝是在開封府受的傷,本府自然不能不管,展護衛,你和白少俠把在紅門镖局找到的信息告訴本府,本府派別人去查,然後你們二位速去速回,一定要帶回能夠醫治王朝的解藥!”
“是!”
但看展昭此時的臉色,簡直就是已經想要飛去西南,替王朝找尋良醫。
“展小貓,你放心地和那誰誰誰去,這裏我們幫你看着!”闵秀秀加了一句,讓展昭更加安心,開封府有四鼠和闵秀秀在,自然不會出什麽亂子。
其餘四鼠也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謝謝大嫂。”展昭朝闵秀秀和四鼠拱了拱手。
“哎,你這就客氣了,”徐慶扯開嗓門一笑,說道,“包大人是……”
“等等。”白展突然說道。
徐慶這嗓門雖然大,但是就這麽硬生生地被人攔了下來,心中也有些不快,斜着眼看白展,想聽聽他有什麽話說,如果是廢話的話,他真想拗斷他的脖子!
不過徐慶很快就改變了想法,就算白展說的不說廢話,他現在也想拗斷他的脖子!
因為白展慢悠悠地舉起一杯茶,放在唇邊,說道“誰說我要去西南找苗人的?”
一瞬間,書房裏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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