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公雞不累
“如果你不想去,我自己也可以去。”展昭沉吟片刻,說道。
“……”
這回徹底無語的變成了陷空島諸人、包拯和……白展。
“我說展小貓啊,你不會是在和……白少俠較勁吧?”徐慶傻愣愣地說道。
旁邊的蔣平連忙踹了他一腳,擺手說道:“哎,三哥,你可別胡說,展護衛一向是最講理的,而且他當年都沒和咱們五弟翻臉較勁,如今又怎麽會和白少俠鬧脾氣……呃,你說是吧,展護衛?”
“我并非鬧脾氣,”展昭的眼睛下意識地望向白展,但是他的目光剛一碰到白展板着的臉,就像忽然碰到燙水的手指一般,猛地收了回來,“王朝是因為我才中毒的,而且我才是開封府的護衛,于情于理都應該由我一個人去。”
“是嗎?”白展猛地站了起來,冷冷地盯着展昭,整張臉上的疤都因為淩厲的眼神而可怖起來,“既然如此,那展護衛就自便吧。”
白展一撩衣擺,大步朝着大門走去。
“唉!商量事情不傷和氣啊!”蔣平和韓彰一起跳起來,一左一右去拉白展的胳膊,讓他別走,蔣平拍着白展的胸膛,“呵呵呵”地笑着,說道,“我說白少俠啊,你和展護衛昨天晚上回房後又發生了什麽事了?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一覺起來就就就就變成這樣了呢?”
蔣平尴尬地笑着,一攤手指了指展昭,然後用眼神暗示展昭有什麽誤會快點解釋清楚,鬧矛盾是小,耽誤了給王朝去找解藥是大。
展昭的眼裏露出幾分猶豫,顯然是想到了昨晚白展救自己的一幕,微微頓了一下,便起身朝白展走去,剛想說話,就被白展一個擡手攔住了。
“展昭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說出來,我……把王朝身體裏的毒抽出來放你身體裏去!”白展說的一本正經,顯然對于展昭更在乎的是公雞而不是自己這件事十分忌諱。原本是只有兩個人知道的事情,展昭要是說了出來,那他的面子就丢大發了!
“白兄,”展昭難得正經地叫了一聲,眼裏的猶豫因為剛剛白展的話已經變成了笑意,說道,“其實,我想問的是,你昨晚不是說覺得那個刺客的飛镖很眼熟嗎?你之前是在哪裏見到過的?”
“……”
“哎哎哎,白少俠,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啊!”蔣平使着吃奶的勁拉着白展,但依然還是被他帶着往外拖去。
展昭看了眼一個勁往外走的白展,眼裏的笑意更濃,然後悠哉悠哉地說道,“那只公雞是白玉堂買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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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話徹底凍結了在場所有的人。
“……展小貓,你說的什麽公雞?”韓彰看了看突然僵住的白展,有些莫名其妙,問道,“五弟沒事買什麽公雞啊?”
“沒什麽,”展昭瞟了白展一眼,又把視線移了回來,盯着自己手邊的茶杯,說道,“只不過是開封府後院裏的一只公雞而已,白玉堂覺得之前那只叫的不好聽,就殺了那只雞,說是去買一只新的回來,然後……”展昭頓了頓,嘴角又往上勾了勾,像是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他買回來了一只小黃雞。”
“噗——”闵秀秀第一個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看了白展一眼,眼裏明晃晃的是“果然如此”。
“所以你們把那只小黃雞養大了?”盧方看了自家娘子一眼,也笑着問道。
“對,但現在的這只并非白玉堂第一次買回來的那只,”展昭說道,“這只是白玉堂第一次買回來的那只雞的兒子。”
“那原來那只雞呢?”
“……是一只母雞。”
……
所有人都沉默了,目光下意識地朝白展望去,然後不知是誰,率先“噗……”了一聲,然後衆人的大笑就從包拯的書房中傳了出來,連王朝生死未蔔的壓抑氣氛都放松了很多。
“喂!你們——”
“哎呀,那個誰誰誰,” 闵秀秀一邊笑着一邊打趣道,“我們說我們的五弟,你插什麽嘴?”
白展梗住,雖然貼着假皮的臉看不出顏色來,但是白展眼中的尴尬是怎麽也化解不了的。
“啊,對了,那只雞跟……”
“咳——!”白展重重地幹咳一聲,目光危險地望着蔣平。
蔣平十分識相地閉了嘴,因為他看得出,白展原本已經緩和下來的臉色,因為這個即将出口的問題,又變得十分難看。
“呃,白少俠,還去西南嗎?”蔣平連忙改口問道,把話題改了回來,還順便拍了拍白展的肩膀。
“……”
白展默默地看了蔣平一眼,又回頭瞟了微笑着的展昭一眼,然後冷冷地道:“不去!”
蔣平:“……”明明有那麽多的展開,為什麽問題最後還是回到了原點?
“除非……”白展擡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向展昭的眼裏冷意已逝,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惡趣味。
展昭在心底暗暗嘆了口氣,白展的脾氣他是知道的,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丢了人,心裏自然不會痛快。可如果不讓他痛快了,那他也是絕對不會願意去西南的。所以展昭早就做好了讓白展戲耍一番的準備,也因此,此時的展昭,并沒有太慌亂的感覺,只是有一種早死早超生的覺悟。
“除非什麽?”見白展松了口,韓彰連忙問道。
不過對比韓彰的興奮,蔣平則顯得高深莫測多了,正用手捋着自己的小胡子,若有所思地看看白展,又望望展昭。
“除非展護衛同意在去西南的路上全部都聽我的,”白展說道,“我讓他往東他不能往西,我讓他洗澡他不睡覺!”
“……”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是展昭還是覺得這個要求有些超出他所想象範圍內。
……他以為白展頂多讓他也做兩三件糗事就完了呢!
“這個……”看了半天白戲的包拯突然開口,“啧”了一聲,然後說道,“白少俠,這個要求……會不會太過了?”
“包大人覺得過嗎?”白展挑了挑眉毛,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其實展護衛不這麽做也可以的,不過去西南的路上有他沒我。”
“哎……白少俠,你怎麽這麽對包大人說話呢!”盧方連忙起身,向包拯抱了抱拳,道歉道,“包大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看那白少俠也是開玩笑的,他也是決計不會欺負展護衛的,是吧,白少俠?”
“無妨,無妨,”包拯還是笑呵呵的,“年輕人總有年輕人自己的玩法,我懂的!”
“呵呵呵,包大人開玩笑了,您還年輕着呢!”
盧方一邊賠笑,一邊回頭朝白展使眼色,讓他跟着自己的話說。
不過如果白展會聽盧方的,他就不是那個說也不說一聲就自己跑到沖霄樓裏的人了。所以盧方得到的回答,只有白展悠悠的一句:“……那可是說不準的事。”
“……”
饒是能言善辯的盧方,現在也徹底找不到什麽話來緩解此時的尴尬了。
……
展昭看了看眼前的混亂,再次在心底嘆了口氣,無奈地開口說道,“如果我答應你,你是不是就跟我去西南?”
“對。”白展也不拖拉,直接地說道。
“那去收拾東西吧,”展昭擺了擺手,“我答應你。”
白展滿意地點了點頭,正要轉身往外走,就又被展昭叫住了。
“對了,你還沒有說那個飛镖的來歷。”展昭說道。
“你說那個镖?”白展轉了轉眼珠,仔細想了想,才說道,“我記得我五年前去江南的時候,曾經見過一個人用這個镖。”
白展的話一出口,連包拯都忍不住提起了幾分興趣。
“是誰?”
“鹽城镖局的總镖頭,林衛喜。”
展昭皺眉,他的家鄉也在江南一帶,所以林衛喜的名字他也聽過,只是從沒見過罷了。據傳言,此人确實是一個用暗器、刀法雙絕的好手。
“你确定?”展昭問道。
“确定,”白展颔首道,“我遇到他的時候他正好被一群殺手追殺,他當時用的就算這種飛镖,因為當時我還曾經接下了他的镖,所以記得很清楚。”
“可是,他是鹽城镖局的總镖頭,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展昭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就算他出現在了這裏,又為什麽回來開封府行刺?”
“不知道,”白展顯然比展昭看的開多了,遇到這樣的難題也只是聳了聳肩,無所謂道,“先去收拾東西吧,王朝的命還在你手裏呢。”
“……好。”展昭無奈地看了白展一眼,似是在責備他剛剛不知道是誰還鬧脾氣說不想去。
白展擡頭望了望天,在心底感嘆了一句:天氣真好啊!适合出行!
……
白展和展昭回房間随意收拾了幾件衣服,又拿了些陷空島四鼠和闵秀秀親情贊助的銀子,就上了路。
這回上路白展騎得是自己原來那匹白照夜,展昭看了一眼,也沒再說什麽。
只是在他背着包袱牽馬出來的時候問了一句:“你的刀呢?”
“扔了,”一提起這個白展的氣就有些不順,昨天晚上因為屏氣不趁手而讓對方有機可乘的那種力不從心之感覺又有湧了上來,“那樣的刀對付一般的小毛賊還好說,要是再遇上昨晚的那種高手,只會影響我的發揮。”
展昭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也就不再在意了,只是平時看到一些兵器鋪會留意一些,看看有沒有适合白展的武器,也好過他雙拳對利刃。
……
兩人馬不停蹄地趕了近十天的路,終于達到了靠近苗人居住的山林。
此時,他們正落腳在一座有着許多苗人居住的大山山腳,準備明日一早進山。
因為此地是苗漢的交界地,所以風土人情也與開封不同,看的白展和展昭都覺得分外新鮮。
“找個客棧吧,”白展建議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們……”
“這位公子,來算一卦吧,你近日必有桃花劫,如果一個處理不好,丢了你一個人的性命是小,連累其他無辜的人丢了性命是大!”
突兀蒼老的聲音打斷了白展的話,讓兩人一起愣了愣,然後同時朝聲音的方向望去。
說話的是一個小老頭,正縮在角落裏,前面擺着一個小桌子,上面有些紙筆和竹簽,典型的算命先生的打扮。
不過最讓白展在意的,并不是他突兀的出現,而是……
他看着的人——是展昭。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看文愉快~~~~多多收藏~~~多多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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