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貓搭配，啥啥不累

第5章 ☆、氣人不累

“與你何關？”展昭從容淡定地說道，好似就好像白展問他的不過是今天早上吃的是什麽這樣的問題。

“嘿嘿，我就是好奇啊！”白展嘿嘿一笑，猙獰的臉上露出了幾許猥瑣的笑容，十分違和，“我聽江湖人評價白玉堂不外乎是什麽武功超群心狠手辣的美英雄，但我想展護衛你和白玉堂應該算是摯友了，所以我就聽聽你對他是什麽評價。”

白展說話的聲音不怎麽樣，但是那笑聲可真是有十分的猥瑣。

“展某的事，與你無關，”展昭毫不客氣地說道，看向白展的目光裏沒有半點平日的溫和，銳利非常，“若你日後再敢提起白玉堂三個字，展某一定對你不客氣！”

“哦？那展護衛決定怎麽對我不客氣？”白展一點都沒有被吓到的樣子，還是嬉皮笑臉道，“我可是皇上派來協助你查案的人，如果我不明不白地……嗯，被展護衛不客氣了，那展護衛也解釋不清吧？”

“誰說對你不客氣的方式就是殺了你？”展昭的嘴角勾了勾，似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說道，“陷空島有一通天窟，環境不錯。”

“我聽說當年白玉堂還親自把展護衛關了進去？”雖然白展拿着一只茶杯放在自己的嘴邊，讓人看不清他的嘴角，但眯起來的眼角顯示着他的心情不錯。

“對，”展昭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拿起一個店家剛剛送過來的白面饅頭，說道，“如果你再敢提白玉堂三個字，我就把你帶到陷空島上，關到那通天窟之中，然後跟陷空島的四位島主說你對白玉堂口出不遜……”

展昭點到為止，看着白展瞬間有些難看的臉色，幾日來陰郁的心情也有所好轉，嘴角的弧度也變得大了點，連手中的饅頭也變得香甜起來。

“……”白展望着眼前一身白衣，邊微笑邊吃着饅頭的展昭，心中萬分無語。那人究竟是怎麽做到用那麽優雅的動作吃着東西，一邊說出這麽……行之有效的威脅的？他明明記得展昭以前只會一句“不要妨礙公務，要不然帶你去見包大人”啊！

“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展昭看了白展一眼，似是很滿意自己的話的效果。

“……但是這幾個字很常用啊，”白展故意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可用在那張滿是傷痕的臉色，怎麽看怎麽怪異，“難道從現在開始我連白雲這樣的詞都不能說了嗎？更何況我就姓白啊！”

“……可以說，”展昭想了想，似是覺得自己剛剛的要求确實有點太過分，于是降低标準，說道，“但是不許再把這三個字連在一起說！”

“沒問題！”白展瞬間眉開眼笑起來，剛剛的委屈狀消失的一點都不剩。

展昭微微皺眉，他總覺得……白展現在的樣子，很像是一個剛剛用陷阱捕到獵物的獵人。

……

展昭的疑問很快就解開了，因為兩人自從在茶棚吃完東西，繼續上路後，白展的嘴就沒停下來過……

“哎呀，展護衛，你看天上的這白雲多漂亮！”

“……”

“啊！對了，展護衛，你知不知道揚州哪裏的玉石最名貴？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怎麽也不能空手而歸啊！”

“……”

“不過展護衛，雖說我們才離開開封府半日，但是我還真有點想念開封府的大堂了啊！”

“……”

“展護衛？你累了？”白展見展昭一句話都沒有回答自己，笑嘻嘻地催馬靠到展昭的身邊，問道，“還是滿腦子全是什麽白雲、玉石和開封府的大堂？唉，展護衛，趕路無趣，跟我說句話嘛！”

展昭狠狠地瞪了白展一眼，在心底一萬次罵自己太心軟，以至于讓那白展鑽了空子，結果倒黴的還是自己。

“展護衛……”

“閉嘴！”展昭忍無可忍道。

展昭和白展有趕了一下午的路，臨近傍晚的時候，才趕到離開封府大概幾百裏的魏家鎮。

兩人在鎮上最大的一家客棧住下。這客棧是白展選的，原本展昭看上的是一家中等大小的客棧，不過白展嫌棄那間客棧沒有馬廄，說自己這匹馬倒是可以将就一下，可你展護衛的那匹可是寶馬，要是被偷了可怎麽辦？

展昭也懶得跟他争執，左右是間客棧的事兒，于是就答應了。進了客棧，白展撂下馬缰就往裏走，去跟掌櫃的要房間。展昭沒辦法，只好牽着自己的玉逍遙和白展的白馬跟着夥計去了馬廄。

白展那匹開封府的白馬還好說，但玉逍遙雖然讓別人碰，但是總喜歡搗些亂，只有在自己面前時還收斂一些，所以每次栓馬這種事都是展昭自己親力親為，以免麻煩。

“爺，馬栓好了。”客棧的夥計利索地栓好馬跑到展昭身邊說道。

“好，”展昭微笑道，“有勞。”

……

展昭跟着客棧夥計回到大堂，就見白展已經點了幾樣小菜坐在一張桌子旁邊等他，便走了過去坐下，順手将巨闕也放在了自己的手邊。

“喲？展護衛忙完了？”白展笑嘻嘻地說道，“我自作主張先點了幾道菜，現在才上涼菜，展護衛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展昭沒理白展的嬉皮笑臉，趕了一天的路确實又餓又累，實在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太過糾纏。但剛拿起筷子，展昭便覺得有些不對勁，眉間微微皺起，盯着幾盤涼菜像是在疑惑些什麽。

“怎麽？這幾道菜不對展護衛的口味？”白展笑着問道。

展昭擡頭看了他一眼，見他嘴上雖然問着是不是合自己口味，但卻沒有一點詫異的意思，似乎很篤定這些菜一定合自己的口味……

“沒有。”展昭收回自己內心的疑惑，自我安慰道，也許只是巧合吧。

但等熱菜也上來的時候，展昭突然覺得，再怎麽自我安慰也安慰不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了，因為上來的菜全部都是自己愛吃的，和……白玉堂愛吃的！

就算自己的口味白展可能在開封府裏打聽到，沒道理連白玉堂的也打聽的到啊！就算白玉堂的口味他打聽到了，也沒道理在自己和他吃飯的時候點啊！難道說……他想通過這種方法讓自己想起白玉堂，以便達到讓自己生氣的目的？

……

這種做法也太小孩兒了，他那麽大的人不會做吧？展昭有些疑惑，不過只要再一想到白天時的那一堆“白雲、玉石和開封府大堂”，展昭就又覺得不能用大人的标準來衡量眼前這個人。

任由疑惑在自己心裏紮根實在不是展昭的作風，于是他十分直白地問道：“你為什麽點這幾道菜？”

“嗯？”白展剛剛夾起一筷子魚肉，聽到展昭話愣了下，放下筷子道，“我聽廚房大娘說你喜歡這幾個菜啊。”

白展的回答讓展昭愣了一下，随即釋然。以前他和白玉堂查案，不是飯點回來的話确實會單獨拜托廚房大娘幫他倆做些吃的，點菜的是他，廚房大娘估計就以為全是他喜歡吃的。

想通這點，展昭就覺得自己小人之心了，畢竟白展點的全是自己喜歡的，自己還懷疑人家是想故意惹自己不痛快，确實太不應該了！

“……喂，”展昭有些別扭地叫了白展一聲，倒不是不好意思，只是白展的名字讓他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麽稱呼，“你喜歡吃什麽？”

“唔……這個好說，我對吃沒有特別的要求，”白展給展昭盛了一碗魚湯，然後眯着眼睛看着展昭，說道，“不過展護衛對我的稱呼……就是‘喂’嗎？”

展昭一怔，似乎沒想到白展會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略一遲疑，才改口道，“白展。”

“唉，真可惜，”白展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搖頭道，“我還以為我會聽到展護衛叫我白大俠或者白公子呢！你說我雖然沒有那錦毛鼠的名氣，但聽一聽他好兄弟展護衛叫我一聲相同的稱呼也算是值了，可惜啊……”

說完，白展還特意朝展昭挑了挑眉毛，像是在說：展護衛，你懂我的意思的！

展昭：“……”對付真流氓怎麽能夠真君子？！他剛剛就應該一直小人之心下去！

……

兩人都是趕了一天的路，一路上又是各種鬥智鬥勇，吃完晚飯，都乏了。

展昭問清了自己的房間後讓店裏的夥計送了一桶熱水上去，準備洗個澡就睡了，以便明天早起趕路。

不過展昭發現了，自從他遇到了那白展以後，自己就沒一件事是像是什麽樣就是什麽樣的。

熱水确實送了過來，但是送來了兩桶，還附贈了一個滿臉疤痕的男人——白展——一個。

“你來我房間做什麽？”展昭揉了揉眉心，在心裏跟自己說看開些，要不然遲早有一天會被那白展氣死。

“洗澡睡覺啊。”白展理所應當地說道。

“……為什麽不去你的房間？”

“這就是我的房間啊，”白展眨着眼睛看着展昭，那目光無辜讓展昭都有些懷疑有問題的其實是自己。

“你的房間是什麽？”展昭問道。

“天字一號房。”白展聳了聳肩膀說道。

“……那我的呢？”

“天字一號房。”

……

“為什麽你的房間和我的是一間？”展昭皺眉問道。

“因為咱們帶出來的銀子不多，”白展拍了拍自己的腰包，咧嘴笑道，“包大人在咱倆出門前悄悄跟我說，開封府是清水衙門，這次是算公費出行，所以能省則省，這客棧的房間挺貴的，一間快頂其他客棧的兩間了，我就要了個加床，算起來比別的客棧還便宜一些！”

展昭：“……”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開封府已經窮到連兩間上房都要不起的地步了！

……

把包大人書房裏那幾幅懷素的真跡拿出去賣了也能值不少錢吧？！

于是，從江湖入了廟堂的南俠展昭，有史以來第一次冒出辭官回江湖的念頭。畢竟……

——當大俠起碼要的起兩間上房！

“展護衛，累了一天了，早點沐浴休息吧！”

不知道是不是展昭的錯覺，他總覺得……

為什麽白展現在的神情比以往更加的……猥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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