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貓搭配，啥啥不累

第6章 ☆、偷看不累

“展護衛放心，我不會偷看你洗澡的，”白展故意壞笑道，那笑容就好像是惡霸跟小姑娘說我不會欺負你似的，“雖然展護衛一看就知道一定是細皮嫩肉、白裏透紅的，但是……我也不差啊！”

“對，全天下數你最細皮嫩肉、白裏透紅！”展昭的臉一下子黑了起來，顯然對“細皮嫩肉、白裏透紅”這個形容十分不滿。

“展護衛說笑了啊！”白展嘿嘿地笑着，伸手指了指自己臉上縱橫交錯的刀疤，道，“你看我這張臉，哪裏像是細皮嫩肉、白裏透紅？”

“臉上有疤不代表身上不嫩，”展昭說着突然一頓，再擡眼時，眼裏已經帶着十足的興趣，正饒有興致地看着白展的臉，湊近了幾步，說道，“展某一直想問你，你的臉是怎麽傷的？還有，你去第一次去開封府為何要找展某，還一副和展某很熟的樣子？我們之前認識嗎？”

“呃，”白展的眼裏劃過一絲尴尬，往後退了退，模仿着小姑娘被惡霸欺淩的樣子地說道，“展護衛，你……你說話就說話，靠……靠那麽近做什麽。”

“好，不靠那麽近，”展昭微微一笑，似是很享受這種占上風的感覺，然後轉身走到房間的桌子旁坐下，順手給自己倒了杯茶，說道，“現在靠的不近了，說吧。”

白展站在展昭的身後，眼珠子轉了轉，便咧嘴笑了起來，“展護衛怎麽總是展某展某的說話？聽起來多生分！”

“嗯，”展昭點了點頭，說道，“那你現在可以回答我剛剛的問題了嗎？”

白展無語了一下，然後說道：“展護衛啊，你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我現在坐在同一艘船上，何必這麽執着于一些邊邊角角的小事？”

“正因為我們現在同坐一艘船，我才想知道，你究竟是什麽人，會不會在背後給我捅刀子。”展昭毫不留情地說道。

“當然不會！”白展下意識地挺起胸膛拍了拍，保證道，“我白展是什麽人，怎麽會幹那種事！”

“可惜，我現在就是連你是什麽人都不知道。”展昭勾着嘴角，轉了轉手中的茶杯，像是在欣賞茶杯上的花紋，又像是在想着什麽。

“……”

白展被噎了一下，愣了一會兒，才重新挂起“嘿嘿”的笑容，湊到展昭身後，一把摟住他的肩膀，道，“展護衛別這個樣子嘛！你看我臉上的傷就知道那不是什麽好記憶，何必非讓我說出來呢！何況我是皇上送過來的人，皇上總不會害你吧？就算皇上想害你，他也總不至于和自己的江山過不去吧？他可還得靠咱倆把襄陽王一鍋端了呢！別想那麽多了，快點來洗澡吧！一會兒水都涼了！”

說着，白展拍了拍展昭的肩膀，便轉身朝浴桶走去，伸了個懶腰，裝若不經意地拉過一個木制的屏風，将兩個浴桶隔開，也剛好隔開了展昭坐在桌子旁看向裏面那個浴桶的視線。

白展走到裏面的那個浴桶旁邊，摸了摸水溫，又把腦袋伸了出來，眯着眼笑着對展昭說道，“展護衛，水溫剛好，快點洗吧！明日還要趕路呢！”

說完，白展就再次消失到了木制屏風的後面，開始脫衣服。

展昭回頭，就見白展的衣服已經挂在了屏風上，又是“嘩啦”一聲，顯然那個嬉皮笑臉的人已經進了浴桶。

……不好的記憶？

展昭垂眸。白展臉上的刀疤可以說恐怖到觸目驚心，可如果一個人傷到連臉都毀成了這樣，那他的身上的傷只能更重，除非……

“展護衛還不洗嗎？再不洗的話我可就要出去了，到時候……啧啧，只好讓我看看展護衛的美人出浴了啊！”白展洗着澡還不老實，嘴裏雜七雜八地說道。

“與其說我，不如說是我先看到你的美人出浴圖。”展昭轉頭盯着擋住自己視線的屏風，微微皺眉，像是下了什麽決定一般，舉步走了過去，但落地無聲，活像一只準備逮老鼠的貓。

“展護衛這是在取笑我嗎？”白展哈哈一笑，道，“我這皮糙肉厚的，恐污了您展護衛的眼啊！”

“你這擔心可真是有些多餘了，”展昭收斂自己的喘息聲，用平靜的語調說着，“反正都已經看過了你的臉，你就算再怎麽皮糙肉厚，也不會比你的臉更恐怖了吧。”

展昭已經靠近了那木制屏風，屏風上有些镂空點綴，依稀可以看見對面的景象。展昭找到一個鳳形镂空裝飾，眯起眼睛往對面看去。只見一條白皙的手臂正搭在浴桶的邊上，白展背對着他，脖子以下全部浸在浴桶裏，展昭又往前挪了一小步，以便能更看到白展更多的身體。

不知是不是展昭多疑，但就在他馬上就能看到白展脖子以下的皮膚時，仿佛聽到了白展輕嘆了一聲。

“展護衛還不洗嗎？”白展說着，就伸出手一把拽下搭在屏風上的裏衣。白皙的手臂上還挂着水珠，浴桶裏的熱水冒着袅袅白煙，襯得那只手臂猶如白玉做的一般。

不過那手臂在展昭眼前只有一閃而過，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見白展已經穿好衣褲，濕着頭發走出了屏風，正一邊系扣一邊望着展昭，詫異道，“咦？展護衛怎麽站在這裏？剛剛不是還在桌邊喝茶嗎？”

“你聽到我過來了？”展昭抱着手臂問道，臉上的表情有些神秘莫測。

“沒有啊，”白展摸了摸自己濕漉漉的頭發說道，“你剛剛不是一直在桌邊喝茶嗎？怎麽突然跑到這來了？難道說……”白展突然頓了頓，然後壞笑着朝展昭湊了湊，近到展昭幾乎能都感覺到剛剛出浴的白展身上的熱氣，揶揄道，“展護衛是來偷看我洗澡的？”

“對。”展昭大大方方地承認道，還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一副君子坦蕩蕩的表情。

不過展昭的反應倒是讓白展一愣，他認定了展昭是不會做這種事的人，所以他剛剛問完那話，是等着看展昭耳尖通紅，橫眉立目地否認的，可是……他承認了？

白展覺得這個世界有點玄幻了，連展昭這樣的正人君子都會偷窺別人洗澡了，那看來襄陽王想要登上皇位也不是特別沒可能？

“你的身上沒有疤，”展昭說道，順便将正獨自在風中淩亂的白展叫回了神，“你臉上的疤那麽嚴重，但是身上卻沒有疤……有人想毀你的容？”

“呃……展護衛何時也變得如此八卦了？”白展微微一愣，随即邊轉身弄幹頭發邊笑道，“而且誰說我身上沒疤的？只不過傷在了你沒看見的地方。”

“哦？”展昭饒有興致地問道，“那傷在哪裏？”

白展坐在床上，看着展昭一挑眉，字正腔圓道：“屁股，展護衛想看嗎？”

“你——”展昭抿嘴，瞪着笑嘻嘻的白展，似是這樣就能看清楚他的臉皮究竟有多厚。

白展摸摸下巴，嘴角若有似無地挑起，看着展昭現在這個耳尖泛紅、有話說不出的樣子，才覺得世界又正常了，襄陽王奪位這事兒根本不可能發生。

“我還是建議展護衛，快點洗澡吧，要不然一會兒水真的要涼透了啊！”白展用內力把自己的頭發弄幹，好心情地提醒道。

展昭微微皺眉，似是在思索自己有沒有必要在跟白展耗下去。

“展護衛放心，我白展再怎麽缺德也不會幹那種偷窺別人洗澡的事情的。”白展見展昭仍然有些猶豫，似是不想放過這個話題，促狹道。

展昭皺眉。

他并不讨厭白展，但是白展出現的實在太詭異了，而且還好似和自己很熟，再加上他一挑眉一勾嘴的神情裏又透着和白玉堂的神似……就算他是趙祯推薦過來的人，展昭還是不喜歡他。

一來，白展再怎麽說也是一個來路不明之人，而且還對自己的過往諱莫如深，與這樣的人共事讓展昭感覺很不好，畢竟人與人交往，貴在坦白。二來，白展與白玉堂的那抹神似讓展昭忍不住将他當做白玉堂對待，可他與白玉堂之間又從未有過隐瞞，白展的神秘莫測讓他有了一種被白玉堂背叛的感覺，雖然展昭知道白展不是白玉堂，這樣的遷怒實在有些無聊，但是這點還是讓展昭很別扭。

白展見展昭還是皺着眉盯着自己看，在心底暗暗嘆了一口氣，正打算再勸，就見展昭伸手将屏風重新擺了擺，擋住了坐在床上的白展看向浴桶的視線，然後隐在屏風後面。

白展微微一愣，随即輕笑。他往後一靠，雙手枕在腦後，聽着展昭悉悉索索的換衣服聲音，嘴角莫名地勾了起來。

屏風後面傳來水聲，白展的嘴角又往上勾了勾，心說不知道那貓兒脫光了之後是不是比豆腐還有白嫩。

于是，正泡在熱水裏的展昭沒有來地打了個哆嗦，心裏也湧起了一種古怪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往自己露在空氣中的肩膀上澆了點水。

……

夜幕降臨，展昭和白展一人一張小床各自歇息。

沉默許久，白展突然問道，“睡了麽？”

展昭沒有回答，但是白展就是知道他也沒睡，自顧自地說道，“展護衛剛剛的美人出浴可惜我沒看見啊！”

剛剛展昭出來的時候也是在屏風裏面穿好了衣服，連頭發都已經用內力烘幹，所以白展只看到了穿着一身白色裏衣的展昭走了出來。不過展昭現在是白衣不下身，所以看到穿着白色裏衣的他和看到白日的他沒什麽區別。

白展扼腕。

“不知道展護衛發絲半濕，衣衫半透的樣子是什……”

急促的馬的嘶鳴聲猛地劃破漆黑的夜幕，打算了白展的話，也讓兩人據是一愣。

“那聲音……”白展猶豫了一下，才接着說道，“有些熟悉？”

“恩，”展昭終于應了一聲，頓了頓，才接着說道，“不過天下的馬都這麽叫吧？”

“那展護衛為什麽不覺得這是玉逍遙的叫聲？”白展挑眉道。

“……”不為什麽，就是知道……

“奇怪，既然不是玉逍遙的叫聲，為什麽咱們兩個都會覺得耳熟呢？”白展摸着下巴作思索狀，展昭也微微皺眉，回想着自己曾經在什麽地方聽到過這樣的馬的嘶鳴。

那馬不知為何只叫了兩聲便不再叫喚了，但是展昭和白展內力高深，耳力更是驚人，更何況還是在集中注意力聽着的情況下，所以他們兩人都清楚地聽到了樓下馬棚裏鬼鬼祟祟的聲音。

白展在黑暗中皺眉，“有人偷馬？”

“……不像，”展昭說道，“如果是偷馬，那不可能只叫兩聲，而且玉逍遙是寶馬，如果有人想要偷馬的話他不會不叫……”

正說着，就聽樓下又傳來一陣馬嘶鳴聲。

這回白展和展昭是真的愣住了，然後同時一躍而起，邊穿衣邊道：“是玉逍遙！”

同時，展昭也反應過來為什麽剛剛那馬的嘶鳴聲那麽耳熟了，“第一次叫的馬是你從開封府騎出來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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