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GO!!!”
“陛下有旨——擺駕一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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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寵忍住要把那兩片布條撕下來的沖動,笑道:“大師,明日一早,朕便會起駕回宮,這些時日,叨擾了。”
“施主嚴重了。”敏慧忽而頓了一下,接着道:“靈兒,帶如花施主去後院喝杯清茶。”
靈兒?花小寵小眼一掃,屋裏除了如花就是自己,莫不是這尼姑屋裏還有人?
此時門口突然走進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身着灰白僧衣,蹭亮的腦袋,五官細膩精致,粉嘟嘟的小臉蛋,讓人忍不住就像捏捏,水汪汪的大眼睛,幹淨的沒有一絲雜質。
果然輕靈秀氣,長大一定是個大美人,只是不知道是男是女。
靈兒朝屋裏拜了拜,才走到如花身側,行禮道:“施主,請随我來。”
鈴叮的聲音就像泉水一樣叮咚脆響,花小寵賊兮兮的看着他(她),要是把這麽一個小寶貝帶到宮裏去,每天也不用煩心了,天天哄着小家夥,生活該有多美好啊!終于知道,為什麽古時候一些帝王喜歡娈童啥的了,誰能抵擋這麽可愛的小精靈的誘惑,好吧,咱得思想純潔。
靈兒終于注意到了某人太過炙熱的狼光,對上花小寵想要吃人的眼神,吓的一下躲到如花的身後,怯怯的只露出小腦袋,水汪汪的大眼睛,泫然欲泣。
雷……
花小寵很受傷,摸摸五官,有那麽恐怖嗎,這小可愛為什麽這個樣子看她,打擊,很受傷……
“微臣告退。”
如花嘆息一把花小寵依然狼光閃現的小臉,拉着正怯怯拽着自己衣角的靈兒出了房門,小家夥在越過花小寵身旁的時候,唯恐花小寵一個狼性大發,小跑幾步竄到如花面前,而後還後怕的拍拍胸口。
又一把尖刀□□了花小寵的心髒,這小家夥真是太會打擊人了,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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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若真是喜歡靈兒,便讓他随施主去吧。”
“好啊!”花小寵說完就後悔了,就這樣決定一個人的命運,太無恥了點,幹咳一聲:“靈兒是挺遭人喜歡的,但是宮中不适合他,若是以後有空我會回來看看他的。”
“帝星已至,星象混亂,施主莫要忘了初衷。”
“初衷?什麽初衷?”
“日後自會知曉,劫至未必是禍,施主還是不要逃避為好,天意難違,莫要強求。”
“大師的意思,朕此次會有劫難?”
“是劫是難,要看施主如何為之。”
“……”
雲裏霧裏的,到底想說什麽?
一片靜默後,知道她也不會再多說,誠心道:“多謝大師提點。”
知曉大師不會再說什麽,道了別便轉身踏出房間。
一抹白衣掀簾而出,望着那斂明黃,收回目光,淡淡道:“大師,子淵也想知道這劫難,是福是禍?”
“莫要強求,一切都是她的造化,是好是壞,亦是由她。”
“她會很苦惱的……”
睿智的鳳眸一絲亮光一閃而過,既然并非無情,這劫也許不是難。
作者有話要說:
☆、強吻美人
寵姿國都又名京都,以寵姿國的繁榮富饒,京都的繁華自然不在話下。
五步一街,亭廊酒樓,滿目琳琅。
在京都最繁華的街道便是明月街,之所以如此繁華,還得追溯到明月閣的明月公子。
大約三十年前,明月街只是一條清冷無人的街道,零星幾家店鋪,無人問津。
然而有一天,生意凄慘的明月樓突然來了一位貌若天仙的璧人,舞技超群,一舞天仙,驚動京城。
自此天仙樓生意一路直升,連帶着四周的酒樓茶館,也沾了不少光。
這明月樓的爹爹也是個精明人,不但改了明月樓,還将這每月的盈利分給他一成,自此明月樓可謂是風生水起,京城之中你可以不知道當今皇後是誰,但你絕對不會不知道明月公子。聽聞就連當年的皇帝,也就是花小寵現在的媽,也曾慕名而去。
然而好景不長,一年後明月公子忽而留書失蹤,派人四處尋找也一無所獲。
有人說明月公子被某個朝廷命官看中,偷偷納了房。
也有人說明月公子與一位書生相遇,兩情相悅,然而爹爹不準他離開,所以便舍了這金山,和窮書生私奔隐居。
衆說紛纭,明月公子躁動一時,他不知道在他離開後京城掀起了多大風波,女子因他不願娶妻,男子因他開始學習舞技。
明月公子是走了,明月街卻漸漸成了人們的駐足之地,因為已經成了習慣。
“啪!”
收起折扇,嬌小的女子望向面前之人:“原來還有這麽個傳說,那後來明月公子到底去了哪裏?”
“不知道,許是隐居了吧。”
隐居了,莫不是真的和書生私奔了,沒想到來古代這麽久,真能遇上這種可歌可泣的愛情。
“真好……”
花小寵抱着酒杯,迷醉在桃花釀中,小臉紅撲撲的,從來沒喝過這麽好喝的酒,醇香甘甜像酒又不像酒。
忽而四周氣氛開始怪異,花小寵狐疑的看了一眼,心中頓時老大不爽。
雖然是靠窗的位置,又屏風隔着,那些賊眉鼠眼的眼睛還是一個勁的往對面人身上瞄。
喂喂喂!你!就你!哈喇子都溜出來了,趕緊擦擦吧,真惡心。
還有你左手便的那個,別以為你躲在柱子後面我就看不到你了,抓耳撓腮,一臉猥瑣,拜托你下次出來,也為咱這些小老百姓考慮一下,人活一輩子多難吶,萬一有人因為不小心看了你一眼得了失心瘋,你說找誰理論去?
“怎麽了?不喜歡出來嗎?”
蘭子淵見她面色扭曲,隐隐有發黑的跡象,心中狐疑。
“沒有!”
花小寵連忙否認,暈呼呼的搖搖腦袋,笑話,好不容易有次機會出來玩,更重要的是和你一起,這應該算是約會了吧。羞羞,某只野獸不知在心裏咆哮了多久。
是不是喝太多了,為什麽腦袋暈暈的?
“讓開讓開!都讓開!沒看到我家公子過來了嗎,沒長眼吶你!!”
樓道處一陣吵雜,那道蠻橫的聲音,不知又是哪家高貴公子的随從,在仗勢欺人了。
花小寵仰頭一口喝個精光,真好喝,好想再來一杯。可是好像沒有了,好像國師那邊有一壺,去拿來。
花小寵跄踉起身,腳步有些虛浮,扶着桌子晃過去,端起酒壺昂頭就灌了一大口。
“真爽啊!”
花小寵回到座位,小口小口的抿着,一臉滿足。
“桃花釀後勁大,陛下……”
“停!”花小寵伸手制止,眨眨眼睛鎖定了在眼前亂晃的美人臉:“在外面不準叫我陛下,叫小花,小小,小蟲,寵兒,你随便挑。”
嘿嘿~寵兒好聽~
“小花。”
“……”
好吧,自作孽不可活,還好沒說小花子,稍稍欣慰。
“準了。”花小寵高興的呵呵大笑,撐着犯暈的腦袋,指着屏風後的方向:“你知道剛才亂叫的是誰嗎?”
“百裏清。”
花小寵盯着他的嘴唇,一張一合,時露的舌尖,無不挑逗着花小寵的野獸欲望。
“百裏……清,好像在哪聽過哎。”
絞盡腦汁回憶,空空如也,到底是在哪裏,花小寵揪着眉頭,越想頭越痛,不依的拍着桌子:“我想不起來,想不起來,百裏清到底是哪顆蔥?”
“左親王之子,百裏清。”
“哦……”花小寵朝身後的聲音擺擺手:“謝了,哥們。”
“小花……”
蘭子淵無奈搖搖頭,優雅的起身,對着那面黑之人颔首:“見過殿下。”
“免了。”
妖嬈的芊指,不耐的揮揮,男子緩緩走至桌前,透窗的亮光,正好打在他的面上。
千鶴波紋紫金長擺袍,雪花紅玉簪,柔順的青絲搭在額際,襯着肌膚如凝脂白,眉若刀削月,桃花媚眼隐隐寒光,卻掩不住絕美的風姿,反倒增添一抹距離,微嘟的紅唇,和蘭子淵的完全不同,有點點撒嬌的意味,好像很可口的樣子。
“好美哦……”
花小寵又一次淪陷了,一個男人美成這個樣子,讓我們女人還怎麽活啊!
“不過,沒有我們家小蘭子美。”話鋒一轉,花小寵繼續低頭品酒,真是百喝不厭啊。
百裏清何時受過這等侮辱,今個因為母親讓他進宮選妃,本來心情就不好,本打算到這裏散散心,豈料被人提着名字。
他百裏清是何人物,雖說是一個男子,但在這京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個橫空出世的小丫頭吃了豹子膽了,不知道他的大名,還問哪根蔥,更可惡得是一向愛美如他,竟然被大膽丫頭飽看了一通之後,這般貶低。
這京城除了素未蒙面的國師,他一直是這京都第一美人,被這般當衆羞辱,情何以堪!
“大毛!二毛!給我把這個女人拉出去打!”
百裏江寒着臉美目滿是殺氣,瞪着仍然不知死活,還悠哉悠哉喝酒的某人,更是怒火中燒。
“在!”
聞聲兩個魁梧的女人,跨前兩步,衆人只覺腳下一震。
“咦?地震了?”
花小寵抱着酒壺,狐疑的四下掃了一圈:“哎呦,這可不得了了,趕緊撤吧。”
直接略過二毛,掠過百裏清時候頓了一下,繼續忽略,終于瞄到立在一旁的蘭子淵。
花小寵立時綻開笑顏,起身朝蘭子淵走去,還不忘抱着酒壺。
二毛見花小寵腳步跄踉,顯然醉的不清,毫無反擊之力,而蘭子淵被百裏江擋住的身影,直接被忽略。此時不獻殷勤還待何時。
二毛悄悄伸出一只腳,腳步跄踉的花小寵毫無知覺。
蘭子淵正要出聲提醒她,豈料花小寵忽而跨大步子,一腳踩在豬蹄上。
只聽一聲慘叫,花小寵重心不穩,朝前撲去。
“咚!”
百裏清只見一個大臉,朝自己飛撲過來,還未來得及閃身,就被先飛出的酒壺澆了滿臉,而後又被滿身酒氣的花小寵撲了個結實,一個不穩,雙雙向後倒去,後腦一陣劇痛,百裏清只覺腦袋一陣暈眩。
蘭子淵收回手,還好有人墊着,看那姿勢,并沒有上去幫忙的意願。
大毛二毛更是吓的完全忘記了反應,慘了慘了,這次回去殿下一定會殺了他們的。
晃晃腦袋,盯着眼前的這張大臉,好像在哪裏見過,現在才發現一個很可怕的問題,抓抓手心,這裏應該有壺酒的,我的酒呢?不見了!
花小寵朝上蹭了蹭,捂着百裏清的臉,看也未看就親了下去,香香的甜甜的,好像灑在這裏了。
百裏清只覺自己的臉被一雙小手抱住,接着唇上一軟,淡淡的桃花酒香立時盈滿唇間,一條柔軟的小舌頭,像貓咪一樣調皮的舔着唇瓣。
轟!
似被一股電流擊過,瞬間麻痹了全身。
他、他他被吻了?
倏然瞪大眼睛,映入眼簾那陶醉的表情與喝桃花釀時如出一轍。
“啪!”
百裏清頓時火氣直冒,甩手便将花小寵打飛在地。
蘭子淵也震驚在那一幕,見花小寵被甩了出去,半邊臉紅腫起來,才不由伸手去扶。
看了一眼四周嘡目結舌的衆人人,知曉這次花小寵是闖了大禍,未免再生事端,環住她的腰便跳牆而去。
待百裏清爬起來,哪還有他們的影子,衆目睽睽之下,堂堂左親王的公子,竟然被一個登徒女非禮,明天可是肯定會傳到半邊天。
百裏清難以抑制發抖的身子,百裏清擡手給了二毛一巴掌,二毛瞬間清醒,對上百裏清欲殺人的眼神,吓得腿腳發軟,跪在地上:“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一群廢物!還不給我追!”
“是是是!”二毛連滾帶爬的領着人下樓,忽而又轉回來兢兢戰戰的道:“殿、殿下,這天色也不早了,是不是該回去了,王爺她……”
“快滾!”
百裏清現在滿腦子都是被登徒子輕薄的畫面,現在什麽都亂了,他只想捉到那個登徒子,扒皮抽筋,挫骨揚灰!
而肇事者此時正爽歪歪的抱着美男蕩秋千,呵呵傻笑。
蘭子淵無奈的搖搖頭,快速掠過圍牆,看來明日又将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作者有話要說:
☆、令郎喜人
“雞腿~美伢最拿手的香嫩雞腿~”
花小寵捧着香噴噴的雞腿,一個勁的咽口水,錦綢的絲被上已經一大片水漬,正要大大的咬上一口,忽而一道嘈雜聲傳來,眼見着剛到手的美味雞腿越飛越遠,花小寵心像被被人生生打了一拳,悶悶的難受。
撐着坐起來,望着撩紗的床頂發了會呆,真的是越來越想念美伢了。
算了算了,不要胡思亂想了,還是面對現實吧,自哀自怨是過不了好日子的。
拍拍微痛的腦袋,萬分後悔,早知道桃花釀後勁這麽大,打死也不喝了,這就是宿酒的下場。
隐隐約約還能聽到外面的嘈雜聲。這群娃子指不定又在聊什麽張家長李家短的,女人不論到了哪裏,都喜歡八卦,那八卦的本質是連在骨子裏的,沒辦法啊。
花小寵悄悄的蹭到殿門邊。
“天啊!竟然會有這種事情!”
這大嗓門一聽就知道是如夏,自從花小寵恢複記憶以後,這小丫頭天天跟得了命令似的,整天唧唧喳喳沒完沒了。
花小寵嘿嘿奸笑,正要開門吓她們一下,卻被下面一句話驚掉了下巴。
“這事要是讓陛下知道了,非得殺頭不可。”
殺頭?收回小爪,發生了什麽事情嗎?如秋說的這麽嚴重,聽她的口氣,好像也沒打算告訴我?而且這事情好像還和她有關哎……
“滿城的懸賞令,陛下想不知道都難。但是……”
如冬欲言又止,接着道:“怎麽說他也是一個堂堂親王之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況且陛下也不是殘暴的人。不會對他們如何。”
親王之子?蟲子國只有一個左親王那就是百裏江,她的兒子便是和國師齊名的蟲子國第一美人,好像叫什麽百裏清的
能和國師相提并論,那長相肯定是不用說的了,唉,有個良好的基因,是多麽的關鍵啊。
雲裏霧裏的,她們到底在說什麽?
“非也非也!這次可是咱們陛下有錯在先,借酒輕薄了百裏清,雖然小殿下并不知道那人就是咱們陛下,可是陛下就這麽走了,左親王今天定不會善罷甘休了。哎呀,這依着寵姿國的國法,陛下得是納他為正妃了。”
“誰輕薄了百裏清?”
“陛下……”
如夏不耐煩的擺擺手,赫然對上花小寵瞪大的雙瞳,吓的咕咚一聲跪在地上:“陛、陛下……”
完了,完了,偷瞄了一眼抿緊雙唇行禮的其她三人,并無多大驚訝的表情,很顯然早就已經知道花小寵就在身後,如夏心中留下兩行少年淚,人生凄涼啊!
“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是……”如夏艱難的吞下一口唾沫,親眼目睹了花小寵睡眼朦胧狀急轉成一片死灰。
昨天,昨天是喝了很多桃花釀,隐隐約約有聽到什麽殿下什麽了,可是明明只是和國師在一起,然後……後來……
嗚嗚嗚!蒼天後來怎麽了,到底是怎麽了啊!!我怎麽想不起來了?
我不否認,借酒裝醉是有點小小故意的,但那也只不過是想把最美好的一刻留給蘭子淵的,誰知道最後真的喝醉了。
天哪!不會真的酒後失态,然後那什麽百裏清剛好就在,錯把他當成國師,然後……
顫抖的撫上唇瓣,哇嗷嗷嗷嗷嗷!!!那是可是我的初吻!初吻啊!!!
就這麽莫名其妙沒了,還是和一個素未相識的人,更可恨的是他長什麽樣子我根本不記得了,世界上還有什麽事情比這個更讓人受傷!
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見到蘭子淵,他不會真的誤會我什麽了吧?嗚嗚嗚,好糾結……
“參見陛下。”
一個侍衛火急火燎的沖進來,被如春一瞪立馬概念股東一聲跪下來道:“左親王攜其子百裏清跪在午門殿前,求見陛下。”
“跪在午門?為什麽?”花小寵狐疑的望向如春。
“還不是陛下昨天醉酒将人家公子……啊!”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如冬恨鐵不成鋼的點點如花的腦門,真想敲開看看這裏面到底裝了多少漿糊,哪壺不開提哪壺。
如夏委屈的揉着額頭,撇撇嘴,本來就是嘛。
呃……糟了,人家老媽找上門來了,躲也躲不掉了,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宣左親王進殿!”
“遵旨!宣左親王進殿——”
雄偉的大殿之上,一身龍袍加身,玉冠高束的花小寵如坐針氈的坐在龍椅上。
殿下跪着的兩人,皆身着素衣,未着官服,青絲未簪,襯着如雪肌膚更是白嫩細膩。
皮膚真好啊,果然是一家子,遺傳的都是優良傳統。
吓!花小寵剛收神,就對上一雙犀利的眼神。桃花灼灼,明明美麗至極的眼睛卻讓花小寵感覺到了利劍的尖鋒。
一想到昨天對人家做出了那種事情,花小寵心中小小有些內疚,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嗎。
誰知百裏清只是冷冷撇開眼,不屑的的桃花眼角滿是輕蔑。
你!哼!算了!好女不跟狗男鬥!既然是我有錯在先,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了!
生生吞下到口的話,花小寵轉向百裏江。
“平身吧。”
“謝陛下。”
百裏江俯首叩謝,卻并沒有起身,依舊跪在那裏。
花小寵面上有些尴尬,以不變應萬變,怕是這權傾朝野的親王,等着自己鑽進去呢。
當下似不解的咦了一聲道:“左親王這是為何?怎麽不起身?”
“陛下!臣有罪。”
“哦?何出此言?”
哼!果然是老狐貍,明明是來興師問罪,卻高呼自己有罪。讓她有話也不能言,掌控權一下落向了她的手裏。做事誠實穩重,知曉進退,百裏江倒是不簡單。
百裏江面露不忍,終似狠心的咬牙道:“罪臣教兒無方,小兒胡鬧,因自小嬌慣,受了點委屈,心中不忿,便畫了畫像在京都四處張貼……”
不用她說完,花小寵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本來還懷着對他的一丁點歉疚,也瞬間消失餘燼。
好一個百裏清,竟然将她的畫像一夜之間,貼滿了整個京都的大街小巷,上至官府貴人,下至百姓乞丐,現在就連路過牆角的小強,估計都認識她了。
“咳咳。”花小寵幹咳一聲,接着道:“誰的畫像啊?”
“你個登……”
百裏清赫然起身,怒瞪花小寵,那眼神活似要将她的肉生生割下來,以解心頭只恨。
“清兒胡鬧!”
百裏江氣的渾身發抖,硬是把他拉跪下來。
百裏清不甘的跪在殿中,犀利的眼神卻未曾離開過花小寵。
“陛下在此,豈能容你放肆!”
百裏江俊眸滿是怒氣,跪首道:“是罪臣教兒無方,陛下的畫像罪臣已經命人全部收回,還望陛下降罪。”
“母親……”
“你給我閉嘴!”
百裏清不甘的反駁,卻被她怒瞪一眼,堵住了嘴巴。
撇撇嘴,終是忍下了心裏要說的話,但仍是不屈的瞪着高堂之人。
啧啧……這是在幹嗎啊?唱雙簧嗎?
花小寵心中一聲冷哼,一一打量着二人。
蟲子國有一條國法便是凡陛下喜愛的男子,若無婚配,若無病史,皆要入宮服侍陛下。
百裏清貌美傾城,還未及冠來說媒的人便踏破了親王府的門檻,可生性高傲,而且據傳聞百裏江對只有一對兒女,而這百裏清就是她的心頭肉,比家中長女還要疼愛幾分,自小嬌身慣養,無疑是掌上明珠。
雖然不記得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照目前看來,自己的初吻鐵定是告別了。這在衆人的眼裏,無疑是當今陛下看中了左親王之子,用行動表達對他的喜歡。下個定錢,不日便接入宮中封妃封後。
只是花小寵現在很好奇,那個懸賞到底寫了什麽內容,聽他們只字未提初吻的事情,會不會百裏清為了自身清譽故意掩蓋了。要真是這樣這倒是好辦了。
至于那畫像能在一夜之間帖遍京都,甚至連一條死巷子都不曾放過,花小寵自認在花筱寵的記憶力,沒有出宮的經歷,而短短一日所有人都認出來那畫像中的人便是她花小寵,不得不說某些人倒是有心啊。
“朕的?”花小寵指指自己的鼻尖。
“是。”
既然大家心知肚明,再拐彎抹角多沒意思。
花小寵起身走至殿中,扶起百裏江,百裏江順勢起身,花小寵笑道:“左親王又何必如此,令郎這般喜人,朕怎舍得降罪呢?”
說完看向百裏清,後者微一愣看向花小寵面容的眼光不由下滑,落在那微勾的唇瓣,憶起困擾了整整一夜的那一幕,白皙的雙頰瞬間染上兩朵紅梅。
擡眸見花小寵嘴角含笑,只道她又像昨日那般,頓時怒氣橫生,美目怒瞪着她。
避開那懾人的目光,道:“況且昨日之事,也是朕有錯在先,改賠不是的是朕。”
“陛下……”
擡手止住百裏江要說的話,花小寵幽幽嘆息一聲道:“左親王有所不知,朕今日因宣明城一事,內心焦慮,雖然現在旱情已經緩解,但是那些難民仍處在水生火熱之中。朕很擔心啊……”
這點花小寵倒沒有說謊,連旱三年,現在雖然解了旱情,但是若要重新耕作,集合起來難民還是一項很艱難的任務。
“所以……昨天喝了點酒,朕不勝酒力,怕是驚擾了小殿下,朕在這裏賠不是了。”
花小寵說完,面向百裏清微微鞠了一躬。
百裏清沒想到花小寵會是這種态度,驚的退了一步,望向身側的母親不知所措。
“最臣惶恐,陛下為國事操勞,實乃聖君。陛下看的起清兒,亦是清兒的福氣,”
前面一句話,花小寵聽着很是受用,後一句說完,臉立時黑了下來,花小寵很想揪着她的衣領,狂吼你哪只眼睛看出來我看上他了?
花小寵見百裏清一語不發,幹咳一聲道:“好了,既然無事,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留下來陪朕用個午膳如何。”
“陛下……”
百裏江沒料到事情就這樣了結了,當下也不敢多言,唯有拱手道:“微臣遵旨。”
花小寵笑着轉向百裏清道:“也一起吧。”
百裏清并未言語,只是僵硬的撇開眼睛不看她。
花小寵笑顏如花的命人備膳。
作者有話要說:
☆、誰是皇帝
金銮大殿氣氛極其詭異,極強的低氣壓壓抑着衆人。
偷瞄了一眼仍在對峙的兩人,心中哀嘆,今個怕是晌午也回不去了。
“陛下,臣認為此舉不妥。”
伊殘陽傲然的昂着頭,眼神裏的輕蔑毫不掩飾。
花小寵挑眉看着她,掃過垂首的衆人,在其身後不少幸災樂禍的人肩膀已經開始聳動。
好,很好,堂堂皇帝做到這份上,還真是不容易,區區一個大臣都敢騎到她的頭上,伊殘陽這個太傅,真是教了個好學生。
花小寵陰陰的勾唇,現在這身體裏的可不是以前兢兢戰戰的花筱寵了,想騎到我花小寵的頭上,那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花小寵招招手,立在一旁的如花恭敬的送上一杯清茶,而後面不改色的站在一旁。
撩撥着清茶,輕輕的抿上一口,幹澀的嗓子立時便像雨水滋潤過般,舒爽清新。
伊殘陽眼中輕蔑更甚,吊兒郎當毫無皇家威嚴。
“伊太傅怎麽停下來了,繼續繼續,朕可就指望太傅指點迷津了,可別藏着掖着哦。”
似沒看到那讓人不爽的眼神,花小寵狐疑的問道。嘴上說的虛心受教,可那捧着杯盞漫不經心的動作,讓誰看了都知道她是多麽的不耐煩。
伊殘陽面色鐵青,自己乃是太上皇親封的丞相,何時被人這般調侃過,雖心中氣憤,可是大殿之上也不好發怒,不得已忍氣道:“現下國庫空虛,本應增稅擴充國庫,陛下欲免稅三年,此舉實為不妥。”
“伊太傅何出此言?朕說的是農民免稅三年,商賈地主不是沒有免稅而且也增稅了嗎?”
“陛下有否考慮,這商賈之人連年增稅,而農民反而免稅三年,到時商賈之人皆棄商為農,無人為商,寵姿國還會有今日的繁榮嗎?商賈貿易是促進各地乃至各國發展的重要之人,若是今日因陛下此舉,無疑是斷了寵姿國的繁榮前程。”
在她口中花小寵還是那個異想天開,不計後果,盲目幼稚的小女孩,作為一個帝王,她永遠都是欠缺考略,欠缺周詳。若想盡至人意,怕是花小寵拍馬也不及。
花小寵不疑其他的點頭,撫額嘆息道:“果真如此啊……”
衆臣皆一副就知道這樣的表情,略帶同情的望向那高臺失意之人,每次都是以這種結局,陛下還是這般不厭其煩的抗争,真是年輕啊。
“……”月眸一絲狡黠一閃而過,花小寵緩緩擡首,這樣便想認為我輸了,你們當我花小寵是吃軟飯長大的嗎?
“傳令下去,由今日起宣明城百姓凡有田者,免稅三年。商賈征稅一番。”
“陛下……”
伊殘陽訝然驚呼,沒想到她會如此堅持,正欲反駁。卻被花小寵擡手止住。
花小寵莞爾一笑:“太傅莫要着急,朕還沒有說完呢。”
毫不畏懼的對上那盛怒亦含驚訝的黑眸,花小寵心中冷笑,今天這主我還做定了。
如花踏前一步,至袖中拿出黃絹朗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今日起凡是有田者朕免稅三年,并派遣特使撥銀鼓勵耕作。凡商賈戶籍者征稅一番,并賞天下第一商之名號,凡有能力者得此稱號,皆免稅三年,賞賜黃金千兩。今日起交由各地籌備,三年後至京選拔,朕親至封賞。天下第一商三年循環。欽此。”
衆人無疑是被驚雷劈了個裏嫩外焦,望着淡定自若的花小寵,驚的說不出話。
陛下變了。這是衆人心中的唯一想法。
伊殘陽面色鐵青,眯着眼看着那高堂之人,迎上那狀似天真的眼神,卻被那一閃而過的寒光震住。
不、她不是陛下。
伊殘陽仿若被人重重打了一拳,頓時失去了還手之力。頹然的垂首,仍不能從那抹寒光中緩過神來。
陛下是在警告她,一個帝王的警告。
若是說以前的花筱寵朝廷之上讓人震驚的便是那毫不妥協的意志,而今天之舉無疑是直接挑釁。
花小寵望着殿中衆人,最後落在那黑袍之人身上,莞爾道:“左親王以為呢?”
百裏江淡笑跨前一步,躬身道:“陛下聖明。臣謹遵旨意。”
“陛下聖明。”
連左親王都這樣說,誰還敢反駁,衆人連聲應和。
花小寵滿意的點點頭轉向垂首的伊殘陽道:“伊太傅朕這主是做得還是做不得?”
做得做不得都輪不到她丞相說話,堂堂一個帝王,難道做事還要向她交代不成,這不是明擺着諷刺她逾越嗎?
“臣……”伊殘陽聲音少有的無力,顫抖的拱手:“遵旨。”
“好!”花小寵霍然起身,抑不住眼底的興奮,首次告捷大獲全勝!
“退朝——”
花小寵心情大好,啃着蘋果,笑眯眯的聽着如夏一遍又一遍的形容花小寵朝堂之上的威武英姿。
“哇哈哈哈!你們有沒有看到,伊太傅那個表情,有沒有?就是這樣,臉拉的這麽長——”
如夏抓着下巴在自己臉上比劃,當手比到胸前的時候,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如花看着花小寵嘴含笑意,微眯着眼睛,小口小口的啃着蘋果。
心中酸澀,如花自小便在宮中,朝廷之上的爾虞我詐,她自是知曉,今天花小寵雖然力争了自己的立場,逆了衆臣,心中定然也不好受,以後的路,定然怕是會更加艱苦。
“陛下在擔心?”
如花立在花小寵身側,眸中略帶擔憂。
呦呵!管家婆婆如花,也知道關心她這個搗蛋鬼了,不對,很反常,照着如花這麽冷淡的性子,只會在她惹麻煩的時候才這麽熱情,難道是昨晚偷雞腿的事情被如花發現了?
花小寵偷瞄了一眼面上無害的如花,小心的想着措詞:“如花指的是。。。”
如花展顏一笑,冰封的面容瞬間如春暖花開:“陛下莫不是忘記了,明天的選妃之事?”
“噗!”
花小寵一口蘋果卡在嗓子眼,憋得臉通紅,呀呀的手腳亂舞求救。
如花擡手便給了花小寵一記。
呼——
終于出來了,不然花小寵鐵定成了寵姿國第一位被蘋果噎死的皇帝,到時候定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閑來成了飯後茶點樂道的談資小菜。
聳聳微痛的肩膀,花小寵蹭到桌子另一邊,遠離如花,如夏亦步随行,掐媚的捶肩。
“痛痛痛!如夏你輕點。”
怎麽好死不死的盡往如花揮掌的地方落拳頭,故意的,絕對故意的!
“是是是,陛下這樣舒不舒服?”
如夏換拳為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