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18)
。
“今個兒是怎麽了?蕭妃娘娘這是想演得哪一出?”
南宮宸嘴角一勾,将雲拂曉拉到自己的身後,雖然是笑着的,但是誰都看得出來的他的眼眸之中帶着的隐隐的怒意。
“混賬東西!還不快退下!”
南宮墨原本是去紫宸殿見南宮絕的,然而卻在半路上遇到了南宮宸,說是要去朝雲宮拜見蕭妃便覺得事情有異,卻沒有想到跟着來之後卻看到這樣一幕。
“太子殿下!寧王殿下!”
衆太監看見南宮墨與南宮宸一道來了,兩人看起來都含着怒氣如何還敢說些什麽,紛紛跪倒在地上。
其中有一個大膽些的太監,來忙開口解釋道。
“是蕭妃娘娘吩咐奴才們這樣做的,可是奴才們也不敢對寧王妃做些什麽。太子殿下饒命,寧王殿下饒命啊。”
“自己去慎刑司領罰!”
南宮墨望了一眼南宮宸身後的雲拂曉,連看都不看地上跪着的衆人,只是霜聲吩咐道,随後便朝着朝雲宮正殿而去。
“拂曉,今個兒本宮必然給你一個公道。”
望着南宮墨朝着朝雲宮而去的背影,雲拂曉目光深邃,蕭妃不是想要控制她的一生嗎?
恐怕到了最後,她連自己的地位、自己的榮華富貴和自己的“兒子”都要保不住了!
這皇宮之中她也不想多呆了,轉身離去。
“走吧,該回去了.”聽到南宮宸這樣說雲拂曉溫柔一笑,便跟着南宮宸匆匆離開了皇宮。
Advertisement
兩人都沒有發現,身後的鳳凰竹之間有一雙妒恨的眼神望着他們,正是因為設計陷害了雲拂曉而被南宮宸抛棄,淪為一顆廢棋的瑜貴嫔。
瑜貴嫔咬着牙望着雙雙離開朝雲宮的一對璧人,恨不得将雲拂曉撕得粉碎,今日的一切本來都是她計劃好的。
說服蕭妃将讓南宮涉納雲拂曉為側妃,若是雲拂曉同意了,到時候她和南宮宸只見必然是不可能了,也能讓南宮宸看清雲拂曉的真正面目,到時候她說不定還有機會能夠回到南宮宸的身邊。
而若是雲拂曉不答應,依照自己在蕭妃身邊說的那些話,蕭妃必然以為雲拂曉不甘做側妃,肖想着正妃之位,而先下手為強要了雲拂曉的命。
是知道,這一次竟然又讓她全身而退了!
哼,雲拂曉,你以為你每次都有那樣的運氣,下一次絕不會再讓你逃過了!
瑜貴嫔冷嗤一聲,掰斷了眼前的鳳凰竹葉,丢在地上狠狠得踩着,似乎将那鳳凰竹葉當成了雲拂曉一般洩憤。
這幾日天色陰沉沉的,帶着些氣悶。
一輛普通的馬車辘辘的行在大道上,車夫擡頭望了一眼快要下雨的天空,揮了揮手中的鞭子加快了趕車的速度。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七八歲的孩子闖進了車夫的眼前,車夫急忙拉緊了缰繩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那孩子睜着無知的眼睛倒在地上,癡癡地望着迎面而來的馬車忘記了站起來逃跑。
“小心!”
車夫大吼一聲,死命地勒緊了馬頭朝着一旁的拐去。
馬車沖進了一旁的店鋪之中,終于停了下來,然而馬車已經側翻。車夫心道不好,連忙朝着馬車裏頭問道。
“王妃,王妃您可還好?”
星澐心下惶恐,主子命自己好生護着小姐若是掉了一根頭發,那可是死罪。
“我沒事。”
馬車之中,雲拂曉從孤月的懷中探出頭來,朝着外頭喊了一聲。艱難地挪動了下身子,拿過落在一旁的帏帽戴在頭上,心道今日看來是來者不善了。
果然,雲拂曉還未出馬車便聽見外頭傳來了一陣哭鬧聲。雲拂曉扶着孤月的手下了已經不能再用的馬車,擡眼望着不遠處倒在地上的男孩不由皺了皺眉頭。
“怎麽回事?”
“回小姐的話,這孩子突然就倒在路中間,奴才本想避開誰知道這孩子還是被馬踢到傷了頭。”
星澐垂着頭一五一十得将發生的事情說來,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之中忽然有人大聲喊道。
“是寧王妃,這寧王妃踢傷了人還想抵賴。”
緊接着各處都傳來了這樣的聲音,很快道路便被圍得水洩不通,群情激奮的百姓一個個怒目圓睜幾乎是要吃了她一般。孤月見此連忙将雲拂曉護在了身後,輕聲說道。
“小姐,這裏有星澐在,奴婢護您離開。”
雲拂曉嘴角微挑,她的馬車上并沒有寧王府的标志,而且一般人若是遇到這事躲還來不及,而這些人卻勢要将事情鬧大,明顯是有人煽動的。
“不必。”
繞開了孤月,雲拂曉緩緩的走到那男孩的身邊。若是自己跑了,這些人能鬧到聖前,那時自己才是真的走投無路。
“你要做什麽?”
一個女人緊緊地摟着那個男孩眼神閃爍,似乎很害怕雲拂曉去碰。
“我能治這個孩子,你難道不想治好他?”
雲拂曉的聲音擲地有聲,讓周遭所有的人都靜了下來。
夜襲
“我能治這個孩子,你難道不想治好他?”
雲拂曉的聲音擲地有聲,讓周遭所有的人都靜了下來。
她眯着眼嘴角含笑,然而眼中卻是如古井一般冰冷的不起漣漪。那村婦早已吓得顫抖着抱緊了那孩子,無神的雙眼警惕的盯着雲拂曉。
“不給,你要害我的孩子。”
“這麽多人在,我絕不敢害了他。還是說你怕我發現了什麽?”
雲拂曉直起身子,冷睨着坐在地上的那個村婦,話語中聽不出沒有半絲情緒卻帶着無形的氣勢,壓制了所有的人。
“銀子我會賠給你,包括這些損壞的東西。孩子我也會幫你治好。孤月賠錢!”
孤月連忙掏出銀票,高聲問道。
“掌櫃的何在?”
很快就有一個中年男人走了出來,孤月将銀票塞進他的手中道。
“這是一千兩,可夠?”
“夠了夠了,就算是買下是個小店也綽綽有餘了。”
那掌櫃拿了銀子立即唯唯諾諾的笑道,緊接着其餘的人也得到了補償。他們看着雲拂曉的目光便柔和了起來,突然有人叫道。
“這不是那個瘋女人?莫不是在這裏騙人吧!”
緊接着喧嚣再起,就在這時原本混在人群之中的人見形勢不好正想要退去,卻被捂住了口鼻拖進了一旁的小巷之中。
就在那村婦死活不讓孩子看病之時,人群之中突然竄出一道白影跪倒在地上,人們還沒來得及看清之時那人已經抱着孩子站了起來。
“這孩子的傷已經無礙了。只是你若是再虐待他,他就活不了多久了。”
說完,那孩子的衣衫應身而碎露出交錯淋漓的傷口。
那婦人見到那孩子身上的傷口,眼神忽然變得猙獰起來從腰間拔出一把切西瓜的長刀就朝着雲拂曉捅去。
“你這個狐貍精,我殺了你!殺了你!”
雲拂曉同那婦人只在咫尺之間,那個白衣男子就算是想要救手中抱着孩子也來不及。
然而就在那瘋婦揚起西瓜刀朝着雲拂曉的頭上切去的時候,忽然雙眼一白,長刀落地倒在了地上。
“沒想到你也是個用藥的。”
那白衣男子早已聞到了迷-藥的味道,朝着雲拂曉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雲拂曉淡漠的望了一眼那男子,只見這人器宇不凡,身着華麗想必不是簡單之人,她也不願去惹,轉身吩咐孤月。
“我們走。”
“小姐留步。”
那白衣男子想要放下懷中的孩子,然而那孩子卻緊緊地拽住他的衣服死也不放開。男子無奈只好抱着孩子去追那将要走遠的女子,卻被人叫住了。
“十三,怎麽讓咱們等了這麽久?”
男子回頭見到朝着自己走來的南宮墨幾兄弟撇了撇嘴笑道。
“遇到了個奇女子,留下了個孩子。”
事情發生的時候他就在,原本當時就想出手相助,可他沒想到這世間還有這樣的女子,遇到這樣的事解決的如此幹脆,似乎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這樣的光芒深深地吸引了他。
雲府的那個傳奇似的三小姐,傳說中的寧王妃,是嗎?
望着南宮钰嘴角的微笑,南宮涉似乎是抓住了什麽望着人潮湧動的街口靜靜地發呆。
“能被十三弟看上恐怕是絕色佳人。”
南宮熙淡淡一笑,勝雪白衣與南宮钰站在一起如一道絕美的風景。
“本王沒看清她的模樣。”
南宮钰嘆了口氣,望了一眼手中的孩子,忽然腦中閃現出一個主意撇下了一衆皇兄朝着王府飛奔而去。
這幾日南宮宸因為南方水災的事情,南宮宸一直在紫宸殿同幾個大臣皇子讨論到很晚才回到鎮國大将軍府。
今夜也是如此,同平常一樣,到了午夜南宮宸才被從紫宸殿之中放出來,只是今夜似乎又與以往有些不同。
寬敞的大街上,因為一場夜雨幾乎沒有什麽人了。南宮宸駕着馬朝着西平王府趕去,身後跟着寸步不離的紫陽。
就在路過一條小巷的時候,突然從屋頂之上落下數十殺手來,手中的刀明晃晃的對着南宮宸,眼神之中帶着明顯的殺意。
一時間靜谧的街道之上殺氣彌漫,冷得讓人打顫。
“怎麽?這麽快就有送死的來了。”
南宮宸眉一挑,毫不在乎的望着眼前的數十個黑衣殺手,懶懶一笑。
“殺!”
帶頭的殺手一聲令下,數十殺手一同撲上前去。
可是南宮宸依舊安定地坐在馬上,一動不動。
一晃眼,四下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六道人影,鬼魅一般的恍恍惚惚,然而就在下一瞬,那些殺手手中的刀卻碎成了幾段,“咣當”之聲此起彼伏,所有的殺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見了鬼一般的望着手中的斷刀,面如土色。
就是這片刻的遲疑,緊接着那幾道鬼影再一次晃過,數十黑衣人悄無聲息的倒下,只留下三個人愣在那裏。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想要殺我也得有這個實力才行!”
南宮宸冷哧一聲,居高臨下的望着眼前的那三個人。
那三人聽到慵懶的聲音,只覺得心頭一顫,甚至忘記了自己身上還有輕功,連滾打爬得跑進了小巷之中不見了蹤影。
“主子,可要去跟蹤?”
那三人一離開,六道鬼影出現,跪在南宮宸的馬下聽候差遣。紫陽便是這幾人的頭領,壓低了聲音在南宮宸的耳邊問道。
“不必,将這些人收拾幹淨了,用草席捆起來。明個兒搬去太子府門口叫賣,一萬兩一具。正好,許久沒有給王妃添置首飾了。”
南宮宸吩咐完,便策馬而去不再理會。
而一旁的紫陽的嘴角忍不住狠狠的抽了抽,很久沒有給王妃添置首飾了?王爺您忘記了這幾日您天天一箱一箱的珠寶首飾绫羅綢緞往雲府裏頭送!
自然,這話紫陽只敢在心中想想。
一盞茶的功夫,原本躺滿了屍體的街上便什麽痕跡也沒有了,就好像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芷蘭院之中,春-宵扶着洗完了身子的雲拂曉上床,抱了湯婆子塞進被子裏,好讓雲拂曉抱着暖些。
屋子裏頭四個角落裏都燃起了火爐,生怕冷着雲拂曉一絲一毫。
“小姐,還疼嗎?”
這幾日雲拂曉來了葵水,喝了紅糖姜茶,雖然好些了但是畢竟身子太弱,因此還是覺得疼。
“奴婢讓小廚房給您熬了燕窩,您趁熱喝了。”
春-宵扶着雲拂曉起來,将枕頭塞在她的後頭,好讓她靠得舒服些。雲拂曉伸着脖子望着緊阖着的窗戶,輕聲的問了句。
“今個兒他沒來?”
“這幾日王爺南方水患,王爺夜夜到了子夜才被放出紫宸殿,前幾日來的時候小姐都睡了,今個兒大概是不來了。”
春-宵笑着一邊舀了燕窩,吹涼了送到雲拂曉的嘴邊。
“是嗎?”
雲拂曉的笑容凝了凝,随即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想什麽,再不喝燕窩都要涼了。”
臉上被人輕輕一捏,雲拂曉回過神來,發現春-宵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坐在自己床邊笑得妖孽的南宮宸。
“你來了?”
雲拂曉從被子裏伸出手,拿過燕窩想要自己喝,卻被南宮宸靈巧一躲,一只手端着燕窩,另一只手捏着她的手将之塞進被子裏,掖實了。
等一切都妥當了,才學着方才春-宵的樣子,舀了一口燕窩輕輕吹溫了送到雲拂曉的唇邊。
“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做丈夫的怎麽忍心讓妻子等着丈夫還徹夜不歸?”
看着雲拂曉張口吃下,南宮宸笑得愈發燦爛,直到一碗燕窩都見了底,南宮宸有拿了帕子替她擦幹淨嘴巴,倒是比第一回的時候利落多了。
賣屍
翌日一早,太子府前便敲鑼打鼓的喧鬧開了。
只見一百多號人披麻戴孝,搬着數十口棺材放在太子府門口,空中紛紛揚揚的飄散着冥幣紙錢,而更為奇異的卻是每一口棺材上都明碼标價寫了價格。
“你說這是做什麽?”
百姓覺得奇異,紛紛圍上前去想要湊個熱鬧。其中一個人指着那一口口明碼标價的棺材問身旁的另一個人。
“明擺着的嘛!賣棺材呗。”
另一個人掃了身邊的人一眼,眼中帶着不屑,好像看到了一個笨蛋一般。
“賣棺材?你見過哪家壽材店這麽大的膽子敢在太子府門口賣棺材,你說這是賣給太子殿下的還是賣給我們當今皇上的?”
那個被鄙視了的人,自然是不服氣,斜了他一眼口無遮攔得道。
而他身邊的有人連忙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朝着四周看看,發現身邊的人都在關注着那些棺材,這才放下心來,訓道。
“你真是不要命了,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出來。你自己想死也就算了,可別連累了我也。。。。。。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
不遠處的銅雀樓上,正對着太子府的那間雅間之中,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一身月牙色團雲錦,妖魅的臉上帶着一絲慵懶,而周身散發出的冰冷氣息卻讓人不敢太過靠近。
而那女子身着月光白金絲牡丹襦裙,外頭卻套着一件與這節氣不符的雪色狐皮大氅,只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卻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兒。
“你這麽一鬧,恐怕南宮墨想要不丢這個人都難。”
雲拂曉也聽說了昨個兒晚上發生的事情,也并沒有阻止南宮宸給南宮墨這個難堪。
她與南宮墨之間的契約還沒有結束,不過這一切都取決于南宮墨的決定。他若是打算自己一個人去争這個皇位,她自然也樂得清閑。
只要最終坐上那龍座的不是南宮涉,其餘的是誰她都不在乎。
“你還打算幫他?”
南宮宸聽出了雲拂曉話中的一起,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
“是又如何。”
雲拂曉笑了笑,端起酒杯剛要飲下卻被南宮宸拿走了。
“你還不能喝酒,怎麽就不知道愛惜自己。”
話語之中帶着幾分責怪和心疼,南宮宸将雲拂曉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随後将剛剛端上來的燕窩紅棗粥送到她面前。
“今個兒早膳也沒吃多少,趁還熱着快些用了。”
望着眼前的燕窩紅棗粥,雲拂曉撇了撇嘴,頗有些不滿的道。
“再這樣下去,我屋子裏的人都快要是你的人了。”
撫摸着靠在身邊的慵懶的打着哈欠的兩只白虎,南宮宸笑着不答話。就這個時候一陣上樓的腳步聲響起,緊接着是小二的阻攔聲。
“十三爺您不能上去,裏頭有貴客。”
“為何不能,裏頭有貴客難道十三爺就不是貴客嗎?”
一道童稚的聲音響起,說的那小二啞口無言。
事實的确是如此,南宮钰是皇帝的兒子,這世上除了皇帝和太子就屬他最貴誰敢攔着,可是裏頭的那位爺也不是好惹的主。
他不過是個跑堂的小二,這要他如何是好!
“我也不為難你,你就下去啊。這裏有十三王爺在,你還怕個什麽。”
依舊是那充滿稚氣的聲音,然而雲拂曉在裏頭聽着卻不由得綻出一個微笑。這孩子倒也聰敏,竟然三下兩下就将那小二繞了進去。
果然,那小二剛要應聲,卻發現不對啊,自己可是來攔着對方的怎麽就給對方三言兩語給打發了。
“小小姐,您可不能進去啊。”
那小二連忙回頭繼續攔着,可是兩人已經朝着雅間走去了。而剛到雅間門口,卻被守在門邊的紫陽給攔住了。
“十三王爺,我家王爺在裏頭喝茶,不想要任何人打擾,您請回吧。”
“我可不是來找你家王爺的,我是來找我的救命恩人的。”
那小丫頭的聲音輕輕的軟軟的,聽着就讓人歡喜。
“這裏沒有你的救命恩人,十三王爺您知道我家王爺的脾氣,還請您離開。”
紫陽可不是那店小二這麽好打發,他只知道既然是自家主子吩咐的,不能讓任何人前來打擾,那麽就不能放任何一個人進去。別說是十三王爺,就算是北溟絕親自來了也是一樣。
“這小丫頭不過是來找寧王妃的,想必寧王妃此時該是和你家王爺在一道兒吧。”
南宮钰不過是借着這個小丫頭來見雲拂曉的,可是到了芷蘭院卻聽說雲拂曉病了不見客
而後遇到了雲甄洛,雲甄洛告訴他雲拂曉一個大早上就被南宮宸帶來了銅雀樓,他便借口是這小東西要找救命恩人,前來看看雲拂曉的病情如何了。
“紫陽,讓他們進來吧。”
雲拂曉聽到南宮钰帶着個小姑娘來找自己的,還說她是什麽救命恩人,忽然就想到了那日在街邊遇到的那個小男孩,雖然奇怪為何男孩變成了女孩子,可是想必就是那個孩子了。
“兩位請。”
等了片刻,将南宮宸并沒有出言阻止,紫陽這才讓到一邊,請兩人進去。
就在南宮钰推門進去的一剎那,忽然兩只白虎雙雙朝着他撲來,吓得南宮钰不由得叫出了聲來,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南宮宸你也太不夠義氣了!”
當兩只白虎趴在南宮钰的身上,伸出濕漉漉的舌頭舔着南宮钰的臉的時候,南宮钰才驚魂未定的反應過來,撐起身子對着南宮宸怒目而視。
“阿大、啊二回來,往後別再這樣,可不是什麽東西都可以吃的,萬一吃壞了,曉曉又要心疼了。”
南宮宸輕輕喚了一聲,兩只白虎便乖巧的回到了南宮宸的腳邊,蹭了蹭他的褲腿,然後躺下來半阖着目,享受着南宮宸的撫摸。
聽到南宮宸的調侃,南宮钰臉色青了又白,然而礙于雲拂曉也在這裏自己只好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就是那日的小男孩?”
雲拂曉望着紮這兩只羊角辮,粉妝玉砌的女娃兒心中歡喜,笑着問道。
“我是女孩子,不過那個女人總把我當成她已經死掉了的兒子把我囚禁起來。發瘋起來的時候還總是那藤條,棍子打我!”
那女娃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之中閃爍着聰慧的光芒,然而一提到那日的那個瘋女人,這孩子面露出與年齡不符的痛恨與滄桑來。
“過來。”
雲拂曉朝着她招了招手,那女娃便乖巧地湊到雲拂曉的懷中,雲拂曉遞給了她一塊糕點,輕聲的安慰道。
“那些都已經過去了,如今你跟着十三王爺他是個好人必然不會虧待了你去。”
“十三王爺對我很好,這都要謝謝姐姐你當日相救,若不是你恐怕我就要被那個瘋女人虐待致死了!”
那女娃兒嘴巴甜得很,結果雲拂曉遞上的糕點沒有馬上就吃,而是望了一眼南宮钰,直到南宮钰點了點頭之後這才肯吃。
看着模樣,似乎是極好的教養的。
雲拂曉不禁開口問道。
“你是哪裏人?如何會流落至此。”
“沒有哪裏人,我只是一個乞丐不過四海為家罷了。就是連個名字也沒有,到比你養的兩只白老虎還不如了。”
那女娃兒嘆了口氣,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你還沒給她取名字?”
雲拂曉擡頭望着南宮钰,眼中多了一絲責怪。
“你硬是不讓,說是要你來取。”
南宮钰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取過酒杯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不由得啧啧嘆道。
“好酒啊!跟着曉曉你果真就有好東西吃,好酒喝。瞧瞧,表兄可是把好東西都送你這兒來了,這荷花夢蝶酒,他藏了多久硬是一壇不讓人碰,如今倒是給你了。”
“那就叫遂心,萬事遂心可好?你若是不棄,便随我姓雲如何?”
義女
雲拂曉忽然想到了當年自己初嫁回門之時娘親對自己說過的話,若是個男孩子便叫做潤之,若是個女孩子便叫做遂心,這是娘親的心願然而她最終還是沒有遂心。
如今沒想到竟然用在了這個孩子身上。
“遂心,遂心,我喜歡!不過姐姐,我真的能跟着你的姓嗎?”
聽到自己有名字了,那孩子展顏一笑,随後想到了什麽似的水眸暗了暗,有些擔心的鉸着衣角問道。
“自然是可以,今個兒回去之後我便與娘親商量,看着收了你做義女,也就名正言順了。”
雲拂曉明白她的擔心,不過這件事情很簡單,只要有南宮钰在還怕林綏遠會不答應。
他可是巴不得有個能和這些個皇子扯上關系的義女呢!
“不過這事還有十三王您幫忙。”
轉眼間已經飲下一壺酒的南宮钰自然是答應,笑着拍拍胸脯保證。
“只要小丫頭有了歸宿,本王必定竭盡全力。”
雲拂曉聽了這話,轉頭望向窗外,只見太子府門前已經是人山人海,更有些搶湊着看熱鬧的,攀上了屋頂,蹲在邊上酒樓、民居的屋頂上瞧熱鬧。
“這是怎麽了?方才剛來時就聽見說有人在太子哥哥府門前賣棺材呢!”
南宮钰倒了倒空酒壺,撇了撇嘴,也随着雲拂曉望向窗外。
“你怎麽知道是賣棺材?依我看,是賣死人呢!”
遂心靠在雲拂曉的懷中對着南宮钰挑了挑眉,随後轉頭對上南宮宸冰冷的眸子也不怕,躲在雲拂曉的懷中對着他吐舌頭。
“賣死人?可真有這樣的趣事?本王倒是要看看。”
說完,便扔了手中的酒壺趴在窗口躍躍欲試,似乎早已忘記了如今被堵在門口的是他的太子哥哥。
而這個時候,太子府中早已炸開了鍋。管家開了條細細地門縫望了一眼外頭,随後又原地轉了好幾圈,緊接着抓過一個急急朝着這裏跑來的小厮問道。
“太子殿下可醒了?”
那小厮為難着臉,嘆了口氣回答道。
“管家爺爺,您又不是不知道太子殿下這脾氣,看起來是極好說話的,實則比誰都拗。昨個兒也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喝了一晚上的酒,如今正躺在書房裏呢?”
“還沒醒?哎喲~我的太子爺啊,您怎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如今外頭都亂成什麽樣子了。”
太子府的管家一拍大腿,不由得左右為難。
雖說他是這太子府的管家,但是只管小事,那些大事都是由太子身邊的遲墨做主的。
如今遲墨有事外差去了,竟然讓他碰上這樣倒黴的事情。
“也不是沒醒。。。。。。”
那小厮倒也有趣,說出的話來讓管家臉色又青又白,恨不得伸手從那嘴巴裏直接講話掏出來。
“只是醒了,又讓人拿酒來着。”
“側妃娘娘可知道了?”
管家想着這府中如今主事的是側妃司徒青,也就是當今蕭妃娘娘外祖家的一個庶小姐,看着太子這模樣也只能請她安排了。
“自然是知道了,昨個兒就派人送了參湯過去,聽說讓太子殿下連人帶湯扔出來了,今個兒親自跪在書房門口,殿下連眼睛也不擡一下。”
那小厮嘆了口氣,撇了撇嘴,心裏也不明白,這司徒青向來受殿下寵愛,最近從貴妾成了側妃,難道這麽快就被厭棄了?
此時,南宮墨的書房之中,遲墨立在他的床前等候着南宮墨的下一步吩咐。
“昨個兒派去的人竟一個也沒回來?”
南宮墨揉了揉微疼的太陽穴又灌了一口酒。
“回來了三個,胡言亂語的說是有什麽鬼魅,叫屬下殺了。”
遲墨垂着頭,聲音低沉,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一看便是一個冷血之人。
“外頭的那些人都是昨夜派出去的?”
南宮墨昨夜雖然真的醉了,但一早就醒了,早就派遲墨去查看過了外頭的情況。
“的确是,不過這些人沒能為主子效力死有餘辜,南宮宸異想天開以為主子會為了這樣的人出錢。”
遲墨的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在他心中南宮宸不過是一個靠着茍且偷生躲躲藏藏活到現在的軟蛋,他根本就看不起這樣的男人。
“若是不出錢,你讓手下的那些暗衛如何想,豈不是讓所有人都寒了心。”
南宮墨自嘲一笑,沒想到這南宮宸竟然還是個狠角色,還是說這個主意也是她出的。
“看起來都是有些像她的性子。”
南宮墨倒幹了一壺酒,随手一扔,那酒壺應聲碎了一地,他連眼睛都沒有擡一下。
“回禀主子,一大早兒寧王就帶着寧王妃上了銅雀樓,二樓的雅間正好就對着府門口。不多久十三王爺帶着一個八-九歲的小丫頭也上去了。”
遲墨的外差在幾天前就已經結束了,這幾日他一直都在南宮墨的身邊,暗中觀察着周圍一切的信息。
“曉曉,難道你就打算這樣結束了嗎?”
聽了這話,南宮墨苦笑一聲,響起那日雲拂曉說的話萬千滋味湧上心頭,一時惶然不知所措。
“主子?”
從來沒有見到過南宮墨這樣,遲墨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
“派人去将那些棺材買回來,将門口看熱鬧的人驅散了。”
南宮墨從榻上起身,随即對着守在外頭的侍女吩咐道。
“沐浴更衣,本宮要去銅雀樓。”
門被輕聲打開,遲墨的人影一閃,進來伺候的丫頭并沒有看到書房裏還有除了南宮墨之外的人。
然而擡頭望見南宮墨的時候翠果着實吓了一跳,這還是她眼中那個俊美飄逸的太子爺嗎?
邋遢着衣服,面色憔悴,下巴上全是拉碴的胡子,眼神有些混沌。
自然這些話翠果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忙垂下頭禀道。
“太子殿下,司徒側妃還跪在外頭等您召見。”
“讓她回去,本宮現在不想見她。”
南宮墨滿不在乎的吩咐道,似乎并沒有為外頭跪了快一個時辰的司徒側妃有半點的感動。
翠果還想再說些什麽,見南宮墨轉身走出書房朝着玉香閣而去,只好噤了聲出去回禀司
徒側妃。
“側妃娘娘您看?”
翠果小心翼翼的扶着司徒青起身,這司徒側妃對着太子殿下的時候可是溫婉柔情,然而所有的人都知道若是惹了這司徒側妃發脾氣,她整治起人來可是一套一套的。
“又是雲府的那個小賤人?”
司徒側妃美眸一挑,瞟了一眼翠果絲毫不掩飾自己對于雲拂曉的怨怼。
“是,聽說是要去銅雀樓,寧王爺和寧王妃就在那裏。”
翠果扶着趙玉蘭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跪在地上替她捶着腿,一邊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寧王妃?你說誰!”
一腳将翠果踢到在地上,司徒側妃眸中閃動着火焰,似乎将翠果當成了雲拂曉一般的發洩。
“奴婢是說。。。。。。是說雲家的。。。。。。的那個小。。。。。。小賤人!”
翠果幾乎要将頭貼到胸口了,眼淚在眼眶裏打着轉兒卻不敢發出一絲半點的抽噎聲。
“竟敢勾-引太子殿下,總有她一日的好果子吃。”
司徒青好容易爬上了這側妃之位自然是觊觎着那太子正妃的無限風光,即使知道表姨母根本就看不起自己庶女的地位,想要将嫡妹送進府中坐這太子妃的位置。
可是,不争一争又如何知道結果是什麽?
“你說十三王爺和那小賤人在一道兒?”
趙玉蘭聽到南宮钰的名字不由得眼眸一亮,若是還有旁的男人那事情就好辦了。
“不但有十三王爺,還有一個小丫頭也上去了。”
翠果向來是膽小的,哪裏敢對着司徒青有半絲的隐瞞。
畢竟,她是司徒青舉薦到南宮墨身邊的。
遂心身世
“果然是個水性楊花的賤蹄子,就知道拿着那張狐媚臉子勾-引男人了!”
趙玉蘭冷哧一聲,啐了一口便站起身來回自己的玉蘭苑了。
遲墨不愧是南宮墨身邊的得力助手,只小半個時辰的功夫,不但所有的棺材都擡進了城郊的義莊,連太子府門口的那些湊熱鬧的人也都一個也不剩了。
“唉,竟然沒有打起來,真掃興。”
南宮钰搖了搖自己丢在桌上的酒壺,發現自己就算是再搖還是搖不出就來,便朝着南宮宸看去。
“說你這人小氣吧,還真是。你瞧瞧都來了大半天了,連壺酒都不上。”
“紫陽,給十三爺準備一百壇酒,若是他今個兒不喝完了,就不準他出這個門。”
南宮宸瞟了一眼南宮钰,對着守在門外的紫陽吩咐道。
不一會兒,店小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