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12)
如今卻要成了對抗南宮涉的暗線,想來也真是令人嘲諷。
想到前世在南宮涉登上太子之位之後,這些人一個個都是死得極慘,雲拂曉真有些唇亡齒寒的感嘆。
“查到了什麽?”
雲拂曉躲在被子之中,雖然知道空空兒并不會闖進來。
但是畏冷得她還是躲在被子裏與人說話。
“雲侍郎可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道竟然還有這樣的嗜好!哈哈哈~!”
空空兒笑得極為猖狂。
畢竟是江湖中人性子想來灑脫,自然是不會在乎是否他的笑聲會想芷蘭院的其他人驚醒了。
“小姐,出了什麽事了?”
果然,聽見響聲慎嬷嬷前來敲門,雲拂曉草草的應了一聲。
“沒什麽就是口渴了,起身喝水。屋子裏有孤月伺候在外頭,你盡管放心去睡吧。”
慎嬷嬷在門口站了會兒,也沒有發現外頭有什麽東西。
想着孤月的功夫可是厲害着,也就不再擔心了,回屋繼續睡覺。
“都是你幹的好事!”
雲拂曉自然知道空空兒進來之前早就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給孤月喂下了麻沸散。
他是天下第一的神偷自然能在電光火石間做到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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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侍郎總是去烏衣巷的一座小宅子,今個兒晚上出了你母親的院子之後也去了,如今正在那裏翻雲覆雨呢!小宅子後門毗連着碎玉齋,那洛家小姐就是從那碎玉齋進去的。”
空空兒的話語之中帶着一絲興奮。
似乎是極想看到那雲博遠被捉奸在床之後的模樣。
“知道了,就按着吩咐你的事情去辦。”
雲拂曉無奈的瞥了他一眼。
知道他是個好湊熱鬧的人,便也不多說什麽了。
話剛剛說完,站在窗棂之上的人影就已經不見了。
雲拂曉倒也當成了平常,複又躺下睡覺。
“沒想到我的曉曉還有這樣的手段。不過讓別的男人站在她的窗前可真叫我吃味兒。”
誰也沒有發現大半夜坐在芷蘭院對面的屋頂上望着芷蘭院中發生的一切的人影。
一抹流輝灑下在他的身上顯得別樣的絕色妖邪。
雖然按照規矩不能和雲拂曉一同住着,可是南宮宸如何舍得一日不見。
也只能大晚上的守在屋上了。
翌日,榮太醫一大早就來府上請脈了。
等到出來之後春-宵便連忙将人請到了芷蘭院之中。
榮太醫宮中資歷極老的太醫了,如今搭着雲拂曉的脈卻是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這榮太醫平日裏是伺候皇太後的,聽說脾氣和規矩都大得很。
在他把脈的時候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吵鬧。
因此就算是心中着急,屋子裏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靜靜地等着太醫把完脈。
只見榮太醫眉頭越皺越緊,似乎雲拂曉得了什麽不治之症一般。
最終榮太醫沉沉地問了一聲。
“寧王妃最近發生了何事?”
“癸水之前受了驚吓,其餘的只有幾個月前落過一次水,淋了雨。”
春-宵小心翼翼的将那日的情景用最簡單的話說了出來。
戰戰兢兢的生怕說錯了一個字這榮太醫便甩了枕子走人。
“先天不足,再加之後天寒氣侵體,已入骨髓,看着模樣竟是血氣兩虧,似乎還思慮過多,傷了脾胃。”
榮太醫皺着眉,俨然是将雲拂曉說成了一個快死之人了。
聽到榮太醫說的這些,吓得一旁的慎嬷嬷急聲問道。
“榮太醫這可如何是好!”
“其餘的多做休息好好調養便是,就是這寒氣侵體,已入宮體,恐怕日後王妃。。。。。。”
榮太醫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樣。
這個時代女子最終要的就是生兒育女。
若是連這點能耐都沒有了,就算是寧王妃再寵愛着小姐,終究是。。。。。。
想到這裏春-宵不由得紅了眼睛,喃喃地道。
“以為小姐好不容易熬出頭了,如今又有寧王爺在身邊照料着,如何就。。。。。。”
“春-宵,”
雲拂曉瞥了一眼春-宵,春-宵會意連忙閉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榮太醫這可還治得好?”
慎嬷嬷也是擔心,疾聲問道。
“如今在吃的藥都是最好的,若是好生調養還是能好的。”
榮太醫收起了自己的東西,面上沒有什麽表情。
既然雲拂曉已經在吃藥了,他也就不多做無用功,連藥方都沒有寫。
雲拂曉複又望向了榮太醫,斂眸躺在床上行了個禮,緩緩的道。
“拂曉不過是個一介小小女子不能令您做些什麽。只是今日您能過來把這一脈已經是給拂曉莫大的面子了。春-宵,送榮太醫出去。”
聽了這話榮太醫深深地望了一眼雲拂曉,什麽話也沒有說便跨上自己的藥箱出門了。
春-宵急急忙忙的跟了出去,剛走出門口便一把拽住了申少仁的褲腳。
忽然從袖中掏出一包首飾,全是這些許月裏雲拂曉賞的。
春-宵嘤嘤的凄楚哭道。
“榮太醫,姑娘性子想來清冷看着樣子不在乎,其實心中最是苦的。您也知道在這大宅院裏都是打落牙齒往肚裏咽的。奴婢求求您千萬不要将此事說出去,奴婢求求您了。”
榮太醫望了一眼地上的春-宵,皺了皺眉,最終沒有說什麽。
既也沒有收春-宵的東西,擡步走了出去。
“榮太醫,奴婢求求您了。”
見榮太醫如此冷漠,春-宵不禁哭得肝腸寸斷,為什麽小姐就這麽命苦?
“起來吧,他不會說出去的。”
忽然頭頂響起了一道清冷的聲音。
春-宵回頭見是雲拂曉連忙用袖子抹去了眼淚,站了起來聲音依舊哽咽着。
“小姐怎麽知道?”
“他不是一個多嘴多舌的人。”
雲拂曉說完便轉身走進了屋子,再也沒有說什麽。
前世,她最困苦的時候就是這個人伸出援手。
這個人看着冷漠心卻是熱的,絕不會浪費時間去做那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小姐,可是如今該怎麽辦?”
“既然能治好好治便是了,誰若是因為我不會生孩子便不要我了,這樣的男人我自然不會看得上。”
雲拂曉躺回了床上也不再睡覺了,而是拿過床邊的書開始看。
慎嬷嬷見此忙上前搶過雲拂曉手中的書,丢到地上怒道。
“你怎就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太醫不是說了要你好生歇着,怎的剛躺下便又要抱着書看。”
雲拂曉被慎嬷嬷吓了一跳,擡眼望着她。
在她的記憶中慎嬷嬷膝下只有一個呆愣愣的兒子,在前院做事。
其實在慎嬷嬷的心中早就已經将自己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看待了。
她從小都不曾對自己說過一句重話,看如今到真的是着了急了。
“嬷嬷急什麽,一會兒可有好戲看,若是睡了那就看不着了。”
雲拂曉知道慎嬷嬷是為了自己好,淡淡一笑招招手讓春-宵把腳邊的書撿給自己。
慎嬷嬷不明白雲拂曉在說些什麽。
但是雲拂曉既然堅持她也不好再說些什麽,讓人熬了補品和湯藥喂雲拂曉服下。
“嬷嬷,差不多了。”
雲拂曉苦着一張小臉望着還有一點點底的藥碗。
她什麽的都不怕最怕的就是苦藥,特別是藥碗最底下的那一層。
雖然是藥效最好的但是也是最苦的。
“還有,一滴都不能少。”
若是平日裏對上雲拂曉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慎嬷嬷自然答允。
然而這一回卻硬是狠下心來讓雲拂曉喝完。
嘆了口氣,雲拂曉無奈的撅着嘴。
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能不能生她其實無所謂。
想到前世自己未出世的兩個孩子是如何慘死的,她心中依舊發憷。
本能的抵觸生育,所以對于不能生,她反倒松了口氣。
“小姐,小姐您快去看看,出事了,老太太要您快去前廳。”
這個時候韓氏身邊的翠芷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
一邊粗喘着氣,一邊對着雲拂曉說道。
“快,更衣。”
将手中的藥碗一推,雲拂曉眨了眨眼睛,對着慎嬷嬷吐了吐舌頭,連忙從床上站起身來。
慎嬷嬷望着手中沒有喝完的藥,想攔着但看着翠芷這麽着急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麽。
嘆了口氣無奈将藥碗放在一旁,上前扶着雲拂曉做到梳妝臺前,幫她梳發髻。
“這個孽子!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黃氏拄着鶴頭拐杖怒得一口氣沒上來,險些暈了過去。
還好身邊的韓氏攙扶着才沒讓她跌倒了。
“見過老祖宗,見過母親,這是怎麽了,讓老祖宗這麽生氣,快喝口茶消消氣。”
雲拂曉來之前便泡了菊花茶,如今正好奉上給黃氏。
黃氏坐回到椅子上,一邊撫着胸口一邊接過雲拂曉奉上的菊花茶。
“還是你這孩子貼心啊。”
不屑地瞟了一眼坐在下首的雲纖苒,黃氏笑望着眼前的雲拂曉。
随後黃氏忽然又嘆了口氣,摔了手中的杯子怒道。
“一想到那兩個不長進的孽畜我這心頭就發狠的疼!”
“瑾嬷嬷,是什麽讓祖母這般生氣?”
雲拂曉裝作不知道一般,眨了眨眼睛無辜的擡頭問道。
“奴婢不敢說,您還是問老太太吧。”
雲博遠和雲錦懷的壞話,她又如何敢随便說,那真真是不要命了。
“還不是公公和二爺!叔侄都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說話的是玉姨娘,她面上憤憤并沒有發現此時黃氏看着她的眼神已經變了。
“今個兒一早上,九門提督史大人便派人來府上通傳了,說是二爺砸了春香樓。”
玉姨娘冷笑着睨了一眼坐在一旁臉色發青的蘇氏,心裏頭更加得意。
“這倒是還是好的,沒想到不過半個時辰,史大人親自來了府上一趟,說是咱們的雲侍郎大人竟然在烏衣巷被一幫暴民給打了,聽說在烏衣巷裏頭還有他的相好的!”
說到最後一句,玉姨娘掩着嘴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隐隐之中還帶着一絲落井下石的意味兒。
此時黃氏的臉色已經青得有些發黑了。
然而玉姨娘卻依舊沒有自覺的模樣,口中一個不停的說着。
“玉姨娘,如今還是想辦法怎麽把二哥哥弄出來吧。至于爹爹的事情,論理還是人家的錯,倒也沒什麽大不了就将那外室娶回家也就是了。”
雲拂曉見玉姨娘這滔滔不絕的模樣,還真的是擔心她把黃氏給氣暈了。
若真的是這樣,到時候她的計劃可就實行不下去了。
“娶回家來?你可知道那外室是誰?可是洛家的大小姐,洛菡萏!”
黃氏再一次重重地在地上拄了一拐杖,心中郁悶之氣難平。
“誰想到這孽子和那洛菡萏早就暗通曲款,連洛家的孫小姐甄洛和甄小少爺甄葉潇也都是你爹的野種!那早死的入贅雲家姑爺根本就不能人道!”
聽了這話四下一片嘩然。
唯有雲拂曉還淡然的坐在那裏優雅的喝着茶,似乎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
這樣的安然若素到是讓黃氏欣慰的點了點頭。
不愧是雲家的嫡女,的确有着雲家的大家風範。
想着既然雲拂曉有這樣的定性,興許能幫着自己出些主意,随即又将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
“若不是鄰居家進了偷兒,躲進了旁邊的院子裏,也沒人會發現那孽障與洛菡萏的事情。如今這事恐怕是不好辦啊!”
想到這裏黃氏不由得嘆了口氣。
洛家是幽篁的首富,每年幽篁一小半的賦稅都是由着洛家交上來的。
更何況如今還有一個皇後娘娘在後宮,更是生下了太子南宮墨。
到時候為了遮醜,想必洛菡萏是一定要進雲府的。
晝陽公主
“你又是誰?”
龍澤幽蘭輕蔑的瞥了一眼雲拂曉,見她長得雖然不錯。
可是,好在雲拂曉今日穿着素淡的緊,而且她一直站在陰暗的角落裏頭,也不怎麽說話,相較于方才甄洛的那般高調,也顯得不那麽出衆了。
龍澤幽蘭自認為,雲拂曉絕對比不上自己的美貌,自然也沒有對着她揮鞭子的理由。
“她是雲家的三小姐,如今的寧王妃,雲拂曉。”
一把甩掉了龍澤幽蘭手中的血鞭,南宮墨下意識的護在了雲拂曉的身前。
心中暗罵南宮宸,在這個節骨眼上怎麽這家夥就不在了。
這個晝陽國的十公主和太子是昨天早上來的。
聽說這龍澤幽蘭是個要事情的女人,下手極為狠辣。
驿館之中的侍女十個有八個被她打了。
昨個兒似乎還因為驿館的食物不和她的胃口而殺了一個大廚。
看着如今她要毀了甄洛臉的模樣,南宮墨真的怕雲拂曉也這麽栽在她手中了。
“我問的是她,你回答什麽!在我晝陽國能替女人出面回答問題的除了家中的人就是她的夫君,難道你就是寧王南宮宸?”
龍澤幽蘭望了一眼南宮墨,被他的俊美所驚訝。
她以為自己的哥哥已經是個美男子。
然而,來了大晉之後在發現在這個時間上還有和哥哥一樣英俊的男人。
不過她看上的男人是南宮涉。
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長得俊美但是和南宮涉一比還是差了一點。
勾-引過來玩玩還行。
若是要嫁給他那可是門都沒有!
“王爺,這龍澤幽蘭真的是口沒遮攔!”
一旁給南宮宸倒酒的紫陽聽了她的話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竟敢這樣對着他們王妃說話,看來這龍澤幽蘭是不想活了。
南宮宸似乎并不在意這些一般,至始至終都保持着沉默。
不動聲色的飲下杯中之酒,從窗戶之中望着樓下發生的一切。
紫陽奇怪的望着南宮宸,想來自家王爺不是向來對着王妃最是上心的嗎?
平日裏若是有誰敢多說雲拂曉一句話,那人便連命都沒有了!
怎麽突然就這般冷漠了?
然而對此紫陽卻不敢多問一個字。
“這是在我大晉境內,可不是你晝陽國。難道十公主不知道什麽叫做入鄉随俗嗎?”
聽到這樣的話,南宮墨不由得皺了皺眉。
雖然在晝陽國這樣的話沒什麽,然而在大晉卻是事關一個女子的名節。
“十公主想多了,這位是太子殿下,并不是拂曉的夫君,也不是拂曉的什麽人,公主今日既然有這樣的雅興,那就一同入席吧。”
雲拂曉并沒有再躲在南宮墨的身後,而是站了出來,擡起頭一雙眸子清冷的望着龍澤幽蘭。
然而說出的話卻得體許多,俨然是将龍澤幽蘭當成了一個不懂事的小輩來寬宥一般。
前後一比,倒是更顯得雲拂曉的寬容大度。
“哼,你是什麽身份也敢命令我!”
龍澤幽蘭忽然覺得自己很讨厭雲拂曉說話的樣子。
她讨厭那一雙眸子!
她不喜歡那雙眸子之中顯出的平靜無波,所以她要毀了它。
左手指尖一動,朝着雲拂曉飛出幾根淬毒的銀針。
“小心!”
南宮墨雖然站在雲拂曉的身邊,然而想要動手救人已經來不及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個時候三樓的窗戶之中一道人影鬼魅一般的出現在了雲拂曉的面前,摟着她朝着一旁側去。
然而奇怪的是那銀針朝着雲拂曉飛來,卻突然不見了。
原是被文殊閣中一個端茶倒水的店小二用抹布一撈,撈進了抹布之中。
随後,那小二又一抖樓抹布,那幾根銀針便應聲掉在了地上。
“唉~這年頭真是什麽人都有啊,就喜歡随便亂丢東西,總是給人添麻煩,真愁人。”
那店小二面如常色轉過身去依舊擦着自己的桌子,口中還喃喃地抱怨着。
似乎龍澤幽蘭不過是丢了一塊香蕉皮一般的垃圾。
“你!你們!”
龍澤幽蘭見自己被人輕視了,登時火冒三丈。
她伸出纖長的手指指了指那店小二,随後有指向了抱着雲拂曉的南宮宸。
龍澤幽蘭怒火中燒卻不知道該如何發洩,一跺腳朝着南宮涉喊道。
“四王爺,他們都欺負我!”
南宮涉無奈地望了一眼龍澤幽蘭。
雖然他的确很想要得到晝陽國天皇的幫助,但是如今這樣子自己的兩個皇弟和寧王都在,這麽多雙眼睛看着。
他不可能指鹿為馬,只能抿着唇不說話。
“欺負你?我怎麽看着是十公主您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卻搞不清楚自己如今是在我大晉的土地上,而不是在你一個小小的島上!”
南宮宸冷笑一聲,抱着驚魂未定的雲拂曉心中憐惜。
此時說出的話,自然也不由得帶着幾分淩厲。
“你!”
方才南宮宸沒有轉過身來,龍澤幽蘭并沒有看清楚南宮宸的面容。
現在看到了南宮宸的真容,就算是她這個自認為傾城絕色、天下無雙的女子也不由得自慚形愧。
“你就是寧王?”
龍澤幽蘭沒有想到這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麽妖魅的男子,心中怦然一動,早就已經忘記了方才對着南宮宸的萬丈怒氣。
只是南宮宸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而是望向了那個擦桌子的小二。
凝視了他良久之後嘴角勾起了一抹了然的笑意。
“混賬,難道本公主還比不上那個店小二好看?”
龍澤幽蘭的性子十足十的被寵壞的公主,從來都是讓人哄着的,什麽時候碰到過被人輕視?
見南宮宸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饒有興味的盯着一個平平無奇的店小二看了半天。
龍澤幽蘭心中連着那個店小二也嫉妒了。
再一次揮起了鞭子朝着那店小二打去。
然而那店小二卻并不是她想象之中的那樣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對方不但靈巧的躲過了她的鞭子,下一瞬龍澤幽蘭只覺得手腕一痛,素手一松,那鞭子便到了那店小二的手中。
“我當是什麽好東西,不過是條破鞭子也拿來得瑟。女人就是女人,沒什麽眼界,更何況是島上的女人,恐怕山是什麽都沒見過!”
那店小二把玩着手中的鞭子,語氣之中充滿了調侃之意。
氣得龍澤幽蘭直跺腳,然而卻拿對方毫無辦法,只好跺着腳對着南宮涉道。
“還不快拿下他!”
“來人,把他拿下!”
南宮涉見這店小二實在是太過猖狂了,也不悅地皺了皺眉吩咐身邊跟着的侍衛開始了貓捉老鼠的游戲。
“原來四王爺是個不分是非的人,只會拿着手下的侍衛來欺負老實人!”
那店小二回頭對着南宮涉顯出委屈的神色,仿佛真的是受了欺負的普通老實人一般。
然則,一轉頭拿着鞭子對着想要撲上來的侍衛輕輕一甩。
那些侍衛就好像是軟豆腐一般應聲倒在地上,盔甲上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沒想到你竟然還能找到這樣的奇人。”
南宮宸看着那店小二将一對侍衛攪得人仰馬翻不由得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在雲拂曉的耳邊輕聲調侃道。
“江湖上的朋友罷了,就是有些貪玩。”
雲拂曉“撲哧”一笑,望着地上那些嗷嗷直叫的侍衛,知道對方只不過是給了個教訓,并沒有真的要了人命。
“真是些沒用的東西,來人還不快出來把那個膽大包天的東西給我砍了。”
龍澤幽蘭見這麽多人還抓不住一個瘦的猴子似的店小二,反倒被耍的團團轉,心中不由得大怒。
情急之下竟然召喚出了自己的忍者。
“四王爺,您這回可是把我的客人都趕跑了,能打的東西都打了,不該砸的也都砸了。我雖然是個小小一介女子,到也要讨個說法。”
雲拂曉趁這個時候上前義憤填膺的對着南宮涉怒道。
既然這個十公主是他帶來的人,自然出了什麽事情他都給一個子兒不少的賠給她。
能讓南宮涉惡心的事情,她倒是不介意長做。
“寧王妃放心,到時候寧王妃算出了到底損失了多少到四王府上去要賬便是。”
南宮涉知道逃也是逃不掉了的,還不如痛痛快快的應下來。
聽了這話,雲拂曉随即展演一笑,眼眸之中劃過一絲慧黠。
既然有人想要當冤大頭,她自然不會在乎好好敲他一筆。
“四王爺果真是爽快。”
此時,憑空之中已經多了四個忍者,對着那店小二圍追堵截。
那店小二手中拿着鞭子,只要一掃過去那人便突然消失了。
然而之後卻又出現在了別的地方,看樣子已是落了下風。
忍術是大晉中人并不熟識的一種功法,若是旁人遇上了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然而那店小二卻不慌不忙的丢了手中的鞭子,從腰間抽出兩尺長的軟劍來。
“晝陽國忍術是嗎?就讓我來見識見識這到底有多厲害!”
聽了這話,那四個忍者面面相觑,随後點了點頭朝着那店小二一哄而上。
然而那店小二卻沒有半點亂了陣腳的模樣,手中的軟劍打出幾個劍花,晃出無數虛影來。
忽然之間半空之中一道血光噴出,一顆頭顱轱辘辘地滾到了龍澤幽蘭的腳邊。
“啊!”
看清楚了拿人頭竟然是自己手下的忍者,龍澤幽蘭發出驚人的尖叫聲,随即瘋了一樣的怒吼道。
“不可能,不可能,我晝陽國的忍者是無敵的!怎麽可能就這樣死在一個下人的手中!”
“女人就是煩!好好的大白天叫什麽床!”
一晃眼的功夫,還有三顆頭顱也轱辘辘地滾到了龍澤幽蘭的腳邊。
只見那店小二聳了聳肩,随即收起了滴血的軟劍,肩上的抹布一甩,人已經不見了。
而與此同時這世界也清淨了。
那店小二竟然在一瞬的功夫裏,将抹布塞進了龍澤幽蘭的口中,随即消失不見了。
“公主你還好吧!”
跟在龍澤幽蘭身邊白靈萱急急忙忙地從龍澤幽蘭的口中取出了那塊破舊的抹布。
“膽大刁民,竟然這般愚弄本公主,若是讓我抓到了你必然将你碎屍萬段!還有你們,你們大晉竟然這樣對待我堂堂晝陽國的公主,我父皇絕不會就這樣放過你們的。”
龍澤幽蘭猙獰地瞪着衆人,配上她那張香腸嘴要多可笑又多可笑。
雲拂曉的唇邊不由的漾起一抹譏諷。
“十公主,相比于不放過我們,如今最先要做的事情是只好您的臉吧。若是晝陽國沒有好的太醫,大晉的禦醫倒是可以為您效勞。”
方才那塊抹布是裹了龍澤幽蘭的毒針的。
而毒針上的毒染到了濕抹布上有放到了她的嘴裏。
雖然毒素并不多,但是夠龍澤幽蘭好幾日出不了門了。
“你!你們!雲拂曉還有你甄洛,我絕不會就這樣放過你們的!”
龍澤幽蘭一跺腳,倒也記得讓身邊的白靈萱拿着絲帕遮着自己的臉,急匆匆的回驿館去解毒了。
南宮涉深深地望了一眼嘴角含笑的雲拂曉,随後也跟着龍澤幽蘭離開了。
他現在需要這個女人,所以絕不會放手!
“洛姐姐,看來今個兒是不能看您一展才藝了。”
甄洛總覺得雲拂曉的那一雙平靜的眼眸之中斂着嘲諷,臉上一陣白一陣青,卻沒辦法反駁什麽。
今個兒她的臉可算是丢盡了。
然而想到方才南宮墨就自己是模樣,讓甄洛心口一窒,紅着臉對着南宮墨伸出手。
“太子殿下,您能扶洛兒起來嗎?”
南宮墨也沒多想什麽,伸手就将甄洛拉了起來。
然而甄洛裝作腳下一絆的樣子撲進了南宮墨的懷中,又不好意思的急忙掙了出來。
“啊,洛兒失禮了,還望太子殿下見諒。”
“帶太子殿下去樓上紮一紮傷口。”
雲拂曉望着南宮墨藏在袖中的手,回頭對着身後的掌櫃吩咐道。
南宮墨伸出染血的手掌朝着雲拂曉淡淡一笑,看着雲拂曉将手中的帕子紮在他的手上暫時止血,面色紅了紅。
“不礙事的,外頭打仗傷得更重的時候也是有的。”
“既然在外頭打過仗,應該知道那武器上都是淬了毒的,這血鞭上也都是浸了藥水的,若是不好好的治,爛到了肌理到時候手都要廢了。”
雲拂曉等了他一眼,随後命掌櫃的将他帶了上去,随即轉頭對着跟着回來的笑道。
“雲姐姐今個兒受了驚,就勞煩紫陽你送姐姐回去了。”
雲拂曉的一句話便将甄洛給攔住了。
甄洛聽了這話也不好再多留,回身望了一眼上樓的南宮墨的背影。
無奈地随着紫陽離開了,心中自然怨恨雲拂曉。
“我得回去了,家裏頭還有事。”
雲拂曉說完正要轉身離去,卻被南宮宸拉住了手。
擡頭對上南宮宸一對星眸,只聽見他柔聲道。
“我送你回去。”
雲拂曉也沒多說什麽,任由他拉着手,跟着南宮宸的腳步走在後頭。
擡眸,往前眼前月牙色的背影,雲拂曉斂了斂眸有些失望。
關于她身子有病的事情,她不希望他對她有所隐瞞。
因為那畢竟是事關于她自己的事情,所以她也在等着他親口對她說出來。
可是這一路上都沒有。
“不用送了,我自己能進去。”
掙脫了他的手,雲拂曉退後了一步,随後轉身朝着雲府進去,沒有一次回頭。
南宮宸望着雲拂曉遠去的背影,幽幽嘆了口氣。
“唉~似乎有回到了初見時那般了。這小丫頭都快要忘記我是她的夫君了!”
回到了家中,雲拂曉在芷蘭院裏頭還沒坐穩,管家便急急忙忙地找來了。
雲拂曉躺在榻上,任暖暖的熏風垂在臉上卻閉着眼睛裝睡就是不理會等在廊下的管家。
“您看,小姐在聚賢雅閣受了驚,身子又向來不好恐怕是真的累了。”
慎嬷嬷也不戳穿雲拂曉,将條毛毯蓋在了她身上,轉身走出廊下對着外頭的管家笑道。
“我還是等等吧。”
慎嬷嬷都如此說了,他難道還真的将人叫起來不成?
如今雲拂曉的身份在府中便的極為微妙,所有的人都引頸看着。
若是這一次能逃過一劫,恐怕來日就不會再有任何的改變了。
慎嬷嬷也不阻攔,甚至沒有要他去歇着的意思,而是由着他站在廊下。
一旁的丫頭們走過也當他透明的一般不理會一句。
管家覺得面上無光,然而如此細想下來倒是給雲博遠臉色看了。
想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三小姐心中也是怨怼的吧。
管家嘆了口氣,畢竟雲拂曉平日裏對自己和家中的仆婢都也算不錯,想必今個兒實在是氣急了吧。
一個時辰之後,管家已經在廊下站得腳酸了,終于春-宵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不一會又端着一盆清水走了進去,過了半晌慎嬷嬷出來請管家進去回話。
“勞煩管家回去告訴爹爹一聲,今個兒外祖父請了拂曉前去府中說是要敘敘舊什麽的,恐怕今個實在是抽不出控來了,等明個兒得了空必定前去請罪。”
胎
“雲側妃若是沒什麽大事就回去吧,莫要擋了雲府的車駕,畢竟拂曉是你的嫡妹,難不成做了四王的側妃便忘記了雲府的規矩了。”
韓正達冷冷的瞥了一眼站在地上的雲扶搖。
見天色也不早了便命令馬車繞過雲扶搖的馬車,不再理會她,徑直騎馬離去了。
“雲側妃若是沒什麽大事就回去吧,莫要擋了雲府的車駕,畢竟拂曉是你的嫡妹,難不成做了四王的側妃便忘記了雲府的規矩了。”
韓正達冷冷的瞥了一眼站在地上的雲扶搖。
見天色也不早了便命令馬車繞過雲扶搖的馬車,不再理會她,徑直騎馬離去了。
然而,就在韓正達的馬走過她的身旁的時候,忽然馬高叫着嘶鳴了一聲,轉頭朝着雲扶搖的方向而去。
雲扶搖不知道怎麽腳下一僵,竟然朝着那馬的方向撞去。
等到韓正達要勒緊缰繩的時候需已經來不及了。
那馬嘶鳴一聲,前腳一踢,将雲扶搖整個兒就踢了出去。
“哎呦,我的肚子!哎呦,來人吶,韓家的大公子撞了我的肚子!”
雲扶搖慘叫一聲,倒在地上頓時冷汗直冒。
雲拂曉放下了簾子,如今已經有七八分的把握了,想來着韓家四子對自己倒也是真心相待的。
忽然聽到了馬車後頭傳來了雲扶搖的哭叫聲,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這個雲扶搖給她三分顏色倒是開起染坊來了。
敲了敲馬車壁,給春-宵使了個眼色,春-宵便掀了簾子叫停了馬車。
“曉曉,是她自己撞上來的,不過是個潑婦,想必是裝的,不必理她。”
韓禮肆在馬車之外輕聲勸道。
在他認為對于這樣的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置之不理,讓她自己鬧騰去。
“到底也是我的庶姐,就麻煩表哥派個人去将四王爺請來吧,想必如今四王爺應該是還在晝陽國的驿館之中。”
雲拂曉涼涼一笑,若是這個時候放任雲扶搖不管,街上這麽多人看着對于韓家四子的名譽有損。
她這幾個表哥從來就沒有出過一絲岔子,若是因為自己而被人诟病,她又如何對着外公和舅母交代。
到時候南宮涉來了,自然就有人會教訓她,又何必髒了她自己的手。
噠噠的馬蹄聲遠去,雲拂曉也不坐在馬車之中,而是掀了簾子下了馬車朝着雲扶搖走去。
周圍很快就圍上來了不明所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