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1)
曉的乖順點點頭,似乎很是滿意的模樣,又轉頭望向了雲扶搖,看她的意思。
雲扶搖見雲拂曉都已經答應了,若是自己還不答應豈不是下了黃氏的面子,急忙笑道。
“老祖宗想我們了,我們姐妹自然要陪伴着老祖宗,我一會兒派人回去對着四王爺說一聲。”
黃氏聽了這話,也是點了點頭,随即揮揮手讓她們下去了。
直到兩人都離開了,站在一旁的瑾嬷嬷才開口問道。
“老太太為何要這般試探,若是因為這是讓兩位小姐惹惱了夫家,那。。。。。。”
黃氏端起了放在小幾上的茶,喝了一口,随即笑得格外的神秘。
拍了拍瑾嬷嬷的手臂,忽然想到什麽似的,搖了搖頭這才解釋道。
“小別勝新婚,這是為了她們好。更何況,也能試出這兩個丫頭到底是不是有了婆家就不要娘家的人。而若是因為這件事情和夫君鬧不開心了,就此失了寵也是她們自己沒本事!”
冷哼了一聲,黃氏随即又躺會了榻上,閉上眼不再說話了。
留在雲府的事情,雲拂曉雖然說服了南宮宸,可是可以看見對方離開之時的氣悶,顯然是生氣了。
之後,雲拂曉也沒有見南宮宸來過一封信,甚至是帶過一句口信過來。
這幾日天氣都陰恻恻的,雨纏纏綿綿地沒個停。
沒有南宮宸的消息,雲拂曉心情不好,也就躲在屋子裏不願意出去。
春-宵輕輕走了進來,将一碗杏汁官燕放在雲拂曉的書桌之前。
“小姐,這書一日兩日也是抄不完的,還是先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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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拂曉看了一眼案上的燕窩,繼續執筆寫着。
這本書是從南宮宸的書房之中借過來的,南宮宸并不知曉,她若是不快些抄,到時候必然給對方發現了。
雖然不過是雲拂曉平日裏無聊才做下的,可是雲拂曉并不想讓南宮宸知道她偷偷進了他的書房偷書看。
“小姐,老太太命炖的燕窩,說是您這些日子累着了,要好好歇息才是。”
春-宵見雲拂曉不理,将那燕窩挪近了些想讓雲拂曉能歇一會兒。
然而雲拂曉依舊不理會春-宵,只是伸長了脖子望着窗外綿綿不斷地雨點,嘆道。
“這樣的天恐怕又要生出些事情來。”
“王妃,這是銀雀樓與邊上二十家鋪子的賬本,今個兒都送進來了,還有這個月的進賬十中取一送到小姐這裏。”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孤月推門進來了,抱着一摞子的賬本放在了雲拂曉的面前。
銀雀樓在雲拂曉和南宮宸成親之後,就當成新婚禮物送給了雲拂曉了,連着周邊的二十家鋪子。
因而,這些日子雲拂曉也更忙碌了。
不但要幫着韓氏管着家中的中饋,還要兼顧着鎮國大将軍府的,甚至是有自己手上店鋪的事情。
雲拂曉點點頭,讓孤月将賬本放下随後看了看那統共有十幾萬兩的銀票不由驚異這銀雀樓的收入之大。
随意的翻着賬本發現去這銀雀樓的人非富即貴動則就是萬餘兩,并且這邊上的二十家家鋪子看似也都不可小觑。
南宮宸在這方面上,從來就沒有小氣過。
想到這裏,幾日不見雲拂曉不由得有些想他了,望着孤月卻不好意思提出來,良久之後才躊躇着問道。
“鎮國大将軍府裏頭近來上下可好?”
“王妃說的怎麽和王爺說的這般像!”
孤月聽了她這話,不由得搖了搖頭,随即笑了起來。
這兩人當真都是不肯落下臉面來的人,明明想對方想的要死,卻都不肯率先低頭的。
一聽到孤月這樣說,雲拂曉不由得垂下頭來,臉上更是酡紅一片。
這幾日她的确是和南宮宸在鬧性子,卻沒想到對方也是那樣想她的。
看着雲拂曉這模樣,孤月淡淡笑了笑,其實她早就已經看透了。
其實,南宮宸和雲拂曉在一起挺好。
其實,她這樣安安心心的守護着他愛的女人,真的很好。
她,很歡喜。
“大概今個兒晚上王爺就會過來了。”
“你同他說了什麽?”
一聽到今晚上南宮宸會來,雲拂曉頓時緊張起來,丢下了手中的筆驚異地望着孤月。
就在這個時候外頭傳來了一陣嘈雜之聲。
站在屋子裏的春-宵側着頭朝着外頭望去。
見屋檐只見一個穿着玫紅小襖的丫頭正一邊甩着手中的傘一邊與慎嬷嬷說話。
不一會兒,慎嬷嬷便走了進來禀道。
“小姐,大小姐屋裏的如兒說大小姐邀您去飛絮院下棋說話。”
“哦,是嗎?既然是大姐姐來請那就走吧。”
雲拂曉眸光微閃,望着一只肩膀已經濕透了的如兒露出疏遠的笑容。
看着雲拂曉已站了起來,春-宵連忙拿過披風給她披上,慎嬷嬷也取了蓑衣給雲拂曉穿戴好了。
最終,春-宵尋了一把最大的油紙傘與雲拂曉一同出去了。
一路蜿蜒的石子路不大好走,春-宵與孤月一左一右扶着雲拂曉生怕她不慎跌倒了。
好容易走到了飛絮院,只見雲扶搖同幾個丫頭打着傘手中拿着盆盆罐罐不知道在做些什麽。
“拂曉,你可來了。”
雲扶搖看見雲拂曉來了,也不顧去接那雨了,端着一只青瓷小碗就朝着雲拂曉跑來。
雲拂曉退後一步不與她走得過近了,笑容依舊淡漠。
望着雲扶搖手中的小碗,又看看這一院子的瓦甕盆碗,雲拂曉當即就明白了他們在做什麽。
“是在引無根之水?”
一聽到雲拂曉如此說,雲扶搖溫柔的臉上般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倏爾就獻寶似地将手中的青瓷小碗送到雲拂曉面前笑道。
“妹妹也知道這個?聽說天上未落地的雨水使最好的泡茶之水,姐姐可想要一試?”
“這些水再好也沒有今春第一場梅蕊上雪水來的好,你若是喜歡我便讓人送些過來。”
雲扶搖望着似乎真的變了一個人的雲拂曉一抹狠戾在眸中一閃而逝。
然而這一個轉瞬即逝的眼神卻沒有逃過雲拂曉的眼睛。
下一瞬,狠戾斂在眼底換上清澈無痕的溫婉柔情,拉着雲拂曉的手朝着擺滿盆盆罐罐的架子走去。
“那就謝謝妹妹了,你快看我搜集的雨水,雖然不及梅蕊之雪但是卻取之不盡,若是那日妹妹想喝了盡管問我來要。”
雲拂曉笑着不語,任由雲扶搖牽着她的手。
而一旁的慎嬷嬷看着自己小姐就這樣淋在雨裏,心疼地緊,忙上前對着雲扶搖笑道。
“大小姐,外頭雨大風急咱們還是進去吧。”
雲扶搖似乎這才回過神來一般,看了看雲拂曉和自己都已淋濕的衣裳,咯咯地嬌笑着。
“嬷嬷說的是,若兒、如兒還不快帶三小姐下去換衣服。看看我這濕的,也該要換一身。”
雲拂曉自然沒有錯過雲扶搖望向若兒的眼中帶着如何的意味深長。
點了點頭叫上慎嬷嬷和春-宵跟着若兒、如兒朝着西廂走去。
“哎呦!”
忽然,若兒扶住春-宵慘叫了一聲。
雲拂曉回頭只見她被石頭絆了一跤扭傷了腳。
若兒淋了雨,渾身濕的徹底,就那樣病怏怏得倒在地上,委屈而又凄慘的看着自己。
“寧王妃,就讓奴婢帶着您去換衣服吧,勞煩嬷嬷和春-宵姐姐扶着若兒下去療傷。”
如兒急切地看着雲拂曉,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
雲拂曉深邃的眼中斂着幽光,微一颔首指使着春-宵和慎嬷嬷扶着若兒下去。
慎嬷嬷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雲拂曉,直到雲拂曉對着她點點頭,這才安心的扶着若兒離開。
如兒帶着雲拂曉走進一間屋子,推開門一股濃郁的香味便飄了出來。
雲拂曉看到正對着門的案上放着兩只香爐,其中正燃着袅袅香煙。
聞到了那香爐之中的味道,迷了迷眼,雲拂曉卻什麽也沒說。
只是趁着如兒不注意,偷偷的從袖中滑出一顆淺褐色的藥丸,神不住鬼不覺得吃了下去。
“寧王妃有事叫奴婢,奴婢就在門口。”
如兒臉上的笑容帶着絲深意,然而雲拂曉似乎沒有發現一般走近門中。
阖上-門,似乎算計着雲拂曉脫衣入浴的時間,等到這個點剛剛是雲拂曉沐浴到一半的功夫。
沒多少時候,就聽見院子裏傳來了雲錦懷的叫嚣聲。
如兒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早就看不慣這個草包大小姐了。
明明什麽都不會,不過是因為含着金鑰匙出身的就要比她們高出幾等。
甚至到了如今還嫁給了寧王爺為正妃,這樣好的事情是哪個女人不羨慕的!
相比,若是這個小姐讓自己來做恐怕也要比她風生水起。
“二少爺,你不能進去,寧王妃可在裏面,你不能進去啊!”
眼看着雲錦懷帶着十幾個家丁朝着裏走來,如兒連忙大聲喊道。
很快,這樣的叫聲便吸引了雲錦懷的注意。
雲錦懷冷笑一聲,對着身後的人命道。
“來人,把這丫頭拖走!”
如兒本來還想要反抗,反而這些人卻一下子撲了上來,将如兒徹底的制服住了。
如兒本來就沒有真心想要護着雲拂曉的意思,不過是佯裝着掙紮了幾下,随後腳下一絆倒在地上佯裝暈倒了。
雲錦懷見如兒暈倒在地上,冷冷一笑,望着那扇緊閉的門扉,心中仿佛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着。
伸出一腳,只聽見“哐當一聲”整扇門都掉了下來。
屋子裏燃着袅袅的香煙,素紗委地,漸漸朝着紅帳蔓延而去。
只見紅帳之中,一個女子衣衫半褪朝裏合卧着。
十幾個家丁就這樣跟在雲錦懷的身後二十幾只色迷迷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背對着他們的美人。
那凝脂一般的雪背,半褪的大紅肚兜,想象着衣衫之下玲珑婀娜的軀體。
“混賬,你這個逆子!竟然敢私闖你妹妹的屋子!”
正在這個時候,雲博遠的聲音由遠及近,從腳步聲可以聽出似乎不止是一兩個人。
雲錦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雲拂曉看如今你還如何有臉活下去!
到時候就算是寧王爺再喜歡你,皇家的面子也不會容許讓一個殘花敗柳繼續當王妃!
想到這裏,雲錦壞音質,随順朝着身邊的家丁吩咐道。
“還不快上去,把人拉起來!”
幾個家丁原本聽到雲博遠的聲音已不敢動了。
然而如今聽着雲錦懷的吩咐,又有美人在前,紛紛對視着對方似乎在探尋着別人的意見。
最終,一時色令智昏便上前去拉扯那女子。
床上的女子似乎感覺到了有人在拉她,不悅地揮揮手翻了個身皺着眉怒道。
“誰敢吵本妃睡覺還要不要命!”
當看到眼前女子的容貌之時,雲錦懷大吃一驚,怎麽可能是。。。。。。
然而此時,雲博遠一只腳已經踏進了門中,身後傳來如兒的驚叫。
“寧王妃在裏頭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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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六千字,吼吼,終于寫出來了,稍微晚了一寫,最近藍藍實在是太忙了。。。。。。
接下來,藍藍努力把時間調回來吧,努力早點更新,麽麽噠,愛你們~
驚弓之鳥
經過了雲扶搖那件事情之後,黃氏将兩姐妹留在府中的心思明顯就淡了。
第二日,便讓兩人回去了。
南宮宸自然是最好,小別勝新婚,一大早就親自将雲拂曉接回了鎮國大将軍府。
到是雲扶搖,因為南宮涉出了外差,只是派了管家來迎接。
雲扶搖也因為前一日的事情早已經戰戰兢兢,猶如驚弓之鳥,哪裏還敢說一個“不”字。
聽說,回府之後便大病了一場。
“小姐,這幾日天氣晴好,咱們不若央着王爺帶我們出去踏青吧。”
春-宵連着一個月同雲拂曉呆在了鎮國大将軍府中,甚至連二門也不走出一步,當真是被關的憋悶。
今日正好南宮宸沒事,在花園裏頭陪着雲拂曉喝茶。
可是春-宵到底女孩子的心思,憋悶不住,就想要出去玩兒。
“你瞧這丫頭,整日吵嚷着要出去,當真是外頭有人了?”
雲拂曉一邊落下一顆棋子,一般笑着睨了一眼春-宵。
聽到這話,春-宵的娃娃臉當即鼓成了包子臉,撅着嘴道。
“王爺,您看小姐她欺負我們這些做丫頭的!”
“王妃說的也沒錯,你是到了要找個好人家的年紀了。”
南宮宸從棋局之中擡頭,望着一眼春-宵,順着雲拂曉的話道。
“王爺就知道幫着小姐!”
春-宵紅着臉,叫了一聲,随即就羞赧的要跑。
雲拂曉也不理會她,同南宮宸互換了一個眼神,随即又将心思放在了棋局之上了。
“小姐,方才太子府的人來送了個口信,說是要請小姐明個兒一同去狩獵。老爺傳來了消息,想讓小姐帶着家中的兩位小姐一同去。”
春-宵剛走了幾步,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又掉轉頭來,對着雲拂曉禀報道。
“嗯。”
見雲拂曉不冷不熱的應了聲,春-宵以為她不想要去,也沒有多想什麽轉身就退下了。
“你可真心,疼她們。”
南宮宸鳳眸一眯,帶着一絲吃味。
他總覺得雲拂曉待自己貼身的幾個侍女嬷嬷甚至比雲博遠這個親爹都要親。
“
身邊的人,若是我都不心疼她們還有誰心疼?”
雲拂曉說的理所當然,讓南宮宸微微一笑。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果真是與衆不同。
“明個兒你要去狩獵?”
“太子殿下的意思大概是也讓你一同去吧。”
雲拂曉眯着眼望着他,微微一笑。
這幾日南宮涉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她倒是小看他了!
沒想到前世的時候她多次以命相救,對于她這個枕邊人他對自己的實力有所隐瞞。
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是嗎?
像北溟昊這樣的人,從來就沒有真正相信過一個人。
有些事情她早就該知道的,又何必想那麽多呢!
雖然是這樣想着的,可是雲拂曉還是不由自主的慘淡一笑。
“南宮墨的傷這麽快就好了?看來我當時是下手輕了!”
北溟昊笑得邪魅,挑了挑眉望着雲拂曉,雖然是笑着的,然而眼中卻已聚集了怒火。
然而雲拂曉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送客!”
見雲拂曉生氣了,南宮宸笑着想要追上去。
卻被孤月攔住了去路。南宮宸望着自己的這個手下,冷眸一閃沉聲道。
“你似乎忘記了,誰才是你真正的主子。”
孤月清冷一笑,随後視死如歸的望着南宮宸。
“主子是主子,小姐是小姐。孤月誓死聽從小姐,當初這也是主子的命令。”
聽了孤月這話,南宮宸沉着的臉一變忽而哈哈大笑起來。
看來他的曉曉已經将孤月這女子給馴服了,這樣他也就放心了。
翌日,雲拂曉一身黑色的騎馬勁裝,剛好同南宮宸的配成一對兒。
然而當看到眼前的一對姐妹濃妝豔抹的模樣之時,嘴角終于忍不住抽了抽。
這也是雲博遠的意思?
快步跨上馬,雲拂曉寧可騎馬也不願意與兩人坐在一道兒。
更加難以忍受的則是她們身上香粉的刺激。
圍場位于帝都之外的璧山山中,本就是皇家的地方,因此沒有多餘的人前來打擾。
南宮熙騎着馬,剛同南宮墨等人賽了一圈便看見不遠處雲家的馬車已經到了。
南宮熙總覺得南宮宸身邊的男子有些眼熟,等到走近了才發現竟是雲拂曉。
今個兒雲拂曉穿着一身墨黑色勁裝,長發绾起粉黛未施。
絕色傾城之中透着一股逼人的英氣令人愈發心動。
南宮墨剛要上前去打招呼,就在這時一匹白馬追上來。
那身着墨黑色莽紋錦袍的男子笑得魅惑。
“寧王妃,雲老太君的病可好些了?”
南宮墨收起心中的失落,笑着上前與之打招呼。
雲拂曉點點頭正要說話,便被南宮宸接過。
“太君好多了,多謝太子殿下關心了。相比于這件事情,太子殿下還是多多關心自己的身子吧!”
南宮宸的話,大病剛愈的南宮墨頓時都青了臉。
南宮宸如今日日陪在雲拂曉的身邊,做足夫妻和睦的樣子,叫仍舊不死心的幾人臉上如何能好看的起來。
“見過太子殿下、諸位王爺。”
就在這時,雲雪瑤和雲纖苒下了馬車對着衆人施禮。
衆人聞到了兩人身上的香味,看着她們濃妝豔抹的模樣時,不禁皺了皺眉。
“兩位小姐也騎馬?”
南宮墨嘴角抽了抽,望着兩人艱難的問道。
兩人愣了一愣,最終雙雙點頭。
“太子殿下,臣女騎術不佳您能夠教教我?”
雲雪瑤巴上了南宮墨,為難的朝着南宮墨露出可憐的模樣。
那眼眸之中帶着三分委屈,讓南宮墨拒絕不得,點了點頭。
雲雪瑤見自己能夠接近他心中一時激動萬分。
如今雲扶搖已經當上了四王側妃,而雲拂曉更加是寧王正妃。
無論是老祖宗還是母親都已經沒有更多的耐心再等下去了。
就連她自己看着兩姐妹混的風生水起的模樣,也早就忍不下去了!
這是唯一的也是最後的機會,保住自己的唯一機會。
“女子就要有女子的樣子,寧王妃如今已經嫁為人婦了,卻一副男子的打扮,整日與幾位王爺厮混在一起,好不要臉!”
一道尖利的聲音響起,雲拂曉回眸見到一張絕麗的臉龐。
有些熟悉。
等到那女子走近了才發現她長得像極了洛珈。
聽着她話中帶着的怨憤,想必就是洛珈的嫡親妹妹,洛家最小的小姐——洛霞。
“倒是我忽略了,到底沒有洛小姐這樣的家教,穿得如此得體。”
雲拂曉不動聲色的一笑,而洛霞真當是雲拂曉再誇自己,高傲的仰起頭笑道。
“那是自然!”
一旁的南宮宸面露鄙夷,真是個愚蠢的女人。
洛珈雖然被救了回來,但是到底還是不能接受自己成為了廢人的事實。
在半個月前,趁着下人都不在的時候,一根繩子上吊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如今離洛珈之死半月未到,她就穿得如此鮮豔來狩獵。
如今更是連雲拂曉話中的嘲諷都聽不出來。
當洛霞終于會意過來雲拂曉的意思時,面色徒然一變。
揚起手就要去打她,卻被孤月緊緊地抓住。
孤月的功夫何等了得,一個反手将洛霞的手臂壓在她的背後。
洛霞疼的大叫,然而卻沒有人憐惜她半分。
“孤月,洛小姐不過玩玩,何必認真,還不快放手。”
說着這話之時,雲拂曉的眼神似乎是在看着一個犯錯的小輩一般。
雖然那話,那眼神讓洛霞很是氣悶,然而卻又不敢再上前挑釁!
“幾位王爺今個兒不若來玩些有趣的?”
雲拂曉不再理會洛霞,轉頭對着被南宮墨笑道。
“說說看。”
“這裏正好是五男五女,就每人帶一位小姐前去狩獵,勝者便能得到彩頭。至于這彩頭,既然今日您做東,那就您來出,可好?”
“如此倒是有趣。”
南宮墨在床上躺了這麽久,本來就是閑得發慌,如今既然要比他自然是喜歡。
更何況如今的主意還是雲拂曉出的!
自然,其餘的人也沒有多少意見。
只是這該如何分配?
“不如抽簽。”
南宮宸望了一眼身邊的雲拂曉,笑着愈發邪魅。
衆人自然是沒有意見,南宮墨便要下人去準備簽。
自然心中動了小心思,悄悄的在簽上做了手腳。
望了一眼雲拂曉,南宮墨的唇角一勾,志得意滿得伸手首先抽了做了記號的那記簽。
等到所有的人都抽了,南宮宸才朝着雲拂曉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随後拿了最後一支簽。
“怎麽會這樣!”
當南宮墨見到自己手中的簽上寫着洛霞的名字之時,鐵青了臉色。
當看到南宮宸的簽上寫着雲拂曉的名字之時咬了咬牙,知道自己被算計了。
但是先作弊的是自己,他是有苦只能往肚子裏咽。
“在想什麽?”
南宮宸見雲拂曉一直望着翎公主和紫衣侯霍白策馬離開的方向,勒馬靠近了她些。
雲拂曉似乎是在喃喃自語,又仿佛是在對着南宮宸說。
“你看他們多開心,只是這開心能到多久呢?”
“想這些做什麽,若是兩人真的彼此喜歡,大不了拼個什麽也不要離開這裏不就得了。”
南宮宸輕撫着雲拂曉的秀發,讓她寬心,似乎又是在說自己
。
“你不想贏了?真不知道太子殿下準備的彩頭是什麽。”
雲拂曉打斷了他的話,笑容之中帶着從未有過的一絲俏皮。
南宮宸望了一眼已經朝着四面走遠的幾人,笑着拉着雲拂曉馬的缰繩緩緩地騎着馬。
“這麽好的天氣拿來殺生,實在是太可惜了。不如這樣看看風景多好。”
雲拂曉也不反駁,由着他牽着馬走向一處山谷。
不久之後出現在眼前的是漫山遍野的淺藍色鳶尾花,在風中不住的搖曳着。
那些藍色的鳶尾似乎在朝着雲拂曉招手一般。
暖暖的陽光照下,空氣中散發着馥郁的氣息。
“好美。”
雲拂曉下馬走進一整片的鳶尾花田之中,随着風滾起的花瓣浪潮,雲拂曉舞步翩跹。
南宮宸跟在她身後正想要摘下一朵簪在她的發間,手卻被緊緊地抓住。
“不要,若是摘下來了沒幾日就便枯了,不若留在這裏。”
雲拂曉凝視着這一望無垠的鳶尾花田,嘴角露出一抹真心的笑意。
然而這笑意卻在下一瞬消失無蹤。
一個男人在追求一個女人的時候會使盡渾身的解數,一如當年的南宮涉一般。
誰又能肯定當年的南宮涉看見她時沒有一絲絲的心動。
只是,這一絲心動在已經在那磨難的歲月裏消失無蹤了。
直到抓緊了皇位之後,才忽然發現她知道了他太多陰暗背德的一面。
以至于狠下殺手,讓她無辜的成了他登上高位的祭品。
“你始終還是過不了心頭的那一關。”
南宮宸望着雲拂曉湮滅在嘴角的笑意,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不知道為何她會這樣防備着想要愛她的每一個人。
而對于這個小女人到底經歷了什麽才會變成這樣,就連幻影門都查不出一絲半點兒的痕跡。
“回去吧,既然你不想打獵,我也累了。”
雲拂曉将南宮宸的失落印進眼中,忽然之間心口有些悶痛。
就在轉身想要離開的那一瞬,手忽然被人抓住,緊緊地握着,似乎害怕她逃開一般。
“我會等,我會一直這樣等下去,多久都行。”
回頭對上南宮宸堅定的眼神之中帶着一絲孩子般的頑固,雲拂曉心中一暖,無奈地笑笑,沒有再說些什麽只是任由他牽着,走在花田之中。
忽然之間,聽聞有雷聲自西南方向往東北而去,緊接着地面開始搖晃,讓人暈眩。
就在這個時候,山頂開始發出崩塌之聲,滾滾的山石落下來。
南宮宸頓時變了顏色,緊緊地将雲拂曉樓在自己的懷中朝着平坦寬闊的地方奔去。
地震并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便停了下來。
雲拂曉從南宮宸的懷中擡起頭,望着他覆滿塵灰的臉輕聲問道。
“宸,你還好嗎?”
“嗯,不過馬驚了,我們似乎要走回去了。”
南宮宸望了一眼被山石砸出的一個又一個深坑,自己數月的心血——那片花田也瞬間化為烏有,無奈地笑了笑。
此時兩人的衣衫、臉上皆沾滿了塵灰。
雖然兩人走得并不遠,但是回去也要花些時候。
在天黑之前能夠回到行宮,兩人便抄了近路。
而另一頭,南宮墨并沒有同洛霞一道打獵,洛霞也沒有心思跟着南宮墨一道。
今個兒她來就是為了找雲拂曉報仇的。
那日姐姐明明就是沖着雲拂曉去的,這件事情她很清楚!
可是為什麽到了最後,受傷的卻是姐姐,兇手也變成了羅馨兒。
而雲拂曉卻一點兒事情也沒有!
所以,姐姐的死和雲拂曉必然有脫離不了的幹系!
甚至很可能是雲拂曉殺死了她姐姐!
洛霞偷偷地上山,打開了獵場用來阻攔猛獸下山的大閘。
之後悄悄的跟着雲拂曉和南宮宸,并且在雲拂曉的必經之路上埋下了吸引猛獸的誘餌。
“雲拂曉,這一回就算是有南宮宸在,你也逃不了虎口了!竟敢害死了我姐姐,我要你血債血償!”
望着不遠處的雲拂曉,與其說是痛恨不如說是嫉妒!
洛霞嫉妒這個女人能夠得到這麽多男人的愛。
太子對于雲拂曉的鐘愛,南宮宸對于她的癡戀,甚至南宮涉也癡纏這這個女人。
這些她也看在眼中。
這是每一個女子都夢寐以求的事情,然而她卻表現的那樣滿不在乎。
不但是洛霞,更有很多小姐嫉妒雲拂曉所得到的一切。
就在洛霞得意洋洋的時候,卻沒有想到正是這一場地震,讓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地震産生的震蕩讓所有的野獸都受到了驚吓,瘋了一般的朝着山下跑。
以至于此時山林之中圍滿了饑餓的等着覓食的野獸。
“該死的!這個女人跑到哪裏去了!”
此時,被驚了的馬帶到一片樹林之中的南宮墨暗罵了一句。
大概是地震震塌了猛獸閘,一路上他斬殺了一匹野狼和一頭豹子。
雖然他并不喜歡洛霞,但是畢竟她也是跟自己在一道的。
若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他也于心不忍。
突然,擡頭間看到了雲拂曉與南宮宸攜着手朝着這裏走來。
南宮墨收起仍舊滴着血的長劍,下馬朝着兩人奔去。
“拂曉,你們沒事吧?”
望着狼狽的兩人,南宮墨忍不住關心道。
“無事,只是馬跑了。”
南宮宸話音剛落,南宮墨身後的馬便突然嘶鳴起來,不安地扭動着頭想要逃跑。
南宮墨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一般,面色變得凝重起來。
醜事
眼見着已經回到了芷蘭院中,慎嬷嬷站在門口眺望着,見雲拂曉回來了連忙迎了上來。
“小姐想來是累壞了,快進去歇着,已經讓人備下了熱水和參湯。”
自從雲拂曉肚子疼一來,屋裏的人千方百計的讓她歇着,深怕她在出個什麽頭疼腦熱的。
雲拂曉看在眼中,暖在心裏。
知道自己身邊還有這一群人至始至終的關心着她。
心中愈發後悔前世如何就聽信了那些人的中傷,将如此忠仆一個個的打殺沒了。
“小姐抱着湯婆子舒服些。”
扶着雲拂曉上了床,春-宵掖緊了被子。
拍了拍雲拂曉小腹的位置,隔着被子輕輕地揉着。
“春-宵,明個兒是太醫來府中請平安脈的日子吧?”
“是啊,每月的初一、十五太醫都回來,如今老太太身子不好,便改成一個月四次了。”
春-宵好奇為何雲拂曉會這樣問,眨巴這單純的眼睛望着躺在床上半阖着眼的雲拂曉。
“既然如此,明個兒為老太太請完脈之後,便讓太醫來芷蘭院一趟,順便也替我看看。”
随後雲拂曉似乎是要睡着了一般。
說完這句話便番了個身,朝裏躺着将後背留給了春-宵,也讓她甚是摸不着頭腦。
“好好的有顏神醫在,看什麽太醫啊。”
春-宵站起身來,吹滅了的蠟燭,只留下照明的一盞。
走出裏屋隔着珠簾再望了一眼睡去的雲拂曉,小聲的嘟囔道。
“小姐豈是你能議論的!”
戳了戳春-宵的腦袋,慎嬷嬷輕聲斥道。
春-宵這才意識到自己話多了,朝着慎嬷嬷吐了吐舌頭,轉身出了屋子。
只留下慎嬷嬷一個人深深地望了一眼裏屋沉睡的雲拂曉,嘆了口氣。
老天爺啊,小姐已經承受的太多了,太可憐了。
您就行行好,別再為難她了。有什麽就讓我這沒用的老太婆來受吧。
等到慎嬷嬷走出屋子之後,雲拂曉這才撐起身子。
雙手捂上自己的肚子,雲拂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凝視着從紗窗之中透出來的月光呆愣了好久。
直到一道戲谑的聲音響起,雲拂曉才回過神來。
“難道你這是在等我?”
“廢話少說,查到了什麽?”
雲拂曉冷睨了一眼站在窗棂上的黑衣男子,冷漠的就好似那一壺月光。
“唉~怎麽就不見你對着南宮宸那樣,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那男子的口氣似乎很是吃味,讓雲拂曉不由得有些惱怒,狠聲道。
“閉嘴!”
“小姐生氣了,小生自然不敢輕狂。”
那人依舊調侃着,帶着一絲不着調。
雲拂曉也不理他。
這妙手空空兒雖然性子偶爾有些不着調,但是做起事情來卻是一絲不茍的。
因此對于這個人,雲拂曉很是信任。
憑着前世的記憶,用前世用過的手法。
雖然花了些功夫,可是雲拂曉到底還是收服了這個依舊還在歷練之中的妙手空空的神偷。
只不過相比于當年的時間早了些罷了。
然而既然這個人對她有用,她自然也不在乎早了些。
原本那些人都是她招徕給南宮涉用的江湖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