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7)
的望着雲拂曉,嘴角帶着微嘲的弧度,仿佛是在恩賜一般。
“能成為朕的棋子是你的榮幸!”
“只可惜臣女從來不願做棋子,只願意做操控棋子的棋手。皇上似乎看錯人了!”
她果然猜對了,南宮絕給南宮宸和自己賜了婚,又馬上将她叫到了這裏,就是為了讓她牽制南宮墨和南宮宸。
想要為了制造兩人之間的嫌隙,甚至是讓兩人反目成仇。
若說南宮絕對南宮宸心有餘悸,那麽為什麽要對自己的兒子痛下殺手?
難道南宮絕不喜歡這個太子?還是說他的心中早已經想要将別的人立為太子了?
如果是後者,那麽會是誰呢?
“你是第一個敢這樣惹怒朕的女子!”
皇帝冰冷的面容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痕,血紅的眸子淬着殺意箍緊雲拂曉的下巴,将她的臉擡起靠近自己,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意。
直到這時雲拂曉才反應了過來,然而卻并沒有表現出半點恐懼。
雲拂曉知道此時若是自己虛與委蛇或是軟弱求饒便是順了皇帝的心意,那麽最後的結果就之後自己淪為了皇帝的棋子,等到他的目的達成之後自己仍舊是只有死路一條。
若是這樣,那麽又和當年南宮涉利用她有什麽區別!
所以與其等死不如一拼,說不定還能拼出一線生機。
雲拂曉握緊了雙手,手上那一枚寶石戒指帶着潋滟流華煞是好看,然而誰又能想到那麽美豔絕倫的東西卻帶着重重殺機。
雖然南宮絕的聲音已經由原本的平靜無波成了在她耳邊輕聲溫言,然而只有她能夠感覺到那眼神是如何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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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只要她在說錯一個字,下一瞬她的頭顱就會自己的身體分家。
對于這個狠絕的帝王來說,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更何況她只是一個區區的十三歲的女子。
“果然是個絕色傾城的美人,不但是個聰明的美人,也是個傲氣的美人。”
南宮絕的聲音忽然渲染上了一層瘋狂,那眼神帶着狂熱。
“你說若是朕破了你的身子,你的傲氣還會不會在呢?”
聽到這話雲拂曉微微一怔愣,沒有想到南宮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到了此時就連雲拂曉也是想不通了,他到底是打着什麽主意。
然而雖然腦中一愣,身子卻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在南宮絕将手伸向她的肩膀的時候立即就退後了幾步躲過了。
南宮絕對于雲拂曉的閃躲并不在意,反而勾起一抹性味的弧度。
他就是喜歡這樣貓捉老鼠的游戲,能到貓玩夠了,老鼠也精疲力竭了,到時候在一口吞下肚裏。
望着眼前這個小女人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一只走投無路的牡鹿一般,南宮絕原本只是為了自己心中的計劃,卻沒想到下身竟然起了反應,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緩緩的朝着她走去。
“哦?原來你也會害怕!不過你放心,很快朕會讓你很銷魂的。”
伸出手将雲拂曉扯到自己的懷中,在南宮絕的眼中眼前的這個瘦弱的女子不過是有些小聰明,然而在自己的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這樣的想法在一根冰冷尖銳的東西抵住他的咽喉之時灰飛煙滅,南宮絕的眼中閃動着不知名的興奮似乎是遇見了一只露着尖牙的幼狼,只是還未長成。
“你以為這樣你就能逃得了了嗎?”
南宮絕不屑的冷哼一聲,似乎絲毫不在意自己脖頸上的毒針。
“逃不了又怎樣?皇上是真龍天子,臣女命如草芥,有皇上陪着臣女賺淨了!”
雲拂曉挑了挑眉,絲毫不受皇帝的影響。越是身在高位就越在乎自己的性命,更何況是九五至尊的皇帝。
對方這樣說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恐懼,從而攪亂了自己的注意力好趁機下手。
“這麽近的距離,皇上的暗衛若是敢輕舉妄動,臣女手中的針可是淬了劇毒的,若是臣女死了,恐怕皇上這輩子都找不到解藥!”
自然知道皇帝在的地方必然有暗衛在,雲拂曉感覺到了簾後些微紊亂的氣息,揚聲提醒道,果然那暗衛便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你要怎樣!”
皇帝似乎已經意識到了眼前的這個女人并不是自己所知道的那樣簡單,沉聲問道,眼中淬着暴虐的毒火。
“退婚,放我走!”
聽到了卻讓皇帝不由的微微一怔,當年那個女子也是躺在自己的懷中這樣說的。
望着雲拂曉堅定的模樣似乎是看到了當年的她一般一時恍了神,怎麽她們的容貌竟然也是那般的相似。
雲拂曉誤認為這是皇帝的拒絕,見毒針貼緊了皇帝的咽喉,貼近死亡的冰冷讓皇帝倏然回過神來,惱怒的望着雲拂曉。
“敢和朕條件的人你是第一個,不過也是最後一個!”
說完,便反手緊緊地抓住雲拂曉的右手,雲拂曉一時沒能控制好力度在南宮絕的咽喉處留下了一道傷疤。
然而南宮絕似乎渾然不覺一般,伸手拽住了雲拂曉的手腕,伸手扯下了她手中的戒指丢得老遠,随後一把扯過雲拂曉将人丢在地上。
那戒指的尺寸本是剛剛好的,可是被南宮絕這版一揪,自己的手指還是紅腫了起來,熱辣辣的疼的刺心,然而更疼的卻是她的撞在堅毅的白玉石上的背脊。
“既然皇上都已經準備這麽做了,能不能讓拂曉知道為什麽?”
雲拂曉沒想到皇帝竟然不顧針上的毒也要将自己弄到手,深深的吸了口氣,閉了閉眼又緊接着張開問道。
“為什麽?你沒有資格知道,乖乖的在朕的身下沉淪就好,你放心南宮宸還會要你,因為朕已經賜婚了!”
冷笑着拒絕了雲拂曉,他又怎麽會不知道這個小女人打的是什麽主意?
他豈是那樣好糊弄的!
南宮絕只覺得自己的欲望已經叫嚣着,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從岚兒之後竟然還有一個女人能讓自己有這樣的欲望。
大約是因為這張像極了岚兒的臉吧!
“住手!”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明黃的聲影沖了進來,一把将地上的雲拂曉抱了起來,收緊在自己的懷中。
拉着雲拂曉退到了一般,将她和南宮絕之間的距離拉開,南宮墨的眼中帶着不可置信的赤痛。
“父皇,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做!”
将身上的披風扯了下來,裹住了雲拂曉的身子,南宮墨第一次同自己的父皇這樣說話。
“太子殿下?”
當看見闖進來的南宮墨的時候,雲拂曉看見南宮絕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冽的笑意,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麽一般,一把推開了南宮墨。
“你可好?”
然而南宮墨卻沒有明白此時雲拂曉那蒼白的臉色到底是為了什麽,只是以為她是被吓着了,緊了緊懷中的她,不讓她離開自己的懷抱。
垂頭,深情的望着懷中的人兒,南宮墨是一臉的緊張。
他一聽說雲拂曉被賜婚給了南宮宸的事情就快馬趕到了皇宮,想要從父皇這裏讨個說法。
為什麽!
為什麽他前些日子才同父皇提過,請求将雲拂曉賜婚給他,然而今日卻聽到了雲拂曉要嫁給南宮宸的消息!
更讓他沒想到的卻是,就在他剛剛走進紫宸殿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的場景。
這就是夏知冰口中所說的皇上正忙!
他在忙什麽!
忙着對自己的侄媳。。。。。
雲拂曉就在雲拂曉剛要開口的時候,南宮絕倏然間沉下了臉色,怒眸圓睜的瞪着南宮墨教訓道。
“太子,你這是做什麽!”
南宮墨此時早已經被無邊的怒火淹沒了,全然沒有了理智,更不會想到今天這一切都是一場戲,一場陰謀。
“父皇難道沒有看到嗎?兒臣喜歡拂曉,拂曉也對兒臣傾心依舊,否則當時在聚賢雅閣之中也不會為兒臣險些丢了性命!”
南宮墨說完這些,常常的籲出一口氣,他終于将長久以來的這些話都說了出來了。
他對于雲拂曉傾心已久,只是雲拂曉卻總是若有若無的回避着他,然而他相信,這個女人只能是他的。
雲拂曉的這一輩子除了和他在已經已經不能在更幸福了!
只是他卻沒有發現,此時有一個人卻站在殿門口,冷冷的望着殿內的一切。
南宮絕一見南宮宸也趕到了,眼中的笑意更盛,如今這場戲的演員都已經到齊了。
然而他的聲音卻愈發冷了下來,對着南宮墨嚴厲的呵斥起來。
“南宮墨,你別忘記了,你是我大晉的太子!你是未來的皇帝!而她,她是寧王的未婚妻,你難道要做出搶占弟媳的醜事來嗎?”
“為了她,我寧可不要這皇位,拂曉愛的是我!南宮宸若是覺得不悅,我願意用江山做償!”
南宮墨幾乎是想都沒想,就大聲的吼了出來,摟着雲拂曉的手臂愈發緊,似乎擔心下一瞬懷中的人就會離自己而去一般。
“哦?是嗎?本王怎麽沒發現,原來太子殿下不愛江山愛美人。”
一道戲谑的聲音響起,讓雲拂曉的整個身子都一顫。
只見那一道月白色的光影緩緩的朝着這裏走來,嘴角勾着溫柔暖人的笑容,似乎并沒有生氣一般。
然而雲拂曉卻知道,這個人越是生氣的時候,便越是溫柔。
“南宮宸,我同拂曉兩情相悅,若是你願意将她還給我,我便用太子之位做換!”
南宮墨沒想到此時南宮宸竟然會出現,然而一看懷中瑟瑟發抖的小女人,心中頓時柔情萬千,擡眼望着南宮宸眸中滿是堅定。
聽到這話,南宮宸的眸光緩緩的從南宮墨的臉上移開,落在了他摟着雲拂曉的手臂之上,最終落在了雲拂曉的臉上。
“曉曉,你也是這麽想的?”
那聲音仿佛能将堅冰化成春水,然而在雲拂曉聽起來卻猶如是地獄的魔音。
剛才南宮宸落在南宮墨臂間的那一眼,幾乎讓她以為,他要卸下那一只胳膊來。
回頭望向了只是冷眼看着這一切的南宮絕,雲拂曉終于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原來,她到底還是淪為了一枚棋子了。
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
“拂曉,告訴他,你愛的是我!”
将裹着她的披風摟緊了些,南宮墨的眼中滿是急切。
她只要說一個字,或者做一個動作,他就願意為她放棄天下!
“拂曉,不要再選錯了。”
南宮宸眯着眼,笑得邪肆。
“因為,你,沒有第二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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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曉,現在才說不要,是不是太晚了些?”
南宮宸的嘴角含着冷笑,指腹輕緩的在她的唇邊撫摸着她紅腫的唇瓣,眼中滿是溫柔,然而卻讓雲拂曉渾身一顫。
望着她恐懼的模樣,南宮宸的眸光一沉,顯然是愈發生氣了。
伸手想要一把扯開她的錦被,卻被雲拂曉死死的用雙臂夾緊,說什麽也不讓南宮宸得逞。
眼看着南宮宸愈發用力,那錦被一點一點的從自己的咯吱窩下滑了出去,雲拂曉急得眼淚直掉。
“南宮宸你若是再敢動一下,我就死在這裏!”
終于趁着南宮宸松了鉗制着她的雙腕的大手之時,雲拂曉揪着被子快速往後一縮,拔下發間唯一的素銀簪子抵在自己的頸上。
那細白的頸上仍舊帶着些嫣紅的痕跡,然而那素銀簪子的尖端卻反射在陽光,顯得格外的驚心動魄。
“該死的!”
南宮宸沒有想到一向聰明的雲拂曉竟然會用這樣的自殘的“蠢辦法”,然而這個“蠢辦法”卻恰恰就擊中了他的軟肋。
恨恨的瞪了一眼背脊已經靠到了牆壁的雲拂曉,南宮宸的周身散發出強烈的冷意,屋子裏頭就連呼吸聲也是被壓抑住的。
所有的人看到這樣的一幕都沉默着不敢開口,甚至恨不得自己連呼吸都不需要。
“都下去!”
終于,南宮宸大發慈悲的讓她們離開,所有的侍女都逃也似的離開了屋子,最後一個人倒也沒忘了提兩人阖上-門。
“她們都走了,把簪子放下!”
南宮宸的臉色很不好看,然而出口的聲音雖然冰冷,卻是比方才和緩了許多。大概也是怕再次吓着她,讓她真的做出什麽玉石俱焚的事情來。
雲拂曉緊抿着唇,握着素銀簪子的手有些顫抖,然而忽然眸光堅定了起來,她擡頭望着眼前的男人,冷聲開口問道。
“放我走!我要會雲府!”
鎮國大将軍府她不能呆的太久,這個消息若是真的傳了出去對她的名聲無益,若是之前她只有自己一個人兀然一身,她自然是不在乎。
可是,如今她還要照顧着母親還有母親肚子裏的孩子!
若是母親聽了外頭的風言風語動了胎氣便是最大的事情!更何況,如今她好不好還牽扯着母親過得好不好。
雲拂曉知道,若是母親真的生了一個弟弟在雲府之中的日子還好過些,可若是只是一個妹妹,恐怕。。。。。。
然而,若是有她在,興許母親的日子也不會那麽難過了。畢竟,雲府往後很多事情都要靠着她的。
“你還是要走!”
南宮宸攏在袖中的大手緊緊地握成拳頭,似乎恨不得将眼前這個小壞蛋一拳的打死,免得再讓自己生氣,可是,卻每每都下不了狠心,哪怕是讓她受一點傷,他的心都會抽搐。
“雲拂曉,我說過,你這輩子都要呆在我的身邊,哪兒也不許去!”
不行!
她不能再回去!
若是讓她知道自己一直都在利用她,都将她當成一枚棋子來布局,恐怕依照她那驕傲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唯一讓她不會知道的方法就是将她留在自己的身邊,什麽也不去做,什麽也不去想,這樣就不會再受到傷害。
這樣,她今生今世都會只屬于自己一個人的!
“南宮宸我不會留在你身邊!”
雲拂曉抵着自己頸子的簪子又靠近了幾分,鋒利的簪子割破了細嫩的肌膚,已經沁出了幾滴血珠,刺激着南宮宸的眼。
“放我走!”
簪子越離越近,傷口也越來越大,雲拂曉原本就蒼白的小臉更是疼得皺成了一團,然而手上卻沒有半分要松開的意思。
“你休想!”
“就算是死,我也不要在你身邊!”
随着南宮宸的話音落下,雲拂曉手中的素銀簪子驀然居高,狠狠的朝着自己的頸子紮去。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忽然有什麽從南宮宸的手中朝着雲拂曉飛去,電光火石間打在了她的手腕之上,手腕一麻,甚至連那簪子也拿不穩了。
手中的簪子落在了錦被上,下一瞬就被南宮宸捏成了粉霁。
“想死?沒那麽容易!”
粉塵從南宮宸手中揚出的一剎那,雲拂曉又重新被他所掌控,撈起她削瘦的身子,望着頸上那長條的血痕,南宮宸眸子煞人的恐怖。
“放開我,放開我!”
婚事被人掌握在手中,不由自己決定;貞潔被人占了,容不得自己掙紮半點;如今就是想要一絲了之也要被這般折磨。
哪怕重活了一世,哪怕知道了一切,仍舊逃不出這些人的鼓掌之間,如今甚至連自由都成了奢望,又如何還能複仇!
一瞬間,雲拂曉的情緒奔潰了。
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粉拳毫不章法的落在南宮宸的身上,貝齒死死的咬住他的肩膀,似乎真的要将他要下一塊肉來。
“餓了一個早上了,先吃東西。”
南宮宸望着哭得幾乎喘不上起來的小女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所有的氣都已經消散了,只剩下對她的心疼,輕拍着她的背溫言哄道。
“不吃!我會逃!我一定會。。。嗚嗚。。。”
雲拂曉瞪着仍舊彌漫着霧氣的水眸望着眼前這個男人,信誓旦旦的話還沒說完,唇便已經被緊緊地堵上了。
然而那不聽話的小女人仍舊不甘心的掙紮着。
南宮宸曾多次警告自己莫要太過頻繁累着了她,可是身下的小女人實在是太惱人了,大手漸漸的扯下了她覆身的錦被。。。。。。
離着寧王府不遠的一個小巷之中,一輛華麗而又貴氣的馬車停在了那裏。
“怎麽樣?查到了什麽?”
莫氏掀開簾子見車夫回來了,急忙開口問詢道。
畢竟南宮宸的事情同自己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他可以她的搖錢樹,她的大靠山,若是出了什麽事情到時候倒黴的可是她!
那車夫望了一眼莫氏,笑得有些暧昧,随即靠近莫氏的耳邊,輕聲的耳語了幾句。
“真的?”
莫氏攀在馬車門上的手漸漸的加重了力道,似乎要将那車門掰下一塊似的。
“自然是真的,好多人看見的呢!夫人,小的可是花了大價錢才買來了這個消息的。”
那馬車夫神神秘秘的笑道,随即又對着莫氏伸出了手掌,抖了抖意思很是明顯。
莫氏嗤了一聲,随即從袖中掏出一錠金子不屑的丢給了他,然後轉身進了馬車。
“回去!”
那車夫自然是喜滋滋的望着手中的金子,眼中滿是貪婪的目光,随後将金子塞進了嘴裏重重一咬,這才心滿意足的擦幹了上面的口水,将錢收進袖中。
其實他并沒有怎麽花功夫就打聽到了,只要告訴門房是莫夫人想要知道的事情對方自然是無所不達,畢竟莫夫人是寧王爺的養母,誰不敬着幾分。
沒想到自己那麽聰明,竟然又賺到了這麽多錢。
“玉棠啊,你可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啊,如今那雲拂曉還未出嫁就将身子給丢了,這樣大的醜事若是讓人知道了恐怕她這個寧王妃是當不成了,只是王爺還留着她有用,最多只給個側妃之位。”
一回到自己的別院,莫氏就直奔繼女雲玉棠的院子語重心長的對着李玉棠說了一番話。
李玉棠平日裏在家中就聽說雲家三少是怎樣的風流倜傥、玉樹臨風,早就盼望着能見上一面。
那是大軍歸來,她見他一身銀甲,披着朝日金色的陽光騎着白馬緩緩從城門口走來,身後跟着數千親兵,都奉他若神靈,李玉棠的心早就已經淪陷了。
如今日日聽着莫氏講着南宮宸的事情,李玉棠更是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夠嫁給他,伺候在他的身邊,哪怕只會是一個妾,一個側妃她也願意。
“娘,您放心,女兒絕不會讓那個雲拂曉有好日子過的。不過如今若是就将這事情傳了出去,寧王爺必定要瞞下這樁醜事,不若。。。。。。”
說到這裏,讓莫氏附耳過來輕聲在她耳邊呢喃了幾句,只見莫氏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撫掌而笑。
“不愧是我的好女兒,這個主意好,到時候就沒有人再和你搶王爺了。我就不信,憑着我對王爺的恩情,他能不娶你?”
李玉棠聽到這這話,連驀然的紅了,羞澀的垂下了頭,扭捏起來,想着心上人的相思女子般嬌俏,仿佛方才那惡毒的計謀并不是她想出來的一般。
“王爺,方才有人來報,莫夫人派人來詢問,昨個兒清寧郡君來的事情。”
紫陽将剛剛得到的消息告訴了正在書房辦公的南宮宸,只見南宮宸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沒有再說些什麽,只是低聲吩咐道。
“命人看好別院,千萬不要讓人傳出什麽對曉曉不好的話來。”
紫陽聽到命令便轉身離去了,只剩下南宮宸一個人坐在昏暗的書房之中,驀然放下了手中的筆,眉心皺成一個川字。
原本,他還想要将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如今看來為了她的安全,只能暫時先放手。
一想到莫氏即将要做的事情,南宮宸的臉色很是不好。
忽然,南宮宸霍得一下站了起來,朝着主院的方向走去,日落西山,昏黃的天際只剩下一抹淺紫的灰白,守在門口的侍女看見南宮宸剛要下跪見禮,便被南宮宸攔住了。
“去準備些吃食。”
擔心她們說話的聲音吵到了雲拂曉,南宮宸将她們都趕了下去,這才推開門悄聲走了進去。
屋內仍舊暗着,為了不打擾雲拂曉休息,他連一支蠟燭也沒點,只有床上一個小小的人蜷縮在床邊,似乎只要稍微一動整個人就能滾下床去。
南宮宸皺了皺眉,忙上前将雲拂曉往裏頭挪了挪,這才坐在床邊看着她。
大概是昨夜太過殘忍,加上方才盛怒之下。。。雲拂曉睡的并不安慰,眼角還殘留着淡淡的淚痕,小手緊緊地揪着錦被,似乎害怕睡夢之中有誰搶了去一般。
雪白的藕臂上是星星點點的吻痕,就算不看也知道,其他的地方必然也不少。
碾平了她眉心的褶皺,南宮宸的心中滿是憐惜,伸手就将她撈進了自己的懷中,跨身上了床。
直到深夜,沉睡之中的小女人才感覺到一絲不舒服,幽幽的醒轉過來,睜開眼就對上了一雙深沉的黑眸,正在無比貪戀的望着她,似乎永遠也看不夠一般。
“你。。。”
雲拂曉正要掙紮,卻被南宮宸死死的抱住,下颚抵着她的額頭,輕聲哄道。
“乖,就讓我再抱一會兒。過些日子等你身上的傷好了,我就送你回雲家。”
聽到南宮宸的妥協,雲拂曉不敢置信的轉頭望着他,沒有想到南宮宸忽然之間會有這麽大的轉變。
對上雲拂曉探尋之中帶着不信任的眸子,南宮宸苦笑着搖了搖頭,伸手拿過一旁的瓷碗,舀了一勺貼心的吹涼了送到雲拂曉的唇邊。
“一日沒有進食了,現在多少吃點。”
雲拂曉乖巧的點點頭,終于張開了嘴巴。
對于雲拂曉的乖巧,南宮宸很是滿意,一碗粥很快就見底,幫着雲拂曉擦幹淨了嘴巴,南宮宸這才端着托盤起身離開。
雲拂曉疑惑的望着他離開的方向,等了良久都沒有等到南宮宸回來,漸漸的困意襲來,雲拂曉縮了縮迷迷糊糊地早一次要睡過去了。
朦朦胧胧之中雲拂曉睜開了眼睛,看見了南宮宸已經爬上了床,将自己摟在懷中,對方的衣服已經換過了,看來方才是去沐浴了。
身子不由自主的顫了顫,正想要躲就被南宮宸一把揪住,按着她的腦袋,壓進了自己的懷中。
“乖乖睡覺。”
雲拂曉氣息一窒,從南宮宸的胸口擡頭望着他,只見他已經閉上了眼睛,卻仍舊不放心,只得睜着眼睛警惕着,最終還是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三天之後,雲拂曉被送回了雲府。
“曉曉,身上的傷可好些了?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從臺階上摔了下來?”
雲拂曉剛回到額芷蘭院,韓氏便收到消息匆匆趕了過來,即使挺着肚子極為不方便,可是韓氏還是依舊放心不下自己這個寶貝女兒。
雲拂曉微微一愣,才從春-宵的口中知道,原來自己到了鎮國大将軍府那日,南宮宸就派人來傳話了。
說是,那日從皇宮離開之後,便帶着雲拂曉去了鎮國大将軍府看看,結果一不小心從臺階上摔了下去,磕到了後腦勺暈了過去,所以就留她在将軍府住幾天。
聽了這些,雲拂曉冷笑連連,他倒是會找借口。
“如今傷可好了?快讓我看看。”
韓氏還是不放心雲拂曉的傷,這可是傷在頭部的,若是真的出什麽差錯那可如何是好!
一聽韓氏要看頭,雲拂曉連忙笑着阻止。
“娘親別擔心,只是寧王爺大驚小怪罷了,連顏神醫都說無事了,他偏偏要多留我幾日。”
這可不能給母親看,若是看了豈不是露餡了?
韓氏聽了這話,知道南宮宸心疼自己的寶貝女兒心裏頭自然是舒坦,心情也好了不少。
這席話雲拂曉也不單單是講個韓氏聽的,也是講給那些丫頭們聽的,她自然知道各個院子在自己這裏安插了多少人手,只是一來她人手不夠,二來也是因為懶得一個個查下去,因此也就随便了。
盂蘭盆節很快就到了,這樣的日子皇宮裏面也辦了宴席,請各家的小姐都進宮去放河燈。
一來是為祈福給宮裏頭增添些福氣,二來也是為了讓各家的王爺世子看看今屆的秀女,若是又看上的也好提早去宮中向皇後、太後求個恩典。
這樣的日子,身為秀女的雲扶搖和雲纖冉自然要去,而雲拂曉是嫡女又是未來的寧王正妃也不能缺席,只有韓氏雖然身懷有孕卻也在宮宴的名單之中也只能帶病前來了。
“曉曉。”
幾日不見,南宮宸想她想的緊,因此一看見雲拂曉就迎了上去,然而對上雲拂曉冷漠如昔的眸光,倏然間也冷了下來。
“跟着我。”
不由分說的扯過她的手,将她拉進自己的懷中兩個人并肩而行,一時間引得許多貴家小姐驚聲喟嘆,寧王爺當真是寵愛自己這個未過門的王妃。
“寧清君君,不好了,雲夫人忽然說腹痛已經暈過去了!”
就在此時,穿着粉色宮裝的小宮女急急忙忙地從東邊疾跑了過來,一臉的着急模樣,一眼就看見了雲拂曉,朝着她跑了過來。
雲拂曉睨了一眼那小宮女并不是自己認識的然而聽見了她說的話,急忙掙脫了南宮宸的手,跟着那小宮女離開了。
南宮宸剛想要追上去,卻被一個人攔住了,擡眼一看是一個身穿淺紫色華裳的年輕女子,正盈盈淺笑的望着自己。
“玉棠見過寧王爺。”
“你是雲玉棠?”
南宮宸聽到這名字隐隐約約的有了些印象,眼前的這個女子應該就是之前莫氏所說的那個過繼的侄女——李玉棠,如今更名為雲玉棠。
只是她怎麽今日也來了?
南宮宸自然不知道,莫氏借着南宮宸的名頭找禮部賣了個人情,就将雲玉棠的名字也寫了上去了。
“王爺認得我!”
雲玉棠一聽見南宮宸竟然叫得出自己的名字,心中已是小鹿亂撞,臉上立即飛上兩抹紅霞,心中暗道自己的機會又大了不少。
殊不知,南宮宸想來博聞強記,只要看過一遍,聽過一遍的都能記得住。
“什麽事?”
眼看着雲拂曉已經跟着那個粉裝宮女跑遠了,南宮宸不悅的皺起了眉頭,俨然是沒有耐心繼續和雲玉棠耗下去了。
雲玉棠經他怎麽一問,急忙回過神來,着急的開口道。
“王爺您快去那裏看看吧,我娘她突然說不舒服,我已經讓人叫了太醫過去看了,只是娘她一直叫着您的名字,您能不能過去看看。”
南宮宸皺緊了眉頭,望了一眼雲拂曉已經不見了的身影的方向,最終跟着雲玉棠朝着另一邊而去。
白天還是晴天,到了晚上烏雲便遮蔽了天空,就算今個兒是十五也看不見月亮,只有幾點疏星在陰雲見晦暗着。
雲拂曉跟着那個小宮女一路走,俨然是朝着西宮苑的方向而去了。
“還沒到嗎?”
雲拂曉有些不耐煩了,開口催促道。
為什麽娘親回來這麽遠的地方?
“清寧郡君別急,雲夫人喜歡僻靜的地方,所以才走的這麽遠,。”
那個小宮女的臉上想要說些什麽卻有深深忍住的表情,雲拂曉望了她一眼只見她眼中帶着一絲惋惜。
她在惋惜什麽?
“就是這裏了。”
終于兩人在一處宮苑停下了腳步,那小宮女将雲拂曉帶進了偏殿,引着她朝前走去。
“雲夫人就在裏面躺着了。”
那小宮女只是帶着雲拂曉走到了外殿,便指了指內殿對着雲拂曉說道。
雲拂曉剛想要說什麽,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之中響起了隆隆的雷聲,與此同時一道閃電劈下,妖風陣陣猛地吹開了殿中的窗戶,窗戶乒乒砰砰的撞擊着。
珍寶架上的一只聽風瓶“砰”的一聲落在地上,裂成數片。
那小宮女連忙跑去關窗,而雲拂曉則偷偷地取了一塊碎片塞進了袖中,随後進了屏風之後,等到那宮女關好窗戶之後看見雲拂曉已經朝着內殿走去了,這才松了一口氣。
“奴婢出去看看太醫來了沒有。”
那宮女深深地望了一眼地上被昏黃的燈光拉的老長的影子,嘆了口氣心中帶着些可惜,然而轉念一想眸中渲染上一層陰冷。
可憐又怎麽樣,這世上可憐的人多了,就算是再可憐也輪不到她來心疼。
擡頭望了一眼動雷的天空,烏雲的壓得很低,墨色的天空之中什麽也沒有,讓人覺得氣悶。
雲拂曉冷冷的望了一眼那放在架子上的鮮花,雖然很淡但是雲拂曉如何會聞不出來那花瓣上喝着水灑了玉堂春,對毒了如指掌的她怎麽會問不出來呢?
輕輕挑開香爐,果然,裏頭燃着的并不是什麽香料,而是罂粟籽。
罂粟籽,燃燒之後便能使人産生幻覺,如此對方想要做什麽恐怕早已經躍然紙上了。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麽,想到這裏雲拂曉深深的吸了口氣便擡步朝着內殿走去。。。。。。
“拂曉?拂曉,真的是你?”
雲拂曉眯着眼睛,隔着珠簾望着躺在娟紅紗帳之中的男子,冷眸微微眯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躺在裏頭的正是太子南宮涉,看樣子是被迷暈了之後才被送來這裏的。
如此想來,自己猜的沒錯,這果然是有人不想要她坐上那寧王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