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在闫轍的房間裏吃飯。闫轍收拾完碗筷一邊擦手一邊對楊轅說到“你這手恢複的也差不多了,你打算在我這蹭吃蹭喝到什麽時候啊。”
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楊轅有些尴尬,坐在那裏扭捏了半天說到“我一個單身男青年,不會做飯生活不能自理,我跟你這蹭幾天飯吃嘛,大不了,我給你交夥食費還不成嘛。”
“我為什的要同意你的這個提議。”闫轍雙手抱胸,靠在桌子邊居高臨下的看着楊轅。
“因為,因為……”楊轅抓耳撓腮的因為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個合适的理由。
“這樣吧,我可以給你做飯,但你也要替我做事。怎麽樣?”闫轍說着,嘴角勾起一絲狡黠的笑意。
“做,做什麽?”
楊轅內心裏突然生出一絲期待。不是他自戀,現在闫轍對他都沒那麽嫌棄了,有時候自己靠近他,把胳膊搭在他肩上,闫轍都不會一臉嫌棄的甩開他。
楊轅經常在想,自己長的這麽帥,闫轍又剛好喜歡男的,是不是對他有好感。
闫轍慢慢向前走去,彎着腰,他的臉漸漸靠近楊轅。
楊轅甚至能看清闫轍眼底倒映的他的影子。闫轍的眼睛很漂亮,漆黑的瞳孔像是一面鏡子。
楊轅忍不住耳尖兒發紅,睜大眼睛,怔怔的看着闫轍。
闫轍也不傻,楊轅的那種表情和反應,他自然看在眼裏。
看着楊轅這傻樣,闫轍噗嗤一笑,眼睛都彎起來了“你什麽呢。我只是想讓你也給我打掃衛生洗衣服而已。哈哈。”
闫轍的笑聲讓楊轅更加臊的慌,他剛才竟然幻想闫轍看上他讓他肉償。
呸,真是臭不要臉。為了掩飾剛才的尴尬,他只好惱羞成怒,假裝生氣的說到。
“卧槽,我自己的屋子和衣服都沒收拾,我為啥要給你收拾。”
闫轍平日看起來雖然也是挺冷冰冰的,不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下來,兩個人的關系近了許多,對楊轅,闫轍也沒有那麽冷淡,表情也柔和了許多。
但是只有在一個時候,闫轍會對楊轅冷臉。那就是他罵髒話的時候。
楊轅從小習慣了,總是時不時的會蹦出幾句髒話,以前和他那些狐朋狗友的呆在那裏,大家都那樣,他也覺得很正常。
可是和闫轍在一塊時間長了,他發現闫轍對誰都很有禮貌,從來沒聽過他的嘴裏蹦出一句髒話。
“你說什麽。”闫轍臉上的笑容散去,一股冷意從楊轅的後脊梁升了起來。
不知道為啥,楊轅特別怕闫轍冷臉嚴肅的看他,連他爸都管不了他,結果闫轍現在一個表情就把他制的服服帖帖。這事要是讓他爸知道了,還不得氣死。
沖突
“我自己的屋子衣服都不收拾,我為啥要給你收拾。”楊轅忍不住反抗,但是他的聲音明顯低了許多。
“就憑我做飯,你就該收拾衛生。你要是不答應也行,我也正好不用做兩個人的飯,落得清閑。”
闫轍話不多說,只是來回翻看自己的手。不過他信心滿滿,因為他知道,楊轅肯定會答應的。
果不其然,楊轅只是猶豫了一會兒,然後點頭答應。
比起打掃衛生,他更怕沒飯吃。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喜歡和闫轍一起吃飯。也許是因為小的時候他爸從來不回家和他一起吃飯,每天都是他自己對着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味同嚼蠟。
闫轍做的飯也沒有多豪華的食材,就是普普通通的東西,但吃起來卻讓楊轅有種家的味道。
有一句話叫做,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先抓住男人的胃。楊轅覺得這話說的确實不假。
就這樣,我們的楊轅楊大少開始了他的家庭煮夫之路。
“你這地掃的不幹淨。”
“你的床單沒給我鋪整齊。”
“這個鍋你不刷幹淨,下次做飯你是想毒死你還是毒死我啊。”
“你的衣服怎麽洗的,你看這個襯衣上面的髒都沒洗幹淨,我明天怎麽穿着上班去。”
就這樣,楊轅從一開始手忙腳亂,被罵的狗血淋頭到後來逐漸麻木。
經過闫轍的精心□□,現在的楊轅幹活利落的很,慢慢闫化,而且越學越有樣。
兩個人經常在一起打游戲,讓楊轅吃驚的是,自己竟然玩不過闫轍。
楊轅一直覺得自己已經練的出神入化了才對,但是依然被闫轍秒成渣。
被秒了之後楊轅也不放棄,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所以他經常去闫轍屋子裏想要找他一決高下。
一開始闫轍心裏很不舒服,因為楊轅玩的高興的時候,什麽都不管,有的時候還坐在他的床上。經過他多次教導自己楊轅的屢教不改,漸漸的他也就麻木了。
楊轅第一次坐在闫轍床上的時候,感覺如坐針氈,那天楊轅收拾屋子累了,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沒想到闫轍回來以後只是拿眼睛掃了他一眼并沒有說什麽。
那個時候楊轅覺得,真是太痛快了,感覺自己終于攻下了闫轍的堡壘。比打贏好幾把游戲還痛快。
這樣的日子過了好幾天,楊轅甚至覺得就這樣一直過下去,就他和闫轍兩個人,一起做飯做家務打游戲也挺好。但是生活總歸不只有開心。
那天倆人正在打游戲,突然外面傳來了腳步聲。正停在門口。
房東穿着洗的有些瀉了的背心,穿了一條大短褲腳上踩了一雙拖鞋。站在闫轍的門前,咚咚咚的敲門。
“小闫,你在家嗎?”
房東的聲音傳來,闫轍手一抖,很快被楊轅給打敗了。
“你這次栽我手裏了吧,哈哈。”楊轅并沒有看到闫轍表情的變化,還在低頭得意洋洋的看着手機。
“有人來了,我去開門。”闫轍放下手機起身去開門。
“張哥。”闫轍笑着打招呼。
房東已經六十多歲了,稀疏的頭發下隐隐能看到裸露的頭皮。
“哎,小闫。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下個月的房租錢,你是不是……”房東說着,用手比了個錢的手勢。
“我明白。這樣您寬限幾天,我會盡快給您的。您看怎麽樣?”
“行。”房東有些難為的應了一聲。
楊轅在屋子裏探出頭來正看到房東和闫轍說完話。
房東見到楊轅從闫轍的屋子裏,臉上的表情有些吃驚。随後他的目光在倆人之間巡視一番然後一副我懂得樣子,沖倆人暧昧一笑轉身下了樓。
闫轍每個月十五號發工資,今天已經十四號了。上個月他給客人入住少算了了,沒辦法只好自己補上大概有一千塊。這樣一來,他的錢就不夠付房租了,想到這裏他突然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闫轍煩躁的用手扶額。
楊轅感覺到闫轍有些為難,說到“你沒有錢嗎?沒錢我可以給你。”
“你有錢你還天天在我這蹭吃蹭喝。我自己會掙錢,你得錢我不用。”闫轍沒好氣的說到。
“我有錢,我可以給你,為啥不用?”楊轅很莫名其妙。自己好心給他錢付房租,他還這樣态度他雖然剩的錢不多了,不過他還有一塊表,雖然他很喜歡,不過闫轍要是用的話,他可以忍痛割愛。
“不用,我不想借你的錢。”闫轍口氣并不好。
“我不用你還,我給你還不行麽。”楊轅被拒絕也覺得挺不爽的,于是加大了音量說到。
“我自己會掙錢,用不着你這樣施舍我。”說完闫轍嘭的把門關上,只剩下楊轅在門口莫名其妙。
楊轅心裏憋着一口氣,他想狠狠地踢闫轍的門,擡了擡腳最後放棄了,滿身火氣的也回自己房間把門關的震天響。
闫轍靠在門板上慢慢的滑落,他背靠着門坐在地上。雙手抱住自己的頭。他蜷縮着,想把自己藏起來。
陽光投過窗戶照進屋子裏,照在床上,空氣中有一些莫名的東西在不斷的上升盤旋,闫轍看着眼前的景象陷入了沉默,他好像回到了以前小的時候。
那年他八歲,父母出車禍死了,那個時候很多人來他們家裏,告訴他,他爸爸媽媽死了,他們都在哭。可是他哭不出來,因為他不明白,什麽是死。
他一直在家裏坐着等,他想,是不是自己不乖,他們才不回來的。所以他那裏也不去,也不淘氣了,他想讓他們回來。
後來他在家帶了三天,最後是他舅舅來把餓得奄奄一息的他帶回了家。
舅舅家不富裕,他記不清當時舅媽對他是什麽表情,他只記得那天晚上舅舅和舅媽大吵了一架。
後來他到了上學的年紀,舅舅和舅媽兩個人吵得更厲害了。經常吃着飯就吵起來,他坐在一邊不敢說話,只是靜靜的坐着。
等他上了高中,舅媽生了孩子,給舅舅下了最後通碟。說不把自己送走就和舅舅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