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臭臉了,江承月那小姑娘也不會因為時明澈的臭臉就哭鼻子走人,而是卯足了勁兒要整他,然後兩個人你來我往,就這麽鬧了十幾年,就到了現在,沒想到鬧着鬧着,時明澈居然到頭來栽在人家小姑娘的石榴裙下了。
看着這個弟弟還是烏眼雞一樣盯着自己,時明深趕緊說:“我的意思是,好得很!我覺得你們兩個人特別配!”
這麽一說,時明澈才不生氣了,嘴角還有些隐隐地上揚,他也覺得他和江承月兩個人特別般配。
“呦呦呦,就這麽一句話,你就美上了,你先別美,人家小姑娘知道你的心意嗎?”
說到這兒,時明澈原本上揚的嘴角就往下耷拉了起來,知道?她還真的是不知道,還以為他喜歡許如雪呢,平日裏看着還挺聰明的,這會兒卻是跟個傻子一樣的。
“诶,不知道,你就得讓她知道,這你就還是太年輕了,讓我這個當兄長的來教教你。”時明深拉着時明澈,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到,“你就這樣……”
傷筋動骨一百天,在床上躺了很久很久之後,在徹底長毛之前,江承月終于得到了大夫的準許,可以下地走路了,不過也不能多走,只能稍微走走,也就是在院子裏晃晃的地步。
就算是這樣,江承月也是很開心的,這個程度,不用躺在床上,可以在屋外走兩步透透氣,但也還沒有好到痊愈,沒到可以去家塾繼續念書的地步,正正好。
雖然剛受傷躺到床上的那段日子,沒的肉吃,可還好時明澈時不時偷偷帶些葷腥的東西進來讓江承月解饞,當然,後來江承月在許氏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了一番之後,也終于得到了重新吃肉的權力,還有許如雪每天過來她這兒陪她說話。
而現在,一能吃肉,二不用每天躺在床上,三不用去家塾念書,四有表姐來陪自己說話,所以這些日子,江承月的日子過的是格外得惬意。
恰好最近也熱起來了,江承月就讓人把庫房裏竹床搬了出來,洗了洗擺在了院子裏那棵大樹下面,又讓人砍了幾根細竹子搭了架子,裝上了紗帳,每天躺在裏頭,吹吹風,看看天,舒服得不行。
之前每天都只能躺在床上,通過那四四方方的一扇窗子看自己的院子,再好看的景,就這麽一小塊,看了這麽久,也早就膩味了,現在可算是能夠好好看看了。
丹霞懷裏滿滿抱着一堆東西進了院子,大老遠就開始喊了:“姑娘!”
斜斜倚在竹床上,手裏的扇子時不時扇兩下,江承月懶懶地轉頭看向丹霞:“怎麽了?”
丹霞跑到竹床邊上,想撩開紗帳,可是兩只手裏都是東西,江承月伸手撩開了紗帳,讓丹霞進了來。
丹霞這才把手裏的東西,都攤到了竹床之上,說到:“姑娘,這些是時二公子讓自西拿過來的,說是付先生這段時間講的東西,他怕姑娘落下太多,就整理了一下,給姑娘送來了,好像裏面還有時二公子自己記的一些要點呢。”
Advertisement
她江承月什麽時候這麽愛念書了?他時明澈什麽時候這麽團結同窗了?
她要是真的想要付先生上課的內容,她就不會找許如雪這個親表姐嗎?還等着他這會兒送來。
這個人就是看着她日子過得太逍遙了,一定要過來給她找點麻煩才行吧。
“……”江承月平靜了一會兒,才吐出來一句:“時明澈這個人是不是有病?”
第 29 章
江承月的傷終于好了,也可以繼續去家塾上學了。
站在家塾的門口,江承月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心平氣和,把時明澈當蘿蔔,這麽跟自己說了幾次,才進了屋。
這會兒屋裏已經有人來了,許如雪一如往常地早早到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着團扇扇着風,鬓邊的碎發被風吹地飛舞起來。
“二姐!”江平楚瞧見了自家二姐的身影,趕緊跑過來扶着她的胳膊,“怎麽這麽快就來了啊,我還想着你再多修養一段時間呢。”
多修養一段時間?時明澈三天兩頭讓人送課堂之上的各種資料來,她不來家塾,不是也逃不過一個念書的命嗎,勉強地笑了笑說:“沒事,我修養也好一陣子了,都快悶壞了,家塾又不遠,我散散也就過來了。”
話音才落下,身後就傳來了時明澈的聲音:“诶,你來了啊!”
江承月聽見了,不過眼皮都沒有掀一下,面無表情地往自己的位子那兒去了。
江平楚看了看兩個人,有些搞不明白狀況,怎麽好像又吵架了?也沒有細想,反正兩個人吵架才是常态,便扶着江承月走了,嘴裏還不時念叨着:“诶呀,走慢點走慢點。”
停在空中的手,此刻便顯得有些落寞,時明澈緩緩收了回來,看着江承月的背影,他已經有很久沒有見過她了,之前偶爾還能偷偷帶幾回東西進去給她,可後來他的事情也有些多,便沒有功夫了,何況,他一個男子,也不好總去江承月那兒。
後來聽了兄長的話,時不時給江承月送付先生布置的功課,還有他自己做的筆記,想着她見着這些東西,就能想起來是他送的,雖然見不着,但這樣也是好的。
只是沒有想到,長遠未見之後的今天,會是這樣一個場面。
“今天二姑娘重新來上課,看來是恢複得不錯了。”付先生走進來,就注意到屋裏頭多了個人了。
“多謝付先生惦記,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行,那咱們就開始吧……”
今天的課散得早,江平楚和許如雪本想陪着江承月慢慢走,送她回她自己的院子的,不過幾個人才出了家塾的門,就有許氏院子裏的小丫鬟在候着,說是今天老爺和好友去釣魚,釣着兩條,讓大家晚上都去老太太那兒,一起吃魚。
既然要去老太太那兒,江承月也就懶回自己那兒,一會兒再出來,還繞些路,便直接去了老太太那兒。
許如雪和江平楚自然是沒什麽意見,依着江承月的想法來。
“爹,哪條魚是你釣的?”江承月看向江遠,開口問到,桌上擺滿了菜,好幾道菜裏頭都有魚,都差不多可以算是一桌小小的魚宴了。
江遠眨了眨眼睛,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就是不回答。
“哪條都不是。”還是老太太開口回答了江承月的問題,“你爹和人家去釣魚,一下午的功夫,最後釣回來兩條這麽點大的魚苗苗。”說着,老太太就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比了比。
江承月看了一眼一直吃飯掩飾尴尬的父親,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那什麽,林逍今天拿了兩壇好酒過來,我去拿來,咱們一起喝啊。”江遠突然站起來,說了這麽一句話,就跑了。
說起來,自從許如雪答應之後,顧林逍便三不五時地讓人送東西來,當然都是過得明面,送到江遠或者許氏那兒,不過顧林逍送東西是什麽心思,兩個人自然都是知道的,所以也就是走個過場,東西到他們手裏,便讓人送到許如雪那兒去。
顧林逍也算是周全,送來的東西,不會逾矩,有時候是一筐子水果,有時候是幾本書冊,有時候是一些路邊精巧的小玩意兒,可能不貴,但是卻可愛得緊。
江遠沒一會兒就拎了兩個酒壺回來了,壺蓋都用不着掀開,就能聞見從壺嘴裏飄出來的酒香,給大家一人斟上了一杯。
放下酒壺,江遠便舉杯提議到:“咱們一家人碰一個,也算是慶祝咱們月兒痊愈了,怎麽樣!”
這酒是為了江承月碰的,所以江承月也不好推脫,想着,只喝一杯,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的吧?
最後的事實證明,想想的事情只是想想,不要抱着任何僥幸的心态,這是江承月意識到自己又做了夢的那一刻,腦海裏最後浮現的一句話。
這次,江承月在夢裏面,變成的這個人是時明深,時家現任掌權人,不過對于江承月來說,這人就是時家大哥。
江承月對于時明深的觀感,要比時明澈好得多,她甚至一度懷疑過他們兩個人并不是親兄弟,畢竟做大哥的健談、風趣,而這個做弟弟的,卻是臉臭嘴臭心還黑的一個人。
這地方應該是書房,桌上還擺着幾本賬目,江承月也不敢多看,直接出了書房。
畢竟這個夢,與現實有關聯,夢中做的事情是會影響到現實的,她現在在夢裏是時明深,要是一個不小心,做了什麽事情,真的會影響到時家的,她可不想最後變成那樣。
最後,江承月決定,去覓雲齋把小黃抱走,一個人找個地方和小黃玩去,然後等着這個夢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