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寒玉瞅着他,知道他和司徒兄還沒說開,有意提醒。
“玥兒,你們邑山的武功世人都忌憚。你可知道為何單單龍牙派會去殺你們族人?”
李嘉說:“師父說過,我們邑山雖不大,但卻長了很多珍貴草藥和神奇的植物,邑山幾百年來過的都是封閉自給自足的生活,卻從未有人餓死,且那很養人,多出俊男美女,長壽安康。龍牙派原先是個邑山外的一個小派,垂涎邑山已久。聽說是,張祥與朝廷某個宦臣相勾結,多次向當今的華帝說些邑山威脅論,還說邑山有絕世美人,且多珍寶,有能讓人長壽的五百年人參!那時,戰亂平定,皇帝也動了心思,派了好幾批精兵以龍牙派的名義對邑山進行血洗。”
“是了!龍牙派就是你們邑山人幾乎滅絕後發展起來的。我也知道一點皇家秘聞!邑山百年人參有,珍貴草藥也有,就連絕世美人也有。當今體質多病的梅妃就是從你們邑山搶掠過來的。我有一好友有姐姐在宮中,那位出去游歷,就帶回來一位民間美人,用那美人體弱多病為由,拒絕了所有人的探視,無人見過她的真面目。除了那位和照顧的宮人。”
寒玉看到李嘉聽到還有族人存活,就滿臉着急。
寒玉嘆了口氣。:“玥兒,我提起這些往事,是告訴你,處境危險。邑山慘遭血洗是那位和龍牙派造成。龍牙派是朝廷的鷹犬,突然一夜間被滅了,常人都各種猜疑。更何況是那位多疑的帝王。邑山滅絕後,他已派出一班人馬去查明真相了。如果他要知道你的存在,司徒兄除非要造反,不然他也無能為力留你在這。況且那梅妃,已為那帝王生了好幾個兒女,沒有一個是在她膝下長大的,都送給無子的妃嫔撫養。那位雖沉迷美色,門兒卻清。不就怕梅妃對他們所生的子女說些什麽,怕他們以後造反嗎。先不說你進不了門禁森嚴的宮門,即使是進去了,救了那梅妃,你們一輩子都将會在逃亡中度過。況且有那幾個孩子在宮裏,梅妃不會跟你走。梅妃沒有一死了知,她已做出選擇。為了活着也好,為了孩子也好,保持現在的局面,對你們都好。你自身難保,可千萬別生出那種想法。”
李嘉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無能為力,自身難保。也不想再拖累身邊的人,也只能放棄。況且在宮裏也好過外面啊,至少那帝王願意留着他們母子,給了他們活路。
他對寒玉笑了笑,打聽這些消息也不容易,:“阿玉,謝謝你。讓你操心了,我都聽你的。”
司徒南一進來,完整聽到了這句話,蹙眉盯着他倆有說有笑的,特刺眼。
想起以前憋着看他倆“夫妻恩愛”,自己私下裏痛心疾首,借酒澆愁,嘆息有緣無分,就火大。上了他床就是他的人,他再也不能容忍這種刺激。
他甩開衣袖,大步邁進,來勢洶洶。
司徒南黑着臉進來,仿佛自己的巢穴來了不速之客要叼走自家雌性。
他先怒瞪了一眼李嘉,碰到那雙無辜的雙眼,又不自在的轉回去瞪着寒玉。
李嘉受他禮待許久,好久沒受過他這種怒視的眼神,很不自在的起身。他仿佛看到那哲人的眼神質問他,你怎麽在這?
李嘉想的更多,他想着,他還是外人,替主人家待客确實有失禮數。雖然寒玉過來看望的是他。
寒玉讪笑,他看着司徒南來勢兇猛站在他和李嘉之間,在他那角度,連李嘉頭發絲都瞄不到了。他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種莫明奇妙的被人捉奸在場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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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嘉還是他夫人的時候,他就知道司徒南對他有企圖。難耐的看他們“夫妻恩愛”。他也存了試探的心思,看司徒南是不是李嘉的良人。
沒想到這司徒兄對那行為“積怨”已久。
李嘉窘迫的亂說了一句:“我……去看孩子。你們聊。”就跑出去了。
寒玉伸長脖子看着李嘉的背影,李嘉好歹當了他快三年的夫人,和他“夫妻恩愛”慣了,突然,反轉過來,讓他看他們一家三口,他還真有點不是滋味。
司徒南看寒玉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火蹭蹭的上頭,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他故作客氣的出聲:“寒弟來了,怎麽不叫人給我說一聲。”
寒玉被他叫回神,嘴一禿瓢就吐出:“想玥兒就來了,這麽熟了哪管這些。”
司徒南“啪”一聲,理智斷了。他黑着臉:“寒弟,我們很久沒切磋了,難得機會!”話沒說完,一掌帶着強勁內力就襲向呆滞的寒玉,寒玉急滾出去,椅子連着桌子盡碎。
他大喊:“這是……作甚!”還沒說完司徒南又揮出一拳。
他急忙閃過,話沒說完,差點咬到舌頭。他原先在的地方一排椅子毀了。
“司徒兄!你是要拆房子嗎?”寒玉施展輕功跳上去。
司徒南一擊轟上去,直接掀翻了屋頂。
“随便。拆不完算你的。”司徒南面無表情說。
寒玉擡頭看深藍的天,什麽日子今天,這是積怨已久?!
不容寒玉多想,司徒南又過來了。
寒玉低頭看到灰撲撲的衣服,伸手摸頭,溪兒給他梳的發型也亂了,他也生氣了。
撩起衣袖,進行反擊。
寒玉不躲,選擇反擊,正合司徒南的意,兩人身手不相上下,出手不需太顧忌,從屋裏,打到屋外。李嘉本在外面不遠,突然轟的一聲,吓得他轉身看去,大廳那樓的屋頂被掀了。
他還在擔心發生什麽事,下一秒,寒玉和司徒南一先一後從那沒了屋頂的房子跳出來,戰場轉移前大院。
他倆過去也常切磋,但也會事先找個空闊無人打擾的地方再比劃。
這麽不看時間不看地點的切磋還是頭一回。嗯,看着像打架。
高手過招,旁人不能輕易的插入,沒勸住反而賠了自己就尴尬了。
被聲音吓過來的張叔和其他仆人也只能遠遠站着,幹着急。
淩夌倒是津津有味的看着他倆打架。看着張叔着急的來回晃念叨着怎麽辦時,就對張叔說:“張叔!勞煩你拿兩張椅子過來。還有些瓜果。”
李嘉: …… 還當戲看了。不過這個場面,他倒是見慣了。
張叔遲疑的看着他,沒法子還是帶着衆下人下去。
李嘉看着兒子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怕他進去混打,把他拖走了。
白天褪去,黑夜襲來。
他倆力竭躺在地上。
寒玉哈哈大笑:“司徒兄,你也有這沖動幼稚的一面!”
司徒南躺在地上,打的很盡興,一月來的煩悶都消散不少,不以為然。
他想起一事,起身特意提醒他道:“寒弟,他不再是你夫人。淩玥這身份不能用了!”
寒玉挑眉:“是不能用了?還是你不準用了?”
司徒南斜視他。
寒玉連連擺手:“好好好!別打了!合着你是來宣示主權的。我看玥兒他也沒有想成為你夫人的意思啊。”
司徒南說:“他只能在這。”
寒玉嘆了一聲:“唉,我看你倆的問題還大着呢。”
……
兩人也累了,吃了點東西,起來洗了個澡。都各自回房。
從未在戰場之外殺人的他,為了他安全,他還是讓自己的雙手沾滿與他無關的血腥。為了他安全,他知道華帝差了大群人馬過來,聖旨也送他手上,要求他配合。他卻假意配合,私下來千方百計抹掉李嘉的痕跡。
他跪過祠堂,跪了好幾夜,向他爹和義父謝罪。他對不起他爹,他義父,他這欺君之罪,要是一旦暴露,他,自身難保。也會給一世忠君愛國的爹和義父抹黑。
可事到如今,他對他爹和義父有愧。但他不後悔,他知道,他不這麽做,李嘉,他活不了。
他很煩悶。他沒想到他喜歡的女人會是個男人,還是一個過去就癡情于他,他卻往死踐踏的男人。
想要好好珍惜的她,原來在十幾年就把他糟蹋過了,折磨過了。這種複雜難受的情感快把他淹沒。他沒法再容許自己再放開他。
他轉角拐彎後,在書房門口看到那清瘦的身影,抱着雙臂,稍稍彎着腰靠着門柱。眼神垂看地面,一副不安,心事重重的樣子。
那正是李嘉。他今天被司徒南一瞪後,知道失了禮數。回到房,想着他一直睡在司徒南的房還是不妥當。孩子還小不懂,以後懂了,該怎麽看待親爹跟養父的關系。且他實在無法安然與他同睡。
他白日有跟張叔私下來溝通看看能不能換個客房。
張叔奇怪的看他一眼,恭敬給他行禮說:“公子,這都是王爺吩咐的。老奴實在不能做主。”
張叔都這樣說了,李嘉沒法子了。他不太想見司徒南,但又實在無法在他的床安睡了。
沒法子,只能跑去跟他說。
司徒南看到他,習慣性蹙眉,沉聲問他:“你在這幹什麽?”
李嘉才惶惶然擡頭,驚覺司徒南突然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