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淩夌出了祠堂趕緊澄清:“我爹可沒讓我上這認祖宗!”
司徒南轉了轉眼球,說道:“你叫什麽。”
“淩夌。”
司徒南疑惑看他:“你姓淩?”
淩夌白了他一眼:“我爹姓淩,我當然也姓淩。”
他怎麽會姓淩?他突然想起那個滅門慘案,恐怕是為了躲避仇家隐姓埋名。司徒南思索着,他那種軟性格能有什麽仇人?
他繼續說:“不是他讓你來的,看來是離家出走。邑州是我管轄的地方,你卻來了邑州,你想做什麽?”
淩夌:“……”
“你爹不姓淩姓李,應是為了躲避仇家隐姓埋名,你一個孩子沖動的離家出走,他應是急着在找你。”
“你說什麽,我爹就姓淩!我每隔一周就飛鴿傳書給我師祖報平安,我爹自會知道我沒事!”
司徒南問他:“你想做什麽不重要,他沒來見我之前,你得在這。”
淩夌:“我想走,你還能留我?”說完就想飛走。還沒上房就被拽下來。
淩夌于是不客氣跟他打起來,沒想到自己幾招內就被制住了!淩夌急了:“你作甚!我就是來找我爹的!”
司徒南正想說什麽的時候,有人來禀告,寒玉來見!
他讓手下帶淩夌下去。
“司徒兄!”寒玉人還未見,聲音已傳來。
Advertisement
寒玉一露面,他就風風火火進來。滿臉塵色,可見是沒有怎麽休息,匆匆忙忙過來的。
他正想說什麽,跟灰衣少年擦肩而過,他只瞅了一眼,停住了。他愣住了,立馬抓住他仔細的看,這個少年比畫上還像司徒南。他不可置信的喊到:“淩夌?!你怎麽在這,玥兒因為你不見了,急死了!”
“你知道爹?爹在哪?”
寒玉開心的說,:“你爹在……”他突然想起他為什麽來了。他急忙說,:“我就是為你爹來的,你等等,我跟司徒兄說事!”
他一轉頭,就看到司徒南風雨欲來的表情:“玥兒是他爹?”
而淩夌也追上前,說:“我爹怎麽了?”
寒玉,看着兩個相似的人都來逼問自己,也急了,他是有事來求司徒南,又是很麻煩的急事,也瞞不下去了。
寒玉就一五一十把他與李嘉假扮夫妻,李嘉的仇家的事全交代了,寒玉最後說了句:“司徒兄,在邑州也只有你能幫的上忙了。”
司徒南陷入沉默。
他們說時也沒有讓淩夌走開。淩夌突然沖出去。
寒玉攔住了他,:“你幹什麽?”
淩夌大喊:“走開!我要救我爹和師父!”
司徒南這時出聲了:“你別添亂!”他做了個手勢,屋檐下就跳下來一個黑衣人,司徒南指着淩夌對黑衣人說:“看住他!讓他踏出王府一步,腦袋別要了!”
淩夌瞪了他一眼,直闖出去。黑衣人也沒因為他還是小孩兒單打獨鬥。他手一揮,又進來好幾個黑衣人,幾下就把淩夌摁在地上,拿繩子捆住了。
淩夌氣急了大喊:“放開我!你憑什麽這樣對我!我要救我爹!你放開!我爹要有事我跟你沒完!”
“他輪不到你來救。帶下去!”司徒南不願多看他一眼,揮手讓人帶下去看着。
寒玉尴尬的站着,他倆長的如此相似,卻被淩玥撫養,叫淩玥爹,其中怕是很多事,只是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
司徒南眼神陰晴不定,他沒有多說,就跟寒玉商量如何救人。
寒玉高興的說:“司徒兄,仗義!”
司徒南握着拳頭,不語。他竭盡他全力,讓自己鎮定,不要多想,先救人。
司徒南自從交出兵權,世人只當他過上了閑散的富貴生活。
卻不知道,他私下裏養了一批只聽他話的暗士,個個武功高強。
成為司徒王後,有了自己的封地還有朝廷給的賞金,更方便壯大他的暗士隊伍。
他做這事也沒想威脅朝廷,只不過為了自保而已。畢竟,伴君如伴虎。他忠于國家,但不死忠于某個無能又多疑的華帝。
豢養多年的死士,還是派上了用場。
司徒王也貼上了□□,換上普通的灰衣,操起刀,跟着幾個心腹先行出去。
而許多收到消息的暗士,穿着同樣普通的灰衣,融進了人群。
淩玥自己一人離開了寒家堂。出了州口,找了無人的地方,更換了男子的衣服。
去邑州的路上,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把面具撕下來。露出那張面如傅粉的臉。他不能用寒夫人的臉去救他師父,也不能用淩玥的名字了。他只能用回過去的名字,李嘉。
他在去的路上已寄了封信給龍牙派,信中交代了他的身份,也攬了責任,說是他設計龍牙派少主的局。最後,也說了他已練成地母功,要麽放過他師父,要麽他用地母功團滅了他們。
用地母功的人有很致命的缺點,沒有內力,無法使用其他武功,而地母功的使用者只能一擊必殺,可趁其不備将人殺掉,永絕後患。
李嘉到了龍牙派的前面的路,就隐約聽到許多腳步接近的聲音。雖沒有內力,但他聽力非比常人。
李嘉站住了,他朗聲道:“張教主可是選擇了第二條!”
一陣沉默,有人在百裏之外的地方用內力回道:“李嘉,要想救你師父,用你的命來換!若你這個唯一的後人都不在了,我張某也不為難這老兒!”
一命換命?要是她真死了,他們絕不可能再放了師傅,且張祥是壓根不相信他會帶着師父走不與他們計較,也是,血海深仇,誰相信會放下!不如走一步險棋,以絕後患。
張祥這奸詐賊人,自派了一批人馬暗殺他!他和他大部分的人馬在幾百裏之外侯着,刺客能暗殺掉他固然好,若沒成功。若他使用了地母功,又沒自爆而亡,他絕沒法使用第二次,這時再帶領人馬把他殺死。
好計策。
地母功的攻擊範圍多大,取決于他曾經失去的內力有多深厚。張祥是猜到了以他過去的功力,不過百裏之內。
他聽到有人靠近想擊殺他,他緩緩出聲:“各位可聽過地母功一出百裏之內生物必絕!”
有人腳步猶疑的停住了。
李嘉一步一步上前,他感受到有人在不安的後退,也有些人繼續前行。
李嘉一步一步往前,面無表情說:“各位不知道,地母功一出,方圓百裏所有事物都将面目全非,你們首先會感受到全身被擠壓,然後四肢分裂,最後化為齑粉!世間将再無你們的存在”
李嘉說着時候,已有貪生怕死之人掉頭跑了。
李嘉緩緩運行地母功,空氣有一絲波動,世間能量仿佛打開了一個缺口,緩緩流進他體內,他話說完,烏雲壓頂,空氣明顯波動。
處在那裏的人都感覺空氣越來越稀少。本能讓大多數人都往回跑,所有人都彌漫着末日般逃亡的絕望。
李嘉往前走,前面一大批人倉皇逃命。
就這樣,李嘉硬是多逼進了兩百裏。已看到龍牙派的門口。張祥看着百裏之外的李嘉,痛下決心,這種生死關頭,只能派出與龍牙派生死與共的精銳部下前行解決李嘉。
李嘉看着越來越近的人馬,已經不行了,不能再近了。他已存了玉石俱焚的心,不顧身體,盡可能吸收能量。他的身體明顯抗拒,他吐出鮮血,擡頭看着眼前湧上他的人群,他眼前開始模糊,再不釋放能量就來不及了。
他擦掉流出的血,緩緩對着前面的龍牙派教衆說:“邑山人在地下等你們很久了!”
趕來刺殺的龍牙派教衆集體都毛骨悚然,空氣劇烈流動,那些百裏之內的教衆猛得睜大眼睛,嘴巴大張,聲音還沒來的及出來,就被撕裂,化為齑粉。
靜寂無聲。
映在李嘉眼裏是衆人被撕裂的恐怖畫面,然而身體太弱,那可怖的力量也沖擊着他的身體,震得七竅流血,他不甘的看着百裏之外的張祥,終無力暈死過去了。
龍牙派門前百裏,遍布骨灰,無人敢踏入。
這一次,龍牙派他們遭受到重大打擊,一半的教衆就這樣灰飛煙滅。
張祥硬着頭皮帶着一些人進去,想去殺掉無力反抗的李嘉。
突然有一大群面綁着黑布的灰衣人冒出來,把存活下來的教衆一一殺掉。
張祥人頭落地前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遭受了滅派。
。
司徒南在遍地骨灰中,找到了倒在地上的李嘉。
他下了馬,撥開他臉色的黑發,露出他面無人色的臉,正微弱的呼吸。
不容他多想,他半抱李嘉起來,顫着手,從懷裏掏出一盒救命的紫丹藥。他看那丹藥太大顆,李嘉失去了意識。于是他把丹藥塞回自己的嘴裏,咬碎,湊過去,哺給他。
他看着他吞咽下去。氣色好轉了一點,松了口氣。
他眼神複雜的看着他,思緒萬千,他壓下來了。他把他抱起來,看着那濃煙滾滾的大火,面無表情。他想,不對龍牙派趕盡殺絕,讓人透出一點風聲,懷裏的人就再無寧日。
他擡頭看了頭上層層黑雲揮手帶着手下悄悄離開。
當晚,那烏雲密布的天,終忍不住下了場大雨。
大雨下了三天三夜。龍牙派傍山,地勢傾斜,大雨把那百裏骨灰都沖刷幹淨,或滲入地裏,或順着雨水混着泥土流入河裏。
龍牙派山下的百姓餘茶飯後,都談論這場春雨實是洶湧,太怪異。
但随後,那龍牙派山下的居民卻迎來大豐收,那一場怪異的春雨像是給那山下的土地施了肥,種什麽都比別的地方長得好。不過,這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