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兩人不再說話。
另一邊,剛晉升為大将軍的古揚。幾天後就要帶着親信和監工一起去疆界。
那天,風平浪靜。他騎着紅棕色馬帶着親信,在城門前等着監工。
“古将軍,久等了!”一人騎着黑馬來到。此人穿着黑衣,襯着暴露在外的白皮更加白皙如玉,天氣炎熱,看此人就覺得莫名涼快。
更別說,那傾城傾國的臉蛋,那是貝國華帝最寵愛的三皇子。
古揚身邊面無表情的親信們,都沒忍住好奇,紛紛側目而視,一眼瞬間失了神。
古揚看着笑顏如花的三皇子,那次不歡而散後。他就沒來找過古揚。沒想到,他突然向那位撒嬌說沒出過華城,非要坐那監工,出去玩玩。他看着與以往無異樣的臉,哼了一聲,冷了他那麽多天,當什麽事也沒發生,莫名不爽。
古揚也沒恭維,冷不丁刺他:“三皇子殿下,你武功高強,可也沒出過華城一步,大漠那地方,怕是不适應,何必為了一次游玩,當這監工,受此難受。”
三皇子挑了下眉毛,騎着馬靠近他,淡淡回了句:“哦,你适應。”
古揚一聽,臉黑了。
誰不知道,他爹偏愛繼子,哪裏都帶着,司徒南十幾歲就跟着他爹去沙場,而他這親兒從小就扔在華城,跟他們這群纨绔子弟呆着,。年輕後生,沒有誰比司徒南更熟悉戰場的了。古揚雖跟了一次,那也是,跟着司徒南屁股後,跑了幾天馬而已。實在說不上适應。
三皇子笑了笑,看着他黑了臉,吃癟了一回,心情好了不少,“駕”一聲,不管不顧的出去了。
古揚黑着臉,很快跟上,跟他并行。
他說:“你到底想幹什麽?”三皇子從來置身事外,做他放浪不羁愛自由的皇子。突然就謀了一個職位,雖說以游玩,想為父王分擔的理由,但是難免引起多疑的華帝的猜疑。吃力不讨好了。
三皇子說:“嘿!你們忒麻煩!本皇子何曾在意這麻煩的理由,想幹什麽就幹什麽!要說非要尋個理由……”他頓了頓,身體暧昧的靠近他,低聲說:“守衛邊疆沒個幾年,你回不來。本皇子舍不得你,不行嗎?”
古揚:“……”
Advertisement
三皇子大笑,朗聲道:“不相信?我對你說的每一句都是真話。”他又靠近,低聲說:“等下紮營休息的時候,你就知道我有多想你了。”說完了還輕輕在古揚的耳邊,吹了一口氣。氣氛很暧昧色情。
古揚:“……!!!”他手持着鞭,甩了三皇子馬一鞭,那馬受驚叫了一聲,四蹄狂奔。差點把馬上的三皇子甩下來。
三皇子好不容易控制好馬,氣鼓鼓的掉轉馬頭,想算賬時,古揚說:“想紮營?就你這踏春騎馬的樣子,還早着呢。”
三皇子氣笑了。
十幾日後的一天晚上,夜黑風高,寂靜無聲,只有那打更之人在空蕩蕩的街走過。
将軍府第,突然一聲“刺客!”,人聲突起。
白淨的大夫拿着藥箱打着哈欠,快腳步走進東廂房。
看到狼藉的房間,一愣,拐進內室。他的師兄站在裏面,他剛想說話,師兄看到他來了,走到一邊,床上的人左胸前插有一刀,血紅了一片。
大夫趕緊走上前,把脈,氣息微弱,打開藥箱施救。
天光微亮時,大夫才停了手,喝了幾口茶休息了會兒才說話:“這美人算幸運,如不是天生異常,心長在右邊,早就下閻王爺下邊報道去了。怎麽回事啊?”
司徒南看了一眼床上的李嘉,緩緩道:“來了一刺客,我發現他時,就躺在後面的花園。”
大夫打了個哈欠後說:“殺你來的吧,這府上最好的房子就是這東廂房了,外人以為你住在裏面也不奇怪。”
司徒南面無表情說:“才十幾天就按耐不住了,可惜讓那刺客自戕了。他什麽時候醒?”
大夫說:“哎,無情啊你,這時就想審問。這小美人,筋脈盡斷,武功被廢了,我倒是能讓他恢複行走,只是再也動不了武,這明顯受到拷問,是為你吧。”
司徒南不願多說,留下一句,“他醒了叫我。”就想走。
“等一下。”大夫叫住了他,把一塊牌子抛給司徒南。
司徒南接住,瞪了大夫一眼,:“從何來?”
“小美人手裏緊緊攥着的,應是刺客之物,看來你有了眉目了,需要我修書一封寄回去嗎?”
司徒南哼了一聲,:“真當我失去虎符就成紙人了?”
李嘉躺在床上,一周後才醒來,司徒南聞訊而來,李嘉想起來卻無能為力,旁邊的大夫忙說,:“別動!你就躺着就行。”
李嘉看着俯視着他的将軍沒有不悅,才稍稍寬心。
司徒南沉聲問他細節,李嘉于是一字不落的說出來。省去了自己不願透露将軍被廢了武功的事。
司徒南一聽,跟他猜測的一致,沒說什麽,只是對他隐瞞的部分哼了一聲,冷聲道:“怎麽這次不明哲保身,還是以為這樣就能饒過你?”
李嘉一聽臉一白,想起身又無法,心急着卻只能低聲說:“不敢,是下屬虧欠。”
接下來幾天,李嘉還是躺在床上,那白淨的大夫倒是經常來,也不是診脈,就看着他。
李嘉忍不住問他:“大人,我是不是再也不能起身了?”
那大夫挑眉回答他:“有我在,行走沒問題,躺個二十多日就行。怎麽叫我大人,不叫我大夫了?”
李嘉實話說:“大人實在不像尋常的大夫,且勞您常來,實在過意不去。”
“過意不去叫我大人做什麽,不如叫我哥哥得了,叫一聲聽聽。”
李嘉聽完漲紅了臉,哥哥一聲實在叫不出口,他知道這位大人與将軍關系緊密。
“哈哈,逗你玩的,這将軍府跟這主人一樣無聊,我要不來找你,我就悶死了。”
李嘉聽完,松了一口氣。
果真,躺足了二十天後,李嘉能行走了。只是武功被廢了,再也不能練武他也知道了。
大夫說清楚後,他紅着眼,謝過大夫。
那大夫看着他這樣,其實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突然心軟,抱着他:“想哭就哭吧。”
李嘉一聽,心越來越覺得委屈,眼淚浸濕了大夫前襟。
他低聲說着,他成了廢人了,他一身的武術還沒好好報答将軍,就沒用了。
大夫沒說,他這個師兄眼裏容不進沙子,背叛過一次,即使是被迫的,就再也不能靠近他了。 他也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麽,疑惑又安撫的說:“你這是何必呢。”
李嘉說了司徒南多年之前的救命之恩。大夫安撫他說:“師兄不過時是分內之事,,他恐怕早就忘了。你何必挂懷如此。”
李嘉起身,抹了眼淚,說:“将軍救了無數人,不記得我其中一個是正常的,只是我卻不能不記着,如若沒有将軍,我六歲那年就死了,我娘也會被□□致死。我欠了将軍兩條命,我還背叛了他,害他失去了愛人,我現在又成了廢人,我拿什麽去償還這兩條人命。”
“你怎麽會害了他呢,失去了一個會引火燒身的女人,卻保住了性命,仍然榮華富貴一生。天下女人那麽多,總有下一個動心的,活着才是重要的。”
李嘉聽着愣住了,那個一向溫和的大夫,露出與他溫和氣質不符合的冷漠無情。
大夫看着他,輕輕摸着他的臉:“師兄是初嘗情愛,對第一個人念念不忘,以後他自會懂得什麽才是适合他的。”他停了下來,笑了笑看着他說:“我看你就适合,你永遠都不會傷害我師兄。”
李嘉一聽,紅了臉,忙說:“我,将軍不會········”
大夫站起來,把他摁回床上,說:“別想太多了,好好休息。”
幫他蓋好被子,大夫就出去了,關上門。
真傻,你的真心對于你的将軍,一文不值,還不如一塊木牌有用呢。
大夫拿出一塊木牌,跟給司徒南的那塊相似,只是帶着血跡,他看着那塊木牌冷哼一聲,:“得寸進尺。”
他收回那塊木牌,看了房門一眼,嘆了口氣,他多管閑事了,他像他死去的兄長,一樣傻。
在李嘉休養生息的二十幾天,司徒南加大人手尋找白月光。他看着自己府內躺着瘦俏的人,就想起她。家破人亡,還被通緝的她該有多難受,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吃飯。
或許上天聽到他的心聲,在二十多天後,他有了她的消息。
他帶上心腹就快馬加鞭找她,即使她所在的地方危險重重。
據信息說,她在鬼樓,江湖上不正不邪的地方,樓主很隐秘,沒有人見過他,只知道是個沒有立場,看錢辦事的地方。
他不懂,處在深閨的白月光,怎麽就跟那個人扯上關系。十有八九,是古揚的搞的鬼。
他不做他想,馬上趕去。
快馬加鞭一周,疏通了門路,他悄悄地潛入,白月光的所在地。
清晨,李嘉睜開眼,看着熟悉的床帳。掙紮起身,渾身無力。他感受到丹田無一絲內力,一動就陣陣發疼。他想:真的廢了。
他靠在床上,眼神發散。
那位将軍的師弟,白大人有跟他透露過,将軍的白月光找到了。将軍離開有二十多天,這偌大的将軍府很快會迎來真正的女主人,而他這個冒牌夫人叛徒已經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
他很想他娘,嚴肅的師傅,活潑可愛的小師弟。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嗎,求收藏「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