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躁的不死川實彌對鬼的仇恨也是最深的。
除了蝴蝶忍和富岡義勇,在場其他柱也沒有想要阻止的意思。
被綁在地上的、鬼化小姑娘的哥哥似乎是無法忍受自己的妹妹被傷害,他掙紮着跳起來,趁不死川實彌因為富岡義勇那句“主公馬上就要到了”分心的時候給了風柱一記頭槌。
一入日向吹了個口哨。
“哇哦,這小夥子還挺勇的嘛。”
普通隊士們看見柱就吓得腿軟了,主動攻擊柱簡直是天方夜譚。
“你看熱鬧看得還挺開心?”伊黑小芭內瞟了她一眼。若是換作平時,不需要不死川實彌出手,一入日向就會主動支開隐們直接削掉那個鬼化小姑娘的腦袋了。
“因為是義勇先生嘛,”黑發赤瞳的少女笑眯眯地回答道,“那個人做事總是該有理由的。”
是二五仔發言呢。蛇柱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不過相對其他柱而言,一入日向和富岡義勇的關系确實要好一些,或者說,是一入日向單方面的自我感覺良好,在絕大多數人看來那不過是她在瘋狂騷擾富岡義勇罷了。
令人疑惑的是,富岡義勇對此居然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适。
仿佛兩個被孤立的人抱團取暖。
眼見着新人即将和不死川實彌打起來,産屋敷耀哉及時出現,阻止了事态的進一步惡化。一入日向和伊黑小芭內同時離開自己所在的位置進入列隊,與在場的所有人一起向産屋敷耀哉跪了下去。
搶先問候主公的是不死川實彌。在問候結束後,風柱提出了希望主公解釋名為“竈門炭治郎”的新人與他的妹妹的事情的意向。
為了安撫柱們,産屋敷耀哉取出了竈門炭治郎和富岡義勇的培育師,前水柱鱗泷左近次的來信。在信中,鱗泷左近次表示,倘若名為“竈門祢豆子”的小姑娘襲擊人類,他與富岡義勇兩人都會切腹謝罪。
不死川實彌和煉獄杏壽郎表示自己并不能夠接受這樣的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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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人就無法挽回了吧,被殺死的人也不能複活。”
“确實如此,這不能作為她不襲擊人類的保證,也無法證明她不會襲擊人類。”産屋敷耀哉十分冷靜地回答道,“但是也不能證明她會襲擊人。”
“祢豆子已經有兩年沒有吃過人的事實擺在眼前,為了祢豆子,甚至還有兩個人賭上了性命——”
跪在列隊最邊緣的少女突然擡起頭,“三個人。”她說,“兩個人不夠的話,就加上我。”
“哈?你在胡說什麽,腦袋被撞壞了嗎?”不死川實彌原本就不好看的表情變得愈發暴躁,“一入日向,你知道你是在為一只鬼做擔保嗎?”
“我知道,”一入日向沒有扭頭,依舊直勾勾地看着産屋敷耀哉的眼睛,“但是我選擇相信義勇先生。既然義勇先生都做了這種保證,那就一定是有理由的吧。”
不死川實彌恨不得現在就一刀砍到她頭上,“所以說到底為什麽?”
“因為義勇先生的名字很好聽啊,”一入日向終于轉頭,她笑容燦爛地看向不死川實彌,“比你的名字好聽多了。”
“你當我是白癡嗎——”
鳴柱
有了三個人的性命做擔保,産屋敷耀哉也傾向于留下竈門兄妹,再加上竈門祢豆子本人也抵禦住了稀血的誘惑,關于竈門炭治郎的審判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因為身上還帶着傷,竈門兄妹被蝴蝶忍暫時接管,由隐們送去了蝶屋。
緊接着,産屋敷耀哉又喚來了名為“村田”的普通隊士向柱們彙報那田蜘蛛山的事情。據說那裏出現了下弦之鬼,被卷入戰鬥的隊士們基本上都受了程度不同的傷。
村田以肉眼可見的幅度一邊瑟瑟發抖一邊彙報工作,當主公說“謝謝你,你可以下去了”的時候,一入日向覺得他幾乎是要手腳并用地爬着逃出院子。
“這樣就可以了吧,”黑發赤瞳的少女也跟着站起身,“雖然不知道到底為什麽喊我來這兒,但我不是柱,繼續留着也不合适。”
她在鬼殺隊內的權限十分微妙。
因為是前花柱繼子,即使已經被降級成了乙等隊士,繼子的權限也沒有被回收,倒像是默認似地被保留了。産屋敷耀哉也總喜歡把一入日向往悲鳴嶼行冥那裏扔,以至于有一部分入隊時間較長的人都在猜測她會不會成為岩柱繼子。
直到不死川玄彌出現。
不死川玄彌成了岩柱的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徒弟,一入日向即将成為岩柱繼子的謠言不攻自破,與此同時,隊內質疑一入日向的聲音也愈發激烈。
人緣不好,階級不高,并不是任何一位柱的繼子卻享受着繼子的權限。
“不,你留下。”産屋敷耀哉道,“今天會議的讨論內容就有這一項:鬼殺隊內的情況并不樂觀,新的孩子們也不足以挑起大梁,所以我想再提拔一位新的柱。
——“一入日向,無論從戰績還是從實力來講,你都是十分合适的,我希望你成為這一任的鳴柱!”
跪在地上的柱們都沒有說話。
所有人都知道,若是單純地靠實力和戰績來評判一個人有沒有做柱的資格,一入日向在很早之前就能夠成為鳴柱了。
早在蝴蝶香奈惠犧牲之前,隊內就有主公想要提拔一入日向做鳴柱的傳言流出,可直到現在,一入日向的身份都還只是個前花柱繼子。
主公不主動提起選立鳴柱的事,其他人自然也不會詢問。
現如今鬼殺隊正值用人之際,之前産屋敷耀哉擔心的事情變得不那麽重要了,多一個柱就是多一個高級戰力,同時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壓下低階隊士們對一入日向的質疑。
“恕我冒昧,”黑發赤瞳的少女聞言轉過身又跪回隊列邊緣,“但是主公大人,希望您能再考慮一下……我并不适合做鬼殺隊的柱。”
自己為什麽這麽長時間都沒有晉升為柱,一入日向比其他人都看得清楚。
柱需要在一定程度上引導其他低階隊士前進,她自認為無法勝任。
“如果是在以前,我确實不會讓你做鳴柱。”産屋敷耀哉倒是對一入日向的回答沒有絲毫意外,“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我知道鬼殺隊現在需要人手,那田蜘蛛山的損失很誇張,”少女将頭埋得很低,仿佛是為了避開主公的審視,“不是也有表現出色的新隊士嗎?給他們一點時間,總會出現比我更合适的人選。”
“我想讓你做鳴柱并不是因為缺人,日向。”若是換了其他人,估計現在已經罵着“不知好歹”放棄打算了,可産屋敷耀哉依舊不為所動,“你現在有這個資格了。”
一入日向的頭又往下埋了些,“……恕我愚鈍。”
“人類對自己的變化總是很遲鈍,”主公似乎往前走了兩步,他用溫和的目光凝視着少女頭頂的發旋,“日向,你最近變了很多。”
變了很多?
一入日向愣了愣。
她自認為毫無變化,無論是待人接物還是別的方面。偶爾出去遛彎的時候依舊會被其他隊士繞着走,甚至因為之前的争執,不死川玄彌都有些怕她了。
被孤立的情況很嚴重啊,比義勇先生還嚴重。
因為不願意靠近專司醫療服務的蝶屋,手臂上的燒傷恢複速度也很慢,連帶着最近幾天的訓練都有些落下了。
總而言之,一入日向并不認為自己在往好的方向轉變,她覺得自己變得更加糟糕了。
可是産屋敷耀哉對她說,現在的你有資格做鬼殺隊的鳴柱。
她想不明白。
“香奈惠死後,你身上的‘人氣’就變得很少了,那個時候我就有讓你做鳴柱的打算,但是你的狀态實在不太合适。”主公好脾氣地解釋道,“現在不一樣了,是因為那個孩子吧?那個叫不死川玄彌的新人。”
咦……?
玄彌?
不待一入日向反應,風柱倒是先跳了起來。
“喂!一入!”不死川實彌大吼大叫着,仿佛下一秒就會沖上前把一入日向的腦袋從脖子上削下來,“你對我弟弟做了什麽?!”
少女一臉懵逼地擡起頭看着跟自己隔了一個伊黑小芭內的風柱,“除了把他丢在角落裏自己跑掉之外我好像也沒有做別的事?”還是兩次。
她才是女的唉,為什麽這個人會一副自己強迫不死川玄彌幹了什麽的樣子?!
……你這個發言就已經很危險了。
夾在中間的蛇柱面無表情地平視前方。
他很确定,若不是産屋敷耀哉還在這裏,不死川實彌肯定已經沖上來跟一入日向幹架了。
風柱布滿傷痕的臉扭曲得愈發恐怖,比起鬼殺隊隊士們會經常面對的怪物,此刻的不死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