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事情,私欲的集合體,”岩柱十分嚴肅地教導着不死川玄彌,“最好不要和她走得太近了,對你沒有好處。”
去蝶屋檢查的時候不死川玄彌聽見隐們又在私下讨論一入日向的事。
他們說鬼殺隊裏有人變成鬼叛逃了,因為叛逃者是她的師弟,一入日向只得去了桃山。
一入日向的鎹鴉和其他普通隊士的鎹鴉不太一樣,多數鎹鴉只是負責傳遞消息,但一入日向似乎跟她的鎹鴉很合得來,她的鎹鴉也很樂意在能力範圍內替她跑跑腿,傳遞一些小道消息。
因為不被人理解,一入日向需要更多的眼睛,而鎹鴉只是衆多眼睛之一罷了。
沒有人對一入日向會在回鬼殺隊之前就得到師弟叛逃的消息感到吃驚,她和她的鎹鴉所做的事情是被默許的。雖然并不是柱,但在某些事情上,一入日向的權限依舊高于普通隊士。
不死川玄彌回鬼殺隊的第四天,一入日向回來了。
外褂早就在淺草的大火中被燒毀,少女身上只穿着普通的男式制服。白色刀鞘的日輪刀挂在她的身側,從少年的角度能夠看見制服領口的白邊被染了暗色的血跡。
“啊……歡迎回來。”不死川玄彌下意識地跟她打了聲招呼。
黑發赤瞳的少女轉過頭,原本毫無生氣的臉上似乎染了些笑意,“是玄彌啊,我回來了。”
有人對自己說“歡迎回來”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已經很久沒有人表示過歡迎了,一入日向對自己其實被鬼殺隊隊士們讨厭了的事情還是有着近乎自我認知的自覺的。
“你受傷了?”他問。
“不是我的血,我沒有受傷。”一入日向順着少年的目光看向自己的領子,“是我師父的。”
不死川玄彌一愣:“……你師父?”
“啊,我師父。”少女站在院子門口,無所謂地笑了笑,“都回來這麽多天了,你應該聽見隊內的傳言了吧——狯岳變成鬼叛逃了,名下出了鬼可是大罪,所以我師父切腹自盡了。”
狯岳是叛逃隊士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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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川玄彌聽人說過叛逃者和一入日向師出同門,這些天隊裏也有人猜測一入日向不是去桃山而是去清理門戶了。她在鬼殺隊內的風評不好,但幾乎沒有人會懷疑一入日向的實力。
哪怕已經變成鬼,狯岳也絕不會是一入日向的對手。
“切腹自盡……”
明明都回去了,卻沒有阻止嗎?
“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我不需要你可憐。”少女偏了偏頭,她邁開腳步往院子裏走,“悲鳴嶼行冥在後山?我找他有點事。”
少年張了張嘴,“為什麽?”
一入日向停下腳步,“什麽為什麽?”
“你去了桃山吧,”他說,“既然都已經去了,為什麽不阻止你師父?”
鬼殺隊內也流傳過不少關于前鳴柱的傳言,其中一條是前鳴柱桑島慈悟郎很喜歡一入日向這個弟子,一入日向剛入隊的時候桑島慈悟郎還專程給主公寫過信,內容無從考證了,但主公接到信後不久,一入日向就變成了前花柱蝴蝶香奈惠的繼子。
桑島慈悟郎幾乎是在盡己所能為一入日向鋪平道路。
正因如此,不死川玄彌才無法理解。
他們師徒的感情應該很好吧。早在上桃山之前一入日向就已經失去了家人,對她而言,桑島慈悟郎就像是将她養大的爺爺。在這種情況下,不死川玄彌如何都想不明白,為什麽她能輕描淡寫地說出“我師父切腹自盡了”的臺詞。
這個人仿佛沒有感情。
“阻止?”少女回過頭,逆着陽光,不死川玄彌看不清她的表情,“切腹自盡是他的選擇,我為什麽要阻止?”
不可理喻。不死川玄彌想。目送着重要的人走上絕路卻還是能說出“這是他的選擇,我為什麽要阻止”,這個人是真的不可理喻。
如果換了他,他應該會拼盡全力阻止的吧。因為那是對自己十分重要的人。
“我說過了,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一入日向氣勢洶洶地往少年身前走了兩步,“你以為自己是誰?我師門的事情和你有關系嗎?”
“是的,你師門的事情和我沒有關系。”不死川玄彌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能夠在這樣的距離下異常冷靜地與一入日向對話,“但是,眼睜睜看着重要的人走上絕路,這不是一個有正常感情的人能做出來的事情吧?”
少女猛地擡起胳膊,用雙手揪住少年的領子,強迫對方低下頭與自己對視。
“那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麽做?”
“……”
“阻止師父?開什麽玩笑?你是在看不起我還是在看不起我師父?!”
“……”
“劍士有劍士的驕傲,讓他背負着‘培育出鬼’的污名活下去,只為了滿足自己‘不想讓重要的人離開’的可笑私欲,你當我是什麽人啊?”
“……”
“別開玩笑了,這樣忘恩負義的事情我做不出來,我能做的只有去做他的介錯人。”她猛地松開手,趁着少年沒有站穩将他狠狠地往外一推,“清理門戶的事情我會去做的,我師門的事情也不需要你們外人指手畫腳地操心!”
面對桑島慈悟郎的選擇,一入日向所能做的不過是馬不停蹄地趕回去,讓他在人生的最後一刻不會孤零零地上路。正因為她是待在師父身邊最久的孩子,她才能夠做出這樣的決定。除了她之外,誰都不行。
不死川玄彌這才後知後覺地注意到一入日向似乎是在哭。她的眼睛裏沒有淚水,但聲音卻一直都在顫抖。
并不是所有哭泣都是流于表面的,就如同一入日向的絕大多數笑容都不是在開心。
少女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往後山走去。
熱鬧
一入日向雙手抱胸站在樹下。
鬼殺隊的柱們齊聚一堂的情況并不算多見,這次還有其他人,因此主公屋前吵得很厲害。
“所以說啊,到底出了什麽事……”黑發赤瞳的少女打了個哈欠,她不太喜歡在人多的地方逗留太久,這會兒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了,“今天是柱合會議吧,既然是柱合會議就別叫外人來啊?”
所謂的“外人”不光是指她自己,還有被蝴蝶忍和富岡義勇帶回來的新隊士。
本應該是半年一度的柱合會議,不知道中間搞錯了什麽事,産屋敷耀哉居然要求一入日向也到場。主公的要求是不能夠拒絕的,因此她還是和悲鳴嶼行冥一起到了這裏。
一入日向積極性不高,動作也拖拖拉拉的。等二人到達主公宅邸的庭院時,其他人已經到了。不光是柱,蝴蝶忍和富岡義勇還帶來了一名被捆得嚴嚴實實的新人。
鬼殺隊有把新人綁起來丢在主公家門口的傳統嗎?
一入日向記得沒有。
“在會議之前要進行‘審判’,”以一種十分詭異的姿勢坐在樹上的蛇柱擡起手給她指了指多數人聚集的方向,“那個少年在包庇鬼。”
什麽啊,就因為這種事?
“那就砍了吧,違反隊規的事情有什麽好審判的。”一入日向又打了個哈欠,“再說我沒有柱的權限吧,審判也別拖上我啊,我昨天晚上可是沒有好好睡覺呢。”
伊黑小芭內:“……”
這話誰說都行,只有你說不行。違反隊規就砍的話你早就被砍死無數次了!好歹也有點薪酬已經被扣去明年夏天了的自覺吧你!
不光是一入日向如此認為,其他柱們似乎也在“如何處置帶着鬼的新隊士”這件事上達成了一致。代表着鬼殺隊最高戰力的人們七嘴八舌地表達着“直接砍掉就好了”的意思,場面一時間混亂無比。
黑發少女擡起胳膊在頭頂上抓了兩下,睡眠不足所帶來的不适令她的心情十分不美好:“真的是……吵死了啊……”
“比起這個,富岡要怎麽處置?”樹上的伊黑小芭內打斷了庭院中的争吵,用手指了指站在角落的富岡義勇,“你們居然都沒拘留他,很頭疼啊。”
蝴蝶忍倒是十分無所謂地表示反正富岡義勇都老老實實地過來了,人又不會跑,懲罰的事情也可以稍微延後一些。
一入日向順着伊黑小芭內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水柱面無表情地站在遠離話題中心的地方。
看起來似乎是被讨厭了呢。她想。
争吵很快就被遲來的不死川實彌打斷了。風柱舉着裝有被少年稱作“自己的妹妹”的箱子,毫不猶豫地将日輪刀刺了進去。
“啊啊……就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一入日向小聲地嘆息着。
鬼殺隊的柱們基本上都與鬼有着血海深仇,想要讓這些人接受鬼化的小姑娘幾乎是不現實的。而在這其中,性格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