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重陽宴
九月初八
各國使者陸續來朝，皇城也增派了許多官兵防止他人鬧事。雖然有嚴兵把守，但皇城也比平時熱鬧更甚。
玄泠墨自那日随六皇子去過纏/綿閣後，就再沒有出過府了，安安靜靜在家等着明天的重陽宴。
九月九，重陽節。
一家人收拾齊整，坐上馬車前往皇宮。由于皇宮內禁止馬車行駛，到了正門自有宦官帶路。
那宦官是宮裏的老人了，輩份也是極高的。朝中大臣見了他也得稱他一聲：“李公公。”
李公公一邊走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自你們夫婦和皇上鬧翻了之後就很少來到宮中吧？唉……現在宮中不太平吶……雜家老了，也是黃土埋了半截的人。想起以前你們意氣風發的樣子，心裏直打鼓……”
玄意笑着說：“李公公，往事還是不要再提了。您現在怎麽會老呢？還是意氣風發的樣子，我這次看您也沒變多少。”
李公公輕咳了幾聲，道：“哎喲，老了老了，人不中用了……”
玄意輕笑，不再說什麽。
重陽宴設在皇宮正殿軒轅殿中，此次宴會，邀請的都是王公大臣，侯門将相，他們的家眷則安排在偏殿。
李公公帶着玄意來到軒轅殿最前排的位置，而他的對面則是洛炀洛老爺。主位為皇，左右兩側則是開國的氏族。雖然兩大氏族早已在飄搖風雨中搖搖欲墜，不過就憑他們的姓氏，也定不能讓他國小瞧！
大殿中已是座無虛席，人聲鼎沸，美人纏繞，美酒佳肴。恢弘的軒轅殿，顯露出極度的奢華大氣，奢華過了，倒有點讓人喘不過氣來。
片刻，有太監尖細的聲音傳來：“皇上駕到——”聽聞此聲，朝中大臣下拜。伴随着皇帝的到來，大殿裏奏起了莊重渾厚的禮樂。
皇帝君臨身着明黃龍袍，頭戴珠玉王冠。他的眼神沉穩平靜，周身隐隐帶着睥睨天下的氣勢。坐上金銮寶座，他威嚴淺笑，接受者群臣朝拜。
“衆卿平身——”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君臨端坐于最高位，聲音低沉有力：“衆愛卿，今日重陽宴，不必拘禮。”
群臣答道：“謝皇上。”
“莫國使臣觐見——”随着太監的尖聲通報，一個鐵骨铮铮的漢子不茍言笑快步走入軒轅殿。
“莫國使臣嚴柯拜見陛下，我王身體抱恙，不能親來，特囑咐嚴柯攜貢品代我王上朝拜見陛下。”
嚴柯說着，單手一揮。身後跟随的一名男子捧着檀木盒上前一步，打開盒子，只見裏面露出九顆眼淚狀水藍色的珍珠，那九顆珍珠圍着中間一顆渾圓流光璀璨的珍珠而放。旁邊還有一個青瓷小瓶。
嚴柯在一旁說道：“莫國奉上九顆南海鲛珠，一顆凝碧珠，一瓶解憂。南海鲛珠為鲛人之淚所化，這凝碧珠為鲛人之眼所成，兩者皆可駐容養顏。解憂可解百毒。”
他的話音剛落，群臣一陣唏噓。莫國上貢之物，數量雖少，卻是世間難得的好東西。如此大禮，可見心之所誠。
君臨心情很好，笑道：“莫王客氣了，如此大禮，甚合朕的心意。來人，請嚴将軍就坐。”
“謝陛下。”嚴柯坐在一邊，仍是不茍言笑的樣子。朝中大臣上前勸酒，嚴柯面不改色喝下去了。
群臣一派和樂，君臨笑的高深莫測。他舉杯，向着玄意輕笑。玄意也舉杯，兩人遙遙相敬，沒有說話。
“紋國使者，皇太子到——”
伴随着通報聲而來的是個溫潤清秀的美男子，他一身藍色長袍，手拿羽扇，風度翩翩，氣質不俗。
他從容淡定地說：“紋國紋錦竹拜見陛下，紋國從各地挑選出數十名秀美少女，今日獻給陛下。還望陛下笑納。”
紋錦竹話音剛落，一群十五六歲神态各異美貌絕倫的少女款款而來，她們行動間帶着輕柔舒緩的異香，讓一些王公大臣心癢難耐。
那群少女紛紛向君臨行禮，聲音嬌俏可愛：“民女們拜見陛下，今日得見陛下英姿，民女們終身難忘。”
君臨哈哈一笑，道：“紋太子，如此心意，朕心領了。來人，請紋太子就坐。”
而那群少女則被帶到素心殿聽從安排，随後不久，蒙國使臣也來了。蒙國是游牧民族，那裏的男人大多數彪悍強壯，女人潑辣豪爽。
而這個使臣也不例外，他仰着頭哈哈大笑走進殿內，聲音洪亮：“蒙國使臣孛日帖赤那拜見陛下，我蒙國無甚金銀珠寶，此次獻上汗血寶馬五十匹，肥羊一百頭，壯牛五十頭，藥草一百斤，毛毯八十張聊表敬意。”
朝中大臣向來看不起蒙國之人，他們認為蒙國人粗魯無禮，教養不好。君臨對孛日帖赤那倒沒什麽反感，依然賜座。
最後一個來的，是韻國的皇女，韻國為女尊之國，朝中大臣更是反感，他們覺得韻國的女子是牝雞司晨，無可取之處。但是有某個人說韻國的男子個個都像纏/綿閣中的小倌那般嬌媚可人之時，大臣們對韻國更不看好，認為韻國男子侮辱了他們這些頂天立地的男兒！
“韻國皇女鳳含拜見陛下，韻國乃一介小國，沒有什麽寶物，今日就獻上牽機和赤血。望陛下海涵。”
聽了她的話，群臣一時激動不已。韻國雖是女子為尊，雖然有人瞧不起，可是沒有什麽國家會去攻占它，因為韻國最出色的便是兵器和盔甲。
韻國的劍，削鐵如泥，鋒芒畢露，是武将們一生的追求。韻國的盔甲，輕如普通的衣衫，可卻是最堅固的防禦。如此鋒利和如此堅硬的武器，竟在同一個國家，說是自相矛盾也不為過了。
而那牽機和赤血便是韻國鑄劍師嘔心瀝血為時幾十年所鑄造的其中兩把。其實鑄劍師花了幾十年的時間只鑄造了四把劍，其中兩把劍都獻給了皇朝，可見禮物之貴重。
四國使臣都來齊了，宴會也就開始了。嬌俏的宮娥穿梭于赴宴之人當中，絲竹之聲萦繞于耳，舞女細軟的腰肢晃花了男人的眼，靡靡之音響徹大殿……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