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玉來了這麽一手,有些意外道:“你什麽時候吩咐的?”
黛玉挑眉道:“我倒不知道這事也要通報琏二爺!”
賈琏看了眼下邊可憐兮兮的若水,想着大不了自己過幾天把那若水偷偷弄出來,便沒有應聲。
第 10 章
一切都收拾妥當,黛玉跟着賈琏帶着林如海的棺木去了蘇州,路上又哭昏了幾次。
賈琏耐不住寂寞找了幾次樓裏的姐,雪雁聽着隔壁船上的動靜,只覺得雞皮疙瘩一片片的起。
蘇平被叫過來時,臉色還有些紅,頗扭捏的看着自己的鞋面。
雪雁戳了他一下:“別誤會,就是有點小忙。”
蘇平依舊不擡頭:“盡管說。”
“你想法子給琏二爺找個有髒病的姐兒來,別讓他知道是你找的就行。”
蘇平終于擡頭了,吃驚的看着雪雁,結結巴巴道:“什,什麽!”
雪雁忙捂住他的嘴:“你小聲點!我讓你想法子給他找個有髒病的姐兒!髒病,你懂吧!別讓他發現是你找的,也別讓他發現那姐兒有問題。”
蘇平張大了嘴巴看着雪雁,雪雁拍拍他的臉:“嘿,聽明白了嗎?”
蘇平如同受驚的小雞般點着頭,雪雁又道:“別讓姑娘知道了,行了,去吧,記得速度點啊。”
雪雁轉身潇灑的走了,留下蘇平在原地風中淩亂。
大約七八日後,賈琏的脾氣開始變差,身邊的人都挨了打。雪雁出去打水時正好看見昭兒偷偷摸摸領了個山羊胡子男進來,故意道:“二爺可是病了,怎麽請了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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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兒的左眼還是熊貓眼,呲着牙道:“沒什麽,就是受了點風寒。”
雪雁忍着笑回了屋,自此之後的旅途清淨了不少。
蘇安只是有些好奇蘇平對雪雁的态度明顯的變了,問了哥哥幾次也沒得到答案,蘇平也再沒讓蘇安給雪雁帶過東西。
離開京城将近一年後,雪雁再度踏上了這片土地。
黛玉抱着賈母又哭了一場,寶玉也在一旁跟着掉淚。
回了屋,寶玉又跟了來,兩人對着又哭了一會,紫鵑和襲人勸了半天才止住了。
寶玉擦了擦臉,又絮絮叨叨的念起了他的秦鐘。
黛玉的臉一點一點黑了下去,本來路上繡給寶玉的荷包已經拿了出來,此時被她掐的不成樣子。
雪雁忍不住要嘆氣了,她相信此時的寶玉是真的真的為秦鐘,很傷心,很傷心。她也知道讓寶玉為一個見都沒見過面的姑父而傷心,很勉強,很勉強。
但是要不要蠢到在一個剛死了爹的人跟前哭訴一個你認識才一年的還沒死的朋友啊,還一副感同身受,你的痛我都懂的樣子!
“二爺!”雪雁出聲打斷了寶玉的叨叨,“姑娘累了,要歇息了。”
雖然她此時有無數想要吐槽的話憋在喉嚨裏不吐不快,但是她不能說,這裏是賈府,林家已經沒了。
而且此時屋子裏還有寶玉院子裏的人,還有賈母派過來幫忙收拾東西的人。
黛玉随手将那荷包扔到了火盆裏,紫鵑輕聲叫了一聲,惋惜道:“可惜了。”
林家偌大的家業所折換的銀錢悄無聲息的進了賈府,黛玉冷眼看着沒有一個人提起。
寶玉接連幾日的伏低做小和殷勤伺候讓黛玉心情好了些,雪雁估摸着襲人背地裏把寶玉給說明白了,寶玉再沒提起過秦鐘。
三春和寶釵都過來看過黛玉,黛玉随口問道:“寶玉哪去了?”
寶釵嘆道:“他同窗快不行了,他剛去看了。”
黛玉哦了一聲,幾人說了幾句話,說到了鳳姐身上。
賈琏的病還沒好,鳳姐那樣精明的人,哪能瞞得住,當天晚上就發現了。
鳳姐氣的七竅生煙,賈琏苦求鳳姐不要聲張出去,否則他就沒臉做人了。
鳳姐冷笑着忍到第二天早上,先重新選了一批小厮給賈琏,讓這些新選出來的人在院子裏站着,把之前跟去的人都拉到跟前打個半死打發去了莊子裏。
賈琏只說了句:“鬧的也太過了吧。”
鳳姐立刻作勢要去求賈母請太醫給賈琏治病,慌的賈琏忙抱着她姑奶奶的叫,低三下氣的把人拉住了。
如今府裏忙着省親的事,鳳姐暫時沒空理賈琏,扭着身子出門了。平兒恨鐵不成鋼的捶了下賈琏:“你啊!”
賈琏苦着臉看着她,平兒給他端了藥來:“快喝了吧。”
秦鐘死了,寶玉傷心不已,去黛玉那裏又忘了襲人的話,哭哭啼啼的說起了秦鐘的英年早逝。
黛玉一直平靜的看着寶玉哭,寶玉不由怒了:“你怎麽這麽冷血。”
黛玉差點笑了:“我父親死的時候,你可掉了半滴淚?秦鐘對我而言就是個陌生人,我就見了一次面而已,我為什麽要為他哭?”
寶玉嗫嚅了下:“他不是陌生人,他是我的好朋友。”
雪雁道:“二爺可還記得茜雪?”
寶玉怔了一下:“她不是嫁人了嗎?”
雪雁道:“是嫁人了,可是她丈夫沒了。”
寶玉吃驚道:“什麽時候的事?”
雪雁道:“就在三天前,麝月特地請假去看茜雪了,不過寶二爺怕是根本就沒注意吧。茜雪也是從小跟着二爺的,但是她被攆出去,奴婢可看不見二爺半點傷心。她嫁的什麽人,過的如何,二爺也沒有半點關心。那麽現在的秦相公呢,二爺現在是傷心,難過,但是二爺還會遇到更多的秦相公,二爺的傷心和難過還會剩多少呢?二爺是多情的人,可也是無情的人,因為二爺身邊的人太多了,一旦離二爺遠一點,就再得不得二爺半點關心了。”
寶玉和黛玉都看着雪雁,最後黛玉道:“又說教了,你該去做教書先生。”
寶玉竟然真的在認真思索雪雁的話,渾渾噩噩的走了。雪雁看着他的背影,有點不敢置信道:“寶二爺性子真好,奴婢還以為他要生氣呢。”
黛玉笑道:“怕了?怎的就是管不住你的嘴?”
雪雁苦笑:“忍不住嘛!不然姑娘把奴婢的嘴給縫起來好了。”
“算了,反正屋裏也沒外人,以後你可要注意了。”黛玉揮揮手,“去個人看着那傻子,別又犯魔障了。”
柳湘蓮
雪雁的話在寶玉心中不過就停留了一個晚上,卻吓得襲人晴雯等大丫鬟一宿沒睡。
“怎的又犯病了呢,每次從林姑娘那裏回來都要魔障。”麝月輕聲抱怨道。
襲人也嘆氣:“也不知道她們又對二爺說了什麽,我看下次咱們還是跟着去吧。”
麝月道:“二爺說要去看茜雪,可怎麽辦,她家裏剛走了人,太晦氣。況且她那婆婆最刁鑽不過,二爺去了,不知道要說出多難聽的話呢。”
襲人皺眉道:“先拖着吧,過幾日二爺就忘了。我明兒親自去一趟,過些日子,便想法子把給茜雪尋個差事。如今府上到處都缺人,二奶奶還說要買人呢,園子裏還缺不少管事的婆子呢。”
“婆子。”麝月感傷道,“她才多大,就要做管事婆子了。”
襲人嘆道:“那也不能讓她再回來了。”
之後的日子,寶玉不知忙些什麽,整日的往外頭跑。等到大觀園建成了,寶玉被賈政提溜過去,賈母有些擔心,打發了三波人去前頭探聽消息。
黛玉坐在賈母身邊給她包着蓮子,賈母看着她道:“這幾日怎麽也不見寶玉和你玩了,你們又吵架了?”
黛玉低着頭摩挲着白嫩的蓮子,道:“他有他的事,我有我的事,玩不到一起去了吧。”
賈母又問襲人:“寶玉這幾日老出去做些什麽?”
襲人笑道:“就是和同窗朋友玩鬧罷了,每日也就是吃茶吟詩,旁的也沒什麽了。”
賈母道:“也該據着些,整日不着家,竟比他老子還忙了。”
正巧寶玉被賈政開恩放回來了,賈母拉過去上下打量了翻,又聽外頭人回話說寶玉文采如何如何好,賈政如何如何贊賞,心情極好。
黛玉在一旁看着寶玉,道:“你是早上起的急,故而穿了這麽身白板來,還是那些手欠的又把你身上帶的東西都給扒了?”
賈母也順着黛玉的視線看過去,寶玉笑道:“你給的沒給扒走。”
邊說邊把從衣領處翻出一個荷包,小心翼翼的捧給黛玉看。
黛玉紅了臉,雪雁道:“我們姑娘做的針線活就這麽不入二爺的眼,還這般掖着藏着,怕讓人瞧了去嗎?”
寶玉只是笑不說話,賈母樂哈哈道:“你身邊的那些人也該好好管教下,沒上沒下的。”
黛玉随手把蓮子收攏到小碟子裏,看賈母有些累了,就和寶玉告辭一同去了王夫人那裏。
鳳姐和寶釵也在王夫人處,黛玉只坐了會,便見支出的銀錢已超了數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