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由暗地咋舌。雪雁尋到了別院,看到平兒正在仔細打量那些采買來的女孩子,挨個問着家常。
雪雁在一旁靠着看了會,笑着指着其中一個道:“這個看着倒是眼熟,倒像我們老爺房裏的一個姨娘。”
被指的小丫頭有些不知所措,平兒笑道:“怎的不在房裏伺候林姑娘,出來曬着日頭。”
雪雁道:“姑娘身邊還有紫鵑呢。對了,鏈二爺的傷寒可好些了?”
平兒略略尴尬的笑了下:“還吃着藥呢,大夫說不打緊,只是病去如抽絲,要慢慢調養。”
雪雁嘆道:“我們姑娘還一直覺得對不住呢,琏二爺的病怕是在我們府上時傳上的,當時還有個姨娘,喏,就是像她的那個,也是傷寒呢。本來以為沒什麽大事,誰想着剛挪到了別院沒多久,人就走了。”
平兒跟着惋惜了會,回過頭就忘在了腦後,只是在給賈琏煎藥時又想了起來,心裏只覺得雪雁話裏有話。
平兒發了會呆,搖了搖頭,将煎好的藥給端了進去。
雪雁對黛玉道:“話也不敢挑明,畢竟是沒影的事,也許她是真死了也不一定。”
黛玉冷笑:“活蹦亂跳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還匆匆下葬,家裏人全跑了,便是傻子也知道不對勁了。”
雪雁嘆道:“若真是……也太大膽了些。不過如今他身邊都是二奶奶的人,想要去見那人不也不容易。就是不知道他把人安置在了哪裏,回頭二奶奶發現了鬧起來,我們也沒臉。”
黛玉心煩意亂的摔了筆,濃黑的墨汁濺了一桌子。
雪雁皺眉往後躲了一下,看着新上身的衣服上的墨點,笑道:“奴婢還覺得這身太素了些,可巧姑娘給奴婢點出了幾多花來,看着倒別致。”
黛玉看着雪雁的裙擺,突然道:“寶玉這幾天是去哪裏玩了?”
雪雁道:“就知道是跟薛家的大爺出去,也就是見那些狐朋狗友吧。”
黛玉不由笑了:“王孫公子哥兒,在你嘴裏都成了狐朋狗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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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撇嘴:“什麽王孫公子哥,都是些玩鳥鬥雞的纨绔子弟。就憑寶二爺那孩子天性,能碰到什麽上進的朋友?”
過了會,雪雁又道:“姑娘若真想知道,就讓蘇平去打聽下呗,反正他現在閑的很。”
黛玉道:“他年紀也不小了,該給個正經的差事歷練下了。”
雪雁道:“給姑娘做個耳報神,不就是個正經差事嗎。”
蘇平很快就打聽清楚了,雪雁得知寶玉如今玩的最好的朋友竟然是柳湘蓮後,眼皮抖了抖。
這個人,出場是不是太早了些。
其實這都是雪雁那些話惹的禍,讓寶玉突然開始關心起自己還健在的朋友們了。
一起尋歡作樂的機會多了起來,加上寶玉榮升為了國舅爺,越來越多的人跟寶玉攀起了關系。
和柳湘蓮就是在一次酒會上認識的,柳湘蓮是來串場子的,當時寶玉身邊的薛蟠就直了眼睛。
等寶玉喝完酒有些微醺的回來時,才想起已經大半個時辰沒見薛蟠了,問他身邊的小厮,只說是跟朋友玩去了。
寶玉便沒在意,第二日薛蟠鼻青臉腫的回來了,薛姨媽心疼個半死,偏薛蟠又不讓她鬧,只說是自己不小心摔到了。
之後薛蟠便開始隔三岔五的摔倒,寶釵擔心問了兩次,反而被薛蟠吼了,委屈的跑回屋哭去了。
但是薛蟠反而M屬性上身,整日游走在柳湘蓮身邊,以多挨一個巴掌為樂。
雪雁心裏嘀咕這位柳大爺到底是不是真的惱了薛蟠,因為這位柳大爺的行為真的不似原著那般,打得薛蟠再不敢近身。而是如暴力版的打情罵俏,把薛蟠打成一個千錘百煉的忠犬M。
之後蘇平傳給她的消息更讓她震驚,薛蟠竟然偷偷搬到柳湘蓮家住了,鋪子裏的事全丢給了寶釵。
而且據蘇平隐晦的表示,薛蟠很可能和柳湘蓮睡一張床,而且一直是被壓的那個。
雪雁一邊嚼着地瓜幹一邊道:“我的天,我的天。”
蘇平在一旁頻頻點頭,雪雁終于回過神後,搭着蘇平的肩膀道:“為什麽你會跟我說這個?”
蘇平有些猶豫道:“我以為你喜歡聽。”
雪雁伸出一個大拇指:“對,我喜歡聽,多打聽些這類八卦給姐姐。哦,不要告訴姑娘和蘇嬷嬷就是。”
蘇平笑了起來,摸了摸頭走了。
雪雁咬着幹硬的地瓜幹,拍了拍蹲了半天發麻的腿,游魂似的回了屋。
第 12 章
之後幾日雪雁一見到寶釵,腦海裏就浮現出薛蟠被一個看不清面貌的穿着戲袍的人壓的場景。
寶釵估計是因為哥哥的事而煩心,也可能是因為在忙鋪子裏的事,所以憔悴了不少。
護花使者寶玉關心了幾句,又勾起了黛玉的酸,和他鬧了幾日的別扭。
賈迎春省親的那天,雪雁之後回憶起來,只覺得就是一出熱鬧奢華的大戲,與她們沒有半點關系,但是她們卻要早早的起來梳洗,充當一個漂亮卻無用的背景板。
雪雁只需要伺候黛玉即可,紫鵑卻被借去幫着布置,一整天都見不着人。等到賈迎春進府,宣了黛玉等人進屋,雪雁侯在外間,捶了捶站僵了的腿,和一旁的晴雯道:“貴妃娘娘真是好大的氣派,這陣勢真是迷花了人眼。”
晴雯笑得與有榮焉,帶着雪雁下去吃了點東西墊了肚子。
雪雁吃的是廚房預備着晚宴卻沒用上的菜,精致得仿佛藝術品,讓她啧啧稱奇:“這是什麽樣的刀工,真了不得,比頭發絲還要細。”
等到賈迎春走了,雪雁仿佛脫了一層皮,扶着黛玉回屋後和蘇安交了班,也不洗漱就倒進被窩裏,眼睛一閉就睡死過去。
紫鵑也累得夠嗆,蘇安不過給她換壺熱茶來的功夫,她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日日上三竿了她們才起來,黛玉倦倦的靠在回廊的柱子上看着院子裏的花,寶玉精神奕奕的尋她來玩,黛玉只道:“不去找你那一字師傅了?昨兒貴妃娘娘才剛誇你進益了,你不再接再厲些,多作些詩詞送到宮裏,也好讓貴妃娘娘開心些?”
寶玉笑嘻嘻道:“一字師傅哪裏比得上一詩師傅,學生正是來請師傅賜教的。”
黛玉嗤了一聲,倒真起了身,推着寶玉卻練字了。
寶玉還以為黛玉在開玩笑,轉頭卻看見雪雁已經磨好了墨,鋪好了紙,頓時頭大如鬥。
被壓着寫了十篇大字,寶玉才得以逃脫升天,兔子似的跑出了院子。黛玉在後頭笑得直不起腰,心情痛快了不少。
過了幾日,寶玉偷偷去了襲人家裏,回來被襲人幾句話唬住,只當她真要走,忍不住掉起了眼淚。
偏雪雁湊巧過來,見寶玉和衣躺在床上,不由奇道:“這個點就睡了?”
寶玉聽到動靜,擦了擦臉,悶聲道:“你怎麽來了?”
雪雁聽着不對,笑道:“又怎麽魔障了,哎喲,還掉金豆豆了,都多大的人了。”
寶玉氣惱的拍開她的手:“不用你管。”
雪雁道:“行行行,不管不管,奴婢走了。”
寶玉被那個走字刺激到了,喊起來:“走吧走吧,都走吧,剩我一個孤家寡人!”
雪雁皺眉看着旁邊的晴雯,襲人坐在一邊有些不好意思,湊過來小聲道:“我們家裏人想要贖我出去,被二爺聽到了。”
雪雁道:“你要出去?”
襲人只是笑了笑,坐回去做針線活。
雪雁和晴雯對視一眼,心裏明白她定是不肯出去的。
雪雁往寶玉那邊走了幾步,道:“奴婢是來傳話的,我們姑娘說了,明兒二爺還是要去練字的,二爺若是不想去就罷了。”
寶玉悶悶的不吭聲,雪雁只好走了,回去和黛玉說了這事。
黛玉道:“襲人想出去嗎?”
雪雁脫口道:“怎麽可能。”
黛玉不由看了她眼:“怎麽不可能?”
雪雁自知失口,眨眨眼道:“她如今是寶二爺房裏的第一人,吃的穿的比平常人家的大小姐都好,她怎麽舍得出去。況且看她對寶二爺也是極用心的,便是舍得賈家的榮華富貴,也舍不得寶二爺吧。”
黛玉輕聲道:“是啊,怎麽會舍得呢。”
寶玉的院子裏清淨了幾日,李嬷嬷又鬧了起來。
寶玉正和黛玉說笑,聽到李嬷嬷的喊聲不由頭痛起來。雪雁嘆氣道:“又來了,又來了,每個月,總有那麽幾次。”
黛玉捶了她一下:“又看笑話,還不過去幫着勸勸。”
雪雁聽話的跟了過去,看到襲人正坐在地上垂着頭哭,李嬷嬷罵的唾沫橫飛。
雪雁随手把旁邊桌子上的茶端過去:“嬷嬷喝茶,嬷嬷消消氣。”
李嬷嬷無差別轟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