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烙印
舒暢擡腕看看自己那只百達翡麗的鑽表,時針指向晚上九點。他蹙緊了眉頭,蘇以禾,你居然還有心情跟崔景颢跑出去潇灑?
他八點四十分到她樓下,擡頭看見她的那間公寓黑漆漆一片,心頭的火噌噌就冒起來,他們不會這麽早就休息了吧?還是被他刺激一下之後,崔景颢更加“獸性大發”了?想到這種可能性,他立刻下車,打算上樓去看看,卻被門口的保安攔下來。
舒暢臉色更加陰沉,崔景颢能進得他卻進不得?這些保安是瞎了眼吧?他和蘇以禾的關系,他們又不是不知道,這才幾天,他們倒認起主人來了?
他冷冷地說:“閃開!”那種久居上位的尊貴氣勢瞬間迸發出來,周圍空氣霎時變冷。
保安縮着腦袋解釋:“舒先生……舒大少!我們不是要攔着你,是想告訴你蘇小姐剛才出門了,你上去也進不了門。”
“出門?去哪了?”
“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蘇小姐是和崔先生一起走的。”
舒暢只好又坐回車中等她,他是要在去美國之前給她打個烙印,省得崔景颢整天惦記着。這次合約事關重大,非他親臨不可,否則,他根本不會在這個敏感的時候離開蘇以禾。
他撥打她的手機,打了幾次,手機一直顯示無人接聽。他不知道她是故意不接聽還是忘記帶出門,短短十幾分鐘他便心煩意亂。腦袋裏忍不住胡思亂想,他幾乎每半分鐘就要看一次時間,随着時間的流逝,他的耐心寸寸流失,瀕臨崩潰。
自從知道自己與柳欣宜并沒有發生關系,他抛棄顧慮後,那被壓抑的醋意也是與日倶漲。七年前,逼走崔景颢以後,他就幾乎沒有機會再吃醋,但凡對以禾有一絲觊觎之心的人都被他以雷霆手段早早打發掉,自從崔景颢回來後,他才又嘗到這種酸澀的醋味。
“崔景颢,你就這麽陰魂不散!”他咬牙切齒,忘記自己以前在以禾眼中大概比崔景颢更加“陰魂不散”。
九點四十分,就在他眼睛盯着手表都快抽筋時,蘇以禾終于回來了,當然,崔景颢也很不識趣地陪着她一起回來了。
舒暢反而不急了,他靜靜地坐在車裏,看着他們在別墅門口站定,說話。
突然,崔景颢竟然扶着她的後腦,在她額上吻了一下,動作快到舒暢都沒反應過來,他狠狠砸一下方向盤,正中喇叭,立刻發出刺耳的一聲長音“滴——”!
兩人同時向車子的方向看來,舒暢也沒有去躲避,那麽遠,他們也看不見他。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崔景颢才将以禾送進公寓大門,對着她的背影凝望一會,崔景颢終于轉身離去。舒暢這才下車,大步向公寓走去,面色冷凝。這一次,兩個保安像是忽然瞎了一樣,一眼都沒敢多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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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禾拿出鑰匙,打開門,然後随手關門,卻發現門被什麽頂住了,她疑惑地看過去,罪魁禍首舒暢撐着胳膊,一臉悠閑地看着他。
“景颢已經走了。”她自動回答他,以為他又是來找崔景颢麻煩的。
他徑自推開她,走進去,看到以禾皺眉看着他,他雲淡風輕地問:“你不關門?”
她依舊皺着眉,一臉不配合:“你有什麽事,就在這裏說。”
“你确定?”他一臉驚訝的表情,要有多誇張就有多誇張。
她直覺他一定又在演戲,她卻懶得陪着他無聊:“我很确定,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蘇小姐,友情提醒,你最好關上門。”
以禾疑惑地看着他,總覺得他不懷好意:“你到底有什麽事?鬼鬼祟祟!”
他忽然笑了,電光四射,以禾的心跳一瞬間飙上來,她的耳根又燒起來。糟糕,她下意識去捂住迅速燒灼起來的耳朵,一副掩耳盜鈴的樣子。
舒暢卻忽然間靠近她,扶住了她的腰,然後将她一轉身抵在牆邊,俊美的臉俯下來,忽然咬住了她的一根手指,引誘着她:“你捂錯了,你應該捂這裏……”他的尾音消失在她的口中。
他的唇還是那樣冰涼柔軟,又帶着迷人的麝香。當他的唇蓋上她的一瞬間,以禾忽然生出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仿佛她等待這個吻已經很久。心思不一樣了,感覺也變得特別敏感,他在她的唇上輕吸慢吮,她渾身酥軟,根本忘記去抵抗他。
“閉上眼睛。”他忽然伸出一只手蓋在她驚愕圓睜的清澈眼睛上,唇稍稍離開她已被吻得紅腫發亮的唇,移向她的脖子,繼續向下。
以禾這才驚醒過來,放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挂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嘗試推開他。
怪不得剛才叫他有什麽事就在這裏說,他的表情那樣誇張!以禾憤憤地瞪着他,他明顯是故意的。
舒暢欣賞着她氣惱無奈的表情,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微微一笑,用無比溫柔的語氣說:“蘇小姐,別動,小心傷了孩子。”他的眼光看向她的小腹,用眼光質疑她正推拒他的動作。
是誰害她要動的?以禾瞪着他:“舒暢,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我明天要去美國,想請蘇小姐陪我一起去。”他語氣淡定,就像說今天天氣好晴朗一樣。
“……”以禾的回答是掙紮着拯救自己的下巴。這人果然是只四肢發達的豬,任她怎樣扭動,他自紋風不動。
“去不去?”
“不去!”
“不去也行……”
以禾看他這麽好講話,反而疑惑了,摸不準他到底什麽意思。論起談判,她哪裏是久經沙場的舒暢對手,舒暢本來也沒有想過她會同意陪他去美國,他今晚來,只是最大程度地争取和保障自己的利益。從心理角度來說,先提出一個對方根本不可能的要求,接下來,再把要求降低,對方會更容易接受。
“蘇小姐,其實我只是想送你一件禮物,你不會拒絕吧?”舒暢看着已經傻掉又不敢輕易開口的以禾問。
以禾謹慎地盯着他,總覺得他鋪好了陷井就等着自己縱身一躍。
“這件禮物我也是第一次送人,如果不滿意,我會無節制永久免費贈送。”他的表情很認真也極其誠懇,然後一伸手關上了門。
以禾倒沒有制止他關門,她現在更關心的是舒暢的“禮物”。她的心到現在還在怦怦亂跳,她實在不習慣用這樣的親密方式和他談話,他清冽好聞的男性氣息嚴重影響她的理智。
她神色不悅:“舒暢!你先放開我,你把我當什麽了?”
舒暢用灼熱的眼睛掃過她的唇,落在她白皙欣長的頸項處,然後低下頭去用力一吮,以禾只感覺到頸間一麻然後又是一痛,再然後又是□□,那種奇怪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嗯”地叫了一聲。他聽到這模糊的聲音,動作明顯頓了一下,然後像是受到了鼓舞,他的唇舌一路向下膜拜而去,以禾被這種又麻又痛又酥又癢的感覺一路牽制着,腦海中又浮現起那夜他們之間的旖旎,直到感覺胸前一涼,她才茫然睜開眼睛,看見他正埋首在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敞開的胸前。她猛地推開他,迅速掩好衣服,喘着氣看着同樣喘着氣的舒暢,又羞又惱,她氣自己居然然站在這裏任他輕薄,還被他誘惑得連反抗都忘記,而舒暢,狹長的眼睛此刻醞着致命的性感,令她想起記憶深處那陌生又熟悉的他。
“滿意了?舒大少?”
舒暢看着她氣惱無奈又帶着幾分難堪的樣子,彎起唇角笑起來,他的嘴唇真的很性感,花瓣一樣,紅潤細嫩,以禾越看越嫉妒,這男人憑什麽長得比她還好看還性感……
“蘇小姐……”舒暢趁她神思旖旎時又把她撈進懷中,然後吸引她注意力:“看這裏!”以禾下意識看過去,舒暢迅速将唇貼到她的唇角,他手中高舉的手機上顯示出兩人親密的合影。
“喂!”以禾急了,他拍這種照片幹什麽?他怎麽這麽幼稚?她伸手就要去拿他的手機,想要毀滅罪證,舒暢随手把手機放到褲子口袋中,以禾伸手就去掏他口袋,幾個閃避追逐間……他忽然猛地收緊她的腰,讓她緊緊貼着他:“蘇小姐……你确定要這樣引誘我?”
經過他刻意的提醒,她立刻敏感地感受到他灼熱的欲望,一下子停止了搶奪手機的行為,漲紅了面孔:“無恥。”
“蘇小姐,這是我的身體對你最高的欣賞。”他的聲音被欲望燒灼得格外沙啞而性感。
以禾很無奈:“舒暢,你今晚怎麽了?”要不是自己是無神論者,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被附身了還是被穿越了……
他愣了一下,今晚他的确放縱了。他只是太沒有安全感,才放棄一貫的謹慎與驕傲,只想盡快在她心底留下不容抹去的痕跡。
他終于放開她,靠在牆壁上,深吸了幾口氣,目光才移過去,盯着她自頸項一路向下的吻痕,黑眸深幽,看來“種草莓,打烙印”這樣的事,完全可以無師自通。他微微一笑,打開門,然後回頭對以禾說:“蘇小姐,禮物送到了,謝謝配合。”
他随手關上門,消失在一頭霧水的以禾面前。
她根本沒見到他的禮物好不好?她疑惑。想了一會沒有頭緒,她便決定作罷,就當他今晚夢游了!她悻悻地想,何必為一個偷香竊玉的流氓費心思!
正想着,聽到手機有信息進來。轉身走到沙發邊,拿起手機,點開一看,原來是舒暢把剛才那張親密照發了過來,她呆呆地看着,心裏偷偷想,原來他們看起來這樣般配……她的嘴角不自覺地露出又喜又嗔的笑紋。
但是這微妙的心情在她洗澡照鏡子時卻化作了泡泡,“啪啪啪”瞬間破碎。以禾看着頸項附近那幾個豔紫的吻痕,忽然就想起他的話:“蘇小姐,其實我只是想送你一件禮物,你不會拒絕吧?”
“這件禮物我也是第一次送人,如果不滿意,我會無節制永久免費贈送。”
以禾恨恨地想,早就覺得他不懷好意,原來他的禮物就是給她打烙印。
舒暢,你居然敢這樣戲耍我,你以為我蘇以禾就要乖乖任你消遣?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