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離
Part 26
命運果然神奇,兜兜轉轉,七年後,他們三個人竟然會在異地相逢,同桌進餐。只是時光把他們的命運重新洗牌,誰也猜不到,命運之神的下一張牌,是相聚或是離別。
七年前,景颢傷透以禾的心,締造一場離別之殇。
那一天,景颢像平常一樣拉了她一起吃路邊攤,一起逛夜市,一起在江邊喝啤酒,她絲毫沒有疑心這将是他們的分手之夜。
然後天空下起了細雨,她披着他的外套,迎着江風一路瘋跑,他在身後追。追了幾步,他便停了下來,彎腰扶着膝蓋,盯着她瘋跑的背影不動了。她跑了一段,不見他追來,于是氣呼呼跑回去:“崔景颢!不喜歡我了?連追都懶得追?”
他擡起頭,夜雨中,他發絲低垂,雙眸發紅。她疑惑地盯着他,他看起來似乎很傷感?他卻忽然站起身,一下把她緊緊抱住,哈哈地笑:“傻瓜,我等着你自投羅網呢!”
她生氣地捶打他,裝得真像!他任她捶打,一邊啄吻她,然後溫熱地氣息噴在她耳邊:“我要背着你回家。”
“幹嘛?”
“我想背你了,蘇以禾。”他無比認真地看着她。
然後,他便背着她,她摟着他的脖子,修長的腿纏住他,柔軟的發絲随風輕撫他的臉頰耳側,他的耳垂便紅得發燒,以禾正得意偷笑,他說:“蘇以禾,你好重。”
她勒住他脖子:“讨厭!道歉!”
他咳嗽,她只好微微松開,他卻并未停止咳嗽,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她吓住了,慌亂掰過他的臉:“崔景颢,不準開玩笑!我要生氣了。”
他掙紮着轉過臉,躲過她探詢的視線,不再咳嗽:“嗆到了。”
“笨!”
“嗯。”
她的手去刮他鼻子,胡亂間摸到一片水漬:“崔景颢,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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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呢……”
她擡頭看看天,只是一片霧蒙蒙的毛毛細雨呢。
他卻又忽然背着她狂奔起來,她尖叫一聲,差點跌下去,只好摟緊了他,又笑又叫,任他發瘋。他們就這樣一路瘋癫回到公寓。
才剛關上公寓的門,他便開始瘋狂地吻着她。他帶着魔力的手指從她寬松的衣裳下擺鑽進去,滑過她細膩敏感的背,解開了內衣,他的唇吸吮着她刻着宣言的鎖骨,輾轉流連,一路向下,在她白得晶瑩的肌膚上烙上點點紅痕。
“景颢,不要。。。”
他帶着酒味的唇覆上了她的唇,急切又粗魯,企圖掩蓋她出口的拒絕。她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像是一只可憐的小狗。
她只好去咬他的唇,咬得重了,他才猛然放開她,血順着他的唇流下去,他的眼神便清澈了,随着酒意淹上來的□□也褪了去。
以禾伸手替他擦去唇上的血,輕聲說:“我去洗個澡。”
景颢看着她強作鎮靜的背影,發呆半晌。然後把自己重重地抛進沙發中,閉上了眼睛。崔景颢,你是瘋了吧,既然決定了,又怎能如此自私?毀了她的清白,教她今後如何在那男人面前自處?
舒暢,我欠你的,為何要以禾償還?
那個男人對他說:“我要蘇以禾。”
“不可能。”
“你可以試着反抗。”他冷冷地說:“你記住,你反抗一次,蘇以禾會多痛一次。崔景颢,你知道我的能力。”
他清冷的身影緩緩走遠,忽然間又站定,背對着崔景颢說道:“從現在開始不要碰她。“
Part 27
是的,很狗血。只因舒暢救過他一命,他便欠這男人一個承諾。他也想過帶着以禾遠走高飛,背信棄義。可惜,崔景颢太了解這個男人的冷酷無情,否則二十三歲的他怎能擁有如此冷厲的氣質?
和他相比,自己像個孩子,而舒暢,已用變态的速度成長為一個男人。他的威脅絕非恐吓。
崔景颢很想大罵一聲TMD,可是有用嗎?為什麽是蘇以禾?為什麽?
他,只能選擇放手,放手才可以保護以禾。
洗手間的門開了,他沒有睜開眼,靜靜地說:“你回去吧,我累了,不送你了。“
良久,他沒有再聽到聲音,他下意識地睜開眼,然後猛然坐直了身體。
以禾此刻正□□站在他面前,她雙眸似一只小鹿,緊張、羞澀、期待。。。美麗身體正在冰冷空氣中微微顫抖,嬌豔綻放。崔景颢靜靜地看着她,面孔幾經抽搐,幾乎扭曲,最終定格為憤怒和惱恨,對命運的憤怒和惱恨,為何不讓這一切來得早一些?
以禾在他的目光中幾乎要哭出來,窘迫令她無地自容。
崔景颢終于站起來,順手抄起沙發上長毛墊粗魯砸向她:“把衣服穿上!”
“崔景颢!”蘇以禾哭出來,聲音絕望。
崔景颢并未回頭,直接去浴室,門響亮關上。随即,傳來嘩啦啦水聲。
浴室中,崔景颢緊緊閉上眼睛,冰冷的水沖刷他穿着衣服的身體,眼角有淚洶湧而下。
“崔景颢!”
“什麽?!”崔景颢還未來得及睜開酸澀雙眼,蘇以禾已撞入他懷抱,并摟住他脖子,火熱紅唇吻上他冰冷驚愕的唇,帶着摧毀的力量,令崔景颢在一剎那間熱血沸騰,他只能熱烈地響應這激烈的攻勢。
良久,崔景颢喘着氣推開她。低頭間,大大松口氣,以禾已穿回衣服。但是,他們的衣服已經濕透,頭發也都狼狽地貼在腦袋上。
“滿意了?”崔景颢表情郁卒。
“嗯……有一件事要對你坦白。”
“嗯?”
以禾咬着唇,直到唇色白了又紅,有血絲滲出來,她才輕聲說:“我不是處女了。”
景颢怔怔地看着她,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麽反應,他只覺得心髒絞痛,痛得讓他失去了言語。他從未想過,在他之前,以禾會有別人。他一直以為他是她的初戀,他定定地看着她,為什麽要告訴他?
“是運動拉傷。”以禾可憐兮兮的聲音,他會相信嗎?她是太在乎,才會向他解釋。
他驀地松了口氣,張大了嘴巴,哭笑不得。
以禾見了他的表情,終于放下心思,撲進他懷中。景颢并沒有伸手去摟她,他的腦海裏忽然想到,将來她也會對那個人這麽解釋吧?那個人,會信她嗎?他忽然摟緊以禾,緊緊地,然後在她耳邊輕聲說:“以禾,去做個處女MO吧。”
他的聲音那麽輕,卻像帶着萬鈞之力敲在以禾心中,她猛然自他懷中擡頭,眼神冰冷:“你再說一次。”
明知她會傷透心,他依舊無比認真地重複:“去做個處女MO吧。”
以禾的淚一顆一顆滾落下來,她退到浴室門邊:“崔景颢,真那麽重要?”
他固執地盯牢她凄楚又絕望的臉,就這樣了斷吧!如果,如果。。。七年,他不敢想下去,他一定會等,可她,在他這樣殘忍地對待她之後,一定不會等他。
他一千萬個不願意傷害她,可他若告訴她實情,她一定不肯離去,她若不肯離去,只會令傷害拉得更久更痛。
他只能直直地看着她,貪婪地把她藏進眼睛裏,腦海裏,心裏。
以禾迅速奔出浴室。片刻,客廳響起關門聲。崔景颢緩緩蹲下身,然後跌坐在潮濕地板上,痛哭失聲。
那一刻,他感覺,永遠失去了她。
以禾并未走遠。她在橘色路燈下蜷縮起來。今夜她耗盡一生勇氣,抛棄矜持,卻得到如此殘忍對待。再淡薄,也會崩潰。更何況,她只有二十歲,一夜間,失去驕傲,失去堅持,失去勇氣,失去自尊,失去愛情……
她不願再思考,只想靜靜睡去。
不遠處,舒暢站在樹蔭下,靜靜看着她。她,好像愛上了別人啊。
他的心,霎那間蘇醒,銳痛。多年織繭,只待化蝶。尋到她,他的心,終于破繭成蝶。
他緩緩向她走去,蘇以禾,原諒我來遲了,所以——浪費了你的淚。
他在她面前站定。
她緩緩擡頭,雙眼腫似桃核,孩子一樣哀恸無助。路燈下,舒暢清冷的眸子凝視她,久久不動。左耳一枚鑽石耳釘折射出溫柔光華,俊美如斯也只換她陌然一瞥。
她,竟然忘記他。
“蘇以禾,我是舒暢。”他眼中閃過一抹涼意:“舒意的哥哥。”
她扶着橘色燈柱站起身,雙腿漸漸适應酸麻,她注意到他的耳釘,目光溫柔起來:“你在思念誰?”
“……”他的心急速跳動,她這樣溫柔問他,是想起了他?
她靠近他,眼睛再次發紅:“你這樣的男人,打耳洞絕非為了引人注目,一定是為了紀念一段愛情吧?”
“……”原來只是一番抒情,他失落。
她傻傻地笑,錯過他,往前走,一邊竟唱起了《卡門》:“愛情不過是一種普通的玩意一點也不稀奇
男人不過是一件消譴的東西有什麽了不起
愛情不過是一種普通的玩意兒一點也不稀奇
男人不過是一件消譴的東西有什麽了不起
什麽叫情什麽叫意
還不是大家自已騙自己
什麽叫癡什麽叫迷
簡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戲……”
她的背影那樣失魂落魄,她的歌聲那樣惆悵哀婉,他站在原地,看她踉跄遠去,眼中有厲光閃過,蘇以禾,他就值得你這麽傷心失意?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