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章節
觀察了濮陽灏的面色,又診了脈,随即才十分淡定的道,“以前小王爺也有過類似的情況,沒什麽大問題,只要老朽開副藥再休息兩天就好了。”
聞言,千琉璃懸着的心才落了地,“勞煩府醫快些開藥方,本妃立刻派人去煎藥。”
府醫點點頭,快速的寫了一張方子,交給千琉璃,千琉璃看了一眼,繼而把藥方遞給水韻,吩咐她馬上去煎藥。
水韻忙退了下去。
“府醫,可有什麽速效的法子讓灏兒減輕些痛苦?”千琉璃坐在床沿邊,看着滿頭大汗,疼的身子都微微抽搐的濮陽灏,心頭憐惜泛濫,還有一股憤怒萦繞,她聲音亦是帶着清晰可循的肅穆。
“老朽給小王爺紮上幾針就好了。”府醫放下藥箱,拿出別在布袋上的銀針。
“有勞了。”千琉璃站起來,目光幽冷的背轉過身。
綠依有些不明所以的觑着小姐清冷的臉,小姐無論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眼中都不曾流露出如此冰寒的氣息,像是寒冬臘月裏的井水,散發着幽涼的寒意,有一種刺透骨髓的冷,她不禁打了個寒蟬。
“王妃,老朽已經施過針了,等小王爺服了藥再好好休息幾日就會痊愈了。”府醫只是在濮陽灏身上的幾個穴道紮了幾針就完事了,他收了銀針,對着千琉璃拱了拱手。
“多謝府醫,綠依送府醫出去。”千琉璃面無表情的道。
綠依點點頭,對着老頭兒開口,“府醫這邊請。”
老頭兒跟着綠依離開了房間。
千琉璃站在床前,看着已經睡過去的濮陽灏,不得不說,府醫紮的那幾針很有效,不過片刻的功夫,瓜娃子就不再痛的渾身顫抖了,面色平靜的睡着。
“小姐,王爺說讓您不用理會小王爺,說小王爺經常會如此,讓您收拾一下趕緊和他進宮赴宴。”念錦輕悄悄的走進來禀報道。
“是嗎?”千琉璃吐出兩個字,聲音很輕,帶了一點點的笑意,似嘲似諷,尾音拖的很長,像是廣袤的空地上突起的一縷悠長的細風,有些空洞又有些寂寥。
念錦垂下頭,這幾日小姐對小王爺的關愛她們這些做奴婢的是看在眼裏的,那是打心眼裏的疼愛,而王爺不但不來瞧小王爺的病勢,反而催促小姐快些去進宮赴宴,也難怪小姐心涼了。
千琉璃站在床前站了許久,直到水韻端着熬好的藥進來,她才叫醒了濮陽灏,一勺一勺的把藥汁喂進他嘴裏。
喝完藥後,濮陽灏又昏睡了過去,臉色蒼白的近乎透明,如櫻桃般紅潤的小嘴失了顏色,千琉璃把他束起的發髻散開,如墨的黑發襯着他白如紙的面色,越發顯得孱弱。
“替我梳妝換洗吧。”千琉璃神色冷然的吩咐道。
三個丫頭被她淩厲的眼神吓住了,不敢多說,服侍她沐浴,上妝,绾發,最後穿上了專屬于王妃的禮服,打點妥帖後,綠依小心謹慎的道,“王妃可還滿意?”
千琉璃看了銅鏡內的自己一眼,雲鬓高挽,八尾鳳釵斜斜的插在發髻旁,淡施脂粉,一身莊重又華麗的宮裝裹身,眼尾處的那點淚痣被燈火映照的多了幾分媚氣,只是眼神似淬了冰雪的刀劍。
“你們好生照顧喜之郎。”皇宮的宴會,是不能帶婢女出入的,千琉璃吩咐道,“一旦他有任何不适,馬上去叫府醫。”
“是,小姐。”三個丫頭異口同聲。
“小姐,奴婢送您出府。”綠依道,“馬車已經在府門口等候了。”
千琉璃點點頭,當前出了內室,綠依緊随其後。
很快便出了王府,寧王府門口停着兩輛馬車,一輛挂了‘寧’字的木牌,另外一輛則是‘李’字。
李國公府的馬車,也就是月側妃的娘家,千琉璃的目光剛落在李國公府的馬車上,帷幔正好掀開,月側妃笑臉盛開的朝千琉璃看過去,她畫着恰到好處的妝容,光彩照人,明媚如雲霞,她對着千琉璃露出一個挑釁又得意的笑容,似乎在說就算她不是王爺的正妃,也能出息宮宴。
千琉璃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收回眸光,在綠依的攙扶下上了馬車,掀開車簾,她冷淡又暗含怒意的聲音響起,“王爺如此作踐自己的親生兒子,不知有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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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坑爹的宮宴(頑強的蟲子求幫忙殺害
更新時間:2014-8-20 21:50:36 本章字數:15412
昏暗的馬車裏,并沒有因為千琉璃挑開車簾而亮堂幾分,濮陽逸修長如修竹的身形以一個慵懶和放松的姿勢靠在車壁,他聽見千琉璃的問題也不回答,呼吸略略有些濁重。
千琉璃也不介意,冷哼一聲放下簾幕,徑自走到他對面坐下,閉上眼睛,不想去看對面濮陽逸的臉色,她怕一個沖動就忍不住的掐死他。
馬車轱辘壓在平坦的道路上,帶起沙沙的響動,千琉璃靜靜思考着,全然當馬車裏沒有第二個人,突然她似乎聽到一聲痛苦的悶哼聲,她下意識的睜開眼,即使狹小的空間內光線模糊,她仍舊看到了濮陽逸胸前的白衣盛開了一朵紅色的血蓮,妖豔的鮮紅在月牙白的衣上,越發顯得刺目。
“濮陽逸,你怎麽了?”千琉璃顧不得自己還在跟他怄氣,連忙起身坐在他旁邊,扶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子。
“無礙,老毛病了。”濮陽逸虛弱的搖搖頭,如玉的手按着自己胸口。
千琉璃面色一變,恍然想起剛來這裏的第一天,百姓議論說寧王爺是個動不動就吐血的病秧子,這幾天他在她面前,即使臉色蒼白,卻也從來沒吐過血,更沒有出現過這副虛弱的似乎随時都會倒下去的樣子,離的近了,她才看清楚濮陽逸嘴角的血絲依然在流淌,被他雪白的膚色一襯,分外鮮明,他薄唇抿的極緊,似乎在克制鮮血的湧出,明明身子都在輕輕的戰栗着,可他的眉頭依舊舒緩,面部的表情也柔和溫潤,跟他平常時并無多大的區別。
“笨蛋。”千琉璃眼眶有些酸,若不是他方才實在忍耐到了極限,想必她也發現不了他的失态。
“抱歉,讓你擔心了。”濮陽逸清晰的眉眼透着一絲疲憊,他靠在千琉璃肩上,忍着胸腔內的絞痛,喘着粗氣道,“你右手旁有個暗格,幫我拿套衣服換上,馬上要進宮了,不能讓別人看見我這副樣子。”
“你都病的快死了,還參加什麽宴會啊。”千琉璃忍住想要再次掐死他的沖動,盡量溫言軟語的道,“一個宮宴而已,咱們回去好不好?”
“不行,我若是不去,以後的情況會更糟。”濮陽逸掙紮着要坐起來,“你不拿,我自己來。”
“好好待着,我給你拿還不行嗎?”千琉璃按住了他的肩膀,一再告訴自己他是個病人,她犯不上跟他計較,右手往他指示的那個暗格摸去,“你真是我祖宗。”
“我們不同姓,別想我做你祖宗。”濮陽逸聲音低弱的道,“我是你夫君。”
“是是是,你是我夫君,行了吧。”千琉璃不想在這個關頭上跟他在這種小問題上糾結,右手很順利的摸到了暗格,從裏面胡亂扯出來一件錦袍,“你先坐直些,我幫你換衣服。”
濮陽逸頗有些戀戀不舍的離開了她清瘦的肩膀,重新靠在車壁上,半睜着眼看着她幹脆麻利的解開他身上的衣服,即使每說出一句話都很艱難,他還是忍不住的調笑道,“你不會不好意思嗎?”
“就你這幾根排骨,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千琉璃快速的脫掉他外罩的錦袍,他消瘦的身子裹在象牙白的裏衣中,像是一塊羊脂玉,玉質溫暖,形狀優美,“王爺,你能不能給我一個非要去參加宴會的理由?”
“父皇下旨…”濮陽逸臉色慘白的不見一點兒人色,他捂着胸口的那只手微微的顫抖着,像是繃緊的弦,随時都會斷裂。
千琉璃看着他再也忍受不住,眉頭淺淺的蹙了一下,雖然很快的舒開,卻也知道他此時忍着多大的痛苦,“濮陽逸,你***能不能有點兒骨氣?你病的都快死了,還去什麽宴會?你是不是非要把自己這條命給折騰沒了你就滿意了。”
“死不了。”濮陽逸清潤的聲音帶了一絲暗啞,他每吐出一個字嘴角的血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