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王社棋左手自懷中取出數枚梅花镖急射而出,醉兒手中弩箭射出卻将梅花镖一一打落。
這一頓之間,王社棋已經近前到了與之不過丈餘距離。醉兒随手扔掉弓弩,左手一抖,露出一根四尺長的九節鞭。那鞭子在她手中猶如長了眼睛一般,标向了王社棋。
王家富甲一方但畢竟不像南宮、齊、鄭一般是武林世家。王社棋的武功比齊傲雲自然不是一個層次的。就連比他低一輩的南宮晨亦要高他許多,鄭擎宇或許與他在伯仲之間。
“數月間,你的武功倒是長進了不少!”王社棋冷笑道,手中的軟劍卻沒有絲毫的停頓,招招取其要害。
雖然不知道醉兒到底想要做什麽,但是她知道自己與趙琳之間的事,此人就絕對不能留在世上。王社棋這樣想着,劍下的攻勢也越發的猛烈了。
衣袂飛揚,眨眼間兩人已在空中對拆了十數招。王社棋雖然動了殺心,一時之間卻以無法傷到她。看醉兒出招,卻是招招避讓,似乎無心取對方性命。
以眼前這般情形,醉兒的武功應該還在王社棋之上。只是她似乎意在制住王社棋,并不急着下殺招。
王社棋剛有了這樣的認知,卻問道一股淡淡的花香,腳下一軟幾乎跌下水潭。醉兒手中的九節鞭如靈蛇一般纏住了他的頸項,将他摔在了巨石之上。
翩然落地,醉兒取出一只小飛刀,慢慢地彎下了腰。就在她想要蹲下身去的時候,突然頓住了。
醉兒半彎着腰,沒有蹲下去也沒有站起來。透骨的殺氣籠罩着全身,醉兒心底湧起了一種無助的慌亂。
日光下閃過一道白光,齊傲雲如劍般刺了出來。醉兒急躍而起,身體向水潭另一側翻去,手中的飛刀擲出,足尖點在水面上,一蕩,落在了水潭邊的灌木層上。
齊傲雲一手揮開了射向自己的飛刀,身形不滞,一掌拍向了醉兒。他這一掌用上了十成的功力,攜雷霆萬鈞之勢,以醉兒的武功是絕對接不住這一掌的。
突然,一道黑影閃過,一個黑衣人自灌木內側的一顆千年古樹後閃了出來。那黑衣人一手抱住醉兒,另一手竟然硬接了齊傲雲這一掌。
兩人的手掌接到一起,齊傲雲卻覺得自己這一掌猶如打在了棉花之上全無着力之處,反而內力外洩。
齊傲雲暗叫不妙,立時撤掌,那黑衣人卻沒有戀戰,抱着醉兒急速往後掠去。齊傲雲擡頭間就看到縷縷血絲從醉兒的嘴角溢出。
齊傲雲成名江湖二十年,這一掌傾注了他數十年的功力。那黑衣人雖然接下了這一掌,可是醉兒依舊被他的掌風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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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人帶着醉兒一直走了十幾裏才緩下了腳步。
“你受傷了?”
醉兒沒有說話,只是舉手擦去了嘴角的血跡。
“我早就說過,齊傲雲不是你随便能夠招惹的人!”黑衣人怒斥道。他雖然滿臉怒容,可是看着醉兒的眼中卻滿是關切之意。
“我的事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黑衣人怒極反笑,“若不是我剛才及時趕到,你已經死在齊傲雲掌下了!”
“就算我死了,也不幹你的事!”那雙倔強的眸子就是聖人見了也會抓狂。
那黑衣人猛的抱住了她,望着那猶帶着血漬的唇瓣吻了下去。雖然隔着薄紗,卻能夠讓醉兒感覺到他的吻充滿了掠奪和占有的意味。
可是下一刻,他卻覺得左頰一涼,臉上已經多了一刀寸餘長的刀痕。刀痕并不深,卻已經滿出來血珠。
黑衣人放開她,左手的食指觸摸着臉上的刀痕,輕輕地笑了:“我的小野貓,爪子還是這麽鋒利!”
醉兒的手上拿着一把薄薄的柳葉飛刀,飛刀上猶帶着血跡。
“我說過不許這麽叫我!”醉兒恨恨地瞪視着他。
“向來只有我對別人說不許的。”發覺她手上的動作,“第一次,我沒有防備,難道你認為自己還會有有第二次機會嗎?小貓兒!”
醉兒也明白自己不會有第二次傷他的機會,可是她性子倔強如何受得住對方如此挑釁。
就在黑衣人那充滿玩笑的眼神中,醉兒突然用右手上的柳葉刀在自己細嫩光滑的手腕上用力的劃了下去。
變化來的太快,雖然這黑衣人武功高出她許多也沒能夠阻止。醉兒這一刀竟然不似劃在自己身上一般,劃的又深又寬,一時血流如注。
反倒是那黑衣人頓時慌了手腳,立馬奪走她手上的刀。手忙腳亂的取出金瘡藥為她止血包紮。
“你瘋了?”
醉兒緊抿着唇瓣,一雙翦水秋瞳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為自己包紮傷口,似是沒有痛覺一般。
直到傷口包紮完畢,黑衣人才松了口氣,一時竟然也不知道自己應該生氣還是心疼。
“你當真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見她依舊沒有說話,黑衣人在她的傷口下摁了一下,直到聽到她痛苦的嘤咛聲才憤憤地松開了口,“很好!還知道痛!”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醉兒低聲問道。因為疼痛,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汗水從額頭滑下來。
“你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回去了嗎?”黑衣人冷哼道,“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可以這麽放任你為所欲為吧?”
“我再說一遍!我做什麽事不需要你管!”
“我不管你,看着你怎麽玩掉自己的小命。”
“我的生死不要別人操心,更不要你操心!”醉兒生氣地推開他,不料那黑衣人紋絲不動,自己卻跌了出去。
那黑衣人眼明手快的拉住了她,她雖然沒有摔倒。可是血氣湧動,再次吐出了一口鮮血。
黑衣人大驚,扶她坐下,一手貼在她的掌心将內力源源不斷的輸入她的體內。齊傲雲那一掌給他造成的傷害比他想象中的大的多。
直到為她運功療傷完畢,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和我回去!”
“不要!我的事情還沒有辦完。”
“我這次能夠救得了你,不代表下一次也能及時趕到保住你的小命。”
“誰叫你多管閑事的!”
“天底下沒有比你更沒有良心的人了!”
這件事我籌劃了三年,沒有人能夠動搖我的決心,誰都不能!“醉兒堅決的看着他,“要事你阻止我,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你——你好——”黑衣人氣的要死,卻偏偏舍不得将她怎麽樣,最後只得恨恨道,“這是最後一次,你再敢用死來危險我,我立即廢了你的武功!”
可是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這已經是他無數個最後一次了。雖然這麽說,可是下一次他依舊會是妥協的那一方。
又一個落網
話說,齊傲雲與那黑衣人對了一掌,全沒讨到什麽好處。身形一展,已經落回到王社棋所在的巨石之上。
回頭看時,哪裏還有那黑衣人和醉兒的身影,再看王社棋雖然渾身發軟,可是知覺還在。這情形與自己當日在楓林中被醉兒襲擊時一般模樣。
齊傲雲用盡各種方法甚至将他投入了水潭中,卻依舊無法讓他恢複氣力。
“好厲害的軟筋散!”齊傲雲驚嘆道,卻只得一手提起渾身濕透的王社棋返回山莊。
“王世侄,你可知道你父親去了哪裏?”鄭青河攔住王瓊奇問道。
昨日,齊傲雲晚間已經隐晦的說明,他們夫婦屬意王瓊奇為婿。剛才,他本是過來恭賀王社棋再前往主院落向齊傲雲辭行的。卻不料找遍整個山莊也沒有找到王社棋。問過山莊的仆人們,都只說王社棋一早就出去了,卻沒有人知道他去了何處。
“小侄實在是不清楚,伯父何不去詢問齊伯父呢?或許,齊伯父知道亦不一定!”
“賢侄言之有理,我這就去找你齊伯父。”
“伯父慢走!”王瓊奇目送鄭青河離去,臉上滿是訝異之色。近來,父親時常行蹤不定,不知道在忙些什麽。王瓊奇如此想着,聯想到最近山莊發生的諾幹事情,不知道為何心中竟然隐隐不安,總覺得還有什麽大事會發生。
光想到齊傲雲近來的變化,心中已是驚疑不定。只盼父親能夠與齊伯父将婚期盡快定下來,趕緊離開傲雲山莊才是完全之策。
鄭青河到了主院落,婢女通報後,便讓他書房相見,到了書房卻只看見趙琳而不見齊傲雲。
今日,趙琳的性情似乎格外的好,臉上一直挂着甜美的笑容。見了鄭青河,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
“嫂夫人,齊兄不在嗎?”
“早上不知道為了什麽事發脾氣,這會兒大概是出去散散心了。”趙琳起身親自為他倒了杯茶,“鄭幫主請用茶!”
“可知道齊兄什麽時候會回來?”
“估摸着也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