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公子,更像是一個睥睨一切的主宰者。
齊紅蓮心中一震,卻依舊不願意就此放棄:“若是,我說我願意呢?”
“你願意,你願意什麽?”雲寒天淡笑道,“願意随我浪跡江湖嗎?”
“我不願意,我不願意帶着一個事事需要人服侍照顧的累贅行走江湖。”雲寒天一字一句道。
他的話雖然殘酷,可是這也是讓齊紅蓮斷絕對其念想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齊紅蓮猛一跺腳,哭着跑了出去。
“好個絕情的雲公子!”南宮晨一手捂着胸口,做心疼狀,“我聽了都覺得傷心死了!齊小姐更要傷透心了呢!”
“南宮兄若是覺得心疼,何不上前安慰幾句?若是此時前去,或許就此取得小姐放心,願與南宮兄共效于飛,豈不妙哉?”雲寒天擡頭望着南宮晨,仍舊是那個帶着三分清冷之色的溫文佳公子。
“沒有南宮晨,自然有人前去安慰。”南宮晨收起玩笑之色,正視着南宮晨道,“雲公子打算離開傲雲山莊?”
“此處又不是我的家,自然是要離去的。”雲寒天輕笑道,“南宮公子呢?還有兩個多月就是新年了,南宮公子府上應該也有不少事情需要忙吧?”
南宮晨并沒有正面回答:“不知道雲公子要去哪裏?什麽時候動身?我想或許我們可以結伴同行也是不錯的。”
“我想我與南宮公子并非同路。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南宮公子又何必執着與同行呢?”
“正因為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在下才如此珍惜與雲公子相處的每個機會!”南宮晨朗笑道。
“南宮公子的話真是讓雲某受教了!”雲寒天松開手臂,垂下了眸光,望着張開的十指道,“不出意外,這幾日寒天就該走了!”
“雲公子的意外是指——”
“沒什麽,不過是随便說說罷了!”雲寒天一語帶過,“寒天聽鄭少幫主說,南宮公子近幾個月都在查詢邪醫雲飛揚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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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雲寒天竟然會主動提起此事,南宮晨有些意外:“難道雲公子有邪醫的下落?”
“或者說,雲某與邪醫有着不一般的關系!”雲寒天輕笑道,“南宮公子不是一直懷疑雲某就是邪醫嗎?”
“難道,雲公子決定承認自己就是邪醫雲飛揚了?”南宮晨的眸子收緊,雖然仍舊談笑風生,身體卻微微繃緊,做好了預防對方突襲的準備。
“哈哈~”雲寒天一陣大笑,臉上盡是傲然之色,“若是邪醫要動手,是絕對不會讓人有防備的功夫的。”
“雲兄對邪醫如此信任?”
“我信任他一如信任自己!”雲寒天正視着他質詢的眼神道。
“呵呵~”南宮晨突然笑了,“若是我沒有記錯,雲公子之前是一直否認自己與邪醫有關的?”
“真時亦假,假亦真!真真假假,南宮公子真的明白嗎?”雲寒天輕笑道,“雲寒天是不是雲飛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雲寒天是你一直要找的那個人嗎?”
南宮晨一會兒明白一會兒又突然糊塗了。紛紛擾擾,真假難辨,若是雲寒天否認自己與邪醫有關,他心中的疑惑亦不會因此消失。可是,正如雲寒天承認和邪醫有關甚至他就是邪醫,南宮晨肯怕又不是如此肯定了。
正如雲寒天所言,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不是探明雲寒天與雲飛揚之間存在着什麽樣子的關系,而是雲寒天與他尋找梅兒之女有沒有關系。
“雲公子言之有理!”南宮晨頓時釋然,“既然雲公子這麽說,我也不再隐瞞了!”
“雲某對南宮公子之事并不感興趣!”雲寒天轉身欲走。
南宮晨驟然上前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可是,我現在想要與雲公子分享這個秘密!”
然後,不理會雲寒天的拒絕,半強迫的拉着他在一旁的石桌前坐下。
“那麽說吧!”雲寒天無奈地答應了。
“我在傲雲山莊盤桓數月之久其實是為了找一個人。”南宮晨緩緩道,“這個人就是襲擊齊世伯,在他臉上刻下梅花紋身的人。”
“原來,南宮兄早就知道有人會對齊莊主不利了!那麽,南宮晨之前可有提醒齊莊主防備呢?”雲寒天恍然大悟。
南宮晨卻搖了搖頭:“我并不知道她會襲擊齊世伯。我要找她,是因為她極有可能是我的妹妹。”
“極有可能?南宮兄的話叫在下好生難解!”
“因為我父親曾經與幾位世伯做過一件幾位荒唐的事情。因為此事,這個襲擊齊世伯的人許是我的妹妹又或者是齊世伯的女兒……”
袖中的五指收緊,雲寒天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急促:“南宮兄還是說重點吧!”
南宮晨笑了笑道:“雲公子還真是心急,我這不正說着嗎?”
雲寒天輕吸了口氣,單手支在石桌上,一副側耳傾聽的模樣。
“總之是我的父親與那幾位伯父做的一件事情對不起一個叫梅兒的女子。後來這個女子淪落風塵還生了一個女兒,小名醉兒。”
“那麽,南宮公子要找的就是這位醉兒姑娘啦?”雲寒天低笑道,“卻不知道南宮公子為什麽要找這位醉兒姑娘呢?想要斬草除根還是——”
“我只是遵照我父親的遺言,希望能夠替父親彌補她們母子。”
“可是,南宮公子不覺得自己太過于一廂情願嗎?”雲寒天輕輕地彈着手指,神情有些漠然,“或許,醉兒母子根本不需要你所謂的彌補?”
“所謂的彌補?”南宮晨不解地望着他。
“傷害已經造成了,只怕你的彌補不但不能消除你父親給她們造成傷害,還會給她們帶來危險。”
“雲公子有何高見?”
“南宮公子一定也把這件事告訴了你的幾位伯父吧?”雲寒天笑問道,“公子确定他們都能夠像南宮家一般忏悔己過,坦然接受醉兒姑娘的存在嗎?”
南宮晨愕然:“如此說來,在下确實過于魯莽,沒有考慮周全。”
雲寒天颔首道:“其他兩家尚且不說,至少我們知道齊莊主已經動了殺心。”
“你認為齊伯父真的會對醉兒下手?”
“只因為一句話,齊莊主就想殺了在下。難道,南宮公子還要奢望他會放過那個在他臉上動刀的人嗎?”
“雲公子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吶!”
醉兒未醉
山中風景怡,秋似洛陽春。卷雲山角戢,碎石水磷磷。王社棋腿傷剛愈,便收到趙琳的邀約,在山莊後五裏的瀑布下相會。
這瀑布下的河流是圍着山莊流向附近的湖泊的。一路上順着潺潺溪流而上,風景秀麗倒是別有一番景致。
王社棋走了不一會兒就聽到了潺潺水聲,再走了一會兒就到了瀑布下。瀑布下站着一個人,這個人卻不是約他相見的趙琳。
一身綠裙,立于水潭中的巨石之上,風姿卓越。雖然那人面對瀑布而立,可是那身綠衣卻太過熟悉了。
這是一個圈套!
王社棋的心一點點往下沉,手按住了腰際防身的軟劍。
“醉兒?”雖然是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醉兒緩緩地轉過身,腰際懸挂着那支碧體通透的玉簫,她的手上拿着一把精致的弓弩。
“是你冒充齊夫人約我出來的?”
醉兒點了點頭,臉上帶着醉人的笑容:“原來齊夫人的名字不是一般的好用啊!”
王社棋盯着醉兒,一字一句道:“你約我出來為了什麽事?”
“王員外好像很不高興見到我。”醉兒嘟着唇瓣,倒像個和父母撒嬌的少女,“若不是我,王員外如何能夠溫香軟玉在抱呢?”
王社棋愕然大驚:“是你?那日,是你設計與我?”
“何來設計如此難聽?我不過是成全了一對郎有情妾有意的男女罷了!哦~對了,你們男有妻,女有夫應該說是奸夫□才對。”
“你——你到底想要怎樣?”
“王員外覺得齊莊主臉上的那支梅花如何?”醉兒掩唇笑道,“王員外一直很羨慕齊莊主能夠娶得齊夫人這般如花嬌妻,垂涎萬分,以致熱戀成奸。如今,齊莊主得了這麽一支獨一無二的梅花紋身,我覺得王員外應該也會想要的。”
“你——”王社棋怒急,拔出腰際軟劍攻向了醉兒。
醉兒不緊不慢地将取箭搭弩,其弩精致,可以連珠射,數支弩箭急射而出。她的弓弩配置的是五寸餘長的短箭,卻是勁勢逼人。王社棋前沖之勢難減,足尖點向一旁的樹幹,一個鹞子翻身,急躍而起。
一招不中,醉兒卻并不着急,只是從腰際的箭囊中取出短箭。王社棋驟然驚醒,他與醉兒尚有七八丈的距離,用手中軟劍攻擊對方未免有舍長取短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