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篇武林外史劇情之行
腿,沒想到你還有膽子找上門來。”
他說到最後,臉上已是冷若冰霜,再也沒有一絲笑意。
衆人聞言悚然失色,不敢置信。
最吃驚的還是上官飛,想起自己剛才試探這個人的情景,不禁暗道僥幸。
諸葛剛更是恐懼之極,偏偏無法動彈一下,因為他知道,無論逃到哪裏,都逃不出這個人的手心。
二十年前,他找幽靈宮主白飛飛報仇時,這個人不費吹灰之力就斷了他的左腿。
憐花公子王憐花,是他諸葛剛二十年來最大的惡夢。
憐花公子為什麽又重出江湖了,為什麽沒人告訴自己?
只聽讓他做惡夢的人又道“為什麽?是為了憐花寶鑒嗎?是誰告訴你們憐花寶鑒在中州城的?”
諸葛剛終于顫聲道“憐……花……公……子……我……我……”
憐花公子?這人竟然是憐花寶鑒的主人,二十年前最富傳奇的人物王憐花!
衆人已經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了,這就好比一個人去別人家裏偷東西,正好被主人逮個正着那種絕望的感覺。
曲铮冷冷道“我還沒死呢,你們就想要我的憐花寶鑒,真是好大的膽子,我是不是應該表揚一下你們?”
沒有人再說話,每個人甚至連呼吸聲都放輕了,連吸氣都不敢,一瞬間整個地方宛如墳墓。
☆、阿飛之纏情
衆人幾乎吓掉了魂,曲铮卻又笑了,臉上的冰雪瞬間融化,笑得當真是又溫柔又親切,令人如沐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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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剛臉上更是汗如雨下,全身緊繃,當年這人就是一邊這樣笑意盈盈的,一邊斷了他的腿,是貨真價實的惡魔之笑。
曲铮笑道“你們怕什麽?放心,我等會還要去朋友家串門,不想帶着一身血腥氣,所以今天不想殺人。”
衆人聞言皆是松了口氣,又不禁奇怪憐花公子怎會這麽輕易放過他們,一點都不像傳聞中的兇殘。
曲铮手上忽然多了一本書,衆人誰也沒瞧見他從哪裏拿出來的,眼睜睜的瞧着他把這本書放在了桌子上。
書的封面赫然寫着憐花寶鑒四個閃閃發光的大字。
曲铮悠然說道“這就是各位心心念念的憐花寶鑒,看清楚了嗎?”
“憐花寶鑒!”“真的是憐花寶鑒!”
外面四十九個木頭人也忍不住驚呼出聲,總算顧忌着頭上的銅錢,沒有騷動起來。
諸葛剛盯着桌子上的憐花寶鑒,挪不開眼,忍不住露出貪婪之色,連害怕都忘了。
上官飛目光閃動,也是驚異之極。
至于另幾人就不用說了,眼睛睜得大到不能再大。
曲铮說道“俗話說得好,寶劍贈英雄,鮮花配美人,我這本耗費我無數心血的憐花寶鑒也該是武功最高強的人得之,才能發揚光大。”
諸葛剛忍不住道“憐花公子的意思是……”
曲铮說道“我的意思就是,只要各位各憑本事,誰贏了這憐花寶鑒我就贈于誰。”
衆人又是一驚,更是意外,人人面面相觑。
這位憐花公子做事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上官飛忽然道“此話當真?”
曲铮笑道“比珍珠還真,我雖然不是什麽大俠,說話還是算數的。”
諸葛剛遲疑一下,說道“無論是誰,你都不插手嗎?”
曲铮說道“這個自然,我只要負責看熱鬧就行了。”
諸葛剛再也忍不住喜動顏色,在場的人除了西門柔,只有他武功最高,憐花寶鑒非他莫屬。
至于西門柔,要對付也不難。
諸葛剛一使眼色,慢慢的走向了西門柔,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西門柔一直在喝酒,無論是憐花公子和憐花寶鑒的出現,始終不動聲色,至于他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上官飛從袖中掏出了一對子母鋼環。
燕雙槍拉開衣襟,露出了他插在身上的四十九柄紅櫻槍。
唐獨亮出了毒刀。
高行空拿出了一對判官筆。
四人殺氣騰騰的慢慢走上前,圍在了西門柔的桌子前。
西門柔終于擡起了頭,冷冷的盯着諸葛剛。
諸葛剛也冷冷的盯着他。
兩個人的眼睛裏都仿佛有把刀子,嗖嗖嗖射出的冷光都恨不得把對方刺穿個十七八個窟窿才解恨。
諸葛剛說道“憐花公子的話你也聽見了,為免我們彼此傷了和氣,江湖上多過幾年太平日子,我勸你還是放手吧。”
西門柔哼了一聲,說道“我既然來了,總不能憑你一句話,就想把我打發走。”
諸葛剛冷笑道“本來以我的身份,不該以多勝少,只不過你既然執迷不悟,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他說着将手裏的鐵拐重重一頓,只聽篤的一聲,地上火光四濺,四尺多長的鐵拐赫然硬生生的插入了堅硬的地板中。
西門柔神色不變,冷冷道“果然好功夫,難怪百曉生在兵器譜上将你這只鐵拐排名第八位。”
諸葛剛厲聲道“閣下的蛇鞭,排名第七,我早就想見識見識了。”
西門柔冷哼道“我也正想讓你們見識見識。”
他的左手在桌子上一按,人已淩空飛起,只聽呼的一聲,風聲激蕩,他的右手裏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條烏黑的長鞭。
長鞭極長,差不多三丈長,叭的一聲脆響,靈蛇也似的抖動,十分駭人。
他的手腕一震,長鞭帶着凜冽的風聲掃向了諸葛剛,上官飛等人。
五人急急後退,四散閃開。
西門柔長鞭不停,抖出了四個圓圈,不偏不倚套向另外四個武功低微的黃衫人。
四個人的脖子都被套住,只聽連續四聲格格格格脖頸折斷的聲音,四個黃衫人發出急促的慘呼聲,同時倒了下去,舌頭伸出,脖子斜斜歪在一邊,竟然皆被西門柔的鞭子勒斷了脖子。
諸葛剛等人皆是聳然變色。
西門柔一鞭下去,四人喪命,他随即翻身躍出酒館外,手中長鞭不停,向外面一群人頭頂上的銅錢卷了過去,只聽叮叮當當一連串聲響,四十九枚銅錢一齊跌落在地。
西門柔的長鞭使得出神入化,在他手裏的鞭子就像是活的,還長了眼睛。
四十九個人互相對望了一眼,忽然同時展動身形,但見滿天人影飛舞,剎那間逃得幹幹淨淨,一個人也不剩。
上官飛的臉色大變,這是他父親自成立金錢幫以來的奇恥大辱,他厲聲道“西門柔,你破了本幫奪命金錢的規矩,這筆帳我上官飛記下了。”
諸葛剛也是臉色鐵青,喝道“神鞭的一條命,也可抵得過他們四十幾條命了。”
喝聲中,手中鐵拐平平掃出,正是他的成名絕技“橫掃千軍”,力道之猛,威力之強,無以倫比,當真無愧于“橫掃千軍”四個字的精髓。
西門柔掌中長鞭又是一鞭飛出,只聽嗤的一聲急響,卷住了諸葛剛的鐵拐。
諸葛剛身子突然倒翻而起,單足朝天,倒立在鐵拐上,整個人忽然有如陀螺般旋轉起來,鐵拐也圍着他轉,纏在鐵拐上的長鞭,越纏越緊,越纏越短,西門柔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被拉向了諸葛剛。
諸葛剛的這一招正是專門練來對付西門柔長鞭的奇招。
西門柔的臉色由青變紅,由紅變白,一粒粒的汗珠從他額上沁了出來。
他若是将長鞭撤手,自然可以解此困境,只是他以鞭神為號,若是棄鞭認輸,以後哪還有面目稱雄于世?
他畢竟是一等一的高手,臨危不亂,忽然輕叱一聲,身形展動,竟然也圍着鐵拐飛轉不停,想将自己的長鞭繞出來。
誰知諸葛剛足尖一踢,閃電般踢向西門柔胸前,如影随行,有如附骨之蛆,眼看西門柔就将傷在他的足尖之下。
西門柔的長鞭已越卷越短,又死也不肯撒手丢鞭,身形避無可避,瞬息間就要被諸葛剛足尖踢中胸前要害,血濺當場。
本來在一旁悠閑喝茶的觀衆曲铮,這時也看得眉頭一挑,正想召出光刃,以解西門柔之危。
忽聽叮的一聲,諸葛剛驀地慘呼一聲,又突然頓住,松開了手中的鐵拐,倒翻而出,落地時搖搖晃晃的站立不住,雙目瞪着前方,額頭上右邊的太陽穴鮮血汩汩流下,又過了片刻,砰的一聲,仰面倒在了地上。
上官飛等四人驚呼起來,簡直不敢置信,又同時怔住了。
西門柔當然早就從鐵拐上撤出了長鞭,卷在手腕上,這時也不禁大為吃驚。
只見一個男人從前方慢慢的走了過來,風聲獵獵,吹起了他的衣袂,飄飄若仙,宛如乘風而來。
一張讓人看不出年齡的動人臉龐,足可讓世上大多數的女人神魂颠倒,苦害相思。
曲铮大喜,立刻眉開眼笑,站起身來,迎了上去,叫道“沈浪,你來啦!”
這人正是天下第一名俠,武林百年來的天之驕子,阿飛的父親沈浪。
西門柔等人就是因為認出了沈浪,才如此吃驚。
沈浪緩緩的走到了曲铮面前,凝視着他,眼神溫柔如水。
過了片刻,沈浪忽然用力的,緊緊的,一把抱住了曲铮,說道“嗯,我來了!”
曲铮也用力回抱住他,笑道“真的難得,你竟然出城了,我還以為你打算一輩子宅在中州城呢。”
沈浪又是低低嗯了一聲,雙臂一收,把曲铮抱得更緊。
兩人靜靜相擁,聆聽着彼此的心跳,似乎天地間再無別人。
毒螳螂唐獨目光閃動,手中長長的毒刃毫無聲息的揮出,砍向沈浪的後背。
“沈大俠,小心!”西門柔驚呼示警。
忽見白光一閃,只聽又是一聲慘叫,鮮血從唐獨的頸部噴濺而出,他赫然身首異處,死狀極慘。
曲铮若無其事的招手收回光刃,冷冷說道“我雖然确實不想殺人,但也絕不會任由任何人傷害我的朋友。”
西門柔跺了跺腳,長嘆一聲,抱拳道“王公子,沈大俠,在下就此別過。”
沈浪終于松手放開了曲铮,點點頭,沒有說話。
曲铮笑道“西門大俠,慢走不送,後會無期。”
西門柔又是長嘆一聲,身形閃動,已瞬息之間遠離而去。
上官飛,燕雙槍,高行空皆是面無人色,三人對望一眼,燕雙槍首先大喝一聲,雙手齊揮,連環發出四十九柄飛槍,但見紅纓漫天,氣勢驚人。
高行空手中的一對判官筆則急如閃電的點向沈浪二人的要害。
沈浪手一揚,只聽卟卟兩聲,燕雙槍和高行空兩人額頭正中赫然出現個血痕。
血痕突出一點金色的光芒,竟然是兩枚銅錢。
兩個人瞪着眼睛,同時砰砰的倒在了地上。
沈浪竟然輕描淡寫,輕而易舉揮手間以兩枚銅錢殺了兩大高手。
不用說,是沈浪撿起了西門柔用長鞭掃在地下的銅錢作暗器,諸葛剛也是被他以一枚銅錢射入太陽穴而死。
曲铮很是意外,說道“沈浪,你至少有十幾年沒出過手了,怎麽今天又大開殺戒了。”
沈浪不答,拉起他的手,柔聲道“我們走吧。”
他拉着曲铮的手走出了酒館外。
上官飛臉色慘白,忽然閃身攔在了兩人面前,大聲道“你們為什麽不殺了我?”
曲铮笑道“小兄弟,我們不殺你是好事,怎麽你的口氣,好像我們對不起你一樣。”
上官飛咬牙,手中的子母鋼環突然旋轉着飛出。
沈浪看都不看一眼,袍袖一拂,子母鋼環投入他的袍袖中,又一揚,鋼環又從袖中飛出,叮當的落在遠處的地上。
上官飛萬念俱灰,不由閉上了眼睛,臉上立刻恢複了面無表情,他在等着沈浪殺他。
過了半晌,遲遲沒有動靜,他忍不住睜開了眼睛,只見沈浪兩人只剩下了背影。
上官飛呆了片刻,用盡力氣大聲叫道“你們今日不殺我,一定會後悔的!”
這邊曲铮笑道“就是個別扭的小鬼罷了。”
沈浪淡淡道“他倒是和阿飛的年紀差不多。”
曲铮說道“是啊,我就知道你會心軟,既使你明明知道他是上官金虹的兒子。”
沈浪沉默片刻,才說道“我們回去吧。”
上官飛也終于走了,留下了一地的屍體。
每個人都忘記了趙四這個酒館的老板。
趙四垂手靜靜的站立着,神色忽然變得詭異起來。
這時,有兩個男人從裏屋緩步一前一後的走了出來。
如果曲铮還在這裏,就會認出這兩個男人。
兩個絕不可能,也不應該在這裏出現的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汗,這幾天家裏發臺風,又沒電沒信號,明天來電再更新。
☆、阿飛之纏情
兩個男人都很高大,都穿着金黃色的衣服,一個男人衣衫及地,另一個男人卻是衣衫只及膝蓋。
長衫人背負着雙手,慢慢的走出來,身無寸鐵。
短衫人亦步亦趨,緊随其後,他的腰帶上插着一柄劍。
出了鞘的劍,劍插在腰帶右邊,劍柄向左。
看這人插劍的手法,竟然用的是左手劍,辛辣詭秘,讓人防不勝防的左手劍!
趙四恭敬的彎下腰,抱拳道“趙四見過幫主!”
長衫人微微點頭,他自然是金錢幫幫主上官金虹,另一個他手下第一殺手荊無命。
這兩個大人物,竟然一直在裏間瞧着外面的動靜而沒有任何人察覺的到。
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時候來的,曲铮竟然完全不知道。
很顯然,趙四是上官金虹的手下,他早已背叛了熊貓兒和他的昔日主人。
奇怪的是,明明有很多張椅子,上官金虹和荊無命卻沒有坐下來,仍然站立着。
兩個人一直不說話,趙四自然也不敢出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上官金虹忽然道“你覺得沈浪的武功如何?”
他自然問的是荊無命。
荊無命說道“他要借助銅錢才能殺了諸葛剛幾人,武功似乎沒有傳說中那麽厲害。”
他的聲音毫無起伏,沒有一絲感情,一雙灰色的眼睛毫無色彩,仿佛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漠不關心。
上官金虹慢慢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只是比你如何?”
荊無命說道“我不是他的對手。”
上官金虹道“他比起我又如何?”
荊無命沉默片刻,說道“不知!”
上官金虹笑了,笑容非常奇特,說道“我早已聽說,沈浪近年來不問世事,看破紅塵,果然不錯,武功一道,不進則退,這是什麽原因,本幫主真是好奇的很。”
荊無命沉默。
上官金虹又道“憐花公子這人你知道多少?”
荊無命說道“聽說過,其餘不清楚。”
上官金虹道“也是,憐花公子隐退江湖之時,你還是個小娃娃,不知道也不奇怪,但是在二十年前,他的名氣比沈浪還大,憐花公子王憐花,簡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的武功且不去說,他最出名的還是他的容貌,不知道有多少人私下叫他憐花美人,當然誰也不敢當他的面這樣稱呼他。”他頓了一下,說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這八個字的稱贊他當之無愧。”
他說着竟然嘆了口氣,說道“憐花公子,憐花二字,他自許憐惜的是如花美人,他自己卻不知道,別人憐惜的是他本人,如花似玉,銷魂奪魄……”
荊無命眼睛中泛起一絲奇異之色,說道“您以前見過他?”
上官金虹點頭道“十九年前見過一面,今日是第二次,除了頭發短了點,還是花容玉貌,還是那麽年輕,一點都沒變。”
當年諸葛剛被曲铮的光刃斷腿之時,上官金虹正好在暗處看着,後來諸葛剛昏迷在地,還是他等曲铮走後,救了諸葛剛,所以兩年前他才找到諸葛剛,收歸己用,并讓諸葛剛招幕了許多兵器譜上有名的高手,充實了幫派的人手。
荊無命眼中的奇異之色更濃,只聽上官金虹又嘆息道“這樣的美人,若是死了,還真是可惜了。”
荊無命皺眉,忽然道“那沈浪對他……”
上官金虹道“你也看出來了,恐怕只有沈浪自己以為掩藏的很好,他看憐花公子的眼神,只有瞎子才會看不懂,”他奇異的笑了笑,又道“我本來以為沈浪突然日夜兼程趕回,是為了他的私生子沈飛,看來是我錯了,他看見了憐花公子,就再也顧不得任何人了。”
荊無命冷冷道“所以沈浪才不是您的對手。”
上官金虹說道“沈浪的弱點就是太過重感情,這樣的人成不了任何大事。”
中州城內,沈浪緊緊的握住曲铮的手。
兩人手牽着手走在了中州城的大街上,很多人認出了沈浪沈大俠,都滿臉微笑的目送兩人,兼或竊竊私語。
曲铮心裏瀑布汗,兩人大男人手拉着手算怎麽回事?真是羞恥度爆表。
他也不能掙開,因為以沈浪的手勁,甩不脫啊,甩不脫。
走了大半條街,又拐了個彎,曲铮遠遠看見了沈家莊三個大字,心裏總算松了口氣。
這邊上官金虹沉吟着,又過了很久,才說道“憐花公子的兵器你也看見了,你覺得如何?”
荊無命還是沉默,過了很久,終于道“死!”
上官金虹長長吸了口氣,緩緩道“不錯!”
他的眼中再也忍不住露出一絲恐懼之色,那簡直是人世間不該有的兵刃,就是他和荊無命聯手也無法破解,對上必死無疑,所以他們兩人才沒有出現。
兩人實在不能,也不敢冒險。
憐花公子在江湖中銷聲隐跡了很多年,上個月卻突然出現在興雲莊,小李飛刀昔日的李園,殺了秦巴兩人,傷了趙,公孫,田三人。
憐花公子身邊還有一個叫孫小紅的女子,兩人行蹤飄忽,神出鬼沒,上官金虹幾乎派出了所有的眼線,才知道原來兩人一直跟着的目标是李尋歡和一個叫阿飛的少年。
前日,眼線傳來消息,憐花公子突然只身一人離開,昨晚又突然出現在中州城外,落腳在小茶館,所以上官金虹放出憐花寶鑒在中州城的消息,今天這裏才有這麽一出大戲。
犧牲了幾員大将,上官金虹并不意外,當然更不可惜,因為這樣總算看清楚了憐花公子的實力。
至于他的兒子上官飛,上官金虹嘆了口氣,說道“小飛若有你一半的武功我也就放心了。”
荊無命緊緊抿起了嘴唇,眼中又泛起了奇異之色。
上官金虹忽然瞧了趙四一眼,說道“趙四,你可知道憐花公子有什麽弱點?”
趙四一直恭敬的站立在一旁,聆聽着兩人的談話,這時聽到問話,他遲疑了片刻,說道“如果屬下沒有弄錯,二十年前,少爺他有一回身受重傷後,傷了根基,早已沒有了絲毫內力。”
這話一說出口連上官金虹也忍不住聳然動容,說道“哦,你确定?”
趙四又遲疑一下,點頭道“屬下确定!”
“這樣說來,那兵器在沒有內力的情況下,他是如何催動的?而且還有這麽驚人的速度和力量。”上官金虹沉吟着,說道“無命,你怎麽看?”
荊無命說道“應該是那兵器本身的力量。”
上官金虹眼睛一亮,說道“不錯,這是唯一的解釋,這樣的話,憐花公子豈不是很容易對付,只要讓他手腳俱廢,動彈不得,要制住他易如反掌。”
荊無命說道“可是有一個問題,在我們還沒近他身時,就已經被他殺了。”
上官金虹道“方法很多,要定下計議,設下陷阱。”
趙四忍不住道“幫主,不必這麽麻煩,其實少爺很好對付的,少爺的身體很弱,警覺性也很差,只要等他睡熟後,很難吵醒的,想做什麽都很容易。”
趙四原來在洛陽王家,是個近侍,當時和伺候曲铮的其中一個侍女有染,所以對于曲铮的飲食起居,無一不熟。
曲铮這人有一個毛病,就是對于書中連名字都沒有出現過的小人物毫不在意,更不會防備。
趙四的徹底背叛,将他置于前所未有的危險之境。
微小的疏忽,造成日後致命的危機。
因為這個小說位面,早已經不是書中的情景,可以說是另一個平行空間,和原著很多不同,曲铮和孫小紅也是走一步,看一步,随機應變,這樣就增加了許多不可測的危險。
但是最大的致命疏忽,還是他們兩個劇情修複師小看了上官金虹這個人,覺得這個大反派再怎麽厲害,也是個大炮灰,沒什麽可擔心在意的。
這個上官金虹并沒有急着對付李尋歡,而想對付的人先是沈浪,再是曲铮。
尤其是曲铮,簡直是欲除之而後快。
上官金虹早在一個月前就出動了幫中高手駐紮在中州城,無所不用其極,先是用各種手段威逼利誘熊貓兒的所有手下。
熊貓兒的手下什麽樣的人也有,可以說良鏽不齊,說是烏合之衆也不為過,大多數的人都叛變了,少數忠心不二的人則被殺戮殆盡,熊貓兒也差點性命不保,沈浪聞訊趕去拼死救了他,之後沈家莊也芨芨可危。
二人商量之下,沈浪遣散莊裏所有人,帶着妻子朱七七和兒子小傑,和女兒小敏,和熊貓兒五個人日夜兼程,躲過金錢幫無數殺手的追殺,向南方而去,買舟入海。
沈浪把他們送上船後,堅持要回中州城等阿飛和曲铮。
沈浪剛趕回中州城外,就遇到了曲铮,事情就是那麽巧。
現在沈浪不知道為什麽,一直沒有對曲铮說出如此驚人的變故。
曲铮這時還被蒙在鼓裏,渾然不知。
上官金虹不禁和荊無命對望了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驚奇之色。
上官金虹沉默良久,緩緩道“怪不得沈浪這麽緊張,就是太了解了,所以才急着趕回來護着他,而且一照面就殺了我幾員大将,現在沈浪肯定會時時刻刻在他身邊,事情倒是有點麻煩,不過,沈浪肯定要等沈飛這個兒子,無命,你估計一下沈飛和李尋歡何時會到中州城。”
荊無命說道“如果沒有意外,明日傍晚可到。”
上官金虹說道“哦,如果有意外呢?”
荊無命面無表情的道“本幫已經沒有可用的人了。”
上官金虹說道“沒有關系,我知道你早已将李尋歡的行蹤消息放了出去,我想很多人會對小李飛刀非常感興趣,至少有兩三人可以給他們找點麻煩,拖延來這裏的時辰。等拿到了憐花公子那飛刃,就是十個小李飛刀也可對付,何愁大事不成,趙四,你這次是立了大功了。”
趙四陪笑道“趙四不敢領功。”
荊無命忽然轉目看向了他,冷冷道“你為什麽不敢?”
趙四吶吶道“這個小人……”
荊無命道“是因為你背叛了憐花公子,心有愧疚?”
趙四驚恐說道“不是的,不是的,小人絕對對幫主忠心不二。”
荊無命冷哼一聲,說道“你也配說忠心不二?”
趙四臉色慘變,不禁倒退幾步。
荊無命說道“像你這種人,今日可以背叛你昔日的主子,明日就會背叛幫主,因為你太過怕死,所以心志不堅。”
趙四顫聲道“不會的,不會的……”
荊無命說道“最後送給你一句話,一個人越是怕死,死的越快。”
他最後一個快字說完,劍光一閃,反手拔劍,劍尖從左脅下穿出,刺入了趙四的咽喉。
劍拔出,鮮血标出,噴濺在地,趙四一聲未出,砰的撲面倒地。
因為荊無命的劍實在太快,所以趙四還沒來得及慘叫就已喪命。
和殺人時的速度不同,荊無命等劍尖上的血滴盡,才慢慢的把劍插回腰間。
上官金虹淡淡道“其實這個人最熟悉憐花公子,留着還有點用,你殺得太快了。”
荊無命面無表情的不說話。
上官金虹道“熊貓兒叛變的手下,你見一個殺一個,這趙四是最後一個人。”
荊無命還是面無表情,一個字一個字的道“我平生最恨背叛主子,背叛朋友的人,這些人不配活在世上。”
上官金虹沉默,不再說什麽,慢慢的走出酒館。
他看着走得慢,其實步子跨得很大,就是所謂的龍行虎步,荊無命跟在他身後,也是如此走法,腳步之間,雖然配合默契,但他們兩人心中的想法,卻是天差地遠。
兩人一前一後,往中州城的方向而去。
☆、阿飛之纏情
沈家莊三個字上面似乎落下了很多灰塵,顯的有點黯淡無光。
大理石雕的鎮宅石獅似乎也是塵霜滿面,門外冷冷清清,一個人影也沒有。
沈浪伸手推開厚重的大門,和曲铮走了進去。
前門院子裏靜悄悄的,兩邊的花樹長滿了雜草,一地的落葉被風吹着打着轉飛的到處都是,一絲人氣也無,昔日繁華的景色不再。
曲铮從頭頂上拿下一片枯黃的落葉,臉上的笑容斂去,揉碎了手中的枯葉,說道“怎麽回事?”
他上個月來時,這裏絕不是如今這般冷清,丫環奴仆衆多,來來去去。
這些人都是伺候朱七七和兩個子女的下人,朱七七畢竟是千金小姐,喜歡很多人伺候她,該擺的譜一點不少。
很明顯,非但是下人,連朱七七母子三人也不在了,顯然是舉家出走,曲铮簡直不敢想發生了什麽事。
沈浪沉默不語。
曲铮挑眉道“出什麽事了?”
沈浪又沉默了很久,長長嘆了口氣,說道“待會我再慢慢和你說。”
兩個人默契的走向了阿飛的卧室。
卧室倒是整齊幹淨,顯然是阿飛離家出走時,一直都有人在打掃。
其實是沈浪在每天親自打理,不願假下人之手。
曲铮緩緩踱步,在屋子裏轉了一圈,沈浪始終沒說什麽,他又忍不住問道“都沒事吧?”
沈浪搖頭。
曲铮道“貓兒呢?”
沈浪說道“他沒事,他和七七他們在一起。”
曲铮松了口氣,說道“那就好,我就說貓兒我找不到挺奇怪,看來趙四對我說謊了。”
沈浪沉聲道“趙四背叛了貓兒,現在是上官金虹的人。”
曲铮也不意外,能逼走沈浪和貓兒的,除了上官金虹還能有誰?
只是上官金虹不去對付李尋歡,卻找起了沈浪的麻煩,事情好像很不妙呢。
哪裏出了問題,這事情他得好好想想。
這時,沈浪已經言簡意赅的說完了這一個月發生的事。
曲铮嘆了口氣,說道“怪不得,當時你為什麽不說?你說清楚了,我好問趙四上官金虹在哪裏。”
沈浪說道“因為當時我察覺了上官金虹和另一個高手在暗處,所以我不能輕舉妄動。”
最主要的是,那兩個人太強了,我怕我護不住你。
沈浪的這句話沒有說出來。
曲铮倒吸了一囗涼氣,久久沒法說出話來。
他雙手推開了雕花的窗戶,深深的吸了一口外面的冷風,讓自己冷靜了一些。
另一個高手肯定是荊無命,兩人聯手,沈浪确實對付不了。
事情果然脫離了他的掌控,上官金虹很可能是沖自己來的,因為諸葛剛這個人。
除了憐花寶鑒,上官金虹的目的沒有這麽簡單,肯定還有更大的陰謀。
上官金虹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麽,這問題得好好想想。
“在想什麽?”
沈浪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向了曲铮,從背後攬住了他的肩膀,柔聲道“你不用擔心,等阿飛來後,我們和貓兒七七他們彙合,一起出海,叫任何人也找不着,一定能找個世外桃源的地方,過神仙也羨慕的日子。”
铮兒,只要能時時看見你,我就心滿意足了,只要你能在我身邊,其他的都不再重要。
曲铮身子一僵,因為沈浪的話,他不能答應。
沈浪感覺到了,手驟然一緊,忽然又松開了,倒退了一步,啞聲道“你不願意?為了阿飛也不行嗎?”
曲铮沒有轉頭,也沒有說話,他心裏也不好受,所以看不見沈浪臉上隐忍的表情。
沈浪極力的控制自己,多年的養氣訣讓他沒有爆發,但是喉嚨似乎哽住了,氣也透不過來,過了很久,才說道“你又想走了?”
你又想離開我了嗎,你總是這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二十年前你不告而別,半點機會也不給我,也從來不在意我的心意。
我的痛苦,我的相思,你永遠都不明白。
曲铮說道“沈浪,你知道的,我有我的家。”
沈浪沉默了很久,說道“好,我知道了。”
曲铮心裏更是難受,眼眶有點發熱,因為離別在即,勉強笑了一下,忽然轉過身,說道“沈浪,我們來喝酒吧。”
酒是女兒紅,有三壇,酒封很是陣舊,上面還帶着泥土的印跡。
琥珀透明的顏色,酒香撲鼻,聞起來也知道醇厚芳香,這是沈浪剛從桂花樹下挖出來的,是為女兒小敏出嫁之時拿出來招待最尊貴的客人喝的。
酒倒入了兩個白玉杯中,顯得酒色更是清透誘人。
沈浪說道“今年開春小敏就十八歲了,只是我們這一去,這女兒紅如今卻是用不着了。”
小敏是沈浪的大女兒,脾氣和年輕時的朱七七差不多,也是個清高自傲不服人的主,多少青年才俊都看不上眼,要她心甘情願的嫁人十分不容易。
曲铮每年呆在沈家莊只有七天,幾乎沒有和這小姑娘相處過,印象不深。
至于十五歲的兒子小傑,有幾分沈浪的風範,聰明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