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篇武林外史劇情之行
靜,說道“你說得不錯,明天我就帶你去。”
今日,丐幫選幫主大會。
曲铮早已換回了男裝,和勝泫緩步走在街上。
街上比昨日更為熱鬧,每隔十幾步,屋檐下就有個丐幫的執事弟子抱着胸站立着。
這是丐幫的規矩,大會地址就在東郊外。
曲铮也不着急,時間還早,為免無聊,他對和他并肩而行的勝泫說道“你這人也真奇怪,明知道我很有可能是個壞人,做出什麽危害丐幫的事來,但是從昨天到現在你什麽也不問,就這樣帶我來了。”
勝泫沉默片刻,搖頭說道“你不是。”
曲铮有點好笑,說道“我是好人還是壞人,臉上也不會寫着,你怎麽那麽肯定?”
勝泫抿着嘴唇又不說話了。
曲铮忍不住笑道“你也算是個怪人了。”
這時,兩人已經走到了東郊外,很多人都跟勝泫打招呼。
勝泫是武林大世家勝家堡的二公子,人氣很旺。
遠遠的有兩個丐幫弟子向兩人迎了過來,一個滿臉麻子,形容猥瑣,另一個矮矮胖胖,圓圓的臉上總是笑嘻嘻的,看着傻頭傻腦。
兩個人皆是背上背着六個麻袋,顯然是高品級的丐幫弟子。
不用勝泫說,曲铮也知道這兩個人,辨識度太高了。
麻子的那位是綽號遍地灑金錢的錢公泰,另一個圓臉的是笑臉小福神高小蟲,是丐幫中等級僅次丐幫三老的高級人物。
Advertisement
錢公泰不去說,高小蟲這個人倒是有點意思。
這兩人把他們迎了進去。
丐幫大會在一個空闊的地方搭了很多竹棚,人來人往的,人數雖然多,但是人人面色沉重,絕不喧嘩,這是因為丐幫長老單弓和歐陽龍身死之後,至今還沒有找到兇手之故。
曲铮和勝泫找了一個人少的竹棚坐了下來。
錢公泰走了,高小蟲就留了下來陪着他們。
曲铮覺得他有趣,就一直盯着他看。
高小蟲一直在傻乎乎的笑,也不說話。
曲铮忍不住道“你一直在笑,是不是真的覺得很開心?”
高小蟲笑嘻嘻道“是的。”
曲铮道“開心什麽呢?”
高小蟲道“開心的事多了,今天的太陽如此暖和,風景如此好看,客人來了這麽多,都很讓人開心。”
曲铮說道“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開心嗎?有沒有不開心的時候?”
高小蟲說道“沒有,我天天都開心。”
曲铮笑道“這世上若都是你這樣的人,一定會太平得多。”
高小蟲忽然反問道“你現在開心嗎?”
曲铮道“你說呢?”
高小蟲道“看不出來,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的人。”
曲铮道“我是怎樣的人?”
高小蟲盯着他片刻,搖頭道“說不清楚。”
勝泫本來在一旁一言不發,這時突然說道“高兄,你該走了。”
高小蟲聞言笑嘻嘻的站了起來,竟然真的走了。
曲铮道“幹什麽好端端的趕人走,和他聊天挺有趣的。”
勝泫板着臉,說道“你可以和我聊。”
曲铮道“聊什麽?”
勝泫沉默片刻,說道“曲铮,你覺得我怎麽樣?”
曲铮道“還好吧,為什麽這麽問?”
勝泫緩緩道“我雖然不聰明,但也不太笨,身家清白,人品也不差,規規矩矩,絕沒有什麽不良嗜好……”
曲铮失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作自我介紹的。”
勝泫又是沉默了許久,心跳得很快,他昨晚想了一夜,實在是受不了,他知道眼前這個叫做曲铮的人,除非你把話說清楚,否則他永遠都不會明白自己對他的心意。
在這一瞬間,勝泫突然下定了決心,剛想張口說出“曲铮,我喜歡你。”就被一陣大笑聲打斷了。
一個氣宇軒昂的男人大踏步的走了進來,正是雄獅喬五。
他身後還跟着女諸葛花四姑,群豪紛紛站了起來,舉杯示意,好一陣熱鬧。
可憐的勝泫,第一次鼓足勇氣要表白,就這樣夭折了。
這裏實在不是個表白的好地方,所以曲铮無意間逃過了一個桃花劫。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丐幫弟子将幾十個松枝火把,紮在竹棚柱子,剎時燈火通明。
錢公泰突然站起,面色極是沉重,長嘆一聲,說道“弟子向各位朋友報告一件噩耗,有人傳來訊息,除了歐陽長老和單長老外,左長老也已經遇害了。”
此話一出,群豪悚然失色,好一陣嘩然。
喬五大喝道“兇手是誰?”
錢公泰黯然道“敝幫還不知,不過……”
他的話還未說完,忽見一個人走了進來。
這人彎着腰,駝着背,一搖一晃的走向錢公泰。
錢公泰目瞪口呆,失聲道“金……金不換?”
這個人正是七大高手之一的金不換。
當時在仁義山莊,一號為了代替他去仁義山莊見曲铮,把他丢進了暗無天日的專門關人的夜空間裏幾個月,前幾天才把他放了出來,讓他和左公龍自相殘殺,現在他既然來了,死得自然是左公龍了。
金不換道“這丐幫中的後輩真的越來越沒有禮貌了,我的名諱也是你能直呼的嗎?”
他也曾經是丐幫的長老。
錢公泰垂手肅立,連聲道“是……是……”
這邊花四姑嘆道“這人一重出江湖,江湖又要亂了。”
喬五冷冷道“有我在這裏,他什麽花樣也莫想玩。”
那邊金不換已表明了想當幫主,衆弟子皆是不敢有異議,他得意的大聲道“那我老人家對幫主之位就卻之不恭了。”
突聽一人大喝道“金不換,你想當幫主,只要有我喬五在,只怕是在做夢。”
金不換臉色大變,只氣得牙齒吱吱作響,卻又不敢說什麽。
論功夫,他實在不是喬五的對手,氣了半晌,突又傳來一個人陰恻恻的冷笑。
這人陰陽怪氣道“金不換,你怕什麽,丐幫的事,憑他喬五還管不着。”
群豪随着他的語聲,擡起了頭,只見棚頂上坐着一個小老頭,赫然正是在悅賓樓出現過的,襲擊沈浪的酒使韓伶。
另一邊,勝泫黯然了半天,看見了這個人,也忍不住色變,輕聲對曲铮說道“這個人很危險,我們還是走吧,你不會武功,莫要誤傷了你。”
曲铮看着熊貓兒大踏步而來,笑道“沒有關系,保镖來了。”
熊貓兒走到兩人面前,沉聲道“朱七七不見了。”
曲铮真的吃了一驚,問道“怎麽回事?你不是一直守着她嗎,她醒來你也不知道?”
熊貓兒道“她醒來我知道,她上廁所我總不能跟着她,她就這樣溜了。”
曲铮想了一下,說道“她除了來這裏,還有一個地方可能會去。”
熊貓兒說道“嗯,悅賓樓找她的三姐夫範汾陽。”
曲铮說道“那就沒什麽關系了,沈浪和範汾陽一定會來這裏,我們只要在這裏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勝泫在一旁終于忍不住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怎麽什麽都知道。”
曲铮和熊貓兒相視一笑,曲铮道“你猜……”
熊貓兒接口道“猜對了有獎。”
勝泫再也說不出話來。
☆、武鬥
丐幫大會。
卻說喬五一看是韓伶,忍不住大喝道“誰要你來多管閑事?”
韓伶冷笑道“你若不管,我老人家自不會多事。”
喬五更是大怒,他本是烈火般的脾氣,一跺腳,高大的身形掠上竹棚,向韓伶直撲了過去。
韓伶陰森森的一笑,身子突然彈了起來,腿中雙劍直取喬五的咽喉。
群豪不禁悚然失聲大呼。
喬五人在半空,無法借力,韓伶的劍光一閃,就已到了咽喉,眼看即将性命不保。
花四姑瞧得心都裂了,驚呼道“五哥……”
千鈞一發中,喬五雙腿突然一蹬,竹棚立刻裂了一個大洞,他的人瞬間從洞中落了下去,避開了致命之利劍,他身形落地,猛然一個翻身,倒退了兩丈。
韓伶卻飄飄然的落在一張桌子上,盤腿而坐,他冷笑道“不想這粗制濫造的竹棚,倒是救了你一命。”
喬五沉聲道“這不是比武較技,而是生死相搏,所以……”
随着語聲,他的雙手已多了一雙兵刃,只見這兵刃身長不過九寸,叉身彎曲如爪,有如無柄的銅叉般,精光閃閃,正是他的成名利器”青獅爪”。
喬五二話不說,手持青獅爪,直接虎撲向了韓伶。
韓伶腿中雙劍,招招連環踢出,身形淩空,有如矯龍盤旋,讓人眼花缭亂。
兩個人從地上打到棚頂,又從棚頂打到地上,雙方打得險像環生,随時命在頃刻,瞧得群豪驚心動魄,汗流浃背。
這邊曲铮其實看着眼花,完全看不懂,但是這一點都不影響他品頭論足,他問道“貓兒,你看他們兩個人現在怎麽樣?喬五什麽時候輸?”
熊貓兒還沒回答,勝泫已驚訝道“你怎麽認為喬大俠一定會輸?”
曲铮呵呵一笑,說道“那是肯定的,這韓伶是柴玉關手下的四大高手之一,若是連喬五都贏不了,還在中原混個什麽勁?再說了,若是喬五贏了韓伶,我們的貓大俠豈不是沒有出場大出風頭的機會?這樣觀衆是不會買帳的,一定會說簡直是欺騙他們的感情。你說是不是?熊貓兒,貓大俠。”
熊貓兒沒好氣的道“就你廢話多,啊,不行了,打!”
他一聲輕叱,手一揚,指尖寒光閃動,淩厲的破空聲響起,暗器直奔韓伶的後背而去。
喬五滿頭大汗,已是強驽之末,但他是那種寧折不彎的脾氣,咬緊牙關死都不肯後退。
就在這時,韓伶的第三柄劍從腰中射出,直取他的心髒。
群豪再次驚呼出聲,只聽遠處一人叱聲“打”,“嗤”得風聲破空,他們一生當中當真從未聽過如此強勁的暗器破空聲,竟是如此駭人的手勁。
韓伶大驚失色,反手揮劍,又是”叮”得一響,火光四濺,他的手腕被震得發麻,短劍差點脫手而出。
他駭然之下,大喝道“暗器傷人的鼠輩,給我滾出來。”
只聽一人大笑道“來了。”
一人大踏步而出,群豪只見這人敝開的衣襟,蓬亂的頭發,貓兒似的大眼睛,猶如天上最亮的星星一般。
這個人當然是熊貓兒。
熊貓兒笑道“喬兄,暫且歇歇,我這個小酒鬼來對付這老酒鬼。”
喬五長嘆一聲,頓足道“好!”
随即一個翻身掠回了花四姑身邊。
熊貓兒和韓伶的戰鬥反而不如和喬五的精彩。
熊貓兒的酒葫蘆是一大塊南海磁鐵,正是韓伶腿中劍的克星。
熊貓兒大開大阖,連消帶打,三招兩式就黏住了韓伶的三柄劍,要把他從棚頂扯下來。
韓伶大驚之下,第四柄救命的劍又出,叮叮兩聲,斬斷了兩柄腿中劍,身形立刻沖天而起,又一個翻身,沒入了黑暗中,再也追不着了。
金不換知道大勢已去,正想溜,熊貓兒已笑嘻嘻的攔住了他。
熊貓兒笑嘻嘻道“金不換,你殺了左公龍左長老,還想逃到哪裏去?”
此言一出,丐幫弟子喧然大嘩。
金不換大驚道“你不要血口噴人!”
熊貓兒右手向上一指,大聲道“你且瞧瞧那是誰?”
群豪只見南面竹棚上,緩緩站起了一條人影,火光照耀下,面色蒼白,正是左公龍。
金不換猶如五雷轟頂,忍不住嘶聲呼道“假的,假的,我明明一刀殺死了他……”
呼聲未了,自知說漏了嘴,拔腿就逃,哪知一個人輕煙般從棚頂後掠出,輕煙般的攔住了金不換的去路。
正是我們的主角沈浪,他終于出現了。
他輕描淡寫的招招手,金不換就重重的跌在了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這邊勝泫喃喃道“好厲害的人,好厲害的功夫,怪不得……”他不禁瞧了一眼曲铮,黯然的低下了頭。
怪不得你不喜歡我,比起他們兩個人,我實在差得遠了。
曲铮當然不知道他的想法,話痨本性一起,就停不下來,他對勝泫說道“你知道你們這個世界上最不合理的地方在哪裏嗎?就是你們這些江湖人,別人不說,就單說貓兒,據我所知,他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他的身世背景,武功師承何處,絕對沒有任何人知道,就好像他是突然從天上掉下來的,又或者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偏偏功夫高得吓人,僅次于沈浪,一個孤兒在沒有任何人的幫助下,卻有如此成就,這是最讓人說不通的地方。”
勝泫奇怪道“你和貓兄不是最好的朋友嗎,怎麽連你也不清楚他的事情。”
曲铮道“這和是不是朋友有什麽關系?朋友也不會什麽也告訴你,別說他的身世武功了,就說貓兒的芳齡幾何,交了幾個情人,小時候換了幾次尿布,我就一點都不知道。”
勝泫說道“那沈浪呢?你們好像也是朋友。”
曲铮一本正經道“沈浪的身世武功芳齡我倒是很清楚,就是他交過幾個情人,換過幾次尿布,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勝泫只聽得目瞪口呆,又是說不出話來。
忽聽一人帶着笑意說道“換過幾次尿布我是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一點,我還沒有交過一個情人。”
這人站在了曲铮的面前,英俊的臉上含着微微的笑意。
正是沈浪,他身後站着熊貓兒。
曲铮忍不住退後了一步,沈浪離得太近了,差點碰到了他的鼻尖,灼熱的氣息也拂過了臉上。
他不知道沈浪其實是恨不得抱住他,只是在極力強忍着。
沈浪看着曲铮對他如此警惕抗拒,心中一陣酸楚。
曲铮幹笑一聲,看到沈浪這個主角,多少有點心虛,這就是一個反派對正派本能的反應,想想又不甘心露怯,反駁道“朱七七和白飛飛不是你的情人嗎?說謊說得不要太明顯了。”
沈浪一怔,苦笑道“你說七七就算了,白姑娘為什麽也扯進來?”
曲铮哼了一聲,不再說話,眼神中很明顯表達出“你就裝吧。”的不滿。
沈浪嘆息一聲,說道“曲铮,你最近好麽?”
“挺好的,吃得下,也睡得着。”曲铮嘴裏說着話,眼睛卻看向了沈浪身後,又道“我個人認為,你應該問候的是你身後的姑娘,她這幾天可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痛苦的不得了。”
沈浪聞言轉過身,果然見朱七七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紅腫着眼睛在瞪着他。
朱七七旁邊站着她的三姐夫範汾陽,看着沈浪也是一臉不悅之色。
因為他覺得沈浪太不關心七七了,只顧着問候別的人,眼裏完全沒有七七的存在。
沈浪苦笑着走向了兩人。
熊貓兒看了曲铮一眼,遲疑着想說什麽。
曲铮搖頭道“你跟着沈浪,別做多餘的事,我自有去處。”
熊貓兒只好也走了過去。
勝泫又忍不住問道“你要去哪裏?”
曲铮搖頭不語,臉色突然變得很是奇怪,看着一個丐幫弟子快步走來。
這個丐幫弟子走到兩人面前,對着曲铮躬身道“王公子,外面的車馬已經準備好了,請您移駕。”
曲铮盯着這個丐幫弟子,盯了半晌,沒有說話。
這丐幫弟子始終躬着身,沒有擡頭,更沒有催促。
曲铮突然又笑了,笑道“勞駕了,我們這就走吧。”
曲铮終于和那丐幫弟子走了。
勝泫叫道“曲铮……”
曲铮沒有回頭,只是搖頭道“別跟過來。”
曲铮坐上了外面停着的馬車,馬車立刻箭一般奔馳了出去。
勝泫呆呆的看着,然後黯然的低下了頭,久久沒有擡起來。
那邊沈浪一直苦笑着應付着嚎啕大哭的朱七七,對他怒目而視的範汾陽,突然他的心中一悸,感到了有點不安,不禁回過了頭,只見剛才還和勝泫站在一起的曲铮不見了。
勝泫正在失魂落魄,突聽沈浪問道“曲铮呢?”
勝泫喃喃道“他走了。”
“和誰走的?”問話的是熊貓兒,他才跟高小蟲聊完天,也是剛剛才發現曲铮走了。
勝泫說道“和一個丐幫弟子坐着馬車走了。”
熊貓兒皺眉道“丐幫弟子?怎麽回事?”
左公龍帶走了金不換回丐幫總壇審問,留下來一直跟着沈浪的高小蟲突然沉聲道“敝幫一直遵循古訓,兩條腿走遍天下,所以不可能備下馬車,一定是有人冒充本幫弟子騙走了你們那位叫做曲铮的朋友。”
這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開心的人,這時也不開心了,臉上再也沒有絲毫笑容。
勝泫聞言大叫一聲,悶頭悶腦的沖了出去。
沈浪和熊貓兒臉色大變,兩人對望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臉上的驚慌之色。
熊貓兒再不說話,一個大翻身躍上了棚頂,再一閃身就不見了。
沈浪跟着沖天而起,忽然聽到朱七七撕心裂肺的大叫聲“沈浪,你又要抛下我麽?”
沈浪身形不停,說道“七七,你和你姐夫回去朱家吧,不要再出來了,更不要再跟着我了。”
他的餘音未了,人早已沒入了黑暗中。
朱七七再也忍不住撲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哭叫道“沈浪!沈浪!我恨你!我恨你!”
她哭了一陣,突然又跳了起來,一把抱住姐夫範汾陽,大聲道“姐夫,我要報複他!我要報複他!你一定要幫我!”
範汾陽問道“你要怎麽報複?”
他也真的生沈浪的氣了。
朱七七道“先找到沈浪的人再說。他一定是去找那王憐花了,我們跟着這個線索去找,一定能找到。”
高小蟲在一旁又笑嘻嘻道“這個忙我們丐幫弟子可以幫,我們丐幫別的沒有,就是人多,找個人絕不是什麽難事。”
朱七七恨聲道“就這麽辦,沈浪你等着瞧吧,我朱七七一定會讓你永生永世後悔的。”
☆、秘室
車馬辚辚,曲铮四平八穩的坐在馬車上,掀開車簾,好整以暇的欣賞着沿途的風景。
趕車的正是那丐幫弟子,馬車走了半天,來到了城外一處遠郊外。
郊外有一大片梨樹林,梨樹林中有四五間茅屋,像是果農臨時的住所。
馬車停在了茅屋外,曲铮慢吞吞的下了車,臉上一點驚訝着急的表情也沒有。
那丐幫弟子看着這樣的曲铮,反倒有點意外,雖然面無表情,目光倒是不停的閃動,他忽然說道“你不驚訝嗎?”
曲铮淡淡道“我該驚訝嗎?這裏本來就是我們王家的的産業。”
這人不再說話,突然拉起曲铮的一只手,帶着人走進了一間茅屋,徑直走到了廚房,廚房內有一口農村通用的大竈,竈上有一口大鐵鍋,幹幹淨淨一點油煙也沒有。
這人單手就把大鐵鍋提了起來,鐵鍋下面,竟然現出了一個地道。
這人攬住曲铮的腰,抱着他躍下了地道。
兩人走了沒多遠,就走進了一個密室。
密室布置的極是精巧雅致,中間有一張錦帳繡被的大床,空氣中暗香浮動,宛然少女的閨閣。
這人把曲铮推倒在大床上,自己随之重重壓了上去,咬了一口他的嘴角,癡迷道“美人,想死我了。”
只見這人用手往臉上一抹,就變了個模樣,陰柔臉,桃花眼,赫然正是色使安玉魂。
曲铮并不驚訝,他早已猜出了是安玉魂,沒有為什麽,這人看他的眼神就像火焰似的,好像要燒烤了他似的,除了安玉魂不作第二人想。
曲铮之所以毫不反抗随他來這裏,是想到了白飛飛,白飛飛一定是和他在一塊,現在卻不見了人影,有點擔心。
白飛飛想要卧底到柴玉關身邊,只有安玉魂帶她去,才不會引起懷疑,不知為什麽安玉魂遲遲不回關外,一直逗留在這個城鎮。
這些是曲铮手下王家的那幫子眼線暗中遞消息告訴他的,所以他将計就計,故意讓人引安玉魂來到這裏,發現這個秘密地道,給他所有的便利,看他想搞什麽鬼,誰知道他卻易容成丐幫弟子把自己騙來了這裏。
現在又對自己這個樣子,原來是色狼本性發作了,真不知道這安玉魂什麽毛病,什麽人不找,偏偏對自己陰魂不散,糾纏不休。
曲铮心裏淡定的想着,把所有的事情在腦子過了一遍。
安玉魂見曲铮又在走神,迷惑人的容顏上不知道在想什麽,盡是漫不經心之色,對自己的行為毫無反應,不滿的道“你總是這個樣子,對所有人都不放在心上,我辛辛苦苦一直在找你,就快要瘋了,你卻完全不記得我,現在就把你成為我的人,再把你帶到關外,你以後就再也離不開我了。”
說着他桃花眼中盡是瘋狂,用力的把曲铮緊緊壓在柔軟的床墊上,恨不得把人揉入骨頭裏,随即狠狠吻住了身下人的紅唇,輾轉研磨。
安玉魂粗喘着,激動的全身發疼,身下人的滋味太好,甜美細膩,柔若無骨,他再也忍不住,粗糙的手就想扯掉曲铮的衣服。
忽然安玉魂頓住了,他只覺得脖子一痛,瞬間全身又麻又疼,用盡了力氣,竟是絲毫動彈不得,驚駭得瞪着曲铮的臉,想說什麽,還沒來得及就徹底昏迷了過去。
曲铮吭哧吭哧的好不容易把壓着他的安玉魂掀翻在一邊,從床上爬了起來,下了地,拿起了桌上的茶水漱了漱嘴巴裏的口水,才覺得好受一點。
什麽人這是,全身的骨頭都在痛,差點被姓安的勒斷骨頭,話沒說兩句,就開始發瘋,好在有妹妹留給自己的麻醉針指環,趁姓安的不注意(其實是意亂情迷)刺入了他的脖子的大動脈中,藥效很快發作,麻暈了人,否則這回真的會被個男人這樣那樣。
原來曲铮右手上的中指一直戴着一個透明的指環,這指環透明如蟬翼,輕薄之極,他的手指本身就白皙晶瑩,指如春蔥,所以指環幾乎和他的手指溶為一體,沒人看得出來,是最好的僞裝防身利器。
這個防身器的弱點就是要近距離才有用,所以他剛才才會毫不反抗,趁人不備,按開指環上的開關,麻醉針彈出,一擊成功。
當然,曲铮是絕不會承認他是用了美人計。
這麻醉藥是有時效的,不用六個小時,就會失效,練武的人說不定更快,所以曲铮打算馬上出去,把人丢在這裏,安玉魂醒來後想幹嘛就幹嘛,反正他也不可能再找到自己了。
忽然曲铮聽到厚重的床簾後,傳來了聲響,他怔了一下,小心的掀開了床簾。
只見床簾後坐着一個女人,嬌小玲珑,一雙美麗的眼睛睜着瞪着曲铮,竟然是白飛飛。
曲铮真的吓了一跳,失聲道“你怎麽在這裏?”
白飛飛既不動,也不說話,只是瞪着他,一臉惱怒之色。
曲铮趕緊扶起了白飛飛,感覺觸手僵硬,問道“你被姓安的下藥了?”
白飛飛眨眨眼,表示說對了。
曲铮道“現在怎麽辦?哪裏有解藥?”
白飛飛眼睛裏露出了”你是笨蛋嗎?”的表情。
曲铮恍然,在還昏在床上的安玉魂身上搜出了很多小玉瓶,他看着長得一模一樣的瓶子,十分頭痛,瓶子上連個說明書也沒有,誰知道哪個是解藥啊。
白飛飛也瞪着這些瓶子,看樣子也沒辦法。
曲铮遲疑着說道“要不然每個都給你試吃一下?”
白飛飛聞言眼睛裏似乎要冒出火來。
曲铮想了一下,說道“不是吃,是聞?”
白飛飛眼睛裏的火又熄滅了。
曲铮為了防止自己也中毒,左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閉緊了嘴巴,右手一個個的打開了小瓶子,用瓶口對準白飛飛的鼻子給她聞一聞,試到第七個瓶子,總算拿對了藥,她的手腳總算慢慢的可以活動。
曲铮确定瓶子都蓋穩了,才松開鼻子,誰知道驟然聞到一股濃膩奇怪的香氣,忍不住嗆咳了起來。
白飛飛在一旁活動手腳,聽到他咳嗽,淡淡道“有一瓶聞着挺奇怪,但是又不覺得有什麽不舒服,估計就是一般的香料,雖然确實難聞得很。”她的聲音還有一點嘶啞,顯然是很久沒說過話了。
曲铮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問道“安玉魂究竟是怎麽回事?這樣對你下這麽重的藥?”
白飛飛沉吟道“他好像是懷疑我了,我也只能忍着,希望打消他的疑心。”
曲铮道“那現在是徹底暴露,他不可能再帶你走。”
白飛飛又是沉吟半晌,說道“那不一定,我自有辦法。”
說着,她走到床邊,一把把安玉魂拖下地,又一路拖到了門口,眼看就要走出去。
曲铮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道“你就這樣走嗎?”
白飛飛冷冷道“要不然呢?你想跟着來,我也沒意見。”
曲铮趕緊道“那不用了,慢走不送。”
白飛飛忽然停住了腳步,一臉若有所思,緩緩說道“那個藥确實有問題……”
曲铮一驚,道“什麽問題?”
白飛飛道“你沒有感覺身上哪裏不對勁?”
曲铮感覺了一下,搖頭道“除了有點熱,沒什麽不舒服。”
白飛飛盯着曲铮紅如蘋果的臉,半晌沒說話。
空氣中彌漫着的香氣,是情藥,自己這個便宜哥哥沒有絲毫內力,不知道撐不撐得住。
白飛飛的良心終于冒了一點頭,提醒道“你要是确實覺得不舒服,我想你找一個女人解決就會沒事。”說完,不等曲铮反應過來,就拖着安玉魂咚咚咚的走了。
曲铮啊了一聲,一時間摸不着頭腦,空氣中的香氣好像越來越濃了,頭很痛,不是,是全身都痛,十分難受,明明外面還有春雪未融,這裏卻熱得異常。
曲铮難受的倒在了床上,全身不自覺得扭動磨擦着柔軟的錦被,還是硬得發疼,嘴裏忍不住發出細細的喘息聲,腦子漸漸的迷糊下去,什麽也想不起來。
沈浪沿着馬車的印跡,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個地道,一進到密室就見到了活色生香的一幕。
只見曲铮倒在大紅的錦被上,衣裳不整,露出了雪白晶瑩的肌膚,,不停的顫抖扭動,紅潤的嘴唇微張,喘息聲不斷,汗透重衣,宛如離水的水妖。
沈浪腦子轟得一聲,一步掠上前,抱起了人,急切道“曲铮,曲铮,你怎麽了?”
聽到他的叫聲,曲铮茫然的睜開了眼睛,眼淚朦胧,更是春意盎然。
沈浪變色道“你中了情藥?”
曲铮啞聲道“什麽情藥?”
沈浪道“你自己不知道?”
曲铮沒有回答,雙手緊緊抓住沈浪的衣袖,斷斷續續道“幫我找個女人,難受。”
“女人?”沈浪聞言臉色沉了下來,輕撫着懷中人灼熱光滑的身體,柔聲說道”曲铮,你是我沈浪的,我保證你很快就不會難受了。”
說着把曲铮又放回了床上,自己随之壓了上去。
瞬間,伴随着男人的喘息聲,這小小的密室春光無邊。
密室中彌漫着很濃烈的腥氣,讓人立刻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曲铮累極了熟睡了過去,一頭黑發汗濕糾結成一縷縷,一身衣服也濕透了。
沈浪用手指緩緩梳理着曲铮的頭發,手指所過之處,冒出一縷縷白煙,頭發很快幹透,長發散了一枕,更襯着曲铮晶瑩粉嫩的臉色。
沈浪接着又用內力烘幹他汗濕的衣服,這樣就不會着涼。
沈浪做這些事時,像對待一個易碎的珍寶,柔軟珍惜,臉上的神情也是溫柔之極,笑意盎然,又忍不住含着曲铮嫣紅的嘴唇,吸吮他口中甜美讓人迷醉的蜜汁,喃喃道“铮兒……”
曲铮要是知道沈浪這樣稱呼他,一定會吓醒過來,可惜他太累了,睡得人事不知。
在小說中,最不科學的就是情藥,其實在現世中,情藥的成份也不是什麽秘密,就是一些讓人助興發熱的中藥成份,不做也不會死,自行消化一下,再洗個冷水澡就啥事也沒有了。
但是小說中不同,簡直是不歡愛就要人命的節奏,曲铮根本就受不了,所以他在沈浪的幫助下,榨幹了體力。
沈浪已經很小心了,他自己也忍受不住,情不自禁,在這種情況中,曲铮太誘人,養氣功夫沒起到一點作用,若不是他極力忍耐,肯定會做到最後一步。
雖然沒做到最後一步,但是能做的也都做了,在沈浪這個傳統負責任的男人來說,也沒什麽分別,理所應當把曲铮當成了自己的愛人,再不允許任何人有觊觎之心。
以前沈浪明知道自己對曲铮的心思,一直沒有表示,是想到自己大仇未報,不想連累自己愛的人,才極力忍耐,沒有表示出來,現在陰差陽錯,他和曲铮有了肌膚之親,他就不會放手了。
沈浪這個主角太天真了,不用多久,他就會知道傷心是什麽滋味,什麽又是天然情渣,指的就是曲铮這樣的人。
(還未醒來的曲铮:喂,不要人身攻擊啊,男人嘛互相打個飛機算什麽?不到最後一步那都是浮雲,吃點補藥就好了,第二天又是一條生龍活虎的好漢,又不是女人,唧唧歪歪的有意思麽,哥看得開。
作者:你開心就好,畢竟我是你親媽。)
“沈浪,你在幹什麽?”忽然一個女人的尖叫響起,震得小小的密室嗡嗡作響。
沈浪一驚,松開了曲铮,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