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篇武林外史劇情之行
了。”
朱七七氣極道“你……你……就是個惡魔。”
她這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麽無恥的人。
曲铮笑道“不錯,我是惡魔,但真正害熊貓兒的兇手其實是你,你也不想想,在這種渺無人煙的地方,怎會有人呼救?貓兒已經警告過你,這是陷阱,你非但不聽,反而怪他逼他來救人,這豈不是你害了他?”
朱七七又是呆住了,想起了方才的情況,剎時心如刀割,淚流滿面的道“貓兒,是我害了你,我害了你。”
曲铮欣慰的道“你明白就好,現在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他說着,一步步的向朱七七走了過去。
朱七七驚喝道“你想幹什麽?你敢過來,我打死你。”
她想掙紮的跳起來,不知道為什麽身上又酸又麻,竟是沒有絲毫力氣,心中更是絕望。
曲铮看着朱七七這麽害怕,似乎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不由得站住了腳步,皺起了眉。
朱七七終于崩潰的放聲大哭起來。
“七七!七七!你在哪裏?”忽然只聽不遠處一聲聲的呼喚聲,随着呼喚聲,兩個人影以驚人的速度掠上了斷崖,倏忽而至。
只見這兩人,一個人面容奇特,另一個人劍眉星目,赫然正是金無望和沈浪。
原來沈浪及時找到了金無望,當時金無望和安玉魂正在打得你死我活,沈浪一到,安玉魂自知不敵,只好遁逃而去了。
兩個人随即沿着雪地上的足印找到了這裏。
曲铮驟然看到了兩人,他的膽子再大,也不禁吓得立刻手腳僵硬,要知道一個人做了壞事,若是被人當場抓包了,反應也不會比他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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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和金無望見到朱七七躺在地上,曲铮則搖搖欲墜的站在斷崖邊上,随時有可能會掉下去,兩人俱是悚然失色。
沈浪的心跳似乎都要停止了,小心翼翼的呼吸着,凝注着曲铮,柔聲道“曲铮,乖,你往前走好麽?”
曲铮乖乖點頭,卻心裏淚流,他也想走啊,只是手腳有點控制不住,邁不開步。
這時,朱七七已叫道“沈浪!沈浪!這惡魔害了貓兒,又想害我。”
沈浪仿若未聞,全心全意的看着曲铮,繼續柔聲道“你走不動麽?那你站着不要動好不好?我走過去。”
曲铮愣愣的點頭,腦子反應不過來。
沈浪緊緊盯着他,一步步的走了上去,終于拉住了他的手,帶着他遠離了斷崖邊。
兩人同時松了口氣,曲铮随即甩開了沈浪的手,退後了十幾步。
朱七七突然又恢複了力氣,跳起來撲到了沈浪懷裏,不住聲的叫道“沈浪!沈浪!好在你來了。”
“沈浪!沈浪!你來了嗎?”忽聽崖底傳來了熊貓兒的大呼聲。
沈浪臉色一變,推開了朱七七,一步掠到了斷崖邊,俯身叫道“貓兒!貓兒!你堅持住,我馬上下去救你。”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熊貓兒又大叫道。
随着語聲,只見熊貓兒極不科學的突然就從斷崖上躍了上來,臉上笑容滿面,神采奕奕,身上的衣服雖然破破爛爛,卻連塊油皮都沒有擦破。
沈浪和金無望兩人看得清楚,忍不住對望一眼,臉上均是掩飾不住的驚奇之色。
曲铮在一旁很想捂臉,心裏十分無力。
一號你的人設是熊貓兒,是人類!給我悠着點行不行?會掉馬甲的。
熊貓兒竄到曲铮身邊,哥倆好似的攬住了他的肩,笑嘻嘻的道“沈兄,金兄,我和曲铮在開玩笑,朱姑娘什麽事也沒有,你們千萬不要生氣。”
金無望沉聲道“這玩笑開得是不是太大了一點?”
朱七七吃驚的道“貓兒!你說什麽?他差點害死你,你為什麽要幫着他說話?”
熊貓兒的臉上笑容一收,冷哼道“是又怎樣?那是我的事。”
曲铮幹咳一聲,沉下臉來,冷冷道“貓兒,你錯了,我确實想害你和朱七七,你不用替我分辨,沈浪,金無望,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一號這樣亂來,曲铮真的生氣了,不管不顧的放下了狠話。
沈浪一直在看着曲铮,沉默不語,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誰也沒注意,他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一直在極力的控制着什麽。
朱七七恨聲道“好呀,你終于承認了……”
“七七,”沈浪突然打斷了她的話,緩緩道“曲铮确實是在開玩笑,此事再也休提。”
“沈浪!你為什麽也幫着他。”朱七七跺腳道。
沈浪忽然轉身,說道“我們這就走吧。”
說着徑直而去,朱七七忙拉着他的袖子,跟在後面。
金無望則看了曲铮和熊貓兒兩人一眼,才緩步前行。
曲铮和熊貓兒兩人落在最後面,很有默契的同聲嘆了口氣。
曲铮苦着臉道“徹底崩了。”
熊貓兒道“沒錯,沈浪來的時間線提前了。”
曲铮唉聲嘆氣,只覺得生無可戀,說道“現在怎麽辦?”
熊貓兒想了一下,說道“只能跟着了,走一步看一步。”
曲铮嘆道“我究竟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啊?我想罷工了。”
☆、遇襲
沈浪一行人下了山,白飛飛正等在山腳下,弱不勝衣的嬌軀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沈浪見此情景,心中愧疚,嘆道“飛飛,苦了你了。”
原來沈浪和金無望以為她不會武功,聽到朱七七的痛哭聲,怕救援不及,只好先讓她等在原地,兩人好無負擔的展開輕功飛掠上山。
朱七七見到了白飛飛,又是醋勁大發,冷哼道“飛飛……哼,叫得好親熱!”
白飛飛垂下了頭,雙肩微微顫抖。
沈浪說道“飛飛是個可憐的女孩子,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七七,你莫要這樣對她。”
朱七七大聲道“她可憐,我就不可憐?你為何總是抛下我?”
沈浪苦笑着嘆息不已。
這時,曲铮和熊貓兒已走了過來。
曲铮見到了白飛飛,倒是眼睛一亮,招呼道“白姑娘,你好啊,好久不見了。”
白飛飛并未擡起頭,衽裣一禮,輕聲道“王公子。”
曲铮也不管沈浪兩女一男之間的尴尬,馬上和白飛飛邊走邊聊起天來。
要知道,在沈浪面前,白飛飛是絕對安全無害的,是最适合聊天,緩解壓力的對象。
其實在武林外史,若說要曲铮他喜歡一個女孩子,他寧可選擇白飛飛。
朱七七和白飛飛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女人。
朱七七大小姐脾氣,刁蠻任性,嫉妒心重,待人處事全憑個人喜好,除了沈浪從不考慮任何人的感受,傷了人的心也不在乎。
在原著中,她在失意之時,對金無望和熊貓兒毫無顧忌的示愛,撩撥完了人家的心,一見到沈浪就立刻抛棄了,把人家的情意肆意踐踏。
至于別人,她要麽傷自尊,要麽傷面子,要麽傷心,肆意妄為,以為全天下的人都要讓着她,喜歡她,古老塑造這麽樣的一個女人配給沈浪,實在令人不解。
再說白飛飛,且不論她的本性如何,至少表面上是溫柔娴靜,善解人意,絕不會說一句,做一件令人讨厭的事。
曲铮和她相處了半天,曲铮開啓唠嗑模式,天南地北有什麽說什麽,白飛飛含笑靜靜聆聽,絕不會打斷他的興致,看他說得口渴了,還會及時倒茶給他喝,十分的貼心。
”真是宜家宜室的女人。”曲铮當時感動的想“當然,前提是不要想到她以後做的那些喪心病狂的事。”
一行人步行來到了又一個小鎮,住在一家客棧中,晚上圍坐着火爐烤火,白飛飛怕坐得離沈浪太近,又引起朱七七的不滿,坐得離爐火遠遠的,冷得直發抖。
曲铮和熊貓兒當然是肩靠肩的坐在一起的,見白飛飛這樣子,也不管她是不是裝的,說道“白姑娘,你怕冷,就坐過來一點,我和貓兒這裏的爐火最暖和。”
白飛飛還未說什麽,朱七七已冷哼一聲,說道“怕冷?怕冷為何還不去睡?被窩裏最暖和了。”
白飛飛聞言盈盈站起,垂首道“是,我正該去睡了,……朱姑娘晚安……”柔順的走了出去,連頭都似乎不敢擡起來。
沈浪看了朱七七一眼,不禁搖頭,他也不能說什麽,否則她只會更借題發脾氣。
曲铮和熊貓兒對望了一眼,交換了只有他們兩個人才懂的意思。
曲铮:你跟着沈浪,不要讓任何人有什麽意外。
熊貓兒:你小心一點,別玩脫了。
曲铮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說道“我也累了,也該去暖和的被窩了。”
沈浪忍不住道“曲铮……”
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麽,自從兩人再次見面後,曲铮就對他很是冷淡,幾乎沒有說過一句話,對熊貓兒和白飛飛卻很是親昵自然,親疏之分竟是如此明顯。
他很清楚,曲铮對他有很大的隔閡,他卻怎麽也想不明白原因,心中仿佛有針在刺着,細細密密的疼痛揮之不去。
曲铮和他初次相遇時的熱情似乎是很遙遠的事了。
沈浪此時的心中又酸又苦,竟是有點感受到了朱七七總是吃醋的心情。
曲铮看了朱七七一眼,看她一臉的不忿之色,一直狠狠的盯着他,說道“沈浪,看好你的女人,否則她下次再闖禍,就連你也保不住她。”
朱七七怒道“你說什麽?”
沈浪臉色微變,沉默不語。
曲铮這是什麽意思?他在暗示什麽?
沈浪究竟是聰明絕頂,馬上就從曲铮的話中聽出了警示。
曲铮不再理他們,徑自走了出去。
朱七七猶自生氣,說道“他以為他是誰?他也配對本姑娘說三道四嗎?”
沈浪沉下了臉,冷冷道“他們都走了,你還想怎樣?”
朱七七看他已然動了真怒,咬着嘴唇不敢再說。
金無望在一旁暗暗搖頭。
熊貓兒則拿起了腰間的酒葫蘆,自酌自飲,旁若無人。
一時室內安靜無聲。
這時,小二敲門進來送來了一封陌生人指名送給他們的信,只見信上寫着:機密要事,盼三更相候,切要!切要!
只有寥寥十三個字,字跡潦草淩亂,好似匆忙寫就,信上也沒有署名。
沈浪看着這封信,沉吟良久,緩緩道“這人的字跡往右邊傾斜,似是用左手書寫,此人若不是左撇子,就是右手受了傷,想來此人很可能是被強敵所傷,在街上見到了我等,又不敢露面,只能約我等在夜深人靜之時,金兄,貓兒,你們怎麽看?”
金無望和熊貓兒對望一眼,皆是搖頭。
朱七七忍不住道“我猜……”
“你不必猜了。”沈浪打斷了她的話,目光凝注窗外的夜色,淡淡道“無論真相如何,三更已經不遠了。”
三更的更鼓已經敲響,氣氛更是寂靜,沈浪和金無望和熊貓兒三人眼觀鼻,鼻觀心的盤腿而坐,皆是紋絲不動,神色如常。
但是朱七七卻坐立不安,剛說了一句“你們……”
窗外突然嗖得一響,只聽噼裏啪啦幾聲,火光閃耀,整個窗戶竟在一瞬間燃燒了起來。
沈浪雙掌齊出,燃燒的窗戶整個被他的掌力撞飛,熊貓兒和金無望則拿起了床上的棉被,一左一右的拍打撲滅了火焰。
三人合作,默契十足,只有朱七七還在發呆。
沈浪沉聲道“七七,你在這裏看着曲铮和白飛飛,不要讓他們有什麽意外,我們去去就來。”
随着語聲,沈浪三人剎時已不見了蹤影。
朱七七跺腳恨聲道“又是白飛飛和曲铮,我為什麽要看着他們,他們的事與我何幹?”
沈浪三人追蹤出去時,放火的人影已不見了蹤影。
三人飛掠追出,追出了一段路,人影還是看不見,可見敵人輕功之高妙。
沈浪想到了客棧中的曲铮三人,實在放心不下,駐足了下來,攔住了金無望和熊貓兒,沉聲道“小心中了調虎離山之計,貓兒,你回去客棧照顧曲铮他們。”
熊貓兒搖頭道“金兄去吧,我比較擅長打架,照顧人的事做不來,尤其是還有兩個麻煩的女人。”
沈浪目光一轉,說道“金兄……”
金無望點頭道“我回去,你們追。”
沈浪和熊貓兒掠身上了前面一棵大樹,打算守株待兔,等放火的人沉不住氣,自行現身,金無望則返身回了客棧。
卻說,曲铮前後腳跟着白飛飛出去,只見白飛飛并未回房,只是站在院中的一棵樹前,仰頭幽幽的看着天上一彎如鈎的新月出神。
曲铮站在她旁邊,也不說話。
白飛飛倒也奇怪,竟然保持着仰望的姿勢一動不動,過了許久,突然淡淡的道“王憐花?還是曲铮?當年雲夢仙子的獨生兒子,是你嗎?”
她平時說話的聲音,本來總是溫柔婉轉,說不出的動人,這時對曲铮說的話卻是清清冷冷,如斬金截玉。
曲铮笑了,笑容說不出的不明意味,說道“你說呢?我的好妹妹。”
白飛飛沉默,良久又冷冷道“既然如此,你能幫我嗎?我要今夜就離開這裏。”
曲铮笑道“我知道,你要去找我們那個便宜父親,你再怎麽舍不得沈浪,也不得不走。”
白飛飛臉色微變,說道“少廢話,一句話,幫不幫?”
曲铮說道“幫,怎麽不幫?我跟着沈浪他們,本來就是為了你。”
白飛飛神色轉和,說道“你的計劃是什麽?”
曲铮說道“那還不簡單?我們兩人假裝被敵人破窗而入擄了去,再若有若無的留下些線索,就可以了,當然你不會被他們找到,可趁此離去。”
白飛飛瞪着他,冷冷道“除了那朱七七,沈浪三人都是高手,你想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搞鬼,是不是難了一點?”
“怎麽會難?”曲铮悠然道“據我所知,今夜會有人來襲擊沈浪他們,正是我們離開的好機會。”
白飛飛皺起了秀眉,說道“是些什麽人?”
曲铮說道“你放心,以沈浪三人的武功,無論來人是誰,都讨不了一點好處。”
白飛飛又是沉默了半晌,說道“那就這樣吧。”
☆、圍殺
金無望急速掠回了客棧,只見朱七七在小院中堆雪人,雪人被她堆得又瘦又長,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了。
只聽她一邊拍雪人的臉,一邊小聲罵,“你這個黑心鬼……沒良心的……只會記着別人,不會記得我。”
金無望悄然站立在身後,她也絲毫沒有察覺。
只聽她又道“真的沈浪若也有這麽乖,那有多好。”
金無望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此間可有什麽動靜?”
朱七七驀然回頭,看清了來人,說道“是你呀,吓了我一跳,會有什麽動靜?”
金無望皺眉道“你怎麽不守在房裏?我站在你身後,你都沒有察覺,若有什麽變故,你更是聽不到了。”
朱七七惱道“守在房中幹什麽?難道要我做白飛飛的丫頭,守着她睡覺,替她蓋被子不成?”
金無望不等她話說完,已飛身掠入房中,看清房中的情景,不禁臉色大變,驚呼道“不好!出事了。”
只見床上被褥淩亂,窗也開了,本來應該睡着的白飛飛赫然不見了。
金無望立刻又沖入了隔壁曲铮的房間,情形差不多,可是地上卻多了星星點點的血跡,一路灑到門口,讓人觸目驚心。
金無望怔立當地,臉色鐵青之極。
朱七七聞聲趕來,失色道“怎麽回事?”
金無望冷冷道“這該問你才是!”
朱七七一怔,說道“說不定是他們自己出去玩了,尤其是那王憐花,古裏古怪的,很可能是他把白飛飛帶走了。”
金無望怒叱道“你還在自欺欺人!這裏的地上都是血跡,怎麽可能是自行離去,兩個人絲毫不會武功,又如何能自保?說不定已經性命不在了。”
他越說越怒,雙拳緊握,牙齒咬得吱吱作響。
朱七七吓得流出了眼淚,哽咽道“是,全都怪我!我……”
金無望大喝道“莫要再說了。”
朱七七吓得又說不出話來。
金無望厲聲道“朱七七,煩你轉告沈浪,三日之內,金某必将曲铮和白飛飛救回……”
語聲未了,已飛身離去。
朱七七一呆之後,随即也奔出了客棧。
她一路飛奔,一邊大叫道“沈浪,沈浪,你在哪裏?”
她叫了幾聲,兩個人已站在了她面前,正是沈浪和熊貓兒。
沈浪沉聲道“出什麽事了?”
朱七七飛身撲到他懷中,哭道“白飛飛他們兩個人不見了!”
沈浪臉色大變,喝道“金兄呢?他怎麽不阻止?還有你呢?”
朱七七道“他那時還未回來,我沒有聽到動靜,什麽也不知道。”
沈浪用力推開了她,推得她踉跄跌倒在雪地上,狠狠一頓足,也不理她,和熊貓兒齊展身形,拼力的趕回了客棧。
朱七七痛哭着自己爬起來,一路哭着跟上。
客棧的房中還是一樣的情景,沈浪盯着曲铮房中地上的血跡,劍眉緊皺,臉色慘白。
熊貓兒自始自終都很冷靜,一言不發,瞧見了血跡,眉頭不禁狠狠跳了一下。
曲铮搞什麽鬼?這個也太誇張了。
沈浪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貓兒,想必金兄已經追下去了,我們……”
熊貓兒搖搖頭,說道“有人來了。”
話音剛落,果然有一個人沖着這邊飛掠而來,倏忽而至,頓住身形,抱拳道“沈兄,熊兄,朱姑娘,你們可好?”
“好……好……”沈浪和朱七七皆是一怔,仔細瞧着來人。
只見這人滿頭亂發,鹑衣百結,手中拿着根打狗棒,竟然是個乞丐,面目甚是眼熟。
這乞丐又道“三位莫非不認得小弟了?小弟徐若愚。”
這人竟是昔日自命風流潇灑,在仁義山莊認識的七大高手之一,玉面瑤琴神劍手徐若愚。
任何人都不會想到,他竟然當了乞丐。
今晚那封書信正是他寫的,因為他有一個驚人的秘密要告訴沈浪。
關于丐幫以及憐花公子王憐花的秘密。
徐若愚和沈浪三人說起了別後之事,談起他加入丐幫之後,發現了丐幫長老之一左公龍叛變,殺了單弓以及歐陽龍另兩位長老,企圖當上丐幫幫主。
這秘密被他無意中發現了,遭左公龍追殺至此,正好遇到沈浪等人,才寫信示警。
正說着,一個人的大笑聲傳來,喝道“徐若愚,你這個叛徒,還不快快出來受死。”
徐若愚的臉色慘變。
沈浪和熊貓兒對望一眼,還未有行動,四人已被三十六人團團圍住,人人手中長刀霍霍。
為首的一個人是五十開外,長髯白發,瞧着一臉正氣,實際上奸狡惡毒的丐幫叛徒左公龍。
以左公龍為首的三十六個刀客訓練有素,速度極快的圍住了沈浪和熊貓兒兩大高手。
沈浪和熊貓兒兩人背靠背,警惕的盯着刀客漫天閃耀的刀光。
三十六個刀客急速轉圈,步法詭異多變,一瞬間竟是連變了十幾種陣法,讓人眼花燎亂,刀網猶如絲線,密密麻麻,纏繞不斷,絕沒有絲毫縫隙。
刀網中的人固然出不去,刀網外的人更不可能進得了。
沈浪和熊貓兒兩人就像網中的魚,稍有差池,必然被千刀萬剮。
沈浪掌風橫掃,擋開了一片刀刃,沉聲道“貓兒,小心一些。”
熊貓兒手持神磁酒葫蘆,大開大阖,當當當當密集的兵刃相交聲,火光四濺,聞言大笑道“雕蟲小技,看你貓爺爺大殺四方!”
兩人這邊雖然游刃有餘,卻也一時無法顧及徐若愚和朱七七那邊。
這邊朱七七看着心驚膽戰,刀光太密,她和徐若愚委實插不上手,急得她不停的跳腳大呼。
沈浪和熊貓兒無暇應她,她更着急了,眼睛一轉,看見了徐若愚重傷在身,竟然想出了一個牲犧徐若愚,保全沈浪的極端自私的主意。
只聽她說道“徐少俠,你的秘密既然這麽重要,也只有沈浪能保得住,你我今日死在這裏無所謂,沈浪卻不能有事。”
徐若愚一點都不笨,聽朱七七這個自己昔日鐘情的女人說的話,馬上就明白了,慘然一笑,說道“那好,那個秘密是……”
沈浪和熊貓兒同時驚呼道“不好!”“糟糕!”
兩人同時高高沖天而起,想攔住刀客出手。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左公龍長笑一聲,刀陣大變,一分為二,分出的十五個刀客竟然全都沖向了徐若愚。
只見刀光漫天,徐若愚一連串的慘叫,身上刀傷縱橫,鮮血汨汨直流,眼見不活了。
朱七七也驚呆住了,失色道“怎麽回事?”
沈浪怒喝道“還不是你害了他!”
左公龍知道了徐若愚沒有對沈浪等人說出秘密,自然是重點先殺了他滅口。
他可以說是完全被朱七七的自私與愚蠢害死的。
沈浪和熊貓兒救援不及,刀客一擊得手,知道徐若愚肯定活不成了,左公龍呼嘯一聲,竟然片刻間三十六人就潮水般退入了黑暗中。
只見徐若愚倒在地上,滿身鮮血,奄奄一息。
沈浪長嘆一聲,跪在他身邊,小心翼翼的扶起了他的頭,黯然道“徐兄,沈浪對你不起……”
徐若愚斷斷續續道“秘密……還沒告訴你……”
沈浪柔聲道“沒關系,你已經盡力了,你是個真正的男子漢。”
徐若愚凝視着他,眼神漸漸渙散,喃喃道“是嗎……是真的嗎?……我……”慘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随即笑容凝結,頭一側,終至漸漸的毫無聲息。
熊貓兒站在一旁怒火攻心,只氣得全身發抖,驀然看向還在發呆的朱七七,怒叱一聲,“朱七七,你該死!”
他高高的舉起了酒葫蘆,砸向了朱七七的腦袋。
“徐若愚死了,任務失敗,曲铮會生氣的,都是朱七七這個死女人的錯。”
熊貓兒心裏怒吼着,恨極了朱七七,腦子一熱,竟然不管不顧想生生砸死她。
“貓兒,住手!”沈浪大驚失色,一躍而起,拼盡全力徒手接住了熊貓兒的鐵葫蘆。
只聽”砰”得一聲驚人的巨響,熊貓兒的鐵葫蘆結結實實砸中了沈浪的手掌,并撞向胸口。
沈浪悶哼一聲,踉踉跄跄的退了幾十步,仍然不忘擋在朱七七的前面。
他急得大喝道“貓兒,你冷靜一下,七七還小不懂事,她不是有意的。”
熊貓兒滿臉殺氣,厲聲道“沈浪,你再無原則護着這個女人,遲早有一天也會害死你自己。”
朱七七吓得全身抖個不停,幾乎立刻就要暈了過去,嘶聲道“我究竟做錯了什麽?貓兒你要殺我?”
沈浪咬牙道“貓兒,不管怎樣,再原諒她一次,沈某保證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
這一下緩沖,熊貓兒已經冷靜下來,想到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耽誤,又惡狠狠的瞪了朱七七一眼,再不管沈浪如何,大踏步走入黑暗中,再不回頭。
朱七七整個人軟倒在地,失聲痛哭起來。
沈浪木然站立,臉色白得猶如死人一般,胸中氣血翻騰,再也忍不住一張嘴,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原來剛才接住熊貓兒那酒葫蘆一下,他已經受了不小的內傷。
他若不是主角,有作者的不死金手指加持,早已必死無疑。
朱七七大驚,撲到他身上,叫道“沈浪……你受傷了?”
沈浪一把推開了她,冷冷道“我現在先去救人要緊,你的事以後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呵呵呵,純屬YY,當年看到由于朱七七的極端自私愚蠢,逼死了徐若愚,我真的有掐死朱七七的沖動。
沈浪太無原則護着她,這一點讓我很不爽啊。
☆、陰謀
卻說曲铮和白飛飛趁着沈浪三人追蹤敵人,朱七七只顧着堆雪人,完全不注意客房的動靜,開始行動了。
白飛飛有條不紊的布置房中被人劫持的假象,曲铮跟在後面,好奇的看着。
曲铮這人就是個動手廢,理論十足,若要他動手,只會幫倒忙。
兩個房間白飛飛很快都布置好了,她沉吟了片刻,忽然轉過身,抓起了曲铮白白嫩嫩的食指,拔出頭上的發簪,刺了下去。
曲铮忍着痛沒有叫出聲,只見指尖立刻冒出了血珠。
白飛飛也不說話,捏着他冒血的食指一邊走一邊用力擠壓,血珠一路滴到門口,才松了手。
曲铮立刻縮回了自己飽受摧殘的手指,放入嘴裏吸吮止血,也不能抗議。
真是兇殘的女人,以前他認為白飛飛溫柔娴淑,一定是腦子抽了。
兩人随即從窗口爬了出去,不對,只有曲铮是爬出去的,白飛飛則輕輕一躍,就閃身出了後院,再一閃身就不見了。
曲铮也不着急,慢吞吞的走出去,過了片刻,白飛飛又出現在他的面前,冷冷的瞪着他。
她冷冷道“雲夢仙子那女人,怎麽會生出你這樣沒用的兒子。”
曲铮不想理她,繼續慢悠悠的走他的路。
白飛飛說道“你這樣的走路法,沈浪他們肯定不會相信我們是被人擄走的。”
曲铮無奈說道“那你說怎麽辦?我又不會輕功。”
白飛飛秀眉一皺,忽然一把抱起了曲铮,像扛沙包一樣扛在她的肩上,沒等人反應過來,就展開輕功在夜色中急速飛掠。
白飛飛扛着一個大男人,速度絲毫沒有慢下來,不知道跑了多久,曲铮一路為白飛飛指路,天色已經蒙蒙亮,前面出現了一個房子的影子,走得近前,才發現哪裏是房子,明明是一個巨大的墳墓。
墳墓十分華麗,一看就是有錢人家造的。
曲铮叫道“就是這裏了。”
白飛飛聞言停下身形,把曲铮放了下來,嬌喘微微,臉上滿是晶瑩的汗珠。
她畢竟是個女人,扛着一個人跑了一夜,也有點吃不消。
曲铮被她扛在肩上,頂着胃,其實十分的不舒服,現在看見她這個樣子,不好意思起來,指着墳墓,說道“裏面布置的很舒服,你要不要進去休息一下?”
白飛飛道“不用了,我對死人的地方不感興趣。”
曲铮欲言又止,不禁嘆了口氣,說道“你多珍重,我很快就會去關外找你。”
白飛飛冷淡的點頭,也不說話,随即展開輕功,白衣飄飄的遠離而去。
曲铮靜靜的站立在雪地上,看着她的背影,直至再也看不見了。
“請……請問……”忽然曲铮耳邊傳來一人遲疑的問話。
他吓了一跳,驀然轉過了身子,瞪向了來人。
只聽來人一聲重重的抽氣聲,竟然看着曲铮愣住了。
只見這人年紀很輕,眉清目秀,一身青色勁裝,腰懸長劍,一副少年俠者的打扮。
這又是哪一個路人甲乙丙丁?這裏荒山野嶺的,少年你突然出現在這裏,很吓人的好麽。
曲铮問道“這位少俠,你有什麽事嗎?”
勁裝少年道“在下勝……勝泫,想問……問個路……”
自稱勝泫的少年臉紅的像個煮熟的大龍蝦,說話時結結巴巴,又很小聲,嘴裏仿佛含着個雞蛋,話也說不清楚。
曲铮一挑眉,奇怪的人,名字略有點耳熟,只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他想着,随手一指剛才白飛飛離去的方向,說道“你往那邊去,應該就能走出去了。”
“多……多謝!”勝泫繼續結巴,低下了頭,極其緩慢的往曲铮指的方向走去,走出了很遠,終于忍不住回過了頭。
只見身後空曠而寂靜,那個很美的人不見了。
勝泫呆呆站着,很久都舍不得離去。
曲铮走到華麗的墳墓前,用力推開了墓碑。
墓碑移開後,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曲铮鑽了進去,裏面一進去就有個十多級的石階通下去。
然後,就是間小廳,布置的和普通富貴人家的客廳也差不多。
客廳裏面還有一個小房間,曲铮徑直走了進去,房間布置得富麗堂皇,十分舒服,裏面的燈火常年通明。
房間中央有一個極大的虎皮卧榻,上面鋪着柔軟的錦被,曲铮直直的撲了上去,打了一個滾,幸福的嘆了口氣。
這幾天他就沒有好好休息過一天,那群練武的人,好像神仙一樣根本就不用休息,連累他也跟着受罪,他現在必須要好好的睡一覺了,否則會成為第一個因為睡眠不足而陣亡的劇情修複師。
外面天塌下來也不管了,反正有一號頂着,他只要在這裏安安心心等着朱七七送上門來。
曲铮迷迷糊糊的想着,心滿意足的沉入了夢鄉。
沈浪的臉上再也沒有一絲笑容,一路上一言不發,沿着雪地上淩亂的足印一路前行,朱七七跟在他身後,不敢出聲打擾他,直到兩人走到了一個荒廢的祠堂前。
沈浪停下了腳步,運氣凝神傾聽,除了風聲過耳的呼呼聲,荒祠內絲毫聲音也沒有,更不要說人的呼吸聲了。
他劍眉緊皺,沉吟良久,臉色十分凝重。
朱七七等了許久,終于忍不住道“我們不進去瞧瞧嗎?”
沈浪瞧了她一眼,緩緩道“不是我們,是我進去,你在這裏等着。”
朱七七眼淚又在眼睛裏打轉,委屈的垂下了頭,輕聲道“好,随便你吧。”
沈浪不再看她,一步步的緩緩的走進了祠堂。
只見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