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那是一個肉團,上面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的刺,活像一只刺猬,但是沒有刺猬張開嘴是這樣的血盆大口,獠牙從嘴裏延伸出來,很是兇殘。我戳了戳這玩意兒,身上的刺立馬軟化并且迅速包圍了整個身體,再戳,就像是戳到了鐵塊兒上。
我看了驚奇,“這算是什麽,變異的刺猬嗎?”
“螭苜,上古神獸,傳說生在樹林深處,以樹根為精華為生。”
我聽後覺得不可置信,“你是說,這玩意兒吃素的?這牙長的,也不像是吃素的啊。”
悶油瓶支着身體起身,“螭苜所在之處,意味着扶桑若木的死亡。一棵樹長成要那麽多年,根本供不上螭苜吃的速度,所以,螭苜本身也很難成活,不知道這裏怎麽有一只。”
那定然是古城之內有什麽貓膩了。若我還是有着以往的好奇,肯定會抓心撓肺的想知道裏面是什麽樣的,但是現在,對于沒必要的犯險,我是絕對不會去的。
我想弄死這只螭苜,但是刀根本戳不進去,沒辦法之下,我擡起一腳踢出去了,雖然是吃素的,但是那牙不是白長的,要是再攻擊過來,給咬一口也有的受。
外面風沙還在持續,雖然小了,但是天也黑了下來,再加上剛才遇到的螭苜,不知道這茫茫夜色裏,還有多少危險的東西隐藏在看不到的地方。我沒辦法确定這樣的情況還能準确找到阿寧他們,所以改變決定,在這避風的小角落過夜。
戈壁白天晚上的溫差很大,本來我穿的也不多,行李中能夠起到保溫作用的東西我全堆悶油瓶身上了,所以溫度一降下來,我就凍得直打哆嗦。悶油瓶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對我道,“過來。”
這麽冷的情況下,我也沒什麽理由拒絕,再說曾經也跟阿寧抱着取暖過,所以更別說跟大老爺們抱着了,沒什麽好扭捏的,就蹭過去跟悶油瓶抱作一團取暖,還別說,身體還是低燒狀态的悶油瓶抱起來還挺暖和的。
我打起精神,想要悶油瓶好好休息,而我守夜,順便等着天亮起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悶油瓶的身體實在太舒服了,我窩在他旁邊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
一夜無夢,第二天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猛地想起來這是在外面,我們還在失聯狀态,一下子就清醒了,扭頭看向悶油瓶,他臉色好了一些,眼睛下有片青,看上去很疲憊,再試試額頭溫度,已經正常了。我松了口氣,正要把自己腦門兒從悶油瓶腦門兒上離開,悶油瓶再次突然睜開了眼睛,我一愣,甚至忘了撤開身體,就以一個尴尬的姿勢,對視了半天,悶油瓶的手按在我腦後,不輕不重,就那麽搭着,也不知道想幹嘛,我回過神,怕他把我捏暈,就連忙後退,“小哥,天大亮了,我去放個信號彈。”
昨天的狀況根本沒辦法發出什麽信號,現如今風沙差不多停了,我便掏出包裏的信號彈,連着發了兩發。等了大概半個小時,便等到了阿寧他們接應,我連忙讓隊醫再給悶油瓶檢查了一下,得到沒有什麽大礙的肯定回答後,才轉頭跟阿寧他們解釋這古城的詭異。
阿寧的隊伍裏見多識廣的大有人在,我說到螭苜時候,一個毛毛躁躁的小夥子連忙翻書,指着一個複印紙上的圖問我是不是這個。我瞅了一樣,還真是。
那小夥子叫阿歸,學歷還挺高,是個碩士生,一直研究的都是西王母國的東西,他也是堅信西王母國存在的小學究,這次跟着阿寧行動,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研究成果。
他跟我們解釋說,“以前這西王母國跟周圍的國家有過大大小小的戰争,雖然西王母國強大,但是其他國家能人異士也不少,曾經有個叫騰木的國家,想要攻打下西王母國的一個城池,這個城池樹木很多,都是按照千百年來布置的陣法排列而生長的,很難攻打,于是騰木的王的手下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了上古神獸,也就是螭苜,僅僅花了三天工夫,便把整個城池的樹木毀壞,陣法毀于一旦。”
阿歸講起這段歷史來,整個人紅光滿面,很是興奮,“後來啊,這城池眼看沒什麽防護,而距離西王母的大多數城池都很遠,而騰木又是有備而來,定然會被占領,可是這城池的人最後不惜開啓了最後一個機關,哪怕要同歸于盡。這最後一個機關,就是整個城池另一個陣法開啓。一旦開啓,就再也沒人能夠走出這座城池。包括原居民,當你在裏面了,就再也找不到出口了。”說到這裏嘆了口氣,“當大軍攻進去,還沒享受夠勝利者的喜悅,便永遠被封在了這個城池。”
阿寧聞言皺眉,“不對,出不去不代表不能生存,還是能夠繼續繁衍後代,以及西王母難道不會派兵來奪回這座城池嗎?”
阿歸搖了搖頭,“所以說西王母這人是真狠,這最後一道陣法,不僅讓人再也走不出去,據說還會伴随惡鬼出現,而惡鬼……會屠城。”
胖子這時候看了古城裏面一樣,“神神叨叨的,我倒不信都這麽些年了,這惡鬼還在。”
我拍了拍他肩膀,“你可別說你想進去,你這身形,估計還挺合那鬼的胃口。”雖話這麽說,但是心裏多少有底了,那屠城的惡鬼,恐怕就是屍蹩王了,那玩意兒的殺傷力,一只能夠毀了一座城池,我完全相信。
再看向這座古城,心裏就帶着濃烈的反感。“不管是真的假的,這座城池我們絕對不能進去,而且越快離開越好。”
撤離的時候,一路都很順利,雖然現在提早了很久,并不是戈壁的雨季,沒辦法找出河道,但是我的記憶對此地印象深刻。當定主卓瑪帶着我們到了她所知道的那片地方時,接下來我便站出來帶路了。
我以為悶油瓶或者胖子都會問些什麽,但是悶油瓶卻看都沒看我一眼,倒是胖子大咧咧笑着罵我藏拙,卻也沒有追問的意思。
我心裏挺暖,有些事,想要不做隐瞞,可是卻也解釋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