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
:“是!我都聽到了!”
喬錦林上前抱住了她道:“以後,我不會再讓人傷害你!”
桑紅雲擡眼道:“你把她送到哪裏去?”
喬錦林的頭窩在她的肩窩處道:“我在玉州有一處莊子!”桑紅雲聽了,沒有支聲,寶兒,也可能被他已經處置了,可是喬大小姐呢?還有喬大小姐。
喬念嬌是因為自己與沈培均相識生了妒忌想除了自己吧?沈培均至到年前離開喬府,也沒有跟喬夫人一個準話,喬念嬌在知道沈培均離開後,将怒火發到了她的身上,她有自知自明,知道自己有幾斤幾量,喬念嬌卻不知,所以夥同梅枝一起來害她,梅枝是什麽時候和喬念嬌走在一起的?桑紅雲想起第一次去後花園看菊,在那裏見到了坐客與喬府的沈培均,說了幾句話,然後喬念嬌就來到她面前,初次見面便責備她與外人私會,而後又在刺果兒樹後看到那片裙角,後來看到那是寶兒身上穿的,就是那時候吧!大府人家的勾心鬥角真是無處不在,以後她要更加謹慎才是!喬念嬌此番有二少爺,她的親哥哥的事纏着心,那就先讓她纏着好了,竹香院裏沒有了劉桂兒,如今又沒有了梅枝,會不會以後自己也會有這樣結果?
她想到這裏,擡頭側臉去看喬錦林窩在自己肩上的臉,能離開喬府,離開眼前這個人,也許就沒有這麽多的麻煩了,居家過平凡人的平凡生活,夫妻恩愛,子孫孝順合美,沒有你算計我,我算計你的事發生,自由自在。
喬錦林感覺她的視線轉向自己,擡頭就看到了她此時茫然卻又渴望的眼神,心裏忽然慌了起來,道:“你怎麽了?”
桑紅雲收起心思道:“沒什麽!”
喬錦林臉色黑了下來道:“你要是想不該想的,我不會放過你!”他不知道他在慌什麽但就是慌,她分明眼裏露出一種渴望,那種渴望,他曾經也有過,那是一種像要在身上長了翅膀,飛出喬府,飛到碧藍的天空,自由翺翔的渴望。
桑紅雲從他懷裏抽身出來道:“你會取妻是不是?你取了妻,我說不得也會有一天成為第二個梅枝,第二個劉桂兒!”
喬錦林走近了她然後捧起她的小臉,讓她的眼直視着自己道:“這輩子,我不會再有妻了,你不用太過擔心,好好地坐你的良妾!”
桑紅雲就那麽清清淡淡地笑了笑,低下了頭,現如今,她不知不覺在喬府裏就知道些許官宦之家的事,像喬錦林這樣的人,官居四品的佥事,官位也算中上了,如果有了高門大戶的女兒做了他的妻,有了妻子娘家的助力,他會過得很好,妾只是延續香火的工具,擡不到桌面上的,也是一個玩意,生殺大權都在正主的手裏,有這樣的正主,這樣的夫妻才是人人稱道的,怎麽可以沒有妻?
妾侍當家的後果就是他的前程受到影響,想要再進一步,就會讓禦史彈劾的折子壓死在加官進爵地半道上,後院無主,家宅不阖,不妻不妾的格局,對于他,會被人诟病,即而以此為由被人趕出朝堂!那樣的他會定會後悔,而自己也會被人唾棄!
這些都是從玉萍和春香的只字片言中一點一滴慢慢悟出來的,沒有人教她,如果有個懂此道的人教教自己,該多好,好多事,她就會從另一個角度去想,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聽着喬錦林的話,就以為這是真的。
或許就連他自己也沒有好好地想過,因為京城中有他的爹,有她沒見過的那些朋友,下屬,私自養着的暗衛,這些都會讓他以為,他想怎麽樣都無所謂,只是喬夫人無法管到他的頭上,還想害死他,到現在她也想不明白,填房不就是前妻死了才取回來的嗎。喬夫人善待原配的兒子,或者讓他自生自滅都好,為什麽要緊着害他?而他一直沒想着成親,也阻止喬夫人為她說親,到此時,他說的不要正妻,難道能扭得過喬家真正的當家人喬餘風,所以說,喬錦林的話她不敢太過當真。
且讓他如此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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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喬錦林開始收拾竹香院了!
桑紅雲又會怎麽做?
寫長評會有紅包哦,有哪一位會得到呢?試目一待!
☆、情敵
喬錦林見她不回話,猛地抱起她放倒在裏間的大炕上,等到她坐正了看向自己的時候,才道:“這事還沒完,她是我的同父異母的妹妹,我想問你,你是要收拾她,還是要再等一等?”
桑紅雲道:“你想怎麽做?”
喬錦林抹了把臉道:“錦士這件事不那麽簡單,估計他是被人騙入了套,且必會很快被人傳到京城有禦使彈劾老爺子,老爺子可能在京城裏有些難,如今救的人不辭而別,這可真是有嘴也說不清了,沒有了人證,誰會相信錦士沒有殺人!不定還會有人說喬士将人處理了,這就是最難的地方!”
這就是說,京城裏的事要比自已差點被人害死的事重要!
喬錦林說着坐到炕上,将桑紅雲摟擁在懷裏,道:“我知道你難過,交給我去辦好了,你只要好好地,是我若了她,就有我來處理……”
“不!”桑紅雲坦然地看向喬錦林,雖然她沒有想着與眼前的這個男人過一輩子,更沒想着怎麽取悅他,然後愛上她成為自己的天,但她不想這樣藏着掖着,好多事還是說開了的好!即便以後有機會離開喬府,她也不想瞞着他:“這一次,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我,是我惹怒了她,所以她才出手了!”
喬錦林的腦子裏有一瞬間的昏亂,沈培均豐神郎俊的模樣又出現在眼前道:“為什麽?”
他想掩蓋,但他的身子明顯地變得僵硬起來。
桑紅雲窩在他的懷裏,很快便感知,但話不說不明,事不做不清,桑紅雲道:“因為京城沈府的沈公子。她以為,我和沈公子有什麽!”說畢,她的一雙眸子就轉而看向他,清徹如水的眼裏,含着幾份倔強,之前追她時候的那種感覺又讓喬錦林感覺到:“沈培均不會取她,她也嫁不到沈家去,你大可放心!”
桑紅雲愕然道:“可是她卻因此恨上我!如今嫁不到沈家,就更會如此!”
喬錦林抱緊了她,将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道:“那又如何?我不會讓她再傷害到你!”
喬錦林不想再說這個話題,前一天還剛剛在見那位的面時,看到過沈培均,且和他說過兩句話,他說:“你妹妹與我的事,我可能會失信!”
喬錦林因為喬念嬌出自喬家,還是有些生氣:“當初是你父親提起的,且我父親沒有不答應,你這樣做是欠妥當了!”
沈培均回他道:“因為有比她更好的人!”
喬錦林挑了挑眉頭,額頭上忽然就青筋暴起:“你最好收起那些小心思,否則別怪我不可氣!”
沈培均卻清笑一聲道:“你給不了她幸福!就你們家那樣的亂麻纏繞。”
喬錦林看着沈培均忽然笑了笑道:“你家也好不到那去!再說你不是想要賀知府的女兒?”
沈培均收了清笑,撫了撫額頭道:“她?不太有影響吧!”
喬錦林轉眼就明白了對方道:“試試看!”
沈培均道:“名份給不了,但其他的我會一樣不少,與正妻無異!”
喬錦林卻再一次笑了,即而道:“無異?你看上她什麽了?”
沈培均道:“我看上的與你看上的一樣,美貌,膽大,心思慎密!”
喬錦林冷冷地看向他:“我先看上她的卻是膽大,心思慎密然後才是美貌。況且你給不了她名份,而我能給!”
沈培均忽然立眼道:“你不想再進一步了?還是想帶着她歸隐?如果你能給早就給了,可不等到以後?”
喬錦林忽然咧開了嘴呵呵笑一聲,然後道:“我說不會再取妻的,你能嗎?”
沈培均的臉瞬間變成茄子色道:“那就看看,你會不會取妻!”說完卻又清笑起來!
屋子裏的三皇子打開了半扇窗,一直看着這邊兩人的互動,道:“這兩人最近怎麽會事?”
身邊站着的侍衛道:“好像是在說女人!”
三皇子周豐轉過身來,坐在大炕上道:“有機會,分別探探話吧!都是本王的左膀右膊,沒得為個女人失和。”
喬錦林收回思緒,再一次抱緊了桑紅雲道:“誰恨咱們,咱們恨回去,誰疼咱們,咱們就疼回去!”她是他的,誰也搶不走!為她出氣的事也會記在心上!
梅枝離開了竹香院,到底是不是去了玉州的莊子,桑紅雲沒有再問喬錦林,如今的喬府,一個妾的去留就像雨點兒在水中點了一滴樣的,京城裏彈劾喬餘風的折子放在了皇上的龍案上,兩天時間便落了高高的一堆,喬餘風得到了喬錦林從并州飛鴿所傳的信之後,眼望得皇上的怒火終于在某個清晨暴發在朝堂上,喬餘風立場堅定,措詞雖然不如文人那樣嚴謹,卻也句句切中要害,禦史臺的汪權汪大人毫不可氣地指出喬餘風家風不嚴,長子就并州小霸王出身,次子再殺人,說簡直就是把并州當成他們喬家的地盤,一手遮天,喬餘風等到汪禦史的唾沫點子飛的差不多了,才向皇上承請,說是長子之前霸道,但如今在大同都指揮司任指揮佥事,難道皇上還不知道他兒子是好是壞,如果是壞,哪就是說皇上用人不清,識人不明?再都次子說是殺了人,可是有大佛寺方丈證明,當日次子沒有殺人不說,還說長子喬錦林的小妾救了一人,兩下裏相對,正是汪禦史所說被殺之人,這樣一來,次子殺人的事便不成立了,你汪禦史聽信傳言,且這傳言還來自千裏之外的并州,可見是對朝庭重臣居心不良,喬餘風說完了,撲通大禮給皇下行下,一道老淚縱橫在中年美大叔的臉上,大吼一句道:“皇上,這是有人要害微臣啊!”求皇上給個說法!
喬餘風行事做派常不按常理出牌,汪禦史被說中的心事,一時無言對答,更讓他擔心地是,喬餘風的次子殺人這件事,竟然是虛的不說,救人的恰是他兒子的小妾,這都什麽是什麽啊?不由轉眼去看禮部左使郎赫銘,卻發現他正兩眼緊閉,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挂起的樣子,一下氣不打一處來,可是最後想想還是得咽下這口氣,因為這口氣他不咽,赫侍郎就得咽,赫侍郎不咽,那就只有六皇子咽,難道六皇子是咽這氣的人麽?
皇上倒是看了個笑話兒,冷眼看着這朝堂之下兩人的掐架,十分的好玩,回到禦書房,就看到禦案上放着一本灑金貼兒,皇上道:“這又是那個臭丫頭給朕送來的?”
潘公公彎着腰上前道:“可不是,福瑞公主到哪兒也不忘了皇上,都要給您送些當地的土物,這一會可奇了,只有這一張灑金貼兒,她還讓老奴叫這是折子!”
皇上打開了灑金貼兒邊看邊說:“嗯!這是說到了并州了……”
潘公公正要接話,卻看到皇上的臉色變了幾變,最後拍的合上了灑金貼兒道:“原來喬餘風的次子差點殺了我的福瑞,這還了得!不過,卻又讓他大兒子喬錦林的小妾給救了,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倒是跟喬餘風說的一點不差!”
潘公公道:“哎喲,這是怎麽說的,怎麽被害人是公主啊”說完這一句,潘公公的心裏就明白,最後這一句倒是和喬餘風說的一點不差才是重點,喬餘風這個老狗嘿嘿這是又逃過一劫了!
喬餘風從宮裏聽到潘公公說大概是沒事了,這提起幾天的一顆心才慢慢放回到肚裏,到了府裏讓妾侍文彩玉準備了幾件東西,讓人送到了并州喬府。
桑紅雲接過喬錦林遞過來的八寶纏枝梅的盒子,打開了看到裏面靜靜躺着一副頭面,金絲絞編的頭面上鑲着一粒粒蓮籽大的珍珠,她看着盒裏的頭面,喬錦林坐在一邊看着她:“這是老爺子從京城裏專程讓人給你送來的!”
桑紅雲看了一會,慢慢地盒上了盒蓋,道:“是因為我救了那個人嗎?”
喬錦林道:“嗯,你救的那個女子,是跟着三皇子到并州來的大公主!”
桑紅雲怔了下,道:“你是說,本朝最尊貴的公主被我救了?”
錦林眼裏都是笑意,道:“她說你很聰明!”
桑紅雲道:“她說錯了,如果我聰明,我就不會進喬府的門了!”
喬錦林看着桑紅雲,他就知道,這是個養不熟的小白眼狼,到了如今還記恨着他搶納了她,可是自己也是一番真心,她怎麽就看不見呢?反過來想想,他納她也讓她在喬府受了許多的委屈,三番兩次差點就沒了小命,這都是因為他納了她的緣故,要不如此,如今怕是嫁了人,坐了正頭娘子,小夫妻恩愛夫唱夫随,說不定肚裏都有了孩子……這樣一想,喬錦林又看着眼前的桑紅雲是又愛又恨,再也忍不住,一把按倒了她,大手伸向她的衣襟,吻了上去,将她的話堵在了口中,感覺到她快要窒息地時候,才放開她道:“是是是,你不聰明,是大公主白癡,不過老爺子這是謝你呢?”
桑紅雲被他壓着糾纏了一陣,抽身出來,坐正了,什麽也不再說,順了氣場,叫了小米進來将盒子給了她道:“放到炕櫃裏吧!”
小米進了裏間,爬上了炕,将盒子小心地放到櫃子裏,關了櫃門,這才下來,看着桑紅雲和喬錦林兩人頭對頭說話兒,悄悄地走出了屋子。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在幹嘛?情敵?要搶紅雲了,誰能說他有錯?
可惜……耐們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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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
春香這些日子睡不着,吃不好,眼底下出了兩個黑眼圈,也不知怎麽滴,她在大佛寺裏做的事,就被人知曉了,府裏一時傳個不停,看着她的眼神都格外的不宵,春香後悔地直想撞牆,這會子更是一聽說桑紅雲救起的女子是本朝的大公主,心裏難受的不行,天不作美,這樣的好事,偏偏讓自己的小心思給毀了,要是當初自己也背過大公主,那桑紅雲和玉萍的功勞不是也有自己的,不對,有那麽一成是自己的,另外還有個玉萍,如今玉萍不但在桑紅雲喬錦林那裏得臉的很,就連喬夫人也格外看重她,如今的喬夫人将好事都刻意地轉架到了玉萍的身上,認為桑紅雲搶了玉萍救人的功勞,對玉萍好的不得了,這讓玉萍心裏的壓力不是一頂半點的大,見着桑紅雲也有些不好意思。春香心裏就有了些舒暢,只把心思往喬錦林身上思量。
桑紅雲看着玉萍在自己的面前抹開臉,找了個機會正經與她說了一晚上的閑話,玉萍才不那麽拘謹,做事也自然了許多,桑紅雲看着便露出些許笑容,往往讓跟在身後的小米看呆了去!
喬夫人沒想到是桑紅雲救了大公主,越發氣不過,道:“明明知道士哥兒出了事,自己既救了人,就該來禀一聲,也免得讓她這樣揪心還得使了銀子出去打點為,她卻這樣不聲不響地拿着士哥兒的前程為自己打算,這下子好了,誰都知道是喬錦林的小妾救了大公主,這天大的人情就落在她一人身上,當咱們喬府裏的人都是瞎子,聾子,看不着,聽不到!老爺也真是,不但不為此命喬錦林趕她出府,反而讓文彩玉那個狐貍精送了一副大禮,還專程派人送來,這不打我的臉麽?”她卻故意忽視當初小米去找她的事。
吳媽從冬草的手裏端過茶碗,送到喬夫人面前道:“夫人說的是啊,可見這桑姨娘雖然是小家小戶出來的,不但不是個棒槌,卻還是有幾分心機!”
“哼,是看走眼了!”說着狠狠地啜了一口茶碗裏的茶水。
三皇子周豐站在青楓樓的三樓包房內,看着喬錦林道:“你這個小妾倒是聰慧,要不是她跟着你弟弟,哪能救了福瑞,不定咱們要怎麽跟老六較一場呢,你那個弟弟四五不着六的,以後看着點,這會機會好,讓他避過了,下一次可就再沒有這樣好的機會!”
喬錦林道:“殿下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那些事!”
三皇子周豐道:“也是,誰家沒個難念的經?可你家這事,也該讓喬大人好好理理了!我就要回京城,這邊的事就交給你了,劉同知我回京城找個機會讓他挪挪位,那個賀知府,先放一放,看看究竟是不是和赫銘是同路人!”
喬錦士殺人案,京城裏皇上一錘定音,喬餘風姿态放的極低,也沒有給那汪權汪禦史什麽臉子看,過了一個月,有一晚,汪禦史被皇上宣進宮,再出來時,春雨綿綿,可是汪禦史的心卻像三九天的冷冰,全身沒有一處熱的,回到府裏便對着夫人和兒子女兒道:“以後都要夾起尾巴做人,不要以為老子能護着你們多久!”
汪禦使躺在大炕上,汪夫人小聲問道:“老爺,可是出了什麽事?”
汪禦使道:“可不是出了什麽事,誰能想到這喬餘風的次子殺了人,結果被殺的人又被喬餘風長子的妾侍救了,如今禮部左使郎赫耀光是六皇子與賢妃的人,我這左右一擺,倒是擺倒了六皇子這邊,哪裏知道,這被殺又被人救了的人是大公主福瑞,皇上接了大公主的灑金貼兒……這我禦使的位子也是不保了!喬餘風這個老狐貍,沒想到這兩個兒子是正正邪邪都讓他們占全了。”
汪夫人抹了一把淚道:“這朝堂的事,妾身也不太懂,可我知道禦使就是往倒裏搬人的,老爺,你撞到釘子了!”
汪禦使長嘆一聲:“皇上說我只憑一時之言,無證無據,就上了折子……”
汪夫人一聽一屁股坐倒在大炕上道:“老爺,你一世清明,老了老了,難道真退回去不成!”
汪禦使道:“這個隊咱們誰也不站,赫耀光以後就遠着吧,也不能說遠着,咱還是能避就避吧,哎!”這話說過兩個月後,汪禦使被皇上放了外任,汪禦使感覺其實皇上這是為他留了一手,心裏感激,沒把他放到苦地去做知府,倒是堪堪去了玉州,這份心思,他不想也得想了,就想了那麽兩三日,忽然明白了些什麽,急急忙記收拾了些東西,帶着一家子去了玉州!
玉州離着并州不遠,汪禦使一到了玉州安排好了府裏的一切,便低調地遠望着并州的喬家,打聽喬家的事情,這樣一打聽還真打聽出些什麽,別的不說,這喬餘風的嫡長子竟然未取妻,專納妾,還打聽到嫡長子喬錦林寵着一位妾侍當做正妻一樣的對待,這就奇了!更有奇的是,喬錦林請了一位早年放出宮的教養嬷嬷榮養在府裏專門□□這位妾侍……
汪禦使後院裏看看自己已經十七歲的女兒,暗道:“如果沒有這事,倒是門好親!可惜了!”
喬錦林去了大同四五天回來的時候,身後跟着女人,桑紅雲聽到春香酸酸的回禀,清然地看着春香,這個丫頭想要爬喬錦林床的心思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她對自己言語的不敬到如今行動上的不敬,都毫無遮掩地展開了給她看,是想着沒有了梅枝和劉桂兒這院裏如今只剩下了她和李倩,她好近水樓臺先得月?喬錦林本不是什麽處男,自己也不是他的唯一,聽着春香說的,自也是平平淡淡地道:“爺想帶什麽人進來都是他的事,自沒有我說嘴的地方,走吧,既然他讓我見,我便去見就是了!”
桑紅雲雖然沒有說春香,卻讓春香臉色不愉,什麽叫自沒有我說嘴的地方,分明就是說她沒有說嘴的地方,偏還這麽彎七彎八,心裏不宵,臉上卻不敢拉出不好的表情來,跟着桑紅雲去了正屋。
桑紅雲進到正屋的時候,看到一位皮膚白淨,眉眼冷然,卻掩飾不住麗色的女子,看着像是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不由疑惑地看向喬錦林,走上前給喬錦林福了福道:“給爺請安!爺,這位是……?”
喬錦林道:“這就是我給你說的那個人,以後,她就随在你身邊,吃穿用度,都安照大管家的用度來!”又轉身對着面前的女人道:“劉嬷嬷,這就是我跟您說過的我家的這位,桑姨娘!”
兩人兩下裏看去,劉嬷嬷一身天藍什錦夾棉褙子,頭發光潔梳在腦後盤了個窩絲,上面插着一支碧玉簪子,看着水頭十足,面上淡笑矜持,兩手相握與前,身姿直挺,眼睛清明,舉手投舉分明透着一分貴氣,不由暗道喬錦林這貨怎麽會找來這樣一位嬷嬷,心下裏更加疑惑,臉上卻帶上淡然的笑容。
劉嬷嬷也看着桑紅雲,天生的麗質,清麗脫素,只行動間有些小家碧玉的意味,如果按着自己的□□,過個兩三年,必能與後宮裏出來的那些公主郡主差不了多少!再看那眉眼間還含着幾分傲氣,這樣的人兒,自是個有主張的,喬家是世家,喬家的老爺如今手握兵權,喬家的這位大公子卻對一個妾侍這樣的熱衷,不一般的對待自有他的用意,由不得她不多想,後宮裏那些個肮髒事不少,想來這喬家也是一樣了!想到此,便暗自點頭,雖說□□公主郡主的自己一向眼高,喬錦林卻是托了幾道人手才找上她,一見面就開門見山,将事情說了個七七八八,再三相請,自己本是放出宮的宮人,這兩年也在大府後院裏被人請着□□小姐,既是喬錦林誠心想請,由不得走這一遭,自己也得找個落腳養老的地不是?
喬錦林見兩人互望打量,也不吭聲,慢慢坐在上首,輕輕端起桌上的茶來,啜了一口。
劉嬷嬷将手稍稍移了移到腰間:“桑姨奶奶安!”彎腰,行禮,擡眼,側身每一處都給人感覺十分的大氣,端莊。
桑紅雲卻侃侃避開了劉嬷嬷的行禮,早看出這嬷嬷不同與她之前見過的那些府中的婆子,知道這來歷不一般,當下出手托住了劉嬷嬷往下彎的身子:“嬷嬷快請起!紅雲哪裏擋得起嬷嬷的這一禮!”
劉嬷嬷又在心裏贊賞了一番,心思是個通透的。只不過是個姨奶奶,比起那些正經的小姐來,還是有些小小的失落!
“老身這就要靠着姨奶奶過活了,以後少不得要麻煩姨奶奶,姨奶奶可不要嫌棄!”劉嬷嬷随即站正了身子,眉眼兒全然帶上笑意。
桑紅雲也随手從自己的手腕上取下一對镯子,放在劉嬷嬷的手裏道:“第一次,也沒準備個見面的東西,嬷嬷莫要嫌棄!”
劉嬷嬷直在心裏驚喜,這都是做正頭夫人的做派,這手裏的镯子一看碧綠清亮水頭又足,真正的價值不菲!這桑姨娘卻一眼不眨從腕上取下來給了她!
劉嬷嬷轉眼去看喬錦林,微微點了點頭,喬錦林眉眼上都是笑意。
他就說他的紅雲是不同的,嬷嬷一點頭,他的心裏便越發的對桑紅雲有了看重之心!
作者有話要說:
☆、浪漫
一轉眼到了三四月間,春花浪漫,竹香院裏頭擺放着的海棠,蝴蝶蘭遂依綻放,在京中任職的老爺喬餘風派人趕了三輛大車從京城回來。裏面裝着的都是今春裏京城時新的布料,用品,喬錦林讓人将竹香院的一份子直接送到門口,又打發了人将有些東西搬進了正屋,手裏拿了一封書信進了東廂房,看到桑紅雲立在牆角,兩手并攏,兩眼前往,劉嬷嬷拿着根戒尺站在一邊:“你看你這腿,彎得跟個蝦似的,還有這脖子再擡高一點,這樣才能給人一分傲氣,你那脾氣太爆,不忍事,你看看,你看看,說着就瞪起眼來了,眼珠子放正了,目不斜視,你這樣出去,不是給你家大爺惹事的樣子,是什麽?”劉嬷嬷看起來一副恨鐵不成鋼地樣子,看得喬錦林直抽嘴角。
桑紅雲額前一絲亂發垂着,屏着氣受着劉嬷嬷的教導,剛門簾裏亮了一下,她轉了眼去掃,就被劉嬷嬷教訓了一頓,看到喬錦林皺眉頭看自己,桑紅雲一下紅了臉,劉嬷嬷更是個有顏色,知道桑紅雲這樣子害羞怕被喬錦林看了笑話,便道:“好了,喝口水吧!過半個時辰咱們去看些料子!”
劉嬷嬷給桑紅雲說完了,這才轉身對着站在門內的喬錦林道:“大少爺回來了!”說着放下手裏的戒尺,回頭看了一眼桑紅雲又轉頭道:“是個能吃苦的!”
喬錦林轉眼露出幾份笑意,很尊重劉嬷嬷地讓她回房休息!
桑紅雲接了春香手裏的茶遞給了喬錦林,又端起自己的喝了一口:“你怎麽這時候回來了!”
喬錦林揚了揚手裏的信道:“沒事來看看你!老爺子來信了,等會我去書房!”說着撩起下擺坐到大炕上,看着桑紅雲,因着嬷嬷的教導這些日子,吃了不少的苦,前些時候還看過她被劉嬷嬷罰着走路,手該放哪,走路該怎麽走,腰上垂着幾塊壓裙角的玉佩,該怎麽不讓它發出響來,看得他眼暈!聽得比書生讀四書五經還作難!
“過來!”喬錦林低聲道。
桑紅雲站着沒動,喬錦林也不再言語,就看着她怎麽做,
桑紅雲終是扭不過他冷着一張臉盯着自己,便上前走了兩步,停在一步之地,喬錦林不耐煩地将她拉到自己懷裏坐着:“剛兒還看着你聽劉嬷嬷的話,練得不錯,怎麽,嫌我給你找事做了?你可得給我記好了,這些東西,以後都是你用得着的,現下裏,吃些苦,到了以後,你才知道它的好處!”說着看着眼前的紅唇動了動,等着她說話,桑紅雲轉頭看着他道:“我知道!”
喬錦林也知道這些日子累着她了,說了幾句話,放軟了聲音,細細問了些劉嬷嬷教導她的細節,聽着像是認真,其實一直眯着眼看着桑紅雲臉上神色,見她不排斥劉嬷嬷教她,心裏稍稍安了些“老爺子從京裏稍了些東西過來,你閑時過去看看,怎麽用你着辦!”
桑紅雲應了,說了一會話,喬錦林起身去了書房。劉嬷嬷再次進來就帶着她去了另一件房裏,一進門,就看到一張大炕上擺放着一溜兒的料子,五顏六色,薄的,厚的,有些是她以前見過的,有些是這些日子穿過的,有些則是她見都沒見過的料子。
劉嬷嬷見她看到這麽多的料子,裏面也有那精貴市面上少有的,竟沒有露出驚訝地神色,倒是沒想到。
“姨奶奶你看,這些料子依照着出産地,面料的精致程度,出自哪家哪坊我都寫在這單子上,你可照着這些單子細細看過記在心裏,這幾匹則是宮裏的娘娘公主穿過的,大少爺居然也能找了來,這是真正的對你上心,可不要辜負他了,還有這一匹是我都第一次見到,是有名的天蠶絲,你摸摸它的手感……”
桑紅雲一個人站在大炕前,細細将眼前的料子一一摸了個遍,心裏也是對這些東西贊嘆不已。
劉嬷嬷隔了一個時辰來看,見她還在裏面,回頭對着小米道:“一會給你們姨奶奶端碗茶進去!”
小米自從賞雪宴後,又經過了大佛寺一事,就被玉萍正式派到了桑紅雲身邊做事,劉嬷嬷此時吩咐,小米點頭道:“我們家姨奶奶可聰明着呢,嬷嬷,你再多教些給我們姨奶奶,不讓人到時欺負她不懂!”
劉嬷嬷小聲道:“你家姨奶奶可沒有你說的那麽軟弱!”這些日子可看得清了,喬家這位大少爺是真心疼這位姨奶奶,連竹香院裏的中饋都讓她理了,哪家的姨娘有這樣的福分?當初還以為只是憑着這相貌得了寵,現下裏才知道相貌只是其次,真正讓喬家大少爺上心的是她這個人。只她是個姨娘,自己要不要真正留在這裏,還得再看看,不要到時來個正頭夫人,壓着她,自己也是得不好處,想要在這裏養老,也是枉想!
喬錦林在外字院書房裏将父親寫的信仔細看過了,想了半天功夫,叫了喬平在書房裏又說了半天的話,至到掌燈的時候,才回了竹香院,李姨娘正好從院裏出來,低着頭匆匆忙忙差點撞到喬錦林的懷裏,喬錦林一把扶住了她道:“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
李倩還沒站穩腳跟,猛然聽到喬錦林的聲音吓了一跳,擡頭驚慌地道:“爺回來了?”
喬錦林看着她這樣子,心裏起了疑見她避而不答,輕蹙眉頭道:“怎麽不說?”
李倩是喬錦林原來的貼身大丫環,早早就收了房,本來兩人是兩小無猜,以前是無話不說,自從劉桂兒被喬夫人塞進竹香院裏做了姨娘,李倩便慢慢退回到大丫環的位置,再後來又有了梅枝,且梅枝還是喬錦林自己從外面領回來的,雖說兩人時間不長,可喬錦林寵她寵得沒邊,自喬錦林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