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身上的酒氣還沒散,樊夏棄了自己的車,打車回家。
他宿醉的腦袋在天旋地轉,強撐着進家門,簡單洗漱之後換了身幹淨衣服下樓熬粥。
飯鍋裏放好水和米,他開始給周以冬發消息說不去機場接了,讓周以冬自己打車回來。
周以冬下了飛機看見微信,把兜裏的錢都掏出來,想了想又拿回去一張紅票,說:“小秦,今天謝謝你了。錢先還你,我用100打車回去足夠了,到家給你轉賬。”
小秦打着呵欠,對周以冬的過于客氣不太樂意,說:“那你給我轉1000當精神損失費吧,我這一天可沒少受刺激。”
周以冬為難的說:“應該的,我本來打算還1000,不過樊夏可能會不高興,還500行嗎?”
小秦:“……你認真的嗎?”
周以冬:“開玩笑的,哈哈哈哈!”
小秦松了口氣,周以冬卻說:“樊夏對錢可不小心眼,我會還1000,你放心吧。”
對前老板八卦十分好奇的小秦湊了過去,問:“花老板對別的小心眼嗎?你和我說說呗?”
周以冬退後一步,說:“你要是離我再近點,他就小心眼了。”
小秦:“……”
喵了個哔的,她就不該問。
她很後悔,就從周以冬手裏拽回那一百塊。
周以冬:“……”
倆人回去的方向差不太多,就坐一輛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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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親眼目睹周以冬急忙忙的跑進園區,突然也很想自己男票了。
周以冬回到家,小心翼翼的換了鞋。
他聽屋子裏很靜,以為樊夏還在睡。沒想到人是睡着,卻不是在卧室,而是在餐廳。
樊夏的胳膊肘撐着餐桌,眯着眼睛打盹,被人抱起來的時候還迷迷瞪瞪的,卻下意識的往人懷裏靠。
他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說:“回來了?”
周以冬聲音比他還小,說:“回來了。”
他把樊夏抱回卧室,沒舍得喊醒昏昏欲睡的樊夏,掀開被子把人全頭全尾的蓋住。
樊夏任由自己變成個粽子,馬上又睡了。
周以冬坐在床邊專注的看了他一會,心頭那點子忐忑才慢慢退了下去。
然而周以冬沒專注多久,沒關上的房門外就傳來喧嚣的電話鈴,沒睡實的樊夏也醒了。
他從清醒再到坐起來這麽會功夫,周以冬已經從外頭進來,手裏還拿着他的電話。
樊夏一看備注,譚正一。
譚正一在家樓下看見樊夏的車,打電話過來問情況加笑話他兩句,最後試探着問樊夏:“盤店的事兒……”
樊夏想了想,昨天晚上他們倆除了喝個五迷三道,正經事半點都沒解決,頓時惆悵的說:“再等等。”
他确實欠考慮了,決定再想想,把回家出櫃、盤店、辦手續、告訴周以冬這幾件事的順序捋一捋再定。
譚正一毫不意外的說:“行,那我挂了,有空過來把車開走。”
樊夏:“等等,早晨走的時候我沒找着眼鏡,你看見了幫我放起來。”
譚正一:“你忘了?昨天晚上你家眼鏡被你一屁股坐碎了。看不出來,你屁股還挺有威力。”
樊夏:“……轱辘蛋吧。”
挂了電話,樊夏一擡頭就見着周以冬的沉思臉。
周以冬沒聽出什麽玩意,倒是搞清楚了一件事:樊夏昨天晚上在譚正一家睡的。
他愣巴巴的瞅着樊夏發皺的上衣,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樊夏不喜歡別人來家裏,也不喜歡去別人家,不吃別人做的東西也不愛喝酒,就算喝,那也需要高昂的興致和信得過的人,不然他不會碰一滴酒。
然後,昨天晚上他去譚正一家裏喝酒吃飯,還睡了一覺。
這代表樊夏非常信任譚正一,對此人不設防備。
周以冬非常明白,樊夏和朋友們的關系都很好。
然而他賭十萬臺小霸王,樊夏和張程、邱嘉不會這樣,譚正一也不會對張程他們這樣。
周以冬不開心,他又不敢說。
他知道樊夏很重義氣,如果他說張程他們什麽了,樊夏必然會不樂意。
于是他不發一語的伸出兩只手,盡量放輕動作去脫樊夏的上衣。
樊夏擡起胳膊,方便周以冬幫他脫衣服。他還有點暈,被脫之後打了個呵欠,準備鑽回被窩繼續睡,周以冬卻一把掀開被子,他賴以保溫的工具便被人甩到腳底下了。
這還沒完,周以冬又開始動手扒他褲子,三下五除二就成功得手,跟着又拽下他的襪子。
最後內褲也沒被放過,被周以冬扒拉下來後,一氣扔到床尾的小沙發墩上。
樊夏:“……”
不知為何,他覺得周以冬那幾下和平時不太一樣,特別的邪魅狷狂。
不可能吧,周以冬才沒有王霸之氣,王八之氣還差不多。
被扒得精光的樊夏攤開手腳,等着周以冬給他蓋被。
然後周以冬把本尊蓋上來了,告訴樊夏他乍然出現的王霸一面不是錯覺。
周以冬的佛山無影嘴對準樊夏的頭臉而去,給他親得找不着北,不自主的用兩條軟綿綿的手臂攀着周以冬的肩膀,再後來,腿也挂上去了。
這還是周以冬第一次如此強硬的要來一發,老實講,真是讓人……期待。
其實周以冬并沒想做,他知道樊夏又困又累,剛那幾下不過是為了讓樊夏睡得舒服點,親他也是……
好吧,他就是不高興了。
他想把樊夏身上的其他味道都蓋過去,包括清晨的露水味、隔夜的酒精味,以及譚正一家裏的味道。
現在,不想做的人卻被勾得想做了。
騎乘和後入是男人最喜歡的姿勢,這樣可以更加深入,也更容易滿足男人的虛榮心。
周以冬卻喜歡傳教主式,因為這個姿勢可以讓他看見樊夏的每一個表情,他們也可以擁抱着結合。
宿醉中的樊夏受到靈魂沖擊,又累又滿足的睡死過去。周以冬沒忍心抱他洗澡再折騰一回人,默默幫他擦過身子之後,自己穿好衣服出了門,用自己的手機給譚正一打電話。
譚正一聽見他自報家門,沉默了一會,之後才問:“哦,周以冬,打電話來有事嗎?”
周以冬邊下樓邊問:“你家地址在哪裏?”
譚正一:“……嗯?”
周以冬:“樊夏的車不是在你家樓下,他太累了,又睡着了,我去幫他開回來,免得要他醒了再跑一趟。”
譚正一了悟了‘累’的含義,輕笑兩聲後,說:“你來吧。”
周以冬騎着小綠去了譚正一說的小區,找到樊夏的車,之後打了代駕的電話。
他在原地等着代駕過來,稍一擡頭,就看見站在5樓窗口那的譚正一。
倆人的目光稍微一碰,周以冬笑了,擺擺手喊:“老譚,好久不見!”
酸菜沖着他點頭,笑着說:“是挺久了,上來坐坐?”
周以冬低頭看了看腕表,然後說:“好。”
這一場會晤對于譚正一來說十分的不愉快,他發現周以冬特別不上道,明明他沒喊過老周,周以冬卻一口一個老譚的喊他,讓他覺得自己酸不拉幾的。
周以冬卻有點高興,他發現譚正一不戴眼鏡了,身上穿的衣服也換了風格,從和樊夏同色同款變成了一套運動服,上面還帶嘻哈圖案的。
樊夏沒有黑色的運動服,也不會穿嘻哈風的衣服。
沒過多久,代駕到了。
周以冬臨出譚正一家門之前,奇怪的問:“你是多少度的近視?”
對着他單純好奇的眼神,譚正一說:“我不近視,戴的平鏡,不過以後不會再戴了。”
周以冬點頭,說:“聽說戴眼鏡時間長了,鼻梁會被壓下去,還是不戴的好。”
他又說:“不過樊夏鼻梁太高了,壓一壓也行。”
譚正一:“……你說得對。”
他捏捏鼻梁,然後輕拍兩下周以冬的胳膊,說:“他最近有點心事,和你有關系,你們最好談談。”
周以冬頓了頓,譚正一卻不再多說,說了一句‘有空過來玩’後就關了門。
他回到自己的書房,打開書桌最底下那層抽屜。
那裏放了一個外表有些劃痕的軟皮本、一支樸素廉價的破原子筆、一個嶄新的眼鏡盒。
他看了那眼鏡盒一眼,跟着慢慢的把抽屜推進去,擰動插在鎖眼裏的小鑰匙落了鎖。
譚正一再也沒有打開過這層抽屜。
後來他偶然想起他和周以冬的對話,都沒明白兩個不在同一頻道的人是怎麽猜到對方謎底的。
此刻的周以冬卻在想樊夏的心事是什麽。
他去超市買了保溫盒和青菜放到小綠的車前筐裏,然後騎着它奔馳在車來車往的馬路上,邊騎邊想。
由于想得太過專注,周以冬把路邊一位大媽的菜兜子刮到把手上也不知道,把旁邊一輛占用非機動車道的法拉利刮出條口子也不知道,把過路行人的小粉裙子刮掉一塊布也不知道,只本能的把車騎到梁師傅家樓下。
他按下剎車,驚奇的看着自己車把上的菜兜子和粉色布條,以及一塊莫名出現的藍色車漆,非常不解的把亂七八糟弄了下去。
他去了梁師傅家請人做菜,好了之後沒敢多留,裝在保溫盒裏回了家。
樊夏睡到日上三竿,醒來就吃到了周以冬的外賣,一邊吃一邊聽他彙報行程,立時覺得這頓飯太香了。
他把大米飯吃得一粒不剩,之後摸摸肚子,垂着眼皮說:“周以冬。”
拿着盤子要去刷的周以冬停住腳,回身行了個軍禮,說:“到。”
樊夏:“你想不想——”
剛起的話頭被手機截斷,樊夏立刻把這件事壓下,看見電話上顯示着‘老太太’,不知怎麽的,眼皮跳了跳。
作者有話要說: 苦逼青年的內心獨白:差點兒我就是男主了……
不太确定小天使們看到這一章後是什麽反應,然而覺得應該給花老板和麻小的事兒說一說。
苦逼青年繼續獨白:全文我就4條戲,你還想删掉?→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