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其實周以冬也就是想想,樊夏的衣服對他來說太小,想穿也不能穿,不然會變成緊身衣。他自己的衣服和樊夏又不是一個風格,出去再買需要逛商場,他不想自己去,樊夏又不能去人太多的地方,這計劃就只能告吹。至于頭發,他倒是可以自己動手。
趁着樊夏洗漱的時候,周以冬下樓找了把剪刀,自己對着手機的前攝像頭咔嚓咔嚓剪起來,想把頭發弄成和樊夏差不多長。
樊夏洗完臉出來,沒在卧室看見周以冬,聽見樓下有動靜就下去。
于是見到腦袋被狗啃了的周以冬。
樊夏:“……你在幹嘛?”
周以冬右側的頭發被剪禿一塊,他覺得很醜,指着那裏問:“是不是禿得很明顯?。”
樊夏捧着肚子樂,笑夠了之後說:“還行,等會兒去發店讓專業的搶救一下。”
周以冬舉着剪刀,問:“你幫我剪?”
樊夏:“我不會,別再剪禿一塊,到時候誰都救不了。”
周以冬問:“我要是個光頭那還帥嗎?”
樊夏:“帥,帥斃了。”
周以冬:“那你動手吧,毀了就剃光。”
樊夏面色鄭重的坐在周以冬對面,左手頭發右手剪刀,咔嚓一聲,地板上便多了撮金棕色的卷毛。
他認認真真的剪頭發,周以冬認認真真的看他。
清晨微光灑在他們身上,讓這畫面看起來溫馨又美好。
剪完頭發,兩個人都很滿意,就沒去發店找人搶救,直接去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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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經常走的那條路發生了交通事故,交警在現場設了路障不讓走,樊夏就掉頭走了另外一條繞遠的路。路上經過賣樂器的商業街,周以冬目不轉睛的盯着街口的巨大廣告牌。
樊夏也看了眼,廣告上是個白發蒼蒼的外國老頭,正閉着眼睛彈鋼琴,旁邊的小字介紹他是什麽鋼琴家,最近要來北京開演奏會。
他對藝術并不敏感,覺得周以冬看得很認真,就問:“你喜歡他嗎?”
周以冬收回視線,笑着說:“我很崇拜他,老師是個非常有才華的人,我以前還把他當作自己的目标,可惜我天賦不夠,怎麽練都比不上老師。”
樊夏:“……他是你老師?”
周以冬:“嗯。”
花老板又看了眼廣告牌,默默記住了老頭的名字。到店裏後上網查了查,然後滿心複雜的看向咖啡店。
周以冬的工作服和袁昕的款式一樣,腰上也同樣紮了圍裙,看起來和普通的兼職學生無甚區別,就是帥氣了點。
誰會想到,端盤子的外國小哥是世界知名鋼琴家的弟子。
周以冬的老師是當代音樂界的傳奇,在國際上很有知名度,随便在哪個搜索引擎輸入他的名字都會蹦出大片的資料。他的名氣太大,連帶着徒弟的名字也鍍了金邊。只不過這位傳奇收徒似乎很嚴謹,他并沒有桃李天下,至今為止只收了六個徒弟,每一個都小有所成,最知名的已經快和他達到同一級別。
周以冬是這六個人裏資料最少、最不出名的,好像和他進門的時間短有關系,網絡上對他的描述只有模棱兩可的幾行字。
這些事,周以冬從來沒說過,樊夏只知道他喜歡鋼琴、學過鋼琴,父母過世了,有三個哥。
除此之外,對他的喜好和過去一無所知。
也不對,他還知道周以冬喜歡自己。
花老板從短暫的感慨裏脫離出來,飛速在網上訂了演奏會的票,然後擡起頭,看見周以冬在和方瑩說話。
方瑩臉有點紅,周以冬在哈哈的笑。
樊夏:“……”
那種感覺十分微妙,好像自己養的牧羊犬站在栅欄邊和隔壁牧場的蝴蝶犬相互伸爪表示友好,他這個主人眼睜睜的看着,明知道那倆不會突破栅欄的阻隔搞點事,還是有些玄之又玄的不痛快。
當晚回家,倆人常看的電視劇放完結局,接檔劇的第一集很沒意思,樊夏就說:“我不看了,去打會兒游戲。”
周以冬從來沒見過樊夏玩游戲,就連手游都沒有過,很感興趣的問:“什麽游戲?”
樊夏:“英雄聯盟。”
周以冬:“我也能玩嗎?”
倆人去了放臺式的書房,樊夏看周以冬興致高,就讓他打了一場。
跟着他的號被罵得異常慘烈。
樊夏眼看選了adc的周以冬買了打野刀出門,送出1234血後迷路在對面野區,不小心觸怒了藍爸爸,又被對門的刀妹抓個正着。第五次送頭之後,隊友齊齊開始罵娘。
奶媽:你他媽腦子長屎的貨跑中路幹個jb?
辛德拉:我□□姥姥!別A我兵啊啊啊啊啊!!
盲僧:尼瑪這哪來的傻逼,我紅都給打沒了!
酒桶:薇恩,你快回家看看,我在日你媽。
樊夏:“……”
他看周以冬知道買裝備,以為他的adc路子和常人不同,沒想到會是徹頭徹尾的不會玩。
周以冬确實不會玩,然而自娛自樂得很開心,他又不認識游戲專用的詞彙和角色名,完全沒意識到人家在罵他,還說:“這個角色放技能的配音真逗,哈哈哈!”
樊夏笑眯眯的說:“你起來。”
周以冬:“……”
樊夏有個隐藏技能,他任何游戲都能在短時間內上手,琢磨琢磨就能玩得很好。他的手速非常快,就算不經常玩游戲,熟悉一會兒後也能把操作水平拉回到中上。
然而前期的硬傷難以治療,樊夏單機5分鐘後硬着頭皮跟團一次,最後還是gg了。
他問周以冬:“還想玩嗎?想玩我教你。”
周以冬笑着搖頭,說:“不玩了,對我來說太難了。”
樊夏:“也沒多難,我剛開始玩也懵,讓人罵了好多次。”
周以冬驚呆了:“難到他們剛剛罵的是你?”
樊夏:“……”
他默默開始下一局,全神貫注的打了一場,操縱鍵盤鼠标的兩只手飛一樣快,大顯神威了23分鐘,對面五人點了投降。
周以冬看得懂輸贏,抱住他親了口,說:“你太棒了!”
樊夏親回去,說:“你也是。”
親着親着味道有些不對,倆人都上了手,摸摸嗖嗖一通後,便從椅子上轉到卧室床上。周以冬突然又停了手,和樊夏拉開距離問:“你想做嗎?”
躺在床上的樊夏喘着氣,手伸進周以冬衣服裏摸了摸,說:“還行。”
周以冬迅速脫光,跑去沖了個戰鬥澡,出來浴室直奔床上,幫樊夏脫了衣服褲子再坐到他腰上,還控制力道沒壓到他。
樊夏:“……”
他頭疼的問:“這又是幹什麽?”
周以冬彎下腰親他,說:“你不是不喜歡在上面,我怕你累,等會我動,你享受就行了。”
以前他怕樊夏疼,現在怕樊夏累,無時無刻都想着讓樊夏攻。對周以冬來說,他打炮的目的就一個,不是自己爽,而是讓樊夏爽。
樊夏心軟成水,輕聲說:“我挺享受的。”
他坐起來,親着周以冬的胸膛,說:“也喜歡你上我。”
周以冬的心口被撩撥得砰砰直跳,周小冬精神抖擻的立起,只待振翅高飛,卻還忍着,問:“真的嗎?我讀書少……”
樊夏:“真的,你上我的時候,我都很舒服。”
說完覺得自己這老臉以後都不用要了。
為了讓樊夏舒服,周以冬當晚很賣力,樊夏被沖撞得快要靈魂出竅,又怕明天再腰酸背痛,便有些糾結。
他在網上沒查出所以然來,就把自己會累成狗的事兒歸咎在周以冬時間長上,半路扭頭看向電子鐘,發現已經過去二十分鐘,就斷斷續續的問:“快到、了嗎?”
周以冬停了動作,喘着氣說:“還沒,我繼續嗎?”
樊夏還沒爽夠,就說:“繼續吧。”
十分鐘後,樊夏:“這次、快到、了嗎”
周以冬:“好像、快了。”
再過十分鐘,樊夏:“你不、是說、快了?”
周以冬:“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他又停了,說:“你不想做了嗎?”
樊夏擡起腿放在他肩膀上,屁股向下蹿了蹿。
做了一個小時,倆人才結束戰鬥,心思各異的抱着睡。樊夏想着明天要找到能盡情打炮又不會腰疼的辦法,周以冬想學學技巧讓樊夏更開心。
隔天周以冬起了大早,輕手輕腳的松開樊夏,一個人悄然下床,拿着手機下到客廳。他不能去和別人學,就想找鈣片看看。然而他又不知道網站,亂七八糟的找了一通,蹦出來的彈窗不間斷霸屏,關掉一個又來新的,走了‘激情妹妹和你裸.聊’就跳出‘美女主播邀你進來’。
周以冬全神貫注的關彈窗,忽而聽見樊夏不冷不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樊夏:“你在看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