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小灰機
距離liang回國還有24天,樂簫舟榆及其家屬群的守護者游戲還在火熱進行。
分明信息已經錯位洩露,可在座各位偏偏玩出了一種幼兒園小朋友玩捉迷藏般的認真,弄得想盡各種方法獲取情報的顧宜樂都覺得自己有擾亂公共秩序之嫌。
梁棟的寶貝:今天又有位朋友在我這裏暴露了
盧簫笛:哦?
蔣榆:哦
梁棟的寶貝:你們都不好奇嗎?
姐夫:到時候自然會知道嘛
彭舟:[默默舉手.gif]
蔣榆:?
彭舟:[把手放下.gif]
顧宜樂的老公:好奇。
梁棟的寶貝:你先告訴我你守護誰[/壞笑]
顧宜樂的老公:那算了。
梁棟的寶貝:嗚嗚嗚說好的群寵呢
蔣榆:群欺罷了
梁棟的寶貝:@盧簫笛 學姐你是不是把我漏掉了啊,我怎麽覺得我沒有守護者tat
Advertisement
盧簫笛:你有的!
梁棟的寶貝:我親愛的守護者,你是不是看錯名字,守護別人去啦?tat
下午的樂團排練因為指揮臨時有事取消,顧宜樂和彭舟圍觀了一會兒隔壁團的排練,勾肩搭背去找tony老師。
這次是彭舟理發,顧宜樂給他推薦了個紅色,他染得不情不願,說像殺馬特。
“你不是在追蔣榆嗎?”顧宜樂勸他,“孔雀求偶還知道開屏呢,你能不能注意點個人形象?”
平時邋遢得連胡茬都懶得刮的彭舟看鏡子裏的自己:“我這樣難道不man嗎?”
“特別直男。”
“人家已經不直了啦。”
“蔣首席覺得你直。”
彭舟委委屈屈:“那好吧,等下順便幫我把胡子剃了。”
tony老師:“好咧。”
弄完頭發時間還早,tony老師熱情推薦:“兩位帥哥要是不趕時間的話,不如去做個指甲,最近搞活動半價。”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終顧宜樂帶頭坐下,拍拍身旁的座位:“來吧,等什麽呢,老婆還要不要了?”
顧宜樂選了天空藍,問美甲師:“能不能在大拇指上畫一架飛機?”
美甲師是個二十出頭的甜系女孩,聽到這個要求很感興趣:“能啊,帥哥你男朋友是飛行員?”
剛才那番直男間的對話顯然都被她聽見了。
“不是,他喜歡飛機。”反正也沒什麽好避諱的,顧宜樂說,“他馬上回國了,我試試看,到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女孩“哇哦”一聲表示羨慕,彭舟撇嘴:“你确定不是驚吓?”
彭舟卡在了選擇顏色上,顧宜樂認為體現誠意就得選粉色,上回蔣榆也塗的粉色。
“我們這兒有好幾種粉色呢。”美甲師把色卡攤放在桌上,“芭比粉,櫻花粉,珊瑚粉,腦殘粉,任君挑選。”
彭舟覺得每個都辣眼睛,生無可戀地說:“我能接受的只有螺蛳粉。”
美甲師:?
最後顧宜樂給他選了個沒比芭比粉好多少的蒂芙尼藍,塗的時候彭舟的臉都快拉到地上,彌漫着一股逼良為娼的氣息。
顧宜樂勸他:“你應該這麽想,雖然你看起來變娘了,但是到床上,蔣首席還是得被你壓,這點犧牲就當讓讓他,怎麽說你也是做人家老公的。”
彭舟覺得有道理,終于心甘情願地把兩只手伸給美甲師折騰。顧宜樂深藏功與名,覺得百年之後月老廟或許有他的一席之地。
回學校的路上,顧宜樂刺探軍情:“欸,你守護的是蔣首席吧?”
彭舟驚:“你怎麽知道?”
一試一個準的快感令顧宜樂尾巴翹到天上去:“猜的呗,你個笨蛋。”
彭舟自覺失言地捂嘴,又追問:“你是不是知道我老婆守護誰?”
顧宜樂得意點頭:“但我不會告訴你。”
“……”
彭舟捏緊了小拳頭,礙于身後跟着保镖,一時不敢發作。
進到學校裏,保镖留在門外,彭舟剛要威逼利誘不惜用點強從顧宜樂嘴裏撬話,就見顧宜樂停住腳步,面前三米遠處站着個長發披肩的女生。
“管弦系的顧宜樂嗎?”
女生上下打量他,輕蔑中帶着點微妙嫉妒,尤其當看到他的臉時。
“我是季瑩雅,鋼琴系的,有點事想找你談談。”
傍晚,樂簫舟榆除了顧宜樂以外的三人聚集在校門口的奶茶店,透過朝向校園裏的玻璃窗觀察在樹下面對面站着的一男一女。
蔣榆一巴掌拍在彭舟露在外面的胳膊上,發出清脆響聲:“操,這個天氣都有蚊子了。”
彭舟把這當成關愛,心想指甲果然沒白塗,笑得像朵花:“謝謝老婆。”
三人中盧簫笛最耐不住性子,起身撸袖子:“我去送瓶花露水。”
被蔣榆拽着包扯回來:“去了只會打草驚蛇。”
“那怎麽辦?”盧簫笛着急,“就看着她欺負我們樂樂?”
“學姐你可別小看顧宜樂。”蔣榆道,“誰欺負誰還未可知呢。”
彭舟也很放心:“是啊,樂哥早就不是從前那個樂哥了,左司機右保镖的,還有我們三個在,真打起來誰怕誰啊。”
盧簫笛坐了下來,擔憂道:“我怕那女的受譚狗指使,耍什麽手段。”
剛才她用幾分鐘時間大概講了顧宜樂和鋼琴系前顧問譚遷的糾葛,聽說這女生名叫季瑩雅,正是傳聞中曾經和譚遷交往過的鋼琴系系花後,幾人一頓頭腦風暴,得出結論——難不成是來示威的?
可如今譚遷落魄至此,好好的系花還跟着他圖啥?
“大庭廣衆的,她不敢怎麽樣。”蔣榆沖兩人所在的方向擡了擡下巴,“再說你們看,她的表情像是在放狠話嗎?”
衆人看過去,彭舟搖頭:“不像,倒是有點像有求于人,要賣身葬父似的。”
在萬衆期盼下歸來的顧宜樂被簇擁在中間,看看盧簫笛,又看向彭舟和蔣榆:“你們都知道了?”
“咱倆都這關系了,樂哥你居然對我只字未提。”彭舟不滿道,“有沒有把我當兄弟啊?”
對此蔣榆表示理解:“又不是什麽好事,誰樂意天天挂嘴邊?想想都心塞,要是我,一板磚把他拍暈,再把他直腸拽出來打個結。”
“……老婆你好兇。”
盧簫笛還是着急:“那女的跟你說啥,是不是來拉幫結派,要跟你同仇敵忾?”
被他們叽叽喳喳弄得頭暈,顧宜樂坐下喝了口奶茶,說:“沒什麽,她找錯人了。”
“找錯人?”
“她來拜托我放過譚遷,說他現在已經很慘了,被學校開除還被警察押走訊問拘留,讓我別搞他了。”
彭舟不明所以:“誰搞他了?學姐你嗎?”
盧簫笛也莫名其妙:“我還沒來得及動手呢。”
“那就是他的報應來了。”蔣榆雙手抱胸,“老天收拾他呢。”
顧宜樂也找不出其他可能:“也許吧。”
回想起剛才女孩哭泣着求他放譚遷一馬的樣子,他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當年懦弱的他就是這樣卑微地求譚遷放過的吧?
而當年沒有人救他,所以現在也沒有人會救始作俑者。算不算報應不爽顧宜樂不知道,因與果倒是形成了一個閉合的循環。
怪有趣的,顧宜樂無聲地笑了下,心裏只覺得輕松,幾乎沒有快活可言。
或許是因為等這一天等了太久,又或許是因為事情在這裏了結,當年的種種便真的沒機會沉冤得雪了。
晚上到家的時候正是梁棟的上課時間,顧宜樂不想打擾他,便上論壇找阿東聊天。
today宜happy:今天發生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dong:什麽?
today宜happy:狗男被警察抓起來了!
dong:恭喜。
today宜happy:難怪半個多月沒給我發/騷擾短信
dong:嗯。
today宜happy:你怎麽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窺視]
dong: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today宜happy:噗,阿東你是學法律的嗎?
dong:最近看了幾本法律相關的書。
today宜happy:哇哦,阿東什麽都會,好棒[/星星眼]
dong:也沒有,為了幫一個朋友。
today宜happy:啧,當你的朋友可真幸福啊
在實驗室的梁棟看到這條消息不禁失笑,心想你都是我男朋友了,卻連這種事都不告訴我,我是該高興你把我區別對待,還是該氣你隐瞞不報?
顧宜樂的心思其實很好猜,距離那麽遠,告訴他也只能讓他幹着急,遠水救不了近火,只好把網友當樹洞吐槽一下了。
眼前的儀器在運作,還要等幾分鐘出結果,梁棟摘了手套打字:你不幸福嗎?
那頭回複很快:我也幸福啊,男朋友還有不到一個月就回國啦![/轉圈]
dong:不錯。
today宜happy:嘿嘿嘿,可以真槍實彈了[/色]
想起上次作為網友被迫收聽自己和對象phone sex全過程,梁棟耳尖泛紅:你不是說視頻也很好嗎?
today宜happy:是挺好的,但到底是隔靴搔癢,差點意思
dong:……
today宜happy:下次我要玩無套內x[/色]
dong:玩。
today宜happy:[鏈接:新版龍陽十八式]
today宜happy:還要挨個試過去,尤其是那個被按在牆邊跪着艹的[/色]
dong:腿不疼了?
today宜happy:早好了
today宜happy:等下,你怎麽知道我摔跟頭了?
梁棟放下手機,心想等再度拿起來的時候,顧宜樂肯定能為他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
他調整了下儀器的位置,剛到實驗室的董俊哲邊套白大褂邊走進來:“梁哥你放着我來吧,之前說好了這個項目交給我們收尾的,本來這會兒你都該回國了吧?”
“沒事。”梁棟邊抄數據邊說,“不差這幾天。”
董俊哲雙手合十虔誠道:“梁哥神仙下凡普度衆生,我們這幫廢柴要是沒你帶着,別說提前畢業了,估計按時畢業都費勁。”
梁棟笑了笑,沒接話。
畢竟他拼命趕進度并不是為了他們。
出實驗室的時候天色已晚,打開論壇看到三條留言。
——完了,連阿東你都知道我總冒冒失失摔跟頭了[/扶額]
——[中提.jpg]我給蕭蕭換了新貼紙,是他喜歡的小灰機
——不說了我去睡啦,醒來就只剩23天了,希望他能準時回來[/月亮]
打開微信,顧宜樂作為一個善解人意的男朋友和貼心守護者,變得理智又克制,只給liang發了兩條消息。
today宜等你:【還沒下課?】
today宜等你:【我先睡啦,你忙完也早點休息,如果我早上醒來看見你還在寫論文,你就完蛋了![斬首示衆.gif]】
梁棟被小黃雞吊在城門上搖晃的表情逗笑,然後切回論壇,默默在數字23後面減去18。
是5天,我的寶貝。
作者有話說:
小梁日記:沒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