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嫂子現在就想試
灼熱的氣息噴薄在頸側,燃燒的卻是整具身體。
梁棟主動把衣服扯了,并換了個正面朝上的姿勢,讓顧宜樂跨坐在他身上。位置的掉轉讓顧宜樂暈了一陣,待回過神,他的手已經放到位了。
飛越半個地球來到l市的顧宜樂,終于如願以償地摸到了他心心念念的腹肌。
真皮,自動加熱,堅硬中不乏柔軟,手感可謂上佳。
就是更燒得慌了。
顧宜樂掙紮半天,憋出來一句:“你……你沒睡着啊。”
梁棟第一次被人摸這個部位,還是自己送上門的,本來緊繃的身體因為這句話莫名放松不少。
他“嗯”了一聲當作回答。
昏暗的環境将羞恥感藏匿,顧宜樂的無所适從漸漸被惱羞成怒取代。
他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掌心下的緊實肌肉:“好啊你,裝睡騙我!”
梁棟撇開視線:“沒有,只是……睡不着。”
顧宜樂壞心眼地追問:“為什麽呀?”
緩慢地眨了下眼睛,複又擡眼時,梁棟的目光直直看向位于上方的人。
對此他從無隐瞞的打算。
“因為你躺在我身邊,所以睡不着。”
顧宜樂咬了下嘴唇,憤憤地想:誰再說梁棟是根木頭不會說話,我就跟誰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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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消他說,那處硌人的物件已經無聲地證明了一切。
反正也摸夠了,顧宜樂打算實踐一下前陣子的學習成果。他擡起屁股,一手撐床板,一手往後摸,在感受到位于後方不容忽視的存在時,吓得手腕一抖。
“這、這麽……?”
躺着的梁棟先是一愣,随後不知想起了什麽,握着顧宜樂的肩膀一使勁,又變回他壓在上方的體位。
“不好嗎?”他粗喘着問,“樂樂不喜歡?”
每次聽梁棟叫“樂樂”,顧宜樂的耳朵都會被震得一麻,緊接着就是癢,得找個東西撓撓才能好。
因此顧宜樂自己也沒想到,在這種箭在弦上的情況下,他還能守住最後一絲理智。
“不是不喜歡。”顧宜樂也喘得很急,拼命咬唇才克制住生理本能,“我帶來的套沒有……沒有這麽大的。”
同睡的第一晚,顧宜樂還是那個不快樂的小處男。
次日清晨睜開眼,他盯着天花板看了足足三分鐘,就差把“欲求不滿”幾個字刻臉上。
吃早餐的時候,日常打臉的顧宜樂一手拿叉子一手握手機,蔫頭耷腦地找阿東聊天。
today宜happy:不知道論壇能不能改名,我想改叫“不宜happy”了
dong:怎麽了?
today宜happy:我按照帖子裏的指示準備了好幾個型號,沒想到還是小了……唉,其實套小了可以幹脆不戴的嘛
dong:你是對的,安全第一。
today宜happy:聽說無套內x蠻爽的,我男朋友那麽大,做起來肯定帶感[/羞]
dong:……
today宜happy:不過我和他用手互相幫忙了,也挺刺激的[/羞]
dong:[/羞]
today宜happy:對了,阿東你昨天怎麽樣?
dong:跟你一樣。
today宜happy:他沒上你啊?
dong:沒。
today宜happy:誰啊這麽傻,這都不上?
dong:他有他的顧慮。
today宜happy:沒關系,來日方長[/抱拳]
dong:嗯,長。[/抱拳]
聊完這段,在廚房忙活的梁棟端着盤子出來,将煎好的培根和雞蛋放到顧宜樂面前。
把它們夾到烤好的吐司裏,顧宜樂拿起來咬了一大口,毫不吝啬地誇道:“好吃,比昨天買的那家好吃多了。”
梁棟默默挨誇,坐在顧宜樂對面:“嘴唇還疼嗎?”
顧宜樂搖頭:“早不疼了。”
梁棟嘴角的傷口也結了痂,只是他唇色淡,看起來反而比昨天更顯眼,無怪乎董俊哲下樓的時候表情別有深意,活像聽了一夜牆角。
由于借車有功,董俊哲分得手作三明治一個,他邊吃邊問:“梁哥和嫂子今天用車嗎?”
“不用。”梁棟說,“他今天在這裏練琴。”
把最後一口塞進嘴裏,董俊哲走到玄關拿起車鑰匙:“那行,今天我開車去學校,有需要随時打我電話。”
梁棟應下了。
今天确實用不着車。
顧宜樂原本打算回酒店跟同行參賽者一起練琴,想着安弱音器效果不好,梁棟這邊住的是獨棟誰也打擾不到,便幹脆留下在這裏練琴。
反正梁棟也希望他留下,雖然嘴上沒說,但是心細如針的顧宜樂發現了。
比如現在,顧宜樂拿出琴安上肩墊,剛擰好琴弓調了兩根弦,就見梁棟推門進來,在桌上放下兩杯水。
“你練你的,不用管我。”
說着,梁棟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翻開一本內頁密密麻麻全是英文的書。
顧宜樂表面:“好的,你不嫌吵就行。”
顧宜樂內心:男朋友可真黏人啊嘻嘻。
雨後天晴的早上,陽光從開着的窗灑進房間,外面的草坪也冒了綠芽,雖然l市的四月只有十來度,春的氣息仍然充足滿溢。
于是顧宜樂今日份的練習從貝多芬的f大調第五小提琴奏鳴曲《春天》開始,用輕盈悅動的音符喚醒了嶄新的一天。
一練就是四個小時,中途除了跟在國內的孫老師視頻溝通了下炫技曲目的指法問題,其餘時間顧宜樂全神貫注,一刻也不曾松懈。
直到肚子餓得咕咕叫,顧宜樂才暫時放松,放下琴扭過身去,梁棟果然趴在桌上睡着了,沒了樂聲相伴反倒醒了過來,支起脖子呆呆地看着顧宜樂,像是不明白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下樓的時候,顧宜樂開玩笑問:“你的英文名是不是路威?”
梁棟用茫然的神情發出疑問:“?”
顧宜樂說明道:“《哈利·波特》裏看守魔法石的三頭犬,弱點是聽音樂就會睡着。”
“我沒有英文名。”梁棟想了想,“動聽的音樂才會讓我犯困。”
顧宜樂被這一本正經的回答取悅到了,得意地在樓梯拐角連蹦帶跳地轉了個圈。
一腳差點踩空,被梁棟眼疾手快地一把拽回來。
“摔”進梁棟懷裏的顧宜樂笑得眉眼彎彎,伸出一截紅舌舔了下嘴唇,溫軟嗓音伴着呼吸拂過臉側:“來前的承諾,打算什麽時候兌現?”
昨晚本就沒能盡興,大中午的又被撩,梁棟禮貌地有了反應,扶在顧宜樂腰上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他說:“現在就可以。”
顧宜樂有種耍流氓的興奮,在狹小的角落裏往梁棟耳邊湊:“等比賽之後,我們……”
接下來的話消失在大門打開的動靜裏。
董俊哲把車鑰匙往玄關的櫃子上一扔,高聲喊道:“surprise!一起吃火鍋吧!”
約莫一刻鐘後,打斷情侶親昵還不自知的董同學把買回來的食材又翻了一遍,拍着腦門道:“糟糕,忘了買辣醬。”
和他一起來的名叫李嘉怡的女孩從廚房裏探出腦袋:“那你趕緊去買,這裏有我和梁哥就行。”
廚房站不下這麽多人,顧宜樂閑着沒事,便從沙發上起來:“我和你一起去。”
董俊哲開車帶他來到最近的一家便利店,許是留學生多的關系,此處貨品齊全,甚至有火鍋底料售賣。
顧宜樂第一次逛國外的超市,很是新鮮地逛了一圈,拿了盒口香糖,又拿了幾條巧克力,将此行最重要的目标商品混在其中,結賬的時候董俊哲果然沒發現。
回去的路上,顧宜樂問:“那個女孩,就是李嘉怡,你們在一起了?”
董俊哲有些不好意思:“在追呢,今天她答應跟我來這邊吃飯,我還挺意外的。”
顧宜樂聞言猛一跺腳:“快開,快點開。”
董俊哲莫名其妙:“怎麽了?”
顧宜樂顧不上許多,信口胡謅道:“我尿急。”
回到住處,門剛開一條縫,顧宜樂就泥鳅一樣擠了進去。
廚房門半開着,可以看見梁棟的半個肩膀,李嘉怡也站在料理臺旁,離梁棟很近,胳膊蹭着胳膊,一頭如瀑的長發幾乎垂在他身上,聽見外面的動靜,才往邊上退了退。
顧宜樂耳朵尖,聽見她管梁棟叫“梁哥”,尾音軟軟的,還向梁棟咨詢健身心得,問他能抱得動多少斤的姑娘。
吃火鍋的時候,顧宜樂無意冒犯地觀察了下李嘉怡的身形,确認她就是上回視頻時在教室裏和梁棟說話的姑娘。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不方便多問,他只好用吃的堵自己的嘴,往辣鍋裏下了好幾盤牛肉。
董俊哲是清湯黨,看顧宜樂這架勢咂舌道:“嫂子今天還能吃辣嗎?”
“什麽嫂子?”李嘉怡看了看顧宜樂,又看向梁棟,笑道,“你們男生啊總是滿嘴跑火車。”
“我沒……”
沒等董俊哲說完,顧宜樂夾着片被紅湯浸透的肉,悠哉答道:“嫂子能不能吃辣,得看你梁哥行不行。”
如果天氣會根據人的情緒變化,那麽午飯前是晴空萬裏,午飯後就是烏雲蔽日。
火鍋吃完,顧宜樂主動請纓收拾殘局,全程共計摔壞兩只碗一只盤子,還有瓷勺兩根。
“藝術家的手幹不慣這些粗活,都懂都懂。”董俊哲十分善解人意地說,“損失都記梁哥賬上對吧?ok,等我下課順路買回來。”
說完就拉着看樣子不太情願走的李嘉怡溜之大吉。
顧宜樂洗完手時,梁棟正拎着簸箕到廚房掃地,兩人撞了個正着,顧宜樂甩了甩手上的水,側身要走,被梁棟用掃帚攔住去路。
“你生氣了。”
他蹙着眉,像是沒弄明白顧宜樂為什麽會不高興,說出口的卻是肯定句。
“沒有。”
顧宜樂回答得也很幹脆,踢開掃帚硬擠出去,一屁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過了一會兒,梁棟走了過來,存在感極強地站在他身旁。
兩人都沉着臉,像在比拼耐力,誰先說話誰就輸了。
可兩人心裏都急,沒過一分鐘,就雙雙開了口——
顧宜樂:“她跟你說什麽了?”
梁棟:“他跟你說什麽了?”
異口同聲,理直氣壯,弄得顧宜樂自己都恍惚了,覺得這話似乎在哪兒聽過。
不多時便想起來了。
“‘他’指的是誰,董俊哲?”顧宜樂摸不着頭腦,“昨晚你也這麽問。”
梁棟臉上沒什麽表情,眼底暈開的墨色卻揭露了他內心的陰郁。
一個大膽又荒謬的想法在顧宜樂腦海中逐漸成形:“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梁棟不作聲,多半是默認的意思。
顧宜樂目瞪口呆,覺得這個世界瘋了。
他抓了把頭發,站起來又坐下,擰着脖子和我自巋然不動的梁棟面對面。
“董俊哲一個直男,能跟我說什麽啊。”把事情從昨天開始捋了一遍,顧宜樂竟然也覺得自己行徑可疑,話都說不利索,“昨天那一小會兒,我、我跟他就聊了點關于你的事,今天去便利店也是為了買……買那個東西。”
“什麽東西?”梁棟問。
“就、就那個啊。”
“哪個?”
“套,超大號的套!”
顧宜樂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紙盒,閉眼拍在木質茶幾上,又覺得臊得慌,睜開半只眼,拿起來反着拍在茶幾上。
“你都不知道準備,只能我來咯。”
話說得頗有些委屈,顧宜樂覺得自己凄慘又可憐,千裏送還要自己準備工具,簡直是0界恥辱。
梁棟垂眼盯着那盒套看了片刻,面色緩和的同時,說:“我準備了。”
“?”顧宜樂懵逼,“那昨天為什麽不拿出來?”
“馬上要比賽了,如果我技術不到位讓你身體不适,得不償失。”挺羞恥的話,從梁棟嘴裏說出來竟莊重得如同在做學術報告,“我行不行,等試過……”
聽到一半,顧宜樂就坐不住了。
他噌地跳起來往梁棟身上撲,已經在千錘百煉中掌握要領的梁棟眼明手快地撈住他的兩條腿。
眨眼工夫,顧宜樂樹袋熊般地挂在梁棟身上,雙腿夾着他的腰,手臂圈着他的頸,穩當得像原本他倆就該長在一起。
“怎麽辦啊梁哥,”顧宜樂垮着嘴角嘟哝,“嫂子現在就想試了。”
談戀愛之前,顧宜樂想不到醋還可以雙向吃。
也沒想到自己長這麽大了還能被除父母以外的人這樣抱着。
試是暫時不能試了,比賽在即不宜造次,顧宜樂換了個思路:“她問你能抱動幾斤的姑娘,你怎麽回答的?”
梁棟如實回答:“我說不知道。”
“現在你知道了。”顧宜樂說,“下回告訴她,可以抱得動一百二十斤的帥小夥。”
梁棟剛要應下,顧宜樂就改主意了:“算了還是別告訴她,我看見你跟她說話肺都要氣炸了。”
被這麽抱着還挺舒服,上瘾的顧·帥小夥·宜樂不想下來了。
好在梁棟個頭高,力氣也足夠,抱着一名成年男性上樓游刃有餘。
兩條腿在空中悠閑地晃蕩,顧宜樂趴在梁棟肩上問:“你真不知道那女孩喜歡你?”
梁棟坦言:“不知道。”
顧宜樂一面放心,一面覺得這人未免太遲鈍。
“那我喜歡你,你知道嗎?”
登臺階的腳步一頓,恰逢拐角,梁棟順勢将顧宜樂抵在牆面,上半身稍稍退後,雙手仍托着他的腿根,與他對視。
許是此處光線偏暗的關系,又或許是因為很近,顧宜樂能從梁棟深邃的眼眸中看到很多平時難以窺見的東西。
情欲、愛欲、渴望、占有……濃烈癡纏,仿佛要将他吞噬。
對此顧宜樂一點都不害怕,只是恍然大悟地想,他也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啊。
“你應該回答,‘知道’。”
小聲地說着,顧宜樂伸長脖子湊過去,唇瓣抵着梁棟溫度略低的耳廓輕輕蹭了蹭,用自己的方式傳遞确信,釋放安撫。
“樂樂喜歡你,最喜歡你……只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