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魏成瑞怕死的心情容真十分理解,然後就很盡職地送給他一個絕對有效的護身符。
“你把我的小蠍子放在身上,要是有異常情況它肯定會知道的,到時候你再通知我就行了。”把小蠍子裝進盒子裏,容真讓魏成瑞找人拿回去。
“還……還有別的辦法嗎?”魏成瑞可憐兮兮的問道,那只渾身通紅的小蠍子看着就十分詭異,要是天天把它放在身上,想想就渾身發毛。
“沒了,我又不能去守着你,你趕緊的啊。”容真很是不耐煩,他就沒見過魏成瑞這麽嬌弱的男孩兒!
魏成瑞這才委屈巴巴地挂了電話,讓人來醫院拿東西。
“怎麽了容真,是不是有什麽事?”曲懷江問道。
容真遙遙頭一本正經道:“只是一個客戶那裏出了點小麻煩,沒事兒。”
曲懷江見他這幅樣子,暗暗好笑,小家夥裝起大人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我明天就出院了,以後想找我就直接打電話,我讓陳羽去接你。”
“啊?”容真有些失望,曲懷江出院後就不能天天找他了,但是又不好表現出來,畢竟醫院也不是什麽好地方,他總不能盼着曲懷江一直呆在這裏。
“怎麽了,不想我出院啊?”曲懷江伸出已經解開繃帶的那只手,碰了碰容真的臉,笑了。
容真低頭哼哼兩聲,抓住他的手,将自己體內最後一絲靈力輸了過去,曲懷江感覺到手上一涼,有些僵硬是手指便恢複了靈活。
“我是不是什麽時候都可以去找你啊?”容真問。
“當然,随時都可以。”
正說着,病房門被打開,陳羽推門進來,身後還跟着一個人。
“鄧老師,你怎麽來啦?”容真站起身,看着來人有些不好意思,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不好意思了,就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Advertisement
鄧川咳了兩聲,朝容真笑了笑:“我聽說懷江住院了,來看看他怎麽樣了,怎麽,是打擾到你們了嗎?”說着滿含深意地看了一眼曲懷江。
容真搖搖頭:“沒有啊,你是曲懷江的朋友,來看他他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會打擾呢,正好我要出去給人送東西,鄧老師你陪着他說說話吧。”
在容真眼裏,曲懷江受了傷竟然沒有親人來陪着,實在是太可憐了,現在有鄧老師在這裏,他就可以放心地出去辦自己的事兒了。
“容真,路上小心,有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知道嗎?”曲懷江囑咐道。
容真點點頭,笑出來兩粒小酒窩,還未等曲懷江看仔細,便轉身走了,毫不留戀。
鄧川眼看着曲懷江滿臉不舍地目送容真離開病房,走過去坐在病床邊,拍拍他的肩膀道:“你這是老牛要啃嫩草啊!”
“不會說話就閉嘴行嗎?我還年輕的很。”曲懷江收回視線,冷哼一聲,将鄧川的手拿了下去,前段時間容真朝他心口捅的軟刀子可是讓他自我懷疑了好幾天,容真說他年紀大,那是人家年輕啊,鄧川這老家夥有什麽資格說他?
“行行行,你還年輕,二十八的人十八歲的心行了吧?我可告訴你,容真現在是我的學生,你要是敢和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一樣只是玩玩兒,我絕對饒不了你。”
曲懷江嘆了口氣:“我是什麽人你還不了解?用得着說這種話?可惜的是你這學生就是個榆木疙瘩,怎麽都開不了竅,我就是想耍他,那也沒機會啊。”
鄧川哈哈笑了,剛剛他看這兩人之間的氣氛就覺得不對勁,曲懷江是依依不舍,容真是毫不留戀,沒想到他這個被稱為不開花的鐵樹的老友,第一次開花就被人徹底無視了。
“你繼續努力,我可幫不上什麽忙。”
聳了聳肩,鄧川露出了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曲懷江苦笑,覺得自己大概是拒絕了太多人,這就遭報應了。
“哦對了,過兩天我去旗山,今年你就不用陪我去了,好好養傷。”鄧川收了笑容道。
曲懷江沉默了,鄧川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好好休息,我去收拾東西了,到那邊我會随時給你電話,放心,我明年可能要出國,今年就讓我自己去看看吧,我會好好的回來的。”
“行,你注意安全。”曲懷江也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說,便應了,但是等鄧川走後卻讓陳羽找了個人去跟着他。
不是他多管閑事,而是當年在旗山出事後,鄧川表現太瘋魔了,這兩年他的狀态才好了一些,曲懷江可不敢掉以輕心。
——
出了醫院大門後,容真将裝着小蠍子的盒子給了魏成瑞派來的人,便在公交站牌旁邊等車。
魏成瑞在事情結束後,又給他轉了一百萬,容真想要去馮培忠那裏将藥浴需要的東西備齊,這幾天就在校外租個房子,将藥浴熬出來。
等到他能掙夠了錢,再湊齊一份藥材,便可以幫曲懷江也熬一份了。
“嘿,小兄弟,能借我兩塊錢嗎?”
正在默默算賬的容真被一巴掌拍了個趔趄,他惱怒地回頭,看到了湊到眼前的一張大臉。
那張大臉往後退了退,十分自來熟地攬住了容真的肩膀,容真打量着這人,心裏有了計較。這人面相乃是無父無母無妻無子的孤星之相,而且眼神清靈,眉宇間正氣氤氲,倒是個修道的好苗子,可惜看他身上靈氣流轉,已經是被別人收入了門下了,不然也是有資格當他的開山大弟子的。
“小兄弟,我看你印堂發黑,周身煞氣環繞,最近必有血光之災啊,你借我個坐公交的錢,我就幫你破了這個劫,怎麽樣?”秦水嘿嘿笑道,他覺得今天自己出門前忘了看黃歷實在是個錯誤,剛下公交車就發現自己的錢包沒了,手機也不見了,他不就是走了下神嘛!現在的小偷手藝是越來越出神入化了。
沒錢沒手機,想要回警局都是個難題,他又不想給和自己一起來的死對頭打電話,省的到時候落下笑柄,所以就想在街頭臨時送別人一卦賺個車費。
然而這些人一個比一個不識貨,他可是堂堂青雲觀嫡傳大弟子,多少人一擲千金求都求不來他一卦,今天三塊錢都賣不出去了!
問了不下十個人,那些人不是罵一句神經病就是跟他瞎侃,最可恨的是侃完了竟然還不給錢!
他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好嗎!
好不容易真見到了一個煞氣稱身,倒黴透頂的家夥,秦水又锲而不舍底纏了上來。
“我看你和我挺有緣分的,今天就三塊錢送你一卦,你簡直是血賺啊!”秦水湊到容真臉上仔細看,越看越覺得這人有些不對勁,明明是難得一見的大災之相,以前他見到的帶這種面相的人,一個比一個慘,缺胳膊少腿兒都算是輕的了,這人怎麽現在還這麽完整地站在這?
“謝謝,不用了。”容真從兜裏掏出三枚硬幣,正好夠坐一次公交車的,他把硬幣塞到青年手裏,朝旁邊走了幾步。
秦水将硬幣塞到兜裏,挨着容真挪了過去,他又伸手搭上了容真的肩膀:“小兄弟,你是不是遇到過什麽高人啊?”
“沒有。”容真把人的手拿掉,有些煩了,剛好他要坐的那路車停了下來,容真直接跳上了車子,然而那人不知道怎麽也跟着跳了上來。
“小兄弟,你肯定是遇到了高人,那人可能沒跟你說你要倒黴,直接出手解決了?但是為什麽你面相還是這樣呢?”秦水站在容真身邊,盯着他的臉百思不得其解。
容真自然是知道自己面相有問題,原身已經去世,按道理說這具身體本來已經死了,他強行被送到這身體裏,雖然活了下來,但是短命的面相一時半會兒也變不回來。
曾經在名門正派待過的容真自然是知道正道對這些借屍還魂的術法十分忌憚,他有些心虛地瞪了秦水一眼:“你這人是不是神經病?怎麽追着我咒我倒黴啊,我跟你說,我可是無神論者,再跟着我小心我報警了哦!”
“哎不是,小兄弟你別急啊,”秦水趕忙解釋,“我是正規道觀出來的,絕對不是騙子,我有道士證的!”
“關我什麽事,我不想離你這麽近行不行?”容真抱着自己的包朝車子尾部走去,秦水也不敢再跟過去,要是這家夥真的報了警,他那死對頭肯定第一時間能收到消息,那他一世英名可就全毀了。
青雲觀大弟子公交行騙被抓?
不不不,他還是別上去糾纏了。
容真走到車子後門,見人沒有跟上來才松了口氣,幸好如今他身上沒有絲毫的靈力,不然被發現了可就慘了。雖然他身懷正陽門無數傳承,但是一拳難敵四手,要是被那些名門正派群毆了他肯定是打不過啊!
公交車一路駛向終點站,車上的乘客漸漸減少,最後只剩容真和秦水兩個人,他們各自占了一半的車廂,互相瞪視着,誰也不下車。
車子到了終點站,容真趕緊跳下車朝馮培忠家藥房所在的巷子跑去,秦水緊跟着下來,墜在在他身後,不敢上前卻也沒走開。
容真走到一條小巷子口,見裏面陰暗潮濕還沒人,一把把秦水抓了進去。
“你到底想幹什麽?”容真惡狠狠地指着秦水的鼻子。
秦水有些尴尬,他剛剛下了車才想到,自己這坐車不知道坐到了什麽地方,身無分文根本回不去啊,所以只好跟着這家夥,想着找什麽借口再借三塊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