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要倒黴了。”容真捏着小蠍子放在自己脖子上,便開始收拾東西,“被反噬的後果他不一定承受的來,有可能會死哦。”
魏成瑞臉色很平靜:“不是我們害死他的,自己不走正途,死了也是自己作的。”
容真點點頭:“這倒也是,你現在沒事了,那我走了啊。”
魏成瑞點點頭,沒有說話,容真走出房門後,他才給自己的爺爺打了個電話,說想要搬回去住。魏成祥雖然是私生子,但也是他爺爺的孫子,他怕爺爺收到消息後會受不了。
魏老爺子接到自家乖孫的電話,自然是十分高興,聽到孫子竟然摔斷了雙腿還不告訴他,氣得大發了一頓脾氣,才親自來醫院接人回家。
只可惜,他剛剛到了醫院,就接到了那個私生子出事的消息。魏成祥在工廠視察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正在運轉的機器,被機械臂打到了脊柱,目前正在手術,術後很有可能會癱瘓,具體能恢複到什麽程度醫生也保證不了。
“這、這都什麽事兒啊!”坐在魏成瑞的病房裏,魏老爺子蒼老的臉上有些悲色,再怎麽樣,那也是他的孫子,就算是他不待見那家夥,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魏家很可能要靠他撐起來了。
如今魏成祥真的癱瘓了,只剩一個魏成瑞,雖然老爺子很疼愛他,卻也根本不指望他挑起大梁。
“爺爺,”魏成瑞拍了拍魏老爺子的手背,“您還有我啊,我,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出去鬼混了,您放心。”
魏老爺子擡頭,看着臉色平靜的乖孫,有些欣慰,這孩子不是個壞的,要是趁這次機會清醒了,那也是一件好事……
只是兩個孩子都出了事,怕是最近犯了太歲,還是找機會去寺裏找主持看看才好。
收拾了東西後,魏老爺子沒有去看正在手術的魏成祥,讓人将魏成瑞擡到車上,便吩咐司機往老宅駛去。
——
“我的成祥!”
魏家,主卧的大床上,一個人形的東西捧着小盒子悲嚎,那盒子裏的蟲繭不知怎麽爆裂開來,成了一團碎肉。
“成祥,成祥,都是媽害了你啊!”血塊一點點從魏太太身上掉下來,染紅了整張大床,她的臉上也是血肉模糊,已經看不出五官,只能看到兩片肉在嘴部的位置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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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疼痛,魏太太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大師!大師啊,求求您救救我兒子,你要什麽我都給,求求您救救我的成祥啊!”
“魏太太,你兒子是被反噬了,要想救他,就得以命換命,你願意嗎?”蒼老冰涼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魏太太立馬回答:“我願意,我願意啊!只要能救我兒子,讓我幹什麽我都願意!”
她如今的模樣,就算活下來也沒什麽意思了,能換自己兒子一命,簡直是求之不得。
“嘿嘿!”那大師笑了兩聲,怪異的笑聲讓魏太太有些毛骨悚然,“好,只要你願意,我絕對會讓你如願以償!”
挂了電話,魏太太愣了一會兒,從手裏的盒子底部摳出了夾層,裏面藏着一把黑色的小刀,她拿起小刀,慘笑一聲,便狠狠地捅進了自己的胸口。
“成祥,媽媽都是我為了你啊!”
魏太太的聲音弱了下去,漸漸氣息全無,那小刀卻像是遇到高溫的冰一般,慢慢融化開來,滴落的黑色汁液慢慢地在魏太太身上蔓延開來,最終将她整個包裹住,然後滲進了她的身體。
“太太?您沒事吧?”
阿姨輕輕敲了敲門,隔着門輕聲問道,等了一下卻不見裏面有聲響,她有些急,剛剛魏先生打來電話,說大少出了事,但是太太的電話一直接,要她趕緊讓太太去醫院。
輕輕推開門,阿姨溫聲道:“太太,大少他……”
房間裏的情形讓阿姨瞬間失了聲,那床上一片片血塊和幾乎只剩骨架的人,比恐怖片裏變态狂殺人現場還要滲人,阿姨張大了嘴,身子軟軟地癱在了地上,她想要喊人,卻像失了聲一般只能呼次呼次喘氣。
手腳并用地爬到走廊裏,阿姨才滿臉鼻涕淚水地喊了出來,凄慘尖利的聲音傳遍了魏家的別墅。
“救、救命啊,殺人啦!”
接到消息的魏嶺給自己的姐姐打了個電話讓她去醫院盯着點,便急匆匆趕回了家裏。
警察已經趕到這裏并且封鎖了現場,見到魏嶺回來,也只是簡單地安慰了一下,便讓他配合調查。
這種虐殺的案子實在是太驚人了,局裏迅速出警勘察現場,然而在這座別墅的監控攝像頭裏并沒有看到有什麽異常的情況。
從魏太太進屋,到阿姨發現現場,只不過一個小時左右,這一個小時裏并沒有其他人進入這座房子,而且這裏的安保設施十分完善,別墅外面的監控幾乎是無死角的,基本不可能在不被監控發現的情況下潛入別墅內部。
最詭異的一點是,他們發現魏太太不僅體表血肉模糊,體內的髒器也都碎成了渣渣,但是體表的傷卻并沒有延伸到內部,也就是說,她內部的器官不是破開肚皮後被弄碎的,而是不知怎麽就直接碎在了內部。
“黃隊,這、這太詭異了吧?”
“詭異什麽?好好查案,亂說什麽呢?”被稱為黃隊的中年警察狠狠地瞪了說話的小警察一眼,暗中卻嘆了口氣,他也覺得十分詭異啊,剛剛進了現場,看到床上的人,饒是見慣了血腥場面的他也是被吓了一跳。
過往的殺人案碎屍案不是沒辦過,但是碎成這樣的那也是頭一次見到,那些掉下來的血肉,簡直是在剁餃子餡兒!
“将最後和受害人接觸的人都帶回去詢問,擴大搜索範圍,仔細查看,不得有誤!”
回到警局,黃警官剛要去審訊室,卻接到了上級的電話。
“這件案子你不要插手了,上面成立了專案組,案子移交過去你就別管了。”
“不是,”黃隊有些莫名其妙,“這也太快了吧,而且又不是連環案,有必要成立專案組嗎?”
“得了,明天專案組成員來了你好好配合就行,這種事情能別摻和就別摻和,懂嗎?”
不等黃隊多說,那邊就挂了電話。
黃隊啧啧兩聲,還是去了審訊室。
禹城城郊一所居民樓裏,身穿舊袍子的老人睜開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壇子裏溢出來的黑泥,嘿嘿笑了,站在他身後的中年男人小心翼翼道:“師傅,這,我們真的要去救那個小子嗎?這可不值當啊!”
“救?救什麽?這女人一死,他兒子自然是死不了了,只不過嘛,能活成什麽樣就看他的造化了,跟我們有關系嗎?”老者扭過頭,露出了一張極為恐怖的臉,他的五官像是融化的蠟一般貼在臉上,左眼空洞,右眼露着血紅的肉,陰森森地看着門外。
“那我們是不是要換地方?畢竟這種案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常人所為……”
“為什麽要換地方,那些人本座還不放在眼裏,當年要不是……哼!得了,我看東邊有陰煞之氣沖天而起,你去看看吧。”
“是。”中年男人大氣不敢出,輕聲應了一聲。
等男人離開後,老者伸手從壇子裏抓出那攤黑泥,卻見黑你上面浮現了一張臉,赫然是剛剛死去的魏太太!
魏太太的臉在老者手裏掙紮嘶吼,卻發不出一點聲音,老者哼哼兩聲,道:“怎麽,不甘心?晚啦,你害人性命,自然要付出代價。”說着便将黑泥塞進了自己嘴裏。
将黑泥咽下去,老者閉上眼舒了一口氣,他臉上的肉慢慢蠕動,覆住了右眼露出的血紅。
等疼痛過後,老者才睜開了眼睛,舒了口氣,他伸手抓出一把銅錢,擲在地上,随意瞥了一眼,想要算出是誰破了他的蠱。
“咦,無人,這就奇了怪了。”
老者若有所思,給自己的徒弟發了條信息。
容真在接到魏成瑞電話時,正坐在曲懷江病房裏幫他治療喉嚨,他的手指凝聚着靈力在曲懷江喉嚨處輕輕揉動,一絲絲靈力滲了進去,減輕了曲懷江幾乎失聲的狀況。
等容真把手拿掉,曲懷江才松了胸口那股熱氣,蹭了蹭額頭的細汗,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你怎麽了,很疼嗎?不應該啊!”容真伸手将曲懷江額角的汗珠擦掉,看着他漲紅的臉,奇怪道。
曲懷江咳了一聲清清嗓子,發現确實是沒了灼熱的疼痛感,才道:“我只是有點熱,容真,你去幫我倒杯水可以嗎?”
“哦。”
等容真轉過身,曲懷江深吸幾口氣,才壓下了自己不适宜的情緒。
容真喂曲懷江喝完水,就接到魏成瑞的電話,說自己的繼母死相慘烈地死在了自己家中。容真啧啧兩聲:“竟然是你繼母親身上陣給你下蠱啊,看來她背後的蠱師很謹慎嘛。”
“現在怎麽辦?他不會還來找我吧?”被繼母死相吓到了的魏成瑞可是十分擔憂自己的小命,生怕一覺醒不來就步了繼母的後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