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在得到黃建國的回複後,容真才松了口氣,他實在是對這些東西不熟悉,原身也沒有有關的記憶,他找了好幾家藥房,裏面的人參什麽的,不僅年份小,品質更是不行。
等湊夠了藥材,容真打算出去租一間房子,來煮藥浴,到時候他可能會好幾天顧不得吃飯,所以就給曲懷江打電話,讓他先取消訂的晚餐,可是連着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直到晚上他才收到了曲懷江的助理發來的一條信息,說曲懷江最近忙得很,可能顧不得給他發消息了,讓他過段時間再聯系。
容真也覺得自己每天打擾人家有些不好,畢竟曲懷江不像他一樣閑人一個,但是助理也說了飯菜先不取消了,免得以後還得麻煩,讓容真直接跟送飯的人說一聲,把地址換了就行,容真自然是答應下來。
第二天一大早,容真就接到了黃建國的電話,他已經在容真寝室樓下面等着了,容真趕忙收拾了一下,下了樓,上了他的車。
黃建國今天倒是收拾得幹幹淨淨,看着不再是那個邋裏邋遢的老頭子,容真覺得他最多也就五十歲多一點,也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非要把自己弄成那副樣子。
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來到一處比較安靜的街道上,停在了一家藥房門口。
正對着藥房門口,擺着幾個中藥櫃,容真剛踏進藥房大門,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藥香。店裏人不是十分多,但是看穿着氣質就不是普通人,黃建國領着容真直接穿過坐在大堂等着的人,來到了後面。
藥房後面竟然是一個古香古色的小院子,院子裏種着幾棵的柳樹,還有幾塊造型別致的石頭,一股流水從幾塊石頭上緩緩流落。
柳樹下石桌旁,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正在擺棋局,看到走進來的兩人,老人嗤笑一聲,對黃建國道:“你這老不死的怎麽舍得出來了,不是要窩在自己那破店裏發黴嗎?”
“哼,今天要不是我這位小友要買藥材你以為我吃飽了閑的找你這老不死的?”黃建國指了指老者,朝容真道:“馮培忠,他的藥房也算是咱們禹城老字號了,您等會兒需要什麽,直接挑最好的拿!”
“呵呵,黃老頭,你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啊!怎麽,不給我介紹介紹這位小兄弟?”馮培忠見黃建國和容真說話語氣恭恭敬敬,有些好奇,他的這個老朋友有多傲氣他可是一清二楚,從來都沒見過他對誰有過這麽好的臉色。
黃建國冷哼一聲,沒說話,馮老頭一向對他搞的那些封建迷信嗤之以鼻,肯定不會相信容真是個有真本事的,他也懶得跟着老頭胡攪蠻纏,幹脆什麽都不說,拿了東西就走人比較好。
容真拿出自己早就寫好的單子,遞給馮培忠,有些期待道:“你看看能不能湊齊這上面的藥材,我急着用!”
“呦呵,小兄弟你這話說的,我這裏什麽沒有啊!”聽到容真的話,馮培忠笑了,但是等他接過單子,眯着眼一瞧臉色卻立馬變了,他斜眼看着容真:“小兄弟,你不是來找茬呢吧?”
“怎麽了?”容真拿回自己的單子,看了看,沒有錯啊!
“怎麽了!你看看你單子上,白芷三七什麽的不說,哦,鹿茸一斤!牛黃一斤!還有一斤狗寶、一斤麝香、上百年份人參十根,其他零零散散,你這是專挑貴的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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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想要,你就說有沒有吧!”容真皺眉,他煮一鍋藥浴,就是要這麽多東西,少一分那效果就得打一分折扣。
“沒有!我這什麽都沒有!黃建國,趕緊帶着這小家夥走,什麽人啊,亂買一氣兒,中藥這東西是能亂來的嗎?”馮培忠直接給容真氣得要趕人了,黃建國怒了,把人從椅子上拉出來,拽到了一邊:“我都向人家打包票了,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
“成,成成,給你面子,但是我也湊不齊,只能給他一點。再多沒有啊,這麽多好藥材被糟蹋了我心疼,再說了,他自己出了事我不負責啊!”馮培忠多年沒有被老友求上門,這次他也看得出來,黃建國很重視那個小家夥,只好忍痛了。
最終容真也沒能拿到完整的藥浴配藥,一是馮培忠不給,再就是,他錢不夠了。
容真沒想到,這些藥材是真的貴的要命,光上好的天然牛黃,一斤竟然要将近十萬塊!
他覺得自己前幾天賣給許耀輝的符實在是虧大了,許耀輝那種人,就該再給他翻兩倍!
走出藥房的大門,容真嘆了口氣,看來他确實要再努力拓展業務了。
“老黃,以後要是有人想買符,你就跟我說,我這裏很多的!”容真轉過頭朝一旁有些尴尬的黃建國十分認真地說道。
黃建國是沒想到,他眼中一定是富得流油的大師手裏連十五萬都拿不出來,他想了想道:“您看看,我出錢買您兩張平安符,十萬一張,怎麽樣?”
“算了。”容真搖搖頭,“你現在又用不到,我不能靠你施舍,等以後別人有需要了你再找我吧。”
在回學校的路上,容真右眼皮一直在跳,他覺得有些心驚膽戰,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但是醫者不自醫,玄學中人,算不出自己的運勢,他也無可奈何。
等回到學校,一踏進寝室門,周辰就朝他投來了帶着些厭惡的眼光,緊接着抱着書離開了寝室。馮源則是擔憂地看着他道:“你沒事吧?”
“我怎麽了?逃課被抓住了?”容真滿頭霧水地看着周辰離去的背影。
“不是……”馮源臉色尴尬,“你沒看到微博頭條嗎?有人爆出你被包養,你的經紀公司官博直接說要雪藏你,現在大家都說那些被爆出來的信息還有圖片都是真的,經紀公司才會這麽做。”
容真打開微博,才發現自己的名聲已經臭不可聞了。
“我還以為什麽大事的,路上眼皮直跳,吓死我了!”關掉微博,容真心口的一塊石頭落地,瞬間輕松了許多,随後又想到,今天曲懷江助理讓他不要再聯系曲懷江,難道是因為這次的爆料?
“完了,上次被陷害的事情忘了解釋了,我真的不是那種人啊!”被誤解的容真有些傷心,他趕忙把上次的事情從頭到尾敲出來,發給了曲懷江,然而等了好長時間都沒有等到回信。
沮喪的容真硬是連送來的飯都沒吃,全給了馮源,馮源也是摸不着頭腦,都被全網黑了,還能這麽淡定,不愧是高人啊!
“小白已經不是以前的小白了,以前的小白再跟我鬧別扭,好歹不會讓別人欺負我,好氣啊!”容真從自己的抽屜裏拿出了朱砂黃符紙,咬牙切齒。
畫了五張清心符後,他才吐出了心中的郁氣,将符紙收起來,容真覺得,自己還是必須當面和曲懷江解釋清楚,不能就這麽背着這黑鍋啊!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他正打算去曲懷江的公司找人時,許耀輝卻灰頭土臉地回了寝室,猛地跪在了容真面前,臉色蒼白,雙眼通紅。
“容真,你救救我,你讓那個大師出山吧,多少錢我都拿!”
容真看着他眉間那一絲凝聚成線的煞氣,皺起了眉頭:“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你自己找死,我管不了!”
許耀輝砰砰磕了幾個頭,額頭都破了,他大哭道:“我知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救救我,只要你能救我,付出什麽代價都行!”
許耀輝是後悔極了,他買了五張符,給了魏成瑞一張,本想自己留着四張,但是魏成瑞非要把剩下的買了分給另外幾個人,他沒辦法就拿出了三張,剩下的兩張自己藏了。
拿着剩下的兩張符,許耀輝膽子大了起來,想到自己被半夜掐醒的經歷,怒氣沖頭,仗着兩張符傍身,就又去了墓地,非要給那個東西一點教訓,結果差點走不出來,兩張符都自燃成灰了他才能跑出大門。
“行了!”容真不耐煩,讓他站起來,啧啧兩聲:“你說你,壞事都找到你頭上了,平時做人不行啊小夥子!還是,你得罪了什麽人,被人給整了?”
“什麽意思?”許耀輝站起身來,有些惶恐。
“意思就是要麽你是衰神附體,要麽就是有人害你,不然不會拿了我的護身符還被纏上。”
“我确實是沒有得罪人到非要置我于死地的地步啊!”許耀輝欲哭無淚,他平時脾氣暴躁,做事是容易失去分寸,但是也就是嘴上不饒人,真正動手打人,他也怕被人打啊!
他承認自己做人不行,但是還沒到非要去死的地步吧?到底是誰這麽恨他啊!
容真仔細看許耀輝的面相,眉毛狹窄,眼睛微眯而狹長,看着便是一副刻薄兇惡之相,但是他腮寬肉厚,說明不是大兇大惡之人,這種人也就會欺負原主這樣的弱者,真遇到大事了,第一個跑路的就是他。
而且,他印堂隐隐的黑氣凝而不散,卻只是輕飄飄地附在他眉間,分明是受了別人連累了。
“上次跟你一起去的人,現在都怎麽樣了?”容真問道,被害的那個人情況只會更嚴重,雖然這些人也是自作自受,但是那個幕後的害人者,容真覺得必須受到懲罰,他們這些玄門中人,對用玄術害人的家夥半點不會容忍。
許耀輝猶豫了一下,道:“不知道,我們自從上次回來之後,就基本不見面,也不聯系了,你等等,我打電話問一下。”
等打完電話,許耀輝告訴容真,上次一起出事的幾個人,那天找他的那兩個請假回老家了,而魏成瑞卻慘了,前天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兩條腿都斷了。
“那、那現在怎麽辦?我不會真的得死吧?”
容真遙遙頭,道:“魏成瑞,就是那個很有錢的富二代?我覺得他十分需要我的幫助,明天去看看!”
和許耀輝商量了一下,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就坐車到了中心醫院,魏成瑞住在五樓的病房,四樓和五樓中間門不通,許耀輝給魏成瑞打了電話,兩人等了一會兒,才來了一個護工,将兩人帶了進去。
“許耀輝,找我有事兒?”魏成瑞半躺在病床上正拿着手機打游戲,瞟了兩人一眼,漫不經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