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聽到容真真情實感的誇獎,曲懷江咳了一聲,抑制着上翹的嘴角,故作無謂道:“是嗎,我覺得并沒有什麽變化吧,可能是你的錯覺。”
還在奮力和無數工作作鬥争的陳羽朝臉上滿是得意的曲懷江呵呵一笑,比了個中指,這家夥折騰了大半天才整出這身行頭,他本來以為是有什麽特殊的客戶要見,沒想到竟然只是為了在視頻裏“驚豔”一下他的小可愛!
悶.騷!
容真聽到曲懷江的話,趕忙擺擺手道:“怎麽會是我的錯覺呢?你明明就年輕了許多啊,現在看着就像二十五呢,特別帥氣!”
二十八歲的曲懷江聽到這話,嘴角立馬耷拉了下來,他深吸一口氣,又挂上了微笑:“那你覺得我前幾天有多少歲呢?”
容真歪着頭想了想,遲疑道:“……三十?”
“容真。”曲懷江覺得自己有點心肌梗塞了,他抿了抿嘴唇,笑了:“你真是個誠實的好孩子,好了,等會兒趕緊休息,我還有事先挂了啊。”
“好的,拜拜。”容真揮了揮手,挂斷了視頻。
陳羽為了老板那一點尊嚴,死命憋着不敢大笑,但是看着曲懷江挂掉視頻就黑下來的臉,還是一個沒忍住,笑趴在了辦公桌上。
“好笑嗎?”曲懷江也微微笑了,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陳羽打了個嗝,硬生生停了下來:“一點都不好笑。”
“對了,容氏的董事長想見你,要安排嗎?”
曲懷江摸着下巴笑了:“他們以為處理了容真,就能讓我滿意了?你看着辦,我忙得很。”
焦急的等了一天消息的容毅收到陳羽委婉的拒絕時,氣的挂了電話就把手機摔在了地上。
“二叔,那邊到底怎麽說?”容哲趕忙問道。
容毅冷哼一聲,陰沉着臉道:“不見,看來容真還真是把人得罪死了。”
“該死!”容哲錘了一下桌子,他做那件事的時候沒想到曲懷江會生這麽大的氣,更沒想到他們家會出這麽大的事情,要是早知道他們有求到曲懷江頭上的一天,他絕對不會為了陷害容真就斷了這條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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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容真!
“行了,沒有曲氏還有其他的公司,只是一次小小的事故,過段時間民衆忘了也就過去了。”容毅嘆了口氣,無奈地朝樓上走去。
容哲深吸一口氣,給自己的發小打了個電話。
“你上次說的消息準嗎?”
“什麽消息?”那邊的人有些懵了。
“就是和曲懷江關系很好的那個弟弟,你還能聯系到嗎?我想見見他。”
……
容真一口氣畫了五張護身符,等許耀輝回來,難得地忍着不适擠出了酒窩朝他推銷自己的符。
“我跟你說,你要是不用我的符,七天之內,必死無疑啊!你看看自己眉間的黑氣,啧啧,五千塊,你買不了吃虧,五千塊,你買不了上當,五千塊,你的命就保住了!”
容真頂着一張無害的笑臉,說出的話卻讓許耀輝氣的七竅生煙,他一把抓住容真的領子:“容真,你找打是不是?好啊,老子這就成全你!”說着一把将容真推了個趔趄,舉起拳頭朝他臉上攻擊。
站在一旁的馮源本來還為容真要救許耀輝的“聖父”行為感到不解,結果聽到容真的話後,他都覺得許耀輝生氣那是正常啊!
但是許耀輝要動手打人,那是絕對不行啊!
正要上前勸架的馮源,身體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容真手一揚,不知道碰到了許耀輝哪裏,許耀輝整個人都朝着後面倒去,嘭地一聲撞在了身後的桌子上。
“我警告你,不要老是跟我動手動腳!”容真收了笑容,很嚴肅地看着已經有些發懵的許耀輝,他走到許耀輝面前,伸手點了點他的肩膀:“小子,別一口老子老子地說話,本座在道上混的時候,你祖爺爺還在撒尿和泥呢!”
說完潇灑地轉身,坐回了自己的桌子前,将桌子上的符紙塞到抽屜了:“今天你對我愛答不理,明日就讓你高攀不起!”
“呵、呵呵……”下巴都要被驚掉的馮源一臉苦笑地看了看同樣摸不着頭腦的許耀輝,幹笑了兩聲,許耀輝也不敢再開口,他覺得自己這個室友大概是精神出了點毛病,指不定桌子底下就藏着一把菜刀呢……
容真可不管兩人怎麽想的,他氣哼哼地翻出剛剛找到的那本穿越小說,啪啪啪打出了一大串的評論。
“垃圾小說,毀我英明!本座跟這人說了同樣的話,為什麽他沒有哭着喊着求我?!”
“咦,哪來的神經病?”
“初中二年級的小朋友吧?原諒他喽。”
寝室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馮源和許耀輝都不敢再弄出聲響,就連周辰回來,覺得幾人可能是又鬧了矛盾,也沒開口說話。
壓抑的氣氛一直持續到幾人洗漱完,眼看都要睡覺了,容真又扭頭問許耀輝:“你真的不要我的符嗎?”
許耀輝勉強一笑:“我、我已經從別的地方買了,等以後要是用得着,我再找買。”說着怕容真不信,還從兜裏掏出了自己買的平安符。
容真看着那張十分眼熟的符紙,同情地看着他,道:“我決定漲價了,一萬一張。”說完就爬到了自己的床上,把五張平安符塞到了自己枕頭底下。許耀輝手裏的分明就是今天他在那個老頭那裏見到的殘缺版清心符嘛。
許耀輝臉上笑嘻嘻,心裏直罵容真想錢想瘋了,拿着一張破紙就想來糊弄人,只要他智商正常,就不可能花一萬塊去買那幾張破紙。
就算他們真惹上了什麽,他手裏的符可是魏成瑞花了大價錢從一個隐居的高人手裏買的,還害怕什麽!
許耀輝也把符紙塞到了枕頭底下,安心地躺下了。
寝室的燈被關上,走廊了微弱的光透過門上的窗戶透進來,許耀輝睜開眼看着寝室裏模模糊糊立着的黑影,心裏有些發毛,他将黃符從枕頭底下拿出來貼在胸口,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當寝室的其他三個床位上都傳出了平穩的呼吸聲,許耀輝卻聽到了窗外一絲絲哀怨的呼喚,他驚恐地微微擡起身,發現陽臺的窗戶上隐隐映出了一個人形的影子。
他抖了抖,将被子拉上來,蒙住了頭。
迷迷糊糊中,許耀輝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纏上了一雙滑膩冰冷的手臂,那雙手臂輕輕地撫摸着他的喉結,慢慢地,越來越用力,直到他呼吸困難,臉色漲得發紫。
“救、救命!”從喉嚨裏擠出來的嘶啞呼喊,讓許耀輝猛然驚醒,才發現是自己做了噩夢。他滿頭大汗地穿着粗氣,卻發現自己勃頸處有些刺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一下子涼了。
“救命,救命啊!”許耀輝想大喊,卻只能發出微弱的氣聲,他慌手慌腳地坐起來,連滾帶爬下了床,寝室卻沒有一個人被驚醒。
慌忙中許耀輝想起了容真的話,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跌跌撞撞摸到了他的床邊。
容真在睡夢中被人推了推,他皺了皺眉頭哼哼兩聲,翻個身繼續睡,但是沒想到那人竟然掐他胳膊上的肉!
醒來後猛地坐起身,容真陰沉着臉睜開了惺忪的雙眼,看到趴在自己床頭的許耀輝,他毫不客氣地一腳蹬在了他的臉上。
“容真,救、救我!”
“救你可以啊。”容真雙臂環抱,微微仰着下巴:“一張符兩萬塊,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你!”許耀輝咬了咬嘴唇,咽下了怒氣,道:“不是五千嗎?”
五千塊對他來說還能接受,一下子拿出兩萬塊,他整個學期的生活費都沒了!
容真搖搖頭,嘿嘿一笑:“我不是說漲價了嘛,而且,你打擾我睡覺,那就再翻一倍,要不要,不要我還睡覺呢!”
許耀輝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容真朝他脖子上看了一眼,一道拇指粗的紫紅色淤痕赫然環繞在他的脖子上。
“哈哈,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非要倒了黴才相信我的話。兩萬塊,快拿來!”
許耀輝深吸一口氣,從床上拿了自己的手機,轉了一萬到容真賬戶上:“我目前只有這一萬,明天等我從家裏要了再給你!”
“可以,拿去!”容真爽快地将一張符紙遞給他,許耀輝接過符紙,松了一口氣要是這符紙有用,兩萬塊雖然多,但和自己的命比起來,那也算不了什麽,但是要是沒有用,呵呵,把錢要回來也不是什麽難事。
而容真則一點都不擔心許耀輝會賴賬,他看着自己賬戶了一萬兩千多塊錢,也松了一口氣,終于可以暫時不用擔心吃飯的錢了,有多餘的錢他還可以去買點藥材梳理一下身體經絡,既然以後要重操舊業,那身體素質必須跟上。
上一世容真的師傅從小就讓他泡藥浴,一直泡到十六歲,在十六歲那年幫他洗精伐髓,所以容真當時除了玄術很出色外,身手也是十分出衆,和人鬥法從來不會落于下風,這也是他能夠強行契約小白的資本,畢竟小白受傷再重,那也是活了幾百年的大妖了。
想到小白,容真又愧疚又難過,要不是為了救他,小白現在肯定是難得的大大妖了。
許耀輝在拿到容真的平安符之後,果然是安生了兩天,在三天後,他确定自己不再遇見什麽邪事,就很爽快地将剩下的一萬塊錢轉給了容真,并且把剩下的四張全部買走了,還十分隐晦地打聽容真的符是從哪裏來的。
容真莫名其妙,這就是他自己畫的來着,但是許耀輝聽他這麽說,也只是笑了笑,只當他不想說實話斷了財路。
但是這幾天許耀輝對他的态度确實是好了很多,不僅不再朝他冷臉,還會主動幫他帶飯,主動在容真不去上課時幫他答到了,容真覺得,和室友搞好關系實在是一個很明智的行為。
容真拿着得來的錢卻找不到品質、年份都能達到他要求的藥,想了想,他還是找了賣黃符紙的老頭。
老頭本人姓黃,名叫黃建國,他在得知容真在找上了年份的藥材時,嘿嘿一笑道:“您可是找對人了,我還正好有個老友是做這個生意的,明天我陪您走一趟,有什麽好貨緊着您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