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昨夜嚴寬廷的體溫還存留在岑晰的血液裏,鼻腔保存了他好聞的皂香味,想起火辣辣的法式熱吻,一顆心依舊是無法無天的躍動。
今天早上鬧鐘還沒響,她就已經醒來,雖然下床的瞬間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但是心情亢奮異常,完全沒有宿醉後不想上班的怠惰狀況。
刷矛洗臉後,她想起他昨天送來的解酒湯,于是走進廚房拿了碗,回到小茶幾旁,将保溫瓶裏溫熱的解酒湯倒進碗裏,就口喝了起來。
溫熱的湯滾入喉頭,頓時溫暖了脾胃,就連隐隐的暈眩也好了大半,她可以說是恢複至平時的上班狀态。
當岑晰在固定時間打開大門,準備上班時,赫然發現家門口堵了一道肉牆。
“早。”穿着一身深藍色手工西裝,系上鐵灰色領帶的嚴寬廷英氣逼人,薄唇微微勾起。
“總裁?你怎麽會在這裏?”完全沒料到他此刻會出現在自家門前,她吓得差點魂飛魄散。
“難道你忘了?昨天晚上我住在你家樓上,今天早上上班順道載你不是人之常情嗎?”相較于她的大驚小怪,他顯得自在許多。
“是這樣沒錯,只是總裁早上出現在我家門口,還是讓我吓了一大跳。”岑晰不敢望向嚴寬廷,因為她的心髒早在他出聲的瞬間就狂跳個不停。
“為什麽不敢看我?”嚴寬廷對于她一直偷瞄他身後的櫃子的舉動非常不滿,一個箭步上去,手指掐着她的下巴,強硬的擡起白皙的小臉,逼迫她得與他四目相對。
“我……”她支支吾吾,卻暗暗咒罵,這可惡的大怒神,不敢看他是因為她好歹也是女孩子,女孩子當然有嬌羞的權利,昨天晚上他們火辣辣的熱吻過,今天早上她見到他感到害羞是人之常情吧!
嚴寬廷垂眸,望着她像金魚一樣又開又合的粉嫩唇瓣,昨夜唇瓣的柔軟觸感再次攻占他所有的感覺,下腹的火熱不斷攀升,幾乎要崩斷他的理智。
在她還沒回過神來時,他的薄唇貼上微殷的粉唇,控制不住的舌頭肆無ld憚的探入檀口中,邪惡的撩撥她生嫩的丁香小舌,強逼她與他共舞。
“唔……”岑晰沒料到他一早就這麽熱情,先是滿臉錯愕,下一刻卻無法克制自己的回應他的采求。
他們火熱昀舌頭渴求又瘋狂的舔舐對方,啧啧聲響不絕于耳,明知道在無人的電梯前,随時都會有其他住戶出門上班、上學,不應該在公共場所做出這樣既暧昧又淫靡的行為,但是身陷愛戀中,完全沒有克制采求對方的意志力。
依依不舍的緩緩分離後,岑晰感覺自己的雙頰熱燙,垂下雙眼,不敢看正俯視自己的嚴寬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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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晰。”
聽到他低啞的嗓音叫喚自己,卻遲遲沒聽見他接續下一句話,她疑惑的擡起頭,望向他,嬌怯的問:“怎麽了?”
他性感的薄唇勾起淺淺弧度,從氣窗灑入室內的陽光照射在他嚴峻的臉上,讓她眼底的他是如此隽朗、英俊,宛如天之驕子,令她遲遲無法移開眼。
“沒什麽,我只是想要你看着我。”嚴寬廷一向給人冷然的面容,在她的面前,竟然顯得無比溫柔。
“我……”岑晰感覺非常不真實,昨天以前還離她遠遠的總裁,今日卻近在眼前,同她情話綿綿,令她好不習慣。
一股甜絲絲的氣味竄入血液,流遍全身後,甜上心頭,小臉又不自覺的绋紅。
“時間不早了,如果我們在這裏磨蹭,上班就要遲到了。”上任以來,嚴寬廷從未遲到或早退,這是身為領導者的堅持。
他按下按鈕,讓在一樓的電梯來到他們所在的樓層。
岑晰看了眼手表,一臉慌張,“天呀!已經這麽晚了。”
寬大溫暖的手一把捉住纖細的手腕,嚴寬廷略顯霸道卻又不失溫柔的将岑晰拉入開啓的電梯裏。
“一起上班的滋味好特別。”他按了一樓的按鈕,低下頭,笑睨着她。
從前他總是一個人出門,一個人搭乘電梯,一個人開車,最後一個人抵達公司,開始一天忙碌的行程,所有的動作都是一個人完成,而今早當他睜開眼睛,腦子尚未完全清醒之際,嘴角竟然不自覺的揚起,露出愉快的神情。
昨天與岑晰分開後,他回到妹妹的家裏,暗暗決定明日一定要在岑晰的家門口逮人,軟硬兼施,就是要她同他一起上班。
而今天早上,一想到她那化了淡妝的白皙小臉,以及看見他出現在她家門口,既詫異又不可置信的瞠大水潤眼眸,他就能像傻子一樣,自顧自的笑着。
“咦?”岑晰對嚴寬廷的話感到不解,一時之間還反應不過來。
看着她微微皺眉的模樣,嚴寬廷覺得可愛極了,不,應該是說她無論露出什麽樣的表情、說什麽樣的話,對他而言,都是賞心悅目的。
這是愛情的魔力吧!
是,這一定是戀愛的力量,讓疲于忙碌工作的他眼中有了彩色的光芒,感染了他總是平靜無波的胸腔,絢爛了他除去工作後堪稱無趣的人生。
“我說,能跟你一起上班,讓我的心情好得像是飛上天。”嚴寬廷俯下高大的身軀,在她的耳畔說話,然後薄唇貼上她潔白的耳殼,輕柔卻深情的啄吻。
他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敏感的耳朵上,一股燥熱自下腹蔓延開來,雙腿之間突如其來的濕熱染濕了她的蕾絲內褲。
岑晰感覺自己就像蕩婦,他明明只是親吻她的耳朵,卻輕易的點燃她體內的欲火,渾身燥熱,雙腿發軟,幾乎要站不住了。
“總……”她咬着唇,很努力的咽下幾乎脫口而出的嘤咛,想要提醒他這裏可是公共場所。
“我知道。”嚴寬廷意猶未盡的采出舌尖,惡意的舔舐她的耳垂,這才願意乖乖的收口。
電梯裏也算是公共場所,雖然目前只有他們兩人,但是難保下一秒電梯門在其他樓層打開,到時可就尴尬了。
“總裁,你……”岑晰雙頰酡紅,怯怯的偷?着他,想從他臉上找到一絲一毫他突然對她做出親密舉動的理由。
“我怎麽了?”他眉頭微揚,瞅着她。
“你……”她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望着他,想問問他昨天和今天究竟存着什麽心思,要不怎麽會突然反常的做出如此親昵的行為?
眼簾倒映着他饒富興味的俊逸面容,腦海裏閃過昨夜蕾娜與他站在一起,猶如天造地設一對的畫面,想說的話頓時卡在喉嚨,痛得她無法出聲。
他對她是真心的嗎?
岑晰很努力的說服自己,像嚴寬廷這般律己甚嚴的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麽會同她這名菜鳥秘書開這種惡意的玩笑?
是,他一定是對她有什麽情感吧!要不依他這樣的男人,怎麽會吻恩師的女兒?
她不斷的自我安慰,給自己源源不絕的心理建設,強迫自己相信在他的心底,她是比家財萬貫又婀娜多姿的蕾娜小姐要來得吸引他的目光。
笑話!你怎麽贏得周蕾娜?
一句再真實不過的正義之聲響徹岑晰的腦海,每個回音都像是最尖銳的硬刺,一下又一下戳在脆弱的心版上,用血淋淋的景象告訴她,嚴寬廷會舍去蕾娜而選擇她是天方夜譚。
“怎麽了?為什麽不說話?”瞧她遲遲沒有下文,嚴寬廷忍不住詢問。
“沒什麽。”岑晰搖頭,就在她不知所措時,電梯剛好抵達一樓大廳,門打了開來,解除她的窘境。“電梯門開了。J
他不解的瞅了她一眼,心底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隔閡,阻擋在兩人之間,讓他有說不上來的郁悶。
她率先走出電梯,替他打開大樓大門,等他走出去後,她才松開手。
嚴寬廷領着岑晰走向停在附近的房車,解開中央控制鎖後,打開副駕駛座那邊的車門。“上車。”
“謝謝總裁。”她這時才發現,原來昨晚見到的車子,果然是他的座車。
岑晰坐進車子裏,嚴寬廷替她将車門關妥,接着來到駕駛座,将鑰匙插入鑰匙孔內,發動引擎,動作俐落的轉動方向盤,将車子開上大馬路。
輕柔的古典樂在車內回蕩,她的眼裏流動的是車窗外向後退去的街景。
明明是晴朗的好天氣,明明是方才才被他用溫熱的舌尖舔過耳殼,怎麽她覺得一顆心沉甸甸的,被熱氣噴灑的肌膚傳來陣陣刺痛?
偷偷?着專心開車的嚴寬廷的側臉,那狹長的眼眸在她的眼底是這般高深莫測,難懂得讓她判別不出他究竟打着什麽主意。
他是在玩弄她吧!
還是他看出了什麽端倪,刻意給她一點甜頭吃吃?
不,在岑晰的心中,嚴寬廷并不是放蕩随便的男人,他對她一定是存着什麽想法,才會在昨夜吻上她,才會在剛剛用暧昧的熱氣噴灑她的耳朵。
但是她知道面對蕾娜,自己沒有勝利的把握,天之驕女的蕾娜與樸實的熙師之女,孰勝孰敗,立即分曉。
下午,接近五點的下班時間。
雖然昨天才跟史帝芬集團簽訂合約,推估能替嚴捷集團一年營收少說增加以兆計算的金額,但是秘書團今天仍舊忙翻了,一點也沒有幹了大事後理當小憩的氛圍。
“呼,剛才營業部門好不容易把上半個月的營業額算出來,我想總裁一定很不滿意他們的辦事效率。”小芹動了動肩膀,對于今天中午前就應該交給秘書團的數據,居然拖到四點才提交,讓她有點替營業部門的同仁擔心。
“總裁很有可能會不滿意,畢竟他可是出了名對時間斤斤計較的領導者。”岑晰努了努嘴,也開始為營業部門的人擔心。
“反正我先把營業部門結算的營業額交給總裁,只希望他別遷怒我就好了。”不是小芹缺乏同胞愛,而是她都快要自顧不暇了,哪還有時間管別人?
“那你快去吧!”眼看小芹專用的雷射印表機已經停止吐出紙張,岑晰要她抓緊時間向嚴寬廷報告。
小芹拿了印着滿滿數據的A4紙張,整理好後,夾在文件夾裏,往總裁辦公室走去。
等小芹嬌小的身形消失在總裁辦公室的原木實心門之後,岑晰才低下頭,繼續完成手邊的工作。
下個月中旬就是嚴捷集團研發了兩年後,即将要問世的劃時代頂尖超級跑車發表會,以火種為名的Hephaestus系列超跑,不僅采用最新航太技術的超薄鐵板鑄造而成,使車體輕盈得仿佛能融入風中,與自然合而為一,加速速度更是目前跑車之冠,未上市先轟動,讓各家媒體與玩家引頸期盼,期待火神現身的世紀時刻。
因此,岑晰被秘書長指定為下個月新車發表會籌劃團的一員,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出任何錯誤,一定要讓發表會完美無缺,才不愧這麽多人的殷殷期盼。
當她專注心神的盯着電腦熒幕時,一道女人的聲音傳入耳裏,她擡起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剎那問,她怔忡的望着前方女子,随即發現自己的行為有些失禮,急忙站起身。
“蕾娜小姐,你好,請問你是來找總裁的嗎?”露出職業笑容,她恭敬的開口,很努力的壓抑內心不應該存在的嫉妒與不安情緒,扮演好秘書的角色。
“如果我沒記錯,你是岑小姐,對吧?我已經跟嚴總載約好了,他要我直接進入他的辦公室即可。”蕾娜識人的能耐驚人,一眼就認出岑晰是昨天負責操作電腦的秘書團成員。
“蕾娜小姐的記性真好,總裁在辦公室裏,既然你已經跟總裁約好,我就不事先通報了。”岑晰笑容不減,一顆心卻因為蕾娜充滿自信的笑容而陣陣抽痛。
她早已知道嚴寬廷與蕾娜交情匪淺,既然蕾娜說已經與老板約好了,她就不該再質疑,決定放行,不讓前天的窘境再次上演。
蕾娜對着岑晰微微一笑,揍着往總裁辦公室走去,敲了敲門,便打開原木實心門,走了進去。
不到五秒鐘,那扇門又被打了開來,這回是小芹從裏頭走出來。
“岑晰,剛剛你有看見蕾娜小姐走進總裁辦公室嗎?”小芹仿佛發現了什麽天大的秘密,努力壓抑幾乎要喊出來的興奮尖叫聲,在岑晰的耳邊低聲嚷着,準備獻寶。
“有,方才蕾娜小姐有知會我一聲,才進入總裁辦公室。”
岑晰一點也不想掃小芹的興,微笑的點頭,心底卻是不停的抗拒着,其實一點也不想知道蕾娜進入嚴寬廷的辦公室後,兩人說了什麽話、做了什麽事。
因為這跟她一點關系也沒有,縱使兩人在昨夜深情的相擁,就算今早兩人在電梯裏分享彼此的體溫,但是,那又怎樣?
“剛剛蕾娜小姐一進入辦公室,總裁馬上站起來,換下對我說話時的大怒神經典兇臉,笑着和蕾娜小姐擁抱了一下後,馬上請她坐在沙發上。”小芹噘着嘴,明明都是女人,雖然蕾娜長得比她漂亮了點,身高高了一點,家産多了好多點,但是也不需要瞬間在她的面前變臉吧!
肌膚上,岑晰直覺的憶起嚴寬廷擁着她時,那略高的體溫與好聞的男人氣味,令她想忘懷卻怎麽也忘不掉。
腦海裏,岑晰心痛的浮現嚴寬廷抱着蕾娜的畫面,她想,這一定是令人贊嘆不已的賞心悅目圖像。
一總裁也許是禮貌性的抱了蕾娜小姐,不過讓我不能釋懷的是,他們倆分開後,總裁好像才想起我的存在,轉過頭,冷冷的要我先離開。”小芹講得咬牙切齒。
而岑晰聽了卻是一顆心仿佛被緊緊的揪着,痛得五髒六腑同時顫抖。
“岑晰,嫁怎麽了?”小芹總算發現她的不對勁。
“沒有,我會有什麽?”岑晰趕緊揚起下滑的嘴角,搖搖頭,雙手放在電腦鍵盤上,佯裝忙碌,“我得快點把事情做完,要不今天可能要加班到晚上十一、二點了。”
“說得也是,這回你被分配到新車發表會籌劃團,工作一定很忙,那我不吵你,你忙你的吧!”小芹突然想到岑晰這幾天一定又得忙翻了,因此要她把握上班時間,趕快工作。
岑晰朝小芹扯了扯嘴角,接着又埋頭工作,利用忙碌,忽視傷痕累累的心。
晚間十點,燈光暗了一半的秘書團辦公室裏,只剩下一道嬌小的身形坐在電腦熒幕前,全神貫注的工作着。
突然,仿鋼琴音色的手機鈴聲響起。
岑晰的思緒被打斷,翻了翻放在桌上的皮包,取出不斷唱着蕭邦“小狗圓舞曲”的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随即按下通話鍵,疑惑的開口,“小芹,怎麽了嗎?”
她記得今天下班前,秘書長找了連同小芹一共五名秘書參加總裁與史帝芬爵士的晚餐之約,餐後史帝芬爵士預計會與總裁商讨昨天未盡完善的細節,因此總裁才帶着秘書前往。
“岑晰,我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盡管小芹的聲音自電話線的另一端傳來,不過依然讓人感受到她努力壓抑無比的雀躍。
“什麽秘密?你說,我聽着。”岑晰靠着椅背,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冷氣出風口,一邊休息一邊聽小芹說話。
“剛才我們與總裁、史帝芬爵士和蕾娜小姐在他們下榻的飯店附設的餐廳用完晚餐,商讨了一下合約的後續內容後,總裁與史帝芬爵士父女便離席了,而我剛好有朋友在這間飯店工作,所以我去找他,卻意外發現總裁進入蕾娜小姐的房間,兩人現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這是不是世紀大八卦?”
岑晰聽了,卻覺得早已傷痕累累的心再次被鞭笞、淩遲。
“是嗎?那真是天大的八卦。”她很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聲音。
很好,聲音聽起來平穩、冷靜,仿佛嚴寬廷跟她一點關系也沒有。
是呀!抛跟他能有什麽關系?
只不過是親吻了,只不過是擁抱了,只不過是耳朵感受他的體熱罷了,對新世代的人來說,這些根本就算不了什麽。
岑晰,如果你會因為他的這些親昵舉止而誤以為兩人心意相通,那你就太不上道了。
小芹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岑晰一字一句聽得清清楚楚,卻無法反應,只能用“嗯”、“是呀”随便帶過,放任淚水染濕臉頰,一顆心隐隐作痛。
結束通話後,她環顧空蕩蕩的辦公室,心慌又難過無助的咬緊牙關,這時好想回到有父母居住的美國,而不是回去空無一人的租屋處,一個人挨過漫漫夜晚。
岑晰,請你勇敢一點,你忘了當初離開美國、來到臺灣的初衷嗎?
一道聲音傳入她的心底,讓她瞬間想起當初在美國的家裏,她不顧父母的反對,上網訂了飛往臺灣的單程機票,決定拿到博士學位後就前往嚴寬廷所在的總公司努力工作,以求能學以致用,并親眼目睹他工作上的豐采。
是呀!你不是來臺灣談戀愛的,難道你忘了自己答應過秘書長,要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工作上,期望有朝一日能坐上秘書長的位置,一圓當時從校長手中接過博士學位證書的夢想?
岑晰抽了張面紙,拭幹臉上不該殘存的懦弱淚水,拉回心神,将全副精神投入工作,希望成為嚴寬廷身邊不可或缺的工作夥伴。
就在她即将結束今日工作的晚間十一點半,電梯門不期然的打了開來,窄小空間的充足光線射入昏暗的辦公室,就算她多麽認真的工作,都無法匆視周遭的異樣。
心驚了下,她怯怯的擡起頭,看向電梯,深怕電梯門開啓了,卻沒有任何人走出來,但是又怕有陌生人進入秘書團辦公室,她一介女流哪有足夠的力氣對抗?
眼前出現一道高挺的人影,背着光的男人臉龐陰暗一片,讓人看不清來者的長相。
“怎麽還在這裏?”嚴寬廷看着岑晰,當他走到光線較為充足的地方時,隽朗臉上的詫異顯而易見。
“總裁?”岑晰站起身。
他怎麽會在這時間出現?他不是跟蕾娜小姐在一問房間裏獨處嗎?
嚴寬廷似乎沒有時間籌她回話,快步走向自己的辦公室,留下呆立的她,但不到半分鐘,高大的身軀再次出現,走到她身邊,大掌握住她纖細的手腕。
“快走。”他拉着她,快步走向安全門。
岑晰根本不曉得發生什麽事情,呆呆的跟着他在樓梯問不斷的往下跑。
突然,嚴寬廷轉入其中一個樓層,打開安裝在白金鐵門上的電子鎖鐵蓋,按了一串數字,又按壓指紋,接着白金鐵門緩緩的打了開來。
他不等鐵門完全打開,拉着她往裏頭鑽,鐵門則在全開後又立即關了起來,把兩人關在不知名的空間裏。
猶如白晝的光線在兩人入內後全數感應式的打開,照亮偌大的詭異空間。
岑晰完全不曉得公司內部竟然有這樣一個場所,仿佛太空艙,三面牆壁全都是超合金制成,另一面靠右側的牆則是強化玻璃,讓人能看清楚自己的腳底下有一間約莫一千坪、類似實驗室的地方。
就算他們進入幾乎密閉的空間,奔跑的腳步依舊沒有停歇,兩人的鞋跟踏上鐵制地板,發出聲響,但神奇的是,明明是幾乎用金屬鑄成的空間,卻沒有回蕩兩人的腳步聲,想必是在設計這個空間時安裝了防噪音裝置。
“這……”岑晰一邊跑,一邊望向玻璃牆面下的空間,只見一輛火紅色的跑車停在他們的腳底下。
“怎麽了?”嚴寬廷回頭,關心的問。
“下面這輛不是Hephaestus嗎?”因為加入新車發表會籌劃團,所以她率先目睹了嚴捷集團的劃時代發明。
“沒錯,是世界上僅有的一輛超頂級跑車。”薄唇微勾,那是他近來最值得驕傲的成就。“等會兒我就會讓你見識到Hephaestus的威力。”
他低啞的嗓音傳入岑晰的耳裏,那是充滿自信與自負的興奮聲音。
是,嚴寬廷是興奮的。
蝥伏了這麽久,獵物終于上鈎,這教天生的獵人怎麽會不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