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可是很顯然的是,他的确猜對了那些人的心思,卻沒猜準徐然誤打誤撞還是同他們遇上了。
徐然急匆匆的飛身進來,将懷裏的孩子送到寒祁懷裏,又急匆匆地出去。
嶺寧山人露出一抹邪笑,“你是想跟我硬碰硬了?”
這人他雖然看不出修為幾何,但終歸是強不到哪裏去,一般有實力的人,大多都是已經被門派拉攏了壓根不屑于替一些普通人去守夜,像崇長縣發生的這些事壓根都入不了他們的眼。
徐然手持黑劍,周身真氣籠罩,冷靜地說出自己以前看過的中二臺詞,“你殘害姓名,今天我就替□□道,收了你!”
嶺寧山人能在嶺寧仙府稱上一聲祖師爺,确實年歲也不小,一旦年歲大了,就愛唠叨兩句,便是又提起自己挂在嘴邊,胡編亂造的話,“早就同你說過,不管是在魔界還是修真界,我都是有人脈的,今夜裏,你敗于我之後,在修真界也是斷然混不下去的,想入魔也是不成的,魔君那裏自然是會賣我一分面子,只能是窩在這小小的崇長縣受我管轄,年輕人早點醒悟,不要與我作對才好。”
徐然看向他,“在下名為蕭遠,現下千山派掌門就是我未過門的未婚妻,徐然,你同她也有些交情?”
“那是自然,那就是個小輩,自然賣我幾分面子。”
徐然道:“可千山派已經不是名門大派了,你就算讓那掌門賣你幾分面子又有何用,更何況徐然是我的未婚妻,你說,她會信誰?”
嶺寧山人搖搖頭,不太相信道:“不可能,千山派在修真界一直以來都是名門大派…”
“您老人家在這小地方待久了,不知道徐宏鬧出件震驚修真界的事了?不知道千山派也就此沒落了?”徐然諷刺道。
嶺寧山人滿不在意,“那又如何?今夜你就會死在我手下。”
他堅信徐然在他手底下是活不下來的,更何況,他的原身一腳就能将徐然踹翻,又有何所懼?
徐然跟他纏鬥起來,兵刃相接碰撞發出“铮铮”刺耳的聲音,像是一道白刃,劃破天際。
嶺寧山人的力氣不小,一直就想單純靠力量來壓制住徐然,徐然趁機憋了股大招,一下釋放出來,将嶺寧山人震得老遠。
嶺寧山人立馬發現自己不敵,瞬間變作了原型,向徐然沖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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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徐然中了他這一撞,必然口吐鮮血,再怎麽打也還不了手。
徐然還沒怎麽看清這個龐然大物是個什麽東西,嶺寧山人就已經杵到了自己眼前,幾根細長的胡須,還有毛光水華的軀體,徐然的腦子嗡嗡作響,冒出碩大的一個字“鼠”
由心生出的懼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第一時間占據了徐然的大腦,只覺得腿腳發軟,轉身就往破廟的方向逃去,她設了陣法,一時半會還破不開,只要等天亮,那東西也走了。
徐然怎麽也沒有想到過,這嶺寧山人竟是一只鼠怪,想來他那一仙府的嫡系都是鼠怪了,想起這些,就令她毛骨悚然。
她一腳跌進破廟裏,寒祁正好伸手接住她。
寒祁變作的姑娘身量稍小,徐然只能正好心口的位置靠在寒祁肩上,心跳的聲音像是魔咒一般傳入寒祁的耳中,十分急促,寒祁愣了半秒鐘,将人推開。
“你怎麽進來了?”
徐然已經全然沒有了白日裏正道楷模的樣子,指着正在裝結界的老鼠發出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老鼠!!”
徐然接着就不敢看了,不斷地往裏挪動,說道:“快,快,快,別讓他進來。”
寒祁一挑眉,“你怕?”
徐然一直在往後躲避,眼神都不敢同寒祁交彙。
寒祁幽幽看了她一眼,身形一變,變作了原本的樣子。
徐然眼見那自憐姑娘變作一個身量比她更高的男子,一時吃驚,竟忘了害怕,說出一個字:“你?”
寒祁聽見了這細微如蚊子一般的聲音,回頭看她,“我又怎麽?”
這一看,又不得了,徐然看見那張臉徹底忘了怎麽說話了。
寒祁勾起笑容,走出到陣法外,只一腳就踢翻了那個變作巨型老鼠的嶺寧山人,說出的話,連同神色都冰冷無比,“本君何時受過你的指點?”
嶺寧山人之前只說,那小姑娘實力不淺。叫他看不出來,也沒想過,那就是魔君本人,他曾在嶺寧仙府說過的大話,這位也是聽得真真的,想到此處,額角已經落下一滴冷汗,他變回人形,想要求饒。
“饒了我,魔君您饒了我吧!”
寒祁道:“分明就是修為低階的鼠怪,卻在此處作威作福,本君若是縱了你,你怕是氣焰更甚!”
“沒有”,嶺寧山人慌忙搖頭,“我在此處也是庇佑這地方的安寧的。”
寒祁臉色鐵青,他不是一時有了憐憫之心可憐那剛滿月的孩子,是他從來要殺就只殺有罪之人,他是神獸之後,更不會對無辜生命下手,他也是十分厭惡這種行為,這鼠怪當着自己的面,就想把那孩子當作補藥更是不能容忍。
“本君今日殺了你,也是為魔界造福。”
話音一落,嶺寧山人就被寒祁手中的法器一擊致死,臨死前想求寬恕的話都不曾說出口。
解決完這個,寒祁再次踏進了廟裏。
徐然抱着那孩子縮在角落。
此刻徐然也真正整理好思緒,問道:“你就是寒祁?那個魔君?”
“你不是見過我?還需要再問?”寒祁回答。
看着那飄逸着的,嚣張的墨綠色長發,徐然麻木的點點頭。
撿了個姑娘跟着自己竟然就是魔君本人,難不成是有什麽修煉中的瓶頸變作這樣?徐然也不敢妄加揣測。
寒祁嗤笑道:“你現在倒是不怕了?”
徐然一下憋紅了臉,梗着脖子,“…沒有,我是男人,怎麽可能被區區老鼠吓倒,不過是擔心剛剛還是姑娘的魔君你。”
“哦?是嗎?本君不這麽覺得。”寒祁一下就笑了,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這是這天晚上他第三次笑了。
他打心眼裏覺得,這個徐然有趣。
比如,自己早就看穿她了,她卻還在演着蕭遠,這可比話本子有趣多了。
徐然扯了謊,也不敢直視寒祁,低頭看了眼懷裏的孩子,站起身來,“我先将孩子送回去。”
說完,就沖出去了。
到達張嫂子家時,張同并沒有回來,想來是他引走了嶺寧山人,張同恢複過來就帶着東西趁機跑了,并沒有想過孩子,還有媳婦。
張嫂子還是昏睡不醒,徐然将孩子放回去,又擔憂張同下了什麽藥,會不會一直都昏睡不醒,試着叫了幾次,也毫無作用。
寒祁是跟着她身後過來的,不過晚了一步,徐然已經在試圖推醒張嫂子。
哦。
又用了最蠢笨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