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保守秘密
S大校園一隅,咖啡店。
“受傷沒?”程醉将給祁風叫的那杯熱可可推到他跟前,問道。
祁風看了程醉一眼,搖搖頭。
說實話他還沒從前面程醉的突然爆發裏回過神,祁風記得第一次見這個人時,他還顯得白白嫩嫩柔柔弱弱,看起來純潔又無害。
誰知道無害只是假象,這人實際上是只披着羊皮的狼,真咬起人來,不死也要脫層皮。平常嚣張跋扈的江路,最後在程醉要走時,竟然連人都不敢攔。
“他不知道你是祁家人?”相比祁風的沉默,程醉顯得熱情多了。
一場劇烈運動導致程醉出了點汗,白色襯衫微微汗濕,說完後他将領帶扯開,這才呼吸順暢不少。
祁風依舊沒說話搖頭。
對祁轶這個弟弟程醉有點頭疼,第一次見面時他就知道祁風不太好相處,沉默寡言不說還孤僻,光是看就能看出來他是個問題兒童。
但程醉沒想到的是,這個問題兒童跟祁雪一樣,隐瞞了自己作為祁家人的事實從而導致在學校遭受到了校園霸淩,這都什麽事兒啊。
要不是他今天心血來潮回學校看看,還真不知道祁風也就讀S大,更不知道他在學校過成這樣。
存在感太低了。
“這件事多久了?你家裏有人知道嗎?”好歹是祁轶的弟弟,程醉無法對這事做到置之不理。
“他們不知道。”兩人坐了這麽久,祁風總算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今天這事,你能不能就當沒看見。”
祁家人不知道這件事倒是在程醉意料之中,祁家要知道的話那個叫江路的怎麽還能在這蹦跶?但祁風這第二句話就有點賴人尋味了。
“如果你強烈要求,我會為你保守秘密,但我能問問為什麽麽?”程醉有些好奇。
桌面上的熱可可還冒着熱氣,因為咖啡廳開了空調的緣故,這杯熱可可沒有在初夏讓人心浮氣躁,握在手中時反而給了人一種暖心。
祁風摩擦着杯壁,半響沒有回話。
事實上他并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是說祁家三個孩子大哥優秀無比小妹古靈精怪,就他一個人孤僻無言不讨人喜歡?還是說父母從小到大的焦點都放在大哥的心髒病和小妹的搗亂鬧騰,對他缺少關懷,等反應過來他已經長成了讓人省心的性子,什麽東西都往心裏塞?
祁風說不出口。
尤其是面對着這個在父母的關愛中成長且小了他四歲的程醉,這種他覺得在祁家沒有存在感的話,祁風就更加說不出口了。
“如果是不能說的原因,那你可以不用回答。”
程醉并不想強人所難,而且祁風的問題恐怕不是一般大,他估計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更何況孤僻的人不會那麽容易敞開心扉,祁風跟他才見過兩次,第二次他還見到了祁風這麽狼狽的一面。
用腳指頭想想程醉都知道祁風不會跟他交心。
小少爺站起身揉揉手腕,“我這邊還要去見見老師,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走出咖啡廳前一秒,程醉像是想起了什麽,他回頭又喊了一聲祁風,“對了,我和祁轶搬家後還沒請人來家裏聚聚,小雪說想過來玩,你這周末有時間嗎,一起過來吧?”
祁風正捧着那杯熱可可想喝一口,見程醉回頭愣了愣。
他本想拒絕,最後還是敗在了程醉坦蕩真誠的目光裏。
“好。”
得到想要的答案,程醉滿意了,他擺擺手,“周六上午,咱不見不散哈。”
走出咖啡廳,程醉掏出手機給祁雪去了個電話,小姑娘好像在忙,是助理接的,怕祁風要先跟祁雪确認情況,程醉只得把事情交代給了助理。
交代完祁雪,程醉又給祁轶打了個電話。
祁轶對他的這波操作不太明白,但仍然表示了支持。
程醉對祁叔叔的反應簡直不能太滿意,他本想跟祁轶解釋一下原因,但一想到祁轶工作忙,又壓了下去,只說晚上回家跟他解釋。
回去說歸回去說,但程醉表示今天這事還沒完。
剛才在小樹林裏放過江路,不過是因為祁風發話了不想計較,祁風大氣,他程醉可未必。
從S大畢業不過一年多,那群校學生會的小朋友們他還有些印象,這個叫江路的男生不是覺着自己行麽,他不給人找點絆子,怎麽能讓人體會到底行不行呢?
約小朋友們吃了個飯,又暗示了一波目的,混學生會的自然是人精,立馬表示江路這厮他們有人認識,保管給程醉好好辦。
睚眦必報小少爺完成這項操作,又開車去買了點茶葉,再回到S大後就直往建築系的教學樓過去了。
S大兩大王牌專業,一個建築系一個藝術系,當初程醉可是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蹭了幾次林校長的課,加上聰明又有天分,異常得老校長的歡心。
老校長這輩子就收過兩徒弟,第一個是真正的天分選手,從小就對建築感興趣,初中起就自己自學了不少知識,那時候T市有一個建築類的比賽,這人剛讀高一還未成年,冒用了父親的身份證參賽,最後竟然還奪了冠。
那屆比賽是老校長組織的,知道此事後找到了這人,說只要他能考上S大,就收他做徒弟。
程醉聽建築系的教授說,老校長把自己的聯系方式留給了那人,兩人經常聯系,可惜高三那年天分選手家裏出了事搬了家,也沒考上S大。
雖然沒考上,但聽說也時常和老校長聯系,在老校長心裏,早就把他當徒弟了。
收程醉後老校長老拿這個只聞其名不聞其聲的師哥教導他,不過對程醉那也是真愛,不然也不會收他。
老校長疼程醉,可程醉倒有點不孝,畢業到現在就回了一次S大,還是S大邀請有為學生回母校演講鼓勵新生時去的。
到了建築系辦公室,程醉受到了熱烈歡迎,得知老校長正在階梯教室上課,程醉将茶葉放在桌子上後溜去了教室聽課。
他從後門進去,找了個最後排的位置坐下。
奇怪的是講臺上講課的人不是他師父,而是另外一個年紀輕輕帶着金色框眼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