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沒醉
小少爺一路都在聒噪,叔叔長叔叔短,聽得祁轶都快不認識叔叔這兩個字了。
終于在人探過身來要跟他搶方向盤時,祁轶是找了個停車區,将車靠邊停下了。
他握住程醉的手,道,“別鬧。”
程醉哪聽得進去,他将醉鬼蠻不講理的态度發揮到了極致,先是搖頭,再是将祁轶的手抱在懷裏,最後耍賴,“我不,就要鬧!”
祁轶:“……”
程醉真醉了嗎?
實話實話,那三杯白酒确實能讓他醉,不過喝完酒他去廁所洗了臉,又陪着甜甜玩了一會兒,醉意去了五六分,還餘下了三四分。
雖腦子不甚清醒,但程醉卻還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他耍賴撒潑,不過是為了看祁叔叔能為他忍讓到哪種程度。
祁轶這人雖說固執又死板,還冷血又無情,可骨子裏的涵養很高,就算現在他作破了天際,明天等酒醒也能平安無事。
因為祁轶沒辦法跟一個醉鬼計較。
“叔叔,我好熱。”程醉瞪着眼睛嘟囔。
祁轶沒說話,把關上了車窗打開,夾雜着涼意的空氣一瞬間灌進車裏,将悶熱逼了出去。
“唔,叔叔我頭疼!”程醉戲還沒完,他把臉埋在祁轶的手臂上,軟綿綿地蹭了蹭,跟個撒嬌精一樣。
祁轶還是沒說話,不過倒是伸出了另一只沒被抱住的手幫程醉揉起了太陽穴。
祁轶力度比較大,程醉細皮嫩肉,沒一會兒太陽穴那一塊的皮膚就紅了一塊,但別說,程醉居然覺得祁叔叔手法不錯,還挺舒服?
程醉眯着眼睛讓祁轶按了一會兒,按得睡意都起來了。
高架上的車輛來來回回,幾聲突兀的喇叭聲響起,程醉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迷迷糊糊的神志突地回籠,視線清晰的那一刻,程醉倒是成功想起來自己到底想幹嘛了。
祁轶以為程醉冷,便拿過了椅背上的外套要給他蓋上。
外套蓋是蓋上去了,可祁轶卻沒能退回來,他要坐回去的時候被程醉拉住了領帶。
兩人瞬間四目相對,由于距離太近,祁轶甚至可以感受到程醉有些灼熱的呼吸。
“叔叔,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眼睛很漂亮。”路燈的白亮燈光透過車前窗灑下來,一半落在了祁轶的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圈,還有一半落進了祁轶淺藍色的眸子裏。
明明冷血無情,這一刻那雙眼睛卻好像溫柔似水。
程醉看着看着,只覺得自己心跳都漏了一拍。
沒有等到祁轶回話,程醉勾住祁轶領帶的手往下拉了拉,在祁轶被迫低頭時,他雙手摟住了祁轶的脖子,在祁轶驚訝的目光中對着那張薄削的唇吻了過去。
跟程醉想象中的一樣,縱使他不是第一次親吻祁轶,但祁轶的唇還是一如記憶裏的薄涼。
真奇怪啊。
一個這麽冷硬的男人,唇居然這麽軟。
像果凍似的。
程醉咬着祁轶的唇瓣舔xi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祁轶的回應。
被他抱住的人身體還有些僵硬,程醉心下微微嘆了口氣,他祁叔叔還真是什麽都不懂。
稍稍拉開了距離,程醉含着祁轶的下唇瓣呢喃,“叔叔張嘴。”
祁轶身體仍舊僵硬,可還是聽從程醉的話張開了嘴。
程醉順勢将自己的舌探了進去。
大約是嫌棄動作施展不開,程醉解開了安全帶,從副駕駛上坐到了祁轶身上。
小少爺身體雖說纖細,可怎麽着也是個一米八的男人,駕駛座就那麽寬,祁轶一個人還好,兩個人往上一坐,僅有的一點空隙也瞬間被撐得滿滿當當。
兩人的身體更是嚴絲合縫,緊緊貼在了一起。
程醉啃着祁叔叔的嘴,還不忘抓着祁轶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男人大概對于親熱的本事都刻在骨子裏,會無師自通。
剛開始還在程醉在主動,親着親着他就被祁轶開始反客為主,男人将程醉的舌頂了回去,開始攻城略地。
連帶着放在程醉腰間的手都用了力,鐵索一般摳得程醉生疼。
殘留的酒味在濕潤的口腔裏發酵,順着唇齒相依的唾沫燒上了兩個人的神經末梢,呼吸開始變得燙人,黏膩的水聲在逼仄的空間內響起,暧昧至極。
程醉被吻的喘不過氣,最後祁轶松開他時,就連舌尖都泛着針刺一般的疼。
他把臉擱在祁轶肩窩裏喘氣,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平日裏冷淡平靜的祁轶也好不到哪兒去,別看面上沒什麽別的表情,可呼吸卻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快,不止是快,就連胸膛起伏都有些急。
程醉心想別看祁叔叔好像是個正人君子,真箭到了弦上,也不會坐懷不亂。
小少爺心裏甜滋滋,嘴上還沒忘了要使壞,他伸出舌尖舔了一口祁轶的側脖頸,成功把人惹出了一個哆嗦。
不過造成的後果倒是讓兩個人都沉默了。
程醉僵着臉,半天才反應過來身下正頂着他的部位意味着什麽。
“噗。”這回程醉真沒忍住,悶笑一聲後還是出了聲兒,他在祁轶懷裏笑得花枝亂顫,硬生生把祁轶面無表情的臉笑出了一絲紅暈。
“叔叔,你——”
程醉話沒說完,大概是祁轶太窘迫了,頭一次做出了和他身份不太符的事——他拿手捂住了程醉的嘴。
祁叔叔害羞了這個認知讓程醉笑得停不下來。
照目前這個情況看來,他祁叔叔應該是學到了一點戀愛經驗。
程醉拿開祁轶的手放在嘴邊輕啄了一口,聲音又軟又糯,和甜甜那個調調有的一拼,“叔叔,你害羞了。”
祁轶想否認,可惜後視鏡裏那張染了一絲緋紅的臉讓他的反駁卡在喉嚨裏說不出口,他的确是害羞了,縱使他不喜歡這種窘迫,但臉上的熱度依然有些降不下來。
不僅是因為身體上的反應,還有剛才吻着程醉時,心裏那股想要把程醉拆吃入腹的沖動。
“害羞,就證明你開始喜歡我了。”程醉捏着祁轶的手,撫摸着拇指關節處,“看,我告訴過你的,你不是不能,只是不會。”
“你沒醉。”祁轶答非所問。
程醉樂了,害羞的祁叔叔還學會翻舊賬了?
“我從來沒說我醉了,你剛才問我,我不就說了沒醉麽。”程醉可不打算背這個鍋,但也打算給祁轶臺階下,“但我酒量确實不好,今天也的的确确醉過,不過上高架那會兒醉意也就剩三四分了。”
為了避免祁轶心裏留下疙瘩或者翻舊賬,程醉一并解釋了第一次醉酒。
“要你背的那次,是真醉了,騙你我就是小狗!”
祁轶垂眸望着小少爺認真解釋的臉,因為剛才的親吻,他唇都還紅着,襯着白皙的膚色,當真是唇紅齒白,招人得很。
大約是程醉跟他解釋的模樣太認真,又或者是小少爺靠着他的身體充滿依戀,祁轶最後也沒能責怪他,只是擡手輕輕刮了下他的鼻子。
“小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