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幾歲了
直到車開下高架,程醉還有點沒能從祁轶的刮鼻殺中走出來。
這個動作加上祁轶略帶笑意的嗓音,簡直就是行走的荷爾蒙,不僅充滿寵溺,甚至還讓程醉窺見了祁轶藏在冷硬外表下的一絲溫柔。
可程醉到底還是折騰得累了,陪甜甜玩了一個晚上,又喝了酒,還在高架上和祁轶做了點帶顏色的接觸,車下高架不久,他就在副駕駛座睡了過去。
夜已深,喧鬧的路道也慢慢平息下來。
祁轶沒想到他會遇到查酒駕的,不過好在他晚上也沒喝酒,此時醉鬼已經在副駕駛睡着了,他也沒什麽可擔憂的。
因此當檢查人員給他測試酒精濃度時,祁轶特別配合,配合的結果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先生,您體內的酒精含量已經達到了20毫升,屬于酒駕。”交警拿出本子記錄,“請您出示您的身份證以及駕駛證。”
祁轶眉頭輕蹙,他解釋道,“我沒喝酒。”
“喝酒了的人都說自己沒喝酒,可酒精測試儀可不會騙人,您呼出的氣體的确檢測到了酒精。”約莫是祁轶一派精英人士模樣,交警語氣還算客氣。
祁轶還想開口辯解什麽,突地想起了什麽,他看了眼副駕駛睡得正熟的程醉,心下隐隐有了猜測。
祁轶将自己的身份證和駕駛證遞給交警,道,“我沒喝酒,但我愛人喝了酒。”
說着祁轶微微偏身露出了副駕駛的程醉,“我們……剛才有過親密行為,所以可能誤檢,我願意抽血送檢,以此證明。”
交警看了眼程醉,又看了看祁轶,表情仍舊有些懷疑。
“實不相瞞,南益和你們交通局近期還有抵制酒駕的公益廣告,作為南益總裁,我不會在這個時間做出酒駕這麽蠢的事。”祁轶解釋道。
程醉是睡着了,他要是醒着,鐵定會驚訝于祁轶居然說了這麽多話。
要知道祁叔叔上次最高紀錄也不過三十來個字,今天可算是突破了歷史記錄。
而小交警聽祁轶說出南益兩個字後,表情終于變了變,他也聽局裏說過這件事,沒想到今天遇到的男人竟然是南益總裁。
身居高位的人總是很謹慎,想必不會出現什麽簍子。
南益口碑很好,局裏人說了生意人講誠信,而且這男人的酒精含量剛剛摸到了20,看樣子神志清醒,一點也不像喝過酒。
小交警想了半天,還是松了口,“那請您配合抽點血,這邊檢測完後會告知您結果,如果您沒有喝酒,自然是好的,可如果結果顯示您的确喝了酒,還請您接受懲罰。”
“自然。”祁轶颔首,伸出手臂讓交警抽了血。
經歷這麽一出,程小少爺愣是沒醒,別說沒醒,就連一點動靜也無。
祁轶無可奈何地繼續開車回了家,說到底也是他活該,如果不是他順着程醉在高架上胡鬧,根本不會發生這件事。
他沒喝酒,酒精檢測儀卻檢測出了酒精,為什麽?
因為程醉喝了酒,而他跟程醉又剛進行過一番親密的接吻活動,要是沒沾上點酒味,那才顯得不正常。
把車開進車庫後祁轶看了看表,時針已過了十一。
程醉還在睡。
祁轶拉開副駕駛車門,叫了好一會兒,才把程醉叫醒。
“叔叔抱。”程醉腦子還沒轉過彎來,眼睛迷迷糊糊看到祁轶的臉,便伸出手去樓祁轶的脖子,連帶着腳也蹬了兩下。
因為腿沒力,程醉把自己蹬出車門後險些跪在了地上。
好在祁轶眼疾手快摟住了他的腰,将人下滑的身體給托住了。
“叔叔抱——”也許是祁轶扶住他腰的手給了程醉安全感,他不僅不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居然還重複了一遍,大有得寸進尺之意。
事實上小少爺還真開始得寸進尺。
他也不看看自己多重,腳一擡就往祁轶腰上圈。
一百多斤的肉挂在身上,要不是祁轶手撐在了車門外,就沖程醉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兩個人都得摔下去不可。
祁轶其實是做過心理準備的,程醉有起床氣,酒還沒全醒,說不定叫醒之後會讓他背,可祁轶萬萬沒想到,小少爺一天一個想法。
上次要背,這次要抱。
“幾歲了?”祁轶無奈。
“三歲。”程醉致力于做一個撒嬌精,嘟起嘴就胡說八道。
祁轶:“……”
祁總裁精通賺錢之道,但對撒嬌精撒嬌的樣子一點辦法都沒有,最後只能把十九歲的男青年當成三歲小孩一般抱在了懷裏。
掏出車鑰匙鎖了車,祁轶抱着程醉往電梯走。
也幸得這個點已經沒什麽人了,不然看見這副場景怕是要說一句有礙風化。
輸入密碼開了鎖,祁轶把程醉送回床上,接着去廚房燒了一杯熱水後又回到了主卧,他喊醒程醉,給人喂了點熱水,終于把程醉睡懵的神喚醒過來。
“叔叔?”程醉捂着被吹了一路的腦袋,只覺得頭痛欲裂。
“喝了血再睡。”祁轶壓低了聲音,将手腕湊到程醉嘴邊。
上次程醉發病不僅給程醉自己留下了陰影,也給祁轶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由于祁媽先入為主,直接給祁轶奠定了小少爺嬌貴的基礎,所以在祁轶心裏,小少爺是受不得苦的,尤其是像發病這種苦,最好不要再來第二次。
祁轶都送上門了,程醉哪還能克制自己。
百分之九十九的匹配率,別說他不想克制,就是他想克制,只要一聞到祁轶血液的味道,他就能理智全失。
程醉張嘴咬破祁轶的皮膚,獠牙刺進血管的那一刻,他感覺全身的毛孔都舒張開來,腥甜的血液順着喉管流進胃裏,沖淡了酒精的效果。
這回程醉沒怎麽克制,松口時甚至都打了個飽嗝。
祁轶的臉色有些白,程醉知道這是失血過多的信號,在喝血這件事上,祁轶從不阻止他。
程醉心角塌了一塊,他探出身抱住祁轶的腰,蹭了蹭道,“叔叔,你該勸我節制點,而不是縱容我一直喝,失血過多你會難受的。”
祁轶沒說話,只是摸了摸程醉毛茸茸的頭。
“啊~”程醉貼着祁轶的腹部長叫了一聲,“叔叔你這是在犯規!摸頭殺這誰頂得住啊!再這麽下去,你就是讓我為你去死,我怕是都心甘情願。”
“好好活着。”
祁轶說的是真心話,他并不想程醉為他去死,他見過程醉瀕死的樣子,他不喜歡。
他喜歡的,應該是這個笑容明媚,會對着他撒嬌耍賴,還會說一些甜膩膩的情話的俏皮青年。
可說實話,祁轶不懂喜歡,也不懂感情。
感情猶如一張畫着五彩色調的畫紙,那上面有山川河流,屋舍牆瓦,絢爛而又多彩。
可祁轶的感情是一張白紙,他就像一只無色筆,在這張紙上塗抹了三十二年,卻未能留下一絲一毫的印記。
現如今程醉教他在這張紙上畫出了簡簡單單的黑色線條。
喜歡是什麽?
到現在祁轶也沒懂。
但想看到程醉笑容的這份心情,應該會慢慢告訴他。